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求饒道:“我錯了,我不該惹你,我告訴你吧,好不好?”


    “不好,已經晚了,”


    “是一件大喜事呢,你不想聽?”


    元白這才放開她,笑道:“你說吧,什麽大喜事兒?”


    初初便把柔加和王勤的妹妹王娩的事說了一遍。[]


    “朕本想讓他過一過正常人的日子,不要再這麽苦下去,可是,”


    “可是他不同意?”


    初初點點頭。


    “不識好歹!”元白冷冷道。


    “你別這樣說他。


    “你親自管他的事,替他操心,他反而不聽不是不識好歹嗎?人家姑娘還未必能看上他呢,什麽有臉的身份?”


    “元白。”初初深情地喚了一聲。


    “元白,不要那樣說他,慢慢他會想通的。”


    “他是什麽尊貴人物,還慢慢想通!明天就下一道聖旨,看他還想什麽!有什麽可想的!”


    “他不同意是不是想纏著你?讓你學姬覆雨那樣收了他!”


    “他沒有,你想多了。”


    “哼,有什麽想多?看他那樣子,我就明白了。”


    “你心中是不是也喜歡著他。”


    “你再這樣跟我說話我就不理你了,我如果喜歡他還能留到現在?還給他找媳婦?你也不想一想?”


    “那也保不準你心裏沒有他,”


    初初披上外衣就往外間而來。坐在鏡子前自己梳頭發。侍女要給她梳被她退下去了。


    等她通完頭發,鏡子裏映著端木元白的臉,他從後麵輕輕地擁抱住她。慢慢搖晃著,柔聲道:“生氣了?別生氣了,


    罪臣給女皇陛下賠不是了,好不好?”


    初初用胳膊撥他,怨氣道:“離朕遠點兒。”


    他卻摟得更緊了,膩聲道:“陛下,你就是我端木元白的克星。你見我跟誰服過軟兒?怎麽一到你跟前總是低聲下氣兒?你還不原諒我。”


    初初嬌嗔道:“就不原諒你,你無理取鬧。”


    他連連點頭笑道:“好。我無理取鬧,我負荊請罪總可以了吧?話說回來,這不也證明我在乎你嗎。”


    初初扭過頭白了他一眼,笑道:“誰用你在乎了?說得好聽。”


    他見她笑了。高興地貼著她的臉柔聲道:”陛下一直是這麽沒良心的人嗎?陛下這麽沒良心,我好心寒呢。”


    有他在身邊有無窮的安全感,幸福溢得滿滿的。


    她柔聲道:“元白,你回過王府沒有?”


    元白忽然鬆開她,冷冷地道:“沒有。”


    “他們現在還是微末的俸祿,過得並不寬裕,我聽說全靠子明開藥鋪支撐著呢。”


    “你倒是很關心他們,打聽得也很清楚。”


    聽他說話又不是味兒,初初笑道:“你又來了。我跟海棠呆了半天,你說我們能聊什麽,還有我家麻油鋪那邊都沒來得聯係呢。”


    元白這才溫聲道:“你父親的病好了。不用再擔心了,現在已經能幹活兒了。”


    “是嗎,我一直沒給他們送銀子去,以為藥早已經斷了呢。”


    元白寵溺地道:“什麽都指望你麽,黃瓜菜都涼了。”


    她嬌慣地道:“這麽說是你送的銀子啦,那時我們什麽也不是。不過是假夫妻而已。你居然能做到?”


    元白笑道:“我想吃的菜還能吃不到嘴嗎?”


    “又沒正經的了。”


    “我在問你要不要恢複幾個哥哥的王位,恢複他們的俸祿。還有,我已經是女皇了,父母,妹妹還在麻油鋪做工,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天下人也會笑我的。’


    元白柔聲道:“咱們連日征戰倒把他們忘了。經你這麽一提我也突然想起來了。那就封你妹妹為太平公主吧。”


    “太平公主?你怎麽想起這個稱號的?”


    “取天下太平之意啊,小傻瓜。”


    “不好。叫錦秀公主吧。”


    “前程似錦,山河秀麗,比我取的好。”


    初初笑道:“那就這麽定了。”


    “好,一切自聽陛下定奪。”


    “那你們府中的事呢?”


    “也聽陛下定奪。”


    他雖然表現得淡然,但初初卻看到了一絲脆弱的感情。


    “元白也想回去看看吧?”


    他無情地站起來:“有什麽可看的,過得好就行了。”


    “我聽說,太太每天喝酒度日,三個親生兒子,隻有一個在身邊,清平死了她很難過,你又不去看她,她怎能不傷心呢?”


    “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元白忽然緊緊地摟住她,含淚道:“城雪,太太以前那樣對你,你難道不恨她嗎?你有沒有想過,就算現在她也不一定會善待你。”


    她亦含淚道:“她的兩個兒子都全意全意地愛過我,我尊重她還來不及,我怎能恨她?”


