我這個趔趄真是有夠倒黴的,本來是我應該考慮到慶兒的力氣非常的大,隨時都有可能會把這道門給推開。


    但是,我卻是沒有意識到,門被推開得會是如此的突然,正好是在我用力的同時。


    這下倒好,門一下子彈開了,而我整個人正好在往門的方向使勁,一下子撲了個空,整個人就向前麵衝了過去。隻是一瞬間,我就看到在門後大約兩三米的位置,似乎有一麵玻璃。


    我的心裏頓時就涼了,知道這下子自己要是停不下來,勢必要落得個頭破血流不可了。但是,偏偏這個時候我的身體連最基本的平衡都保持不住。


    完蛋了,這下是一定要撞上了。得,在追尋真相的道路上流血犧牲是避免不了的。我已經在自我安慰了,同時也已經把眼睛都閉上,等到著自己的頭部和前麵的玻璃親密接觸時發出的悶響。


    就在這一刹那,猛的就感覺身邊仿佛刮起了一道勁風,接著我的一隻手就被拉住了。我的身體保持這一種向前傾倒的姿勢,和地麵幾乎形成了一個隻有四十五度的夾角。


    “哇,好險好險!幸虧我反應快,哥哥,我又幫了你一下喲!”身後傳來了慶兒的聲音。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知道在我即將要撲倒的這一瞬間,是慶兒伸手拉住了我。


    慶兒的力氣之大,要將我一百來斤的身體拉住那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我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準備要站起來。眼睛往前麵一瞟,就發現剛才看到的那一麵玻璃竟然是一隻巨大的試管,此時這試管距離我的額頭隻有不到一二十公分的距離了。


    我暗叫一聲好險,腰部用力將身體直了起來,同時抬頭想要去看看試管裏裝的究竟是什麽,這一看,頓時把我嚇了一大跳。


    迎麵的是一張慘白得有些嚇人的人臉。


    “哇!”這一張臉幾乎是貼在試管內壁上的,看上去感覺就好像是在使勁的往外張望。所以在我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突然從遠處一下子閃到了我的麵前。這種感覺要比僅僅是看到一張人臉來的嚇人得多,我是非常誇張的大叫一聲,急忙往後退去。[]


    等到我幾乎將後麵跟著進來的慶兒和夢音再一次用倒推的方式趕出了門後才發現,前方的那張人臉,其實和在外麵看到的那些一樣,僅僅隻是浸泡在試管裏的一個人的身體而已。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真的是長長的鬆了口氣,頓時就感覺自己的心髒回到了肚子裏。定了定神,我這才仔細的去看門裏麵的情況。


    裏麵是一個看上去非常的大的房間,周圍的牆壁全都是使用的那種黑色的金屬,白色的光是從頂上的天花板投射下來的,看上去好像整個天花板都是一盞燈,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如此。


    白色的光照在兩邊黑色的牆壁上,很是怪異,給人一種就好像所有的光一旦去到牆的位置時就會被吸收掉的錯覺,讓原本看上去明亮的房間多了一種被黑暗包圍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就好像是漆黑的夜晚裏的一點孤燈,所以的光芒都被黑夜禁錮在一個固定的範圍之類。


    如果說大地可以形容成黑夜的話,那麽此時此刻,我的這個形容就再準確不過了。


    往房間的前麵看去,看不清楚房間的內部情況,因為在進門大約兩三米的位置,一左一右的立著兩隻直徑在一米左右的巨大試管。剛才我差點撞上的,正是左邊的那一支。


    這兩個試管裏都有人,是二男一女,咋一眼看過去,好像男的是一個成年人,而女的則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


    就在我仔細去打量那個男人的臉時,頓時頭皮一麻,心頭湧起一種見鬼了的感覺。同時就聽到身後慶兒驚呼了一聲:“哎,哥哥,你看你看,這裏還有一個你呢?”


    慶兒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眼前的這張慘白的麵孔,那幾乎就和我是一模一樣。排除那不太相同的臉色不談的話,此時我站在試管麵前,感覺就好像是在照鏡子。


    我記得很清楚,慶兒說過在外麵那個存放人的大房間裏,她有見過我的身體的,或者說我的克隆體的。既然如此,這裏再出現一個我的身體,那就有點不對勁了。


    難不成,組織的人以前還把我其他的克隆體用來解剖過不成。


    其實,現在我的已經基本上知道組織幹的一些事情了,也基本上相信了慶兒先前跟我說的一些事情。所以,在看到這裏的試管裏泡著一個我之後,我也沒有感到有多少大驚小怪的。


    說實話,即便是現在有人告訴我,組織的某個巨大倉庫裏全都是我的身體,那我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到奇怪。理由其實非常的簡單,慶兒說過在她出生前我就已經死掉了,暫且把這個事情當做是發生在與我所在的世界相互平行的另外一個世界。在平行的世界裏,我死掉了,而我老爸老媽似乎有掌握了一些可以製造生命的技術,所以就想要將我複活。


    那麽按照我爸媽,尤其是我老媽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個性來講,製造出數量眾多的實驗樣本那絕對是可能的。


