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她自由,她又會到處散播流言,說她是妖靈附體,惡語中傷她,被自己母親說是妖靈附體,那可比別人說有公信力多了。[]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不應該放她自由。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沒有辦法,她隻好找江父商量,該怎麽辦。至少她要讓江父站在她這邊。


    以前江父還是支持她的,也替她說了不少緩和的話,但自從城雨跟湯明輝離婚之後,江父對初初也有了成見。好端端的一家人就這麽被拆散了。


    初初隻好掰開揉碎地解釋,江父聽得半通不通,但知道此事也不能全怪她,她該說的也都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是城雨一意孤行,也是湯明輝不爭氣。江父也沒再說什麽。


    得到他的理解之後,初初深情地喚了一聲‘父親’。


    初初開始講她的苦衷,講江母給她帶來的困擾,她希望他能看好江母,不要讓她有意外,也不要讓她再編造謠言了。


    別人說她,她還可以稟著清者自清的態度,但被自己母親說,她就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百忙之中,跟江父深聊了一個時辰,總算得到江父的答複,他道:“我雖然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兒,但你對我們也不錯,特別是救了我一命,就算雪兒活著也不一定做到。我願意幫你。”


    初初雙手合什千恩萬謝。


    初初的召令當日送出。卻一直沒有回複。她就再寫一道,一共連發十道召書。端木元白依然沒有回複。


    她憤怒地想掃蕩冀州,擒住端木元白。大刑伺候,連日來陷在愁煩裏,當晚正逢十五日,圓月高懸,她一個人對月獨酌,那熟悉的笛聲又響起了。


    每天晚上他象一個老朋友,用笛聲把他們連在一起。(.無彈窗廣告)不用說話但已勝過千言萬語。此刻她好想清平那溫柔的懷抱。


    喝完酒,她合衣躺在偌大的龍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她又寫了一道召書,並一封信,信上的意思是如果他再不來,莫怪她興兵伐冀。到時候她不會手下留情。


    大約下午。端木元白終於來了,初初約他在醒心亭見麵,之所以約他到醒心亭,是因為在宮裏他們隻有這個地方沒有來過。


    這裏沒有他們的回憶,而她也用那個‘醒’字提醒自己,不能昏聵,一定要清醒,清醒此次召他來的目的。


    亭內桌上隻擺了茶,點心和水果。初初穿了一身鵝黃色的金鳳衫兒,下穿棗紅色羅裙,高高的發髻上插著一支金蝴蝶和一根玉簪。脖頸上掛著一塊銅錢兒大玉壁。手指上戴著一枚用桃木做的戒指。手腕上掛著一串檀香佛珠。


    那戒指和佛珠都是端木蘊藉帶給她的。她一直戴在身邊。


    端木元白從外麵走來,初初一雙美目不客氣地盯著他,他穿著一件白竹衫兒,足穿白緞軟鞋,頭束一塊白色美玉,皮膚深了一些。雖然瘦了一些卻更顯精壯了,能很明顯地看到他衣衫下肌肉的起伏。


    初初隻是掃了一眼。便覺得麵頰發燙。


    她將衣袖擋在豐滿的胸前,款款坐下,然後將衣袖擺開,挺著纖細的腰肢,冷笑道:“你終於來了,不容易啊。”


    元白大大方方地坐下,笑道:“我也覺得不容易,我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來的。有什麽問題嗎?”


    “好,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太子爺手下那些巡海的兵接二連三地出毛病,是你們所為吧?”


    元白喝了一口茶,幽然地道:“當兵的鬧時疫很正常,有個人體質原因,有水土不服的原因,也有精神原因,有很多原因可查,女皇陛下怎麽就斷定是我幹的呢?我跟那些士兵無仇無怨,我為什麽要害他們?”


    初初道:“我知道你會列舉一係列的原因,但是你有見過沒完沒了,一波接著一波的麽?不讓人喘息的麽?”


    他輕鬆地揚了一下眉毛:“疫情就是這樣龐雜凶猛,不容喘息,不給人緩衝的餘地,”


    “難道疫情也長了一顆滅絕人類的頭腦嗎?窮追猛打不遺餘力?我看這分明就是深諳其道的人故意為之。[.超多好看小說]”


    元白擺手笑道:“女皇陛下不要抬舉我,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


    初初冷笑道:“敢做就敢當,敢做不敢當算什麽好漢!在背後搞小動作算什麽英雄!”