    他緊緊地摟住她,初初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他含淚道:“可是我不想讓你受委屈,半點也不想。”


    “你對我這麽好,我有什麽好委屈的?我沒有那麽貪心。”


    “我還有些折子未批,那些事我們以後再議吧。”


    “好。”


    初初好不容易離開他身邊,來到上書房,可是扶著桌案卻點點滴滴的淚水湧下來,她又在想念清平了,她以為可以把他忘了,可是她卻忘不了,清平死在異國他鄉,並算她想祭奠他,說幾句話已是不可能。


    讓她怨恨元白也是不可能,因為當時的情況他去和親是停止站爭的唯一方法。可能誰也沒想過他會自殺。


    大經半個時辰。她的心情才能稍稍平複。接著批閱奏折。批完奏折之後,她又擬了兩道聖旨,恢複平王府眾王爺之職。然後改平王府為明王府,讓子明接替清平的位置,她詔告天下,凡是端木氏被姬覆雨所害的幸存者,都可以恢複原來的身份。


    接下來就是封江城雨為錦秀公主的事。


    按禮她應該該把江父江母接到宮中,但是江母一向與她性格不和,還是讓她住在郡主府吧。


    既然封了郡主就得造郡主府。這又是一項花費,於是她清點了一下京城內所有閑置下來的府邸。其中不乏華麗的,姬覆雨的侄子們可是揮霍的好手兒,有三四套豪華府邸。


    初初選出一套最好的,其實不用修葺略加裝飾。不出半月,一座嶄新的府邸呈現在眼前了。


    初初帶著元白,太子爺和黃芮等觀看,瓦是金光閃閃的琉璃瓦,其餘的牆窗門都是新粉刷的,裏麵的家俱也是原來的,隻是添了些小擺設,院子裏的花草補種上去一些。一派新氣象。


    初初滿意地道:“一共花了不到兩千兩銀子,怎麽樣?還不錯吧?”


    太子爺剛進來時看到門額上寫著‘錦秀郡主府’。笑道:“錦秀郡主是誰?”


    元白笑道:“是陛下的親妹妹。”


    “啊,原來是皇親國戚的居所,這是原來姬發的府邸吧?”


    “是啊。怎麽了?”


    “一切都好,隻是陛下您未免也太省了一些,別的可以原樣兒,但家俱您應該給換一堂吧,怎能讓郡主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初初道:“這堂家俱是上好的紫檀,如果朕換恐怕沒這麽好了。那還不如延用現在的。何況這些家俱保持得這麽好,那不如就用這些。”


    太子爺笑道:“陛下的小算盤打得好精啊。”


    元白道:“聽說還有兩三處不錯的府邸。要不咱們再去看看?”


    “好啊。”


    初初帶著他們繼續去別處參觀。那幾處不比錦秀郡主府次多少。元白喜歡上了其中一座府邸,對那裏的雕刻和園景布置不斷讚歎。


    他尤其喜歡那從假山傾瀉下來的人工瀑布,下麵居然也有一個深深的水潭。水潭因為有樹木的倒影,倒是也有一種碧綠的幽深之感。


    更妙的是這裏隻有一個水潭沒有從水潭流出的小河兒,水不斷注入水潭卻總是那些水。絲毫也不滿溢。


    原來汗白玉石砌下麵有一條暗流,水從下麵流走了,到需要時再把暗河放出來,就仿佛到處是泉眼,天降河流一般。


    元白站在瀑布水潭之前,笑道:“陛下喜不喜歡這裏?”他的眼神裏有一股邪媚,初初知道他是想起了第一次,頓時火燒腮邊,瞪了他一眼:“不喜歡。”


    太子爺和黃芮看他們那種暖昧情景就知道此中一定有故事,兩人便走開了,說是去那邊看看。


    他們走之後,元白一下子攏過她,笑道:“你真的不喜歡嗎?我們要不要再試一次?”


    初初急忙推開他,惱道:“你瘋了嗎?”


    他笑道:“這裏咱們留下好不好?疲倦的時候可以來休息一下,找幾下人定期打掃一下。”


    初初別具意味地笑道:“好啊,堂堂的金鼎國丞相哪能沒有相府呢?噢,對了,朕倒是忘了,尊夫人是不是產期臨近了?那趕快搬過來吧?這裏環境優美,是做月子的好地方。”


    元白笑道:“也對啊,你怎麽知道我是那麽想的呢?”


    初初剛才燒到腮邊的火現在凝成了一股怒火,狠狠地瞪他一眼,拂袖離去。


    元白看她生氣的樣子得意地笑了。


    但他趕緊追了上去,笑道:“人家早已經嫁作人婦了,我接過來做什麽?吃醋啦?”


    初初白了他一眼,道:“你沒有實話,我不信你,隨你怎麽樣,我也不管你。要老婆孩子也是正常需求,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朕也不在乎。”


    他牽住她的手兒,笑道:“平常女子我怎麽看得上呢?我要娶也娶女皇陛下,讓女皇陛下為我生兒育女豈不是好呢?”


    初初俏麵嬌紅,繾綣道:“油嘴滑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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