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的人回報說知道了三哥的地方,可是等我們帶人去接三哥的時候,人已經沒了,被轉移了。很顯然那個人不想讓我們見到三哥,他之所以不願意讓我們找到三哥是因為三哥知道他的秘密。”


    “後來我們費盡周折把三哥救出來,可是那時他身體很不好,需要休養,可是我怕有人害他,所以把他秘密轉移,聽說他好了,昨天才把他接回來,昨天的情形大家也都看到了,又是那個人安排的殺手,要集體消滅我們,若不是蘇捕頭可能我們就沒命了。”


    “我說了這麽多,就是想告訴大家三哥的處境是很危險的,現在就請三哥告訴我們,他知道什麽秘密,他又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是誰非要置他於死地?”


    端木泰雖然做在椅中,可也不能坐到端端正正的程度,他支著扶手,大大地瞪著眼睛,掃視著眾人象兩個能吸人進去的黑洞,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他摸了一下臉頰,仿佛是想舒服地笑一下,但這一笑因為麵部神經的不完全配合,而顯得失敗,隻是一個扭曲的微笑而己。


    “我這幅鬼樣子,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我都不敢照鏡子,以前的端木泰而是英俊瀟灑的,雖然我現在也沒有放棄那個瀟灑的夢,我相信,我還會變回原來的自己的。”


    大家都笑道:“會的,一定會的。”


    他的幾個弟弟又笑道:“三哥現在也很帥,比以前更瀟灑了呢。”


    端木泰攥了一下瘦弱的拳頭,恨然道:“你們敢笑話我,看等我好了不揍扁你們!”


    “我們在三哥好之前,逃得遠遠的。”


    “隻要你們別詛咒我不好就行。’


    大家都哈哈大笑。武思瑜的目光也溫柔許多。但端木泰沒有看她。


    “失去才覺得珍貴,現在想來以前是多麽好啊,但我從來沒感覺到好,所以我勸你們要好好珍惜自己。”


    “談完我自己。就談談城雪提到的。大哥怎麽不在?我想當著他的麵說。他真是用心良苦。”


    “不過他不在,我也要說,”


    ‘金礦是不出金子了,剛才城雪說大哥哪來那麽多的銀子把倚玉園買回來?”


    “大家可能猜不到是為什麽。為什麽府中日子過得艱難,而大哥出手卻那麽闊綽?”


    “是啊,為什麽?”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答案。


    端木泰略頓了一下,打量著眾人,吸引著大家的注意力,聲音響亮地道:“因為在別處又發現了一個金礦,那裏的金礦已經出金子了,而且產量很高。是咱們老礦的開采工發現的。大哥帶了一拔人秘密開礦,所以他不愁金銀,不用說三萬兩銀子。就是十萬兩他也拿得出。”


    “這邊的大礦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己。”


    “既然小礦出金子,怎麽咱們一點消息也沒聽到呢?”


    “很難知道嗎,因為小礦的管理非常嚴密,礦工都是遠處來的,在這裏沒有親人。他們一年或兩年才回家一回,這其中根本不與外界接觸,大家怎麽會聽到消息呢?”


    “那些金子大哥一個人獨得了?”


    “那倒不是,他隻得了十分之三而己。”


    “其餘的呢?”


    ‘他受到上官星辰的控製,那七成都分給上官星辰了。我就是他們從上官星辰那裏救出來的。一開始是大哥關押著我,被發現之後就把我交給上官星辰。被關進一個地下室。那裏又潮又暗又冷。如果不是蘇捕頭和城雪,不出兩天我就得死在那個地下室裏。”


    “大哥太過份了。怪不得他不來,是沒臉來了。”


    端木泰冷笑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隻所以變成這個樣子,正是因為大哥,他給我吃了一種讓人上癮的藥,每日必吃。而且每天吃的量和次數越來越多,讓人無法自拔,如果不吃就無法忍受,會全身痛癢而死。”


    “那是一種毒藥,吃了它的人都得迅速走向死亡。而且犯病的時候毫無尊嚴可言。”


    “大哥實在太惡毒了。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我們可是親兄弟啊,”


    端木泰苦笑道:”可能也正是因為我們是親兄弟,他才沒有殺我,而是讓我慢慢死亡,也算是盡了兄弟之情吧。”


    “三哥,他把你害成這個樣子,你還替他說話!”


