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澈笑道:“我以為你最後感謝我,要把我吃了呢。”


    這回不是聞味了,是實實在在地吃在口中,焦,嫩,香,甜,真是蕩氣回腸啊!美味中的美味,極品中的極品。


    真的吃上,一句話也不想說了,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尤澈看到她那陶醉的表情,高興地道:”以後我每天都烤給你吃,好不好?隻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就烤給你吃,每天打新鮮的獵物。”


    初初抹了抹嘴:‘你不打仗了?有時間打獵嗎?”


    “又不是每天都在打仗,當然有時間了,為了你我能擠出好多時間來。”


    他這是隨便說說,還是在變相地挽留她?


    初初笑道:“我是從敵軍那邊過來的,你不怕我是奸細呀?”


    “如果怕就不讓你來了。”


    “對了,到底哪種肉好吃?是不是鹿肉好吃一些?”


    “這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我還是覺得天鵝肉比較好吃呢。”


    尤澈笑道:“我隻是覺得天鵝的羽毛比較好看。可惜羽毛又不能吃。”


    初初吃了兩塊肉,喝了一大碗酒已經飽了,而且暈暈乎乎處在微薰狀態。


    她拉著尤澈過去看比賽,尤澈扶著她往那邊走,比賽已經進入下半程,眼看五強就要誕生了。


    初初笑道:“都是好樣兒的,隻是不知道尤澈你上去能打第幾名?”


    “我?你要不要看看,我現在就上去打給你看。”


    初初牽著他的衣角道:“不要,你酒足肉飽,人家餓著肚子打那麽長時間了,你上去是趁人之威,贏了也不光彩。”


    “那好,我明天不吃飯再跟他們打。”


    初初笑道:“副將軍把屬下贏了也很正常。”


    她發燙的身子貼在他的身上,尤澈有些應接不暇地道:“你翻來覆去到底是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很厲害。[.超多好看小說]我知道你很厲害。”她暈暈乎乎地伏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困了,想睡覺。可能酒喝多了.”


    尤澈扶著她柔聲道:“我忘了那是平常我們喝的酒,酒的力度很強,不適合女孩子喝的。沒想到你卻醉了。”


    離開人群的時候。他一下將她抄身抱起,邁入自己的大帳之中。


    將她安放在自己的被褥之中。幸好他平常有幹淨的習慣,他的被褥都保持的十分整潔。


    但他一個大男人家的被褥仍不適合女孩蓋。特別是她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一刻,她會出現在他的營帳之中,會跟他一起吃烤肉喝酒,還睡在他的帳篷裏,他的被褥上。


    他可以盡情地看著她,甚至可以輕觸一下她的臉頰兒。


    為什麽有她在身邊,就象已經擁有了一切呢?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尤澈就這麽坐著看她看了一夜。第二天初初是聽著士兵如雷的呐喊聲醒來的。周圍隻有這一個鋪蓋,而這帳篷裏也隻有這一套鋪蓋。


    那他睡在哪兒了呢?天還黑著。士兵就起來訓練了,每天還鬥沙盤,這樣的軍隊做起戰來怎能不贏呢。


    昨天的烤肉味和燒酒味她都記得,但是她更記得端木元白的欺騙。


    想不到元白那麽惡劣,他的那些話言猶在耳。她的人生如果不是因為他,根本不會這樣,先讓她失去清平,再欺騙她的感情,難道元白是聽歐陽夫人的嗎?他與歐陽夫人演戲給她看?


    他居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邊跟她說著山盟海誓一邊跟另一個女子好。初初後悔那一劍沒有再刺狠一些。


    是你覺得我的智傷不夠嗎?所以才來這麽騙我?你想一統天下做皇帝,我偏偏不讓你如願。你說你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能得到。我偏偏就讓你得不到。


    她把帳篷徹底打掃了一遍,其實很幹淨,連他的被褥都那麽幹淨,她輕輕地吸了一下,有他的男子氣。


    她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象豆腐塊兒一樣。然後洗臉梳頭。對鏡理妝。其實也沒什麽好理的,又不化妝,連胭脂水粉都省了。


    她在帳篷前等著他,太陽出來金色的陽光打在帳篷上的時候,晨練結束了。士兵們都散開各回各營吃早飯。尤澈小跑著回來,看到她先是一笑,初初能感受到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跳躍。


    他笑道:“什麽時候起來的?被我們驚醒了吧?”


    初初點點頭,笑道:“氣壯山河,雷霆萬鈞!我再忍心睡著就太沒人心了。”


    “下次我把訓練場改遠一點兒,也許不會太吵。”


    “我們吃早飯吧!”