    按照我的推測,可能這些泡在試管裏的我都是一些失敗品,所以才一直這麽浸泡在試管之中,沒有被釋放出來。


    想明白了這個問題,我就轉頭去看另外的一個試管,這時候才發現,夢音竟然已經粘在那試管前麵了,表情有些呆滯,甚至帶著一絲驚恐的盯著那個試管目不轉睛的看著。


    這倒是一件奇事,夢音這丫頭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我心頭有些納悶,眼睛卻轉向了試管。


    這一支試管裏泡著的是一個小女孩,同樣是臉色慘白,估摸著可能是死掉了。從臉色上來看的話,我絕對相信,此時在我們麵前的這兩個試管裏的人真的是死掉的。


    看著看著,就發現這個小女孩的長相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是看,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仿佛是腦子裏最深層次的記憶被喚醒了一樣。


    等一下,這個小姑娘,我認識的,一定是認識的。我感覺到有些糊塗了,心說怎麽會感覺如此的熟悉。


    我轉頭看向夢音,準確問問她是不是也認識這個小姑娘,看到夢音的那一瞬間,夢音的臉和一旁試管裏小女孩的那張慘白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我靠,我就說為什麽這麽的熟悉,原本這個小姑娘就是夢音。從小姑娘體型推測起年紀大約在十歲上下,這不正好是我小的時候和夢音分開時的年紀嗎?


    等等,為什麽我會一下子想到這個問題?不對不對,我應該注意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為什麽會這麽巧合?


    不對,這不是巧合,並不是巧合。我清楚的記得,在找到夢音之後,尹落晨確定夢音是失憶了,而且喪失了差不多十多年的記憶,使得她記憶回到了和我分別前的那一段時間。


    前幾年夢音回來之後我也問過她,這些年都去了哪裏,但是每一次我問她,她都是一臉痛苦的表情,顯然是不願意說,而不是不知道。


    而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夢音的再度出現似乎就完完全全的將她離開之後的這些年所發生的事情從她的腦子裏抹消掉了。


    這個,太巧合了吧。


    難不成,此時站在我身邊的這個夢音並不是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麽,而是她的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這些年的記憶。這個夢音,隻是一個記憶不完全的克隆體?


    不不不,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盡管我在極力的否定,甚至都已經開始在懷疑自己也是一個克隆體了。組織掌握了製造生命的技術,同時也掌握了移植記憶的技術,在這方麵,要將一個人完全的換成另外的一個人,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呀。


    夢音轉過頭來看向了我,四目相接的一瞬間,我發現此時夢音的臉也是嚇得一片慘白。


    “歡歡,你看這個人???是不是???是不是我?”夢音聲音顫抖的,指著試管裏的小女孩問道。


    我猛的一震,隨即意識到,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其實說起來,我們這些人是不是克隆的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們的身體是真實的那就行了,隻要我們能夠活下去,其他的又有什麽關係。


    我一把將夢音指著那試管的手奪了回來,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不要去胡思亂想,我們現在是要找到組織那可以讓死人複活的辦法,不要忘了,尹大小姐還在等著我們呢。我們說過,要一起離開這的,你忘了嗎?”


    夢音癡癡的看著我,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什麽。不過看她的樣子估計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先不要去看著兩個東西了,我們往裏麵走走,看看組織究竟有什麽秘密藏在這下麵!”說著,我便拉住夢音的手,從兩個試管中間穿了過去,準確往房間的深處走。


    此時,慶兒那丫頭已經跑到前麵去了,而且看那丫頭的樣子,似乎對麵前的一些東西非常的感興趣。試管的後麵,是一個狹長的房間,寬度大約在五六米左右,不過非常的深。由於這個房間裏光線充足,一眼可以看到底,目測之下這個房間的長度大約在三十米多,四十米的樣子。


    試管的後麵,是一條過道,兩邊靠牆的位置全都是擺的一些類似手術台一樣的東西。說是手術台,其實也隻是我的感覺,這些台子上除了灰塵,什麽東西都沒有,也看不出來究竟隻用來辦公的還是用來做實驗的。


    往前麵大約十米左右,出現了一道玻璃牆壁,似乎是有意將這個房間隔離成了兩個。玻璃牆壁的左下角有一個一人高的門,此時已經被慶兒推開了。


    透過玻璃牆可以看到,門裏麵並沒有太多的東西,感覺有些空曠。隻是在房間的最深處,似乎有東西擺放著,白色的光散射著,一時半會我也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麽。


    慶兒已經光著個腳丫子跑到了房間的盡頭,此時正在向我揮手示意我感覺過去。我和夢音對視了一眼,有一種似乎終於走到盡頭的感覺。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地方,應該是組織最最機密的位置了吧。而且,從這裏還有光源判斷,組織即便是放棄了這個地下建築的其他區域,也沒有放棄這裏。


    哦,準確的說,組織是沒有放棄這道玻璃牆壁後麵的東西。


    從玻璃門鑽入之後,我和夢音二人加快了腳步,快速的前進。不多時就走到了房間的深處,就看到房間的最深處擺放著一張黑色的桌子,似乎這桌子都是使用的這種黑色的金屬。


    在桌子上放著兩個六十多公分高的玻璃罐子,而罐子裏分別裝著兩個奇怪的東西。其中一個罐子裏裝著的濕一個完整的人腦,另一個裝著的是一個還沒有完全呈現的嬰兒胚胎。


    “哎,哥哥你看,這裏寫的是我的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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