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笑道:“你就哄我開心吧。”


    “沒有,是真的,不信我帶你去看。”


    “哪有那個閑情逸致,就算是你哄我開心,我也信啦。”


    尤澈急道:“真的沒騙你,是真的呢。“


    ”好啦,我想我們該想辦法出去了。外麵許多事等著呢。”


    “如果楚天闊被那個姓盧的殺了,就前功盡棄了,誰也揭不開梅若煙的真麵目了,”


    “說得是,那我們快走吧。‘


    那麽複雜的地形,尤澈不用指引,左轉右繞,就出了鬼城。從那裏出來,初初透了一口氣。


    望著井然有序,幹淨整潔的街道,繽紛林立的商鋪初初心裏說不出的痛快。


    那畢竟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偶爾去一次兩次的可以,常時間在那種地方生存,好人也要逼瘋了。


    那是思想頹廢和思想大師的集中營。不適於中庸的正常人。


    “咱們在鬼城流連那麽長時間,盧金會不會已經出去了?”


    “他找不到咱們,應該是出去了,象你說的,他去執行另一項任務。”


    “楚天闊。”


    尤澈為難道:“可是他在什麽地方我們還不知道。從何處找起呢?”


    初初道:“我們不知道,梅若煙一定知道,因為他跟梅若煙的關係不尋常,他們應該有一個固定的約會地點。我想那個地點就應該是他常住的地方。”


    “他會住哪裏?“


    “上次他襲擊我,中了兩支木簽,受了輕傷,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養傷。”


    “我們雖不知道他在哪,但梅若煙會告訴盧金,他的所在,所以盧金會直接找到他,他現在有傷在身,武功又不敵他。事情不妙!”


    初初開始後悔真不應該在鬼城呆那麽長的時間,聽他講鬼城的故事,以至於誤了大事,那個時候如果反跟蹤盧金。我們跟著盧金也就知道楚天闊的所在。那時候我們還能幫他一把。”


    “其實抓楚天闊容易,不容易的是要讓楚天闊把梅若煙講出來。他對梅若煙的忠誠已經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那才是可怕的。”


    “如果他有幸從盧金手下逃出來,希望他能醒悟,能一改對梅若煙的癡迷。”


    尤澈道:“可是楚天闊會在哪裏藏身呢?”


    初初道:“圍繞著王府附近,一家一家地找,那些小客棧基本可以忽略。”


    “為什麽?”


    “因為梅若煙喜歡奢華,她過夠了苦日子,所以楚天闊會迎合她的口味,所以小客棧不在他選擇之內。”


    說到奢華一詞,她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一個地方,沒有比那個地方更奢華,更高雅,更充滿情調的了,“秋爽齋”。


    不知怎麽一想到那個地方她心中就有底了。可能也是因為當初,她在那裏找到的端木清平吧。如今物是人非,這次卻是找一個她最討厭的人。


    她頗自信地道:‘去秋爽齋。”


    兩人氣運丹田,腳下發力,一陣急馳來到了秋爽齋的樓下。他們不走正門直接躍上一樓,再由一樓躍向二樓,三樓的打鬥聲正是激烈。


    九號房間的窗戶已被擊碎。懸在窗台之外,廊下的燈籠也被削成兩半,在地上滾動著。


    楚天闊的布袋不在近前,因為梅若煙說過在她出現的地方不許有蛇存在。所以他不敢把蛇帶到這個房間裏。


    盧金的武功兩倍於他,看樣子他應該也是剛到不久,不然楚天闊早命喪於他刀下了。


    現在的楚天闊已是左支右絀。苟延殘喘。他左胳膊已中了很一刀,血灑了一地。


    生死已在片刻之間。尤澈就要上前幫忙,初初拉住他,倚在窗口,抱著肩膀。坐山觀虎鬥。


    盧金看到他們兩個,恨道:“你們兩個也來送死,正好一塊送你們上西天,省事了。”


    尤澈道:“我們三個打你一個,不見得要送誰上西天呢。”


    初初拉過尤澈不讓他說話,她笑道:“盧付衛,王妃梅若煙是不是很美?”


    “她當然很美,那關你什麽事!你都是要死的人了,還關心人家美不美。”


    “跟她在一起很銷魂吧?”


    盧金邊打邊道:‘你胡說什麽?”


    初初笑道:‘你還不承認?她說你高大英俊,年輕,又武功高強,第一眼就看上了你。


    盧金怒道:“你血口噴人,王妃她從來沒說過,”


    “你不敢承認,是怕王爺不放過你吧,我都聽到啦,她答應你殺了我們之後,你需求她隨叫隨到,每個月至少三次。連尤澈也聽到啦,你還不敢承認?不然你為什麽替她來殺我們,我們跟你又無怨無仇。”


    “她說她再也不想看到你眼前的這個人一眼,她想讓他消失,每次看到他都想吐。”


    “那晚梅若煙在你床上是不是這麽說的?”