    這時一個士兵匆匆跑來,稟道:“副將軍,將軍來了,黑著臉,看情況不妙啊。”


    尤澈沉靜地道:“為什麽事?”


    “好像是因為將軍帶陌生人進營。”


    “知道了,小提大作,下去吧。”


    “是。”


    這士兵標準的轉身,正規的步伐漂亮地走遠了。


    初初道:”是元白嗎?因我而來的吧,我還是躲一躲吧?”


    尤澈一把攥住她的手,笑道:“躲什麽?你又不是外人。”


    初初急著解釋道:“你不知道,我跟他勢同水火,是不能見麵的。”


    尤澈自信地道:“見麵又怎麽著,他又不能吃了你,也不能剮了你,他既然知道你來,如果藏起來更是此地無銀了。”


    初初點點頭,她才不怕端木元白,她就是做給尤澈看的。


    尤澈拉著她進來,看到裏麵收拾得煥然一新,柔聲笑道:“還姐姐在這裏好。走越近。忽然在帳篷外停住了。初初的心不自覺地加速起不然我每天都很亂的。昨天是聽說有王府故人來訪急急忙忙收拾的。也隻是收拾個大概而已,沒想到姐姐這麽用心呢。”


    外麵健碩的腳步已是越來越近,忽然在帳篷外停住,她的心砰砰地跳,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不爭氣啊,真是不爭氣,你見到他怎麽還能心跳得這麽厲害呢。


    何況那隻是腳步聲而已。他可是你的仇敵呀,仇敵。


    想到此處她揚起臉,正麵地對著門口。


    那個她熟悉的,陽剛的,冷峻的臉走了進來,深邃的星眸威嚴地打視著帳篷內,眼光無情地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但最終還是落在尤澈身上。初初覺得此際的他很陌生。就算她想問一句,你的傷好了嗎?也問不出口,嚴峻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他盯著尤澈,威嚴道:“軍事重地,你身為副帥怎麽能容留外人在這裏過夜!”


    尤澈標準的站姿,身體站得筆直:“將軍,她不是外人,是城雪姐姐。也曾經是您的家人。”


    他的那種表情裏哪還有家人的概念?果然他冷冰冰地道:‘就算我真的家人這種地方也不能擅闖,何況也隻是曾經,事關軍事機密,意義重大,火速送她離開!”


    就象是沒有初初這個人,就象是他沒有看她這個人,她是空氣,他越過她直接地跟他對話,她的感覺自然也不用考慮。


    初初如果是真心實意的來看他,將要被他傷得多深呢?何況是曾經,聽起來曾經已經不重要了。


    初初看了一眼尤澈,柔聲道:“那我走了,不用相送。”


    她又走到端木元白的麵前,笑道:“看來你的傷恢複得很好。”


    元白冷冷道:“多謝七嫂手下留情,賤命才得以維持。此際正是兩軍對壘之中,太子爺堅守半月不出,七嫂來可看到有用的情報嗎?”


    初初笑道:“有用的情報?我看到的有用情報就是尤澈過得很好,很能吃苦,也很有才幹,我還吃到了令我終生難忘的烤肉,這就是我所得到的情報。不知你將如何解讀?”


    “至少七嫂會知道這裏經常會有擂台,還有他們的起床時間,晨練時間,營地的布置情況,包括營帳的材料,和那口水井離這裏有多遠。”


    初初氣得發抖:“這麽說我是來這裏縱火的了?”


    她轉身打開那個包袱,從裏麵拿出莽衣,捧到尤澈跟前,笑道:“姐姐隻是憑以前的記憶,不知道合不合身?合不合身你也留下吧,算姐姐送你的禮物。”


    她含著淚,傷感地看了一眼尤澈,轉身離去。


    尤澈放下莽衣就追了出去,元白亦從大帳中出來,喝道:“站住!”


    “我以將軍的身份命令你站住,再往前走一步軍法處置,降為普通士兵!”


    眼前初初越走越遠,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又不知她要經曆什麽,更不知她會花落誰家。不,我現在終於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再也不能讓她離開。


    他拚命地往前跑著,大聲道:“你不如直接把我開除!我也要跟她在一起!”


    元白幾個騰空落在他前麵,攔住他的去路,尤澈不讓過,一個鐵手鎖手,向他咽喉抓來,元白利落地閃開,反掌向他肩膀劈去。


    尤澈雖然厲害,但元白畢竟是他半個師傅,終於打不過他,被他治住。


    元白狠狠地擰住他的胳膊,目視前方,初初已經在那條路上消失了,那個苗條神傷的背影不見了。


    他低吼道:“那個人有那麽好嗎?值得你那麽去做?值得你付出一切?你從來沒有違抗過我的命令,因為她你打算違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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