    “可是從我被救出之後,大哥改變了主意,他不再容許我自己消亡了,他怕我說出他的秘密,所以一定要殺了我,哪怕連清平和子明他們,他也要痛下殺手,昨天那場血戰的幕後主使就是他。而他卻堂而皇之地坐在大廳裏,象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正因為他們輸了,沒能殺得了我們,如果我們被殺了,他就不會是那種表情了。”


    “他把王府的財產據為己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怎麽有臉站在這裏呢。”


    初初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但現在應端木泰一說,她忽然想到端木成不是臉皮那麽薄的人,昨天他都可以在這裏,今天為什麽又沒有出現呢?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今天早晨若無其事,悠閑地在亭子裏喝著茶,沒有一點焦慮之情。他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現在出去一定與金礦有關。


    大家正在聲討著端木泰,忽然外麵侍衛不要命地跑進來,邊跑邊喊:“報,報,”


    清平見這個樣子,一定是出什麽大事了,穩住陣角地道:“什麽事,慢慢說!”


    侍衛邁過門檻,撲通一聲跪下道:“報,皇上駕崩了!”


    清平不自主地上前,急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皇上駕崩了!”


    “啊!”清平倒退數步,然後搖晃了幾下終於站住。大堂裏所有的人都恐慌起來。


    女的開始啼哭,男的開始六神無主,不自主地都望著清平和初初。


    朝中事初初雖然從來也沒有參與過,也沒有參與的資格,但是朝中的基本情況她還是了解的。


    姬覆雨一直野心勃勃想做女皇帝,在皇上沒死之前,大權就已經落入她手中,隻有一些舊臣儒生反對她,被清平組織在了一起形成一股孱弱的力量。


    誰的反對聲音越強,誰消失的也就最快,他的下場會極其殘烈,不是受毒刑而死,就是被定謀反大罪。沒有人能逃脫姬覆雨的大網。如果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話,那麽姬覆雨的網比法網更加厲害。


    府中全體有品階的人都進宮奔喪去了。這個秘密揭穿得真不是時候。看來端木成另有陰謀。他現在一定早在宮中了。說不定會把金礦全部交給姬覆雨。以換取封地和厚祿。


    此時正是她攏絡人心的時候。


    皇帝駕崩舉國哀悼,高品階的大臣都來奔喪。可是外麵的幾個皇子,都沒有回來,宰相王洛諫言讓皇子們回京奔喪。這是自古的禮治,父親病逝,兒子赴喪是人之常情,天經地義,沒有理由不讓他們回來。


    王洛說得慷慨激昂,引得群情激憤。


    姬覆雨沉痛道:“我了解丞相的意思,丞相的話句句在理,生死大事,骨肉至親怎能不見最後一麵,不送最後一程?百姓有言養兒防老,咱們皇家雖不同於百姓,但情理是一樣的。我也希望他們回來。”


    “可是幾個皇子都鎮守著邊關要塞,現在戰事頻發,上島國聯係其它幾國,對咱們虎視眈眈,咱們本來兵力匱乏,再將守將調回,那豈不是給對方以可乘之機。”


    “盡孝道重要,但是國家和百姓的安危更加重要,孰輕孰重請丞相一定要想明白。”


    皇後的用心路人皆知,你平常野心勃勃,總攬朝政,現在皇帝駕崩,不讓眾皇子來朝,你大權在握,宮中隻留一個隻懂玩樂的太子,其意很明顯是奪權篡位。


    你說得好聽是為國為民,其實全是因為一己之私。皇上死得不明不白,聖旨也在你的把握之中,究竟什麽內容,是真是假,大家都不知道,隻能聽你一個人說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把大臣們玩於股掌之中,難道我們都是死人麽,任你擺弄?


    他再次據理進言道:“臣等當然知道邊關之患,但是短短數日派幾個得力幹將頂替一下也就是了,皇子們未必寸步難移。”


    他以為這回皇後應該沒什麽說的了吧,沒想到皇後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嚴峻,威嚴道:“本宮已經說了,現在各國聯合起來對我們虎視眈眈,一直在伺機尋找進攻的時機,現在皇上駕崩,政局不穩,軍心恐慌,正是他們進攻的好時機,如果再把一直鎮守在那裏,了解一切情況的皇子們調回,那幾個小國們會怎麽想,他們會不會認為這是一次有利的進攻機會?”


    “到時候真正打起來,人家攻城掠地,咱們四麵楚歌就危險了,到那時丞相跟我談的這些事,還有那麽重要嗎?國家都沒了,還尊什麽禮,赴什麽喪?”


    “丞相沒去過邊疆,不知道戰事危急。所以不理解也很正常。”


    “所謂兵敗如山倒,如果誰要是能把敗倒的山扶起來,那可是神仙在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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