    盧金一刀劈過來:“你胡說八道。”


    初初一躍閃開,嘖嘖歎道:“盧金,你還算男人嗎?做過的事不敢承認。梅若煙真是白選中了你。”


    盧金刷刷兩刀,不再進攻楚天闊,這時楚天闊本可以跑,但他卻沒有跑,執劍向盧金劈來。


    初初與尤澈拔出短兵器和盧金戰在了一起。三戰一,盧金仍然不弱。


    盧金最懼的是尤澈,戰了一個時辰,筋疲力盡,初初大聲道:“他和梅若煙有私情,抓住他,送給平王爺發落。”


    明知抓他不住,但楚天闊仍是拚命地打殺,他叫道:“如果我的那些蛇在這裏,恐怕你早就死了。”


    尤澈亦道:“不能讓他跑了。”


    盧金看形勢不好,自己一人難以對付他們三個,又聽說有毒蛇,便不敢再戀戰,急攻幾招,抽身而退。


    楚天闊還要去追,可哪裏追得上?


    回過頭來,一臉死像地一抱拳:“多謝搭救!”


    一副毫不領情的樣子。


    尤澈看不慣,跟他理論:“你那是什麽態度?若不看在你曾指點我武功的份兒上,我真想一劍劈了你,你作惡多端,害了那麽多無辜的人,你罪孽深重,竟沒有一點悔悟之心?”


    初初攔住尤澈,對楚天闊道:“你最好換個地方,不然姓盧的再來,到時候沒人幫你,你可就性命難保了。”


    楚天闊冷笑道:“你們為什麽不抓我,把我交給官府?我畢竟中殺人凶手,你們卻容我逍遙法外?”


    “江城雪,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你想讓我說出背後主使,今天你們救我也無非是收買人心。”


    “我害了那麽多人,招出她得死,不招出她也得死,我為什麽要說?我一個人死就夠了,為什麽要搭上她?”


    初初道:“我並沒有那麽說,就算你不招出她,我們也有辦法證明梅若煙的罪行。我隻是有些可憐你,也可憐你的師兄。”


    “師兄?跟我師兄有什麽關係?”


    初初笑道:“據我所知,你師兄對你一直寄予厚望,他說你極具慧根,希望你將來繼他之後接任皇家寺院住侍之位,他說你有可能先他一步修成正果,可是你不顧他的殷切期盼,為了一個女人還俗,養毒物,殺人,誤入歧途,眼看你造下深重罪孽,這是他最痛心的。”


    楚天闊似乎想到了從前,目光有些淒然,但依然冰冷:“我們相差十七歲,師兄他待我如子,我視他如父,他對我是有頗多照顧,但那又怎麽樣,佛佗是假的,人間快樂才是真的。”


    初初道:“既然你如此癡迷梅若煙,我也無話可說。我勸你還是小心點。盧金回去,梅若煙一定不會善罷。告辭。”


    “等一等,”楚天闊邪惡的眼眸懷疑道:“你不想讓我招出梅若煙嗎?”


    “沒想過,因為除你之外,還有許多人知道梅若煙的罪行,她也不止你一個情人而己。不過據我所知,你是她所有情人裏殺人最多,年紀最大,也是最醜的一個,怪不得她要千方百計地殺掉你了,原來是應付夠了。”


    “滾!”楚天闊聲嘶力竭地道。


    初初踏出房門放聲笑道:“你最好去楚南戲宛,看看那裏的鬥牌寇丹,要比你俊美多少倍,還有今天的盧金比你要強多少倍,你自己應該清楚,不用我多說了吧?”


    楚天闊歇斯底裏地怒喝:“滾!”


    尤澈緊緊地攥著劍柄,想給如此囂張的他一個下馬威。但被初初攔住。


    “我們走吧。”初初柔聲道。


    他們飛身下樓,隻聽身後桌椅俱毀的聲音。


    尤澈道:“他會想通嗎?”


    初初冷笑道:“不知道,不過他發怒倒是一件好事。”


    “我們現在該去哪?”


    “哪兒也不去。我們要吸取在鬼城的教訓,反偵察,看看楚天闊到底去哪裏,我們也好做到心中有數,免得到時候跟沒頭的蒼蠅一般。”


    “再者也許盧金並沒有走遠,等我們走了,他再回來,楚天闊的命就保不住了。”


    尤澈看著她專注的神情不覺被她所迷,她不但有絕世的美貌而且還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他便癡癡呆呆地望著她,沒聽到她又說些什麽。


    等了良久,不見盧金再度出現,在傍晚時分楚天闊背著包袱出來了,而且肩膀上多了那個布袋。


    那個布袋是他的護身符,有了它,再厲害的人也不能輕易近他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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