    他亦冷笑道:“我不磊落,女皇陛下也未見得光明吧,我的那些沉海的貨物又怎麽解釋?”


    “你終於承認了,因為朕搗毀了你的貨物,又封鎖了你的海岸令你無法出口,你就散播疫毒害我將士?”


    “這不過是自保的方法,力敵不行隻能智取。”


    初初黛眉輕皺:“智取?你這種下三濫的卑劣手段也算智取?”


    他冷笑道:“女皇陛下,欲先正人必先正己,您害我沉了六隻大船的貨物,造成幾十萬兩的損失,您的手段又高明嗎?”


    “誰讓你攏斷資源,斷我們的貨源,專供出口。你是冀州王不假,但冀州依然是我金鼎國的統轄,你想做土皇帝嗎?”


    “我沒想做土皇帝,陛下是搞活經濟的高手,一個鬼城每天就近三千兩的收入,誰不想讓自己的百姓都過上好日子,誰不想把自己的地盤治理得繁榮昌盛?繁榮昌盛離不開銀子,當然是哪裏給的銀子多,貨物就送到哪裏。”


    “咱們金鼎國給的價格普遍便低,出口能賣個好價錢,您說我為什麽要跟銀子過不去呢?”


    “但冀州獨占全國大部分的礦產資源,那些資源原本是供全國使用的,你不顧國內的死活,全部出口,還說是為了經濟,那算什麽本事?”


    “出口現成的煤,金,鐵,算什麽本事,這些東西都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也不是你發明創造出來的,這麽省事的出口誰都會做,有本事搞一些有技術含量的東西賣給外國人。那才叫本事呢。”


    “你以為我不能嗎?你知道我船上裝的都是煤,金,鐵嗎?你連看都沒看憑什麽那麽說!”


    初初笑道:“今天叫你來,不是爭吵以前的事,而是為了解決問題。咱們以前簽過協議,不妨我們再簽一個協議。”


    她說到‘協議’兩個字的時候,他的目光敏銳地看向她,一瞬間在她腦海裏重現了簽協議前那些激情四射的情景。


    他盯著她,不知他那是什麽表情,是驕傲,諷刺,嘲笑,輕蔑還是期待?總之她知道他想到了那個畫麵,那個讓她耳熱心跳的畫麵,也許他想看看她的反應,在他眼裏那值得玩味,也頗有戲劇性。


    如果她有反應必會被他嘲笑,他們現在是敵對的狀態,反而是她沒有反應,才會給他深深一擊。雖然她的身體一陣酥麻,差一點還原了與他肌膚相觸的感覺,她的心也微微一顫,心潮湧動,雙耳發燙,但是她咬了一下貝齒,目光輕淺地,若無其事地一帶而過,並斬斷自己頭腦中的畫麵。


    象失憶一般地忘著他,接著笑道:“怎麽樣?你同意嗎?”


    他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兒,冷笑道:“你說吧?我聽著。”


    初初看他那自大無禮的樣子,道:“你不該規矩地坐好,稱我陛下嗎?”


    他無所謂地坐直了身子,但卻抱起了肩膀兒:“女皇陛下請講。”


    初初道:“既然你說你出口的不全是煤,金,鐵,也含有高技術含量的東西,那不如咱們規定,煤,金,鐵禁止出口,其餘有關食品,手工藝類的東西可以自由貿易,如果你想創造繁榮,遵守這兩條才算真本事。鬼城就是個例子。”初初高傲地瞟他一眼。


    端木元白應道:“好,我同意,那麽你也可以把巡海隊撤了吧?”


    “但是我要設海關檢查的,誰知道你是真是假?”


    “沒問題。就請陛下擬協議吧。”


    初初道:“不但如此,你每年要向朝庭進貢五十萬白銀,五萬兩黃金,”


    “為什麽!”


    “因為冀州仍是屬於金鼎國的,雖然你有管理的自由,冀州官員的升降也隨便你,朝庭不會幹涉,冀州也可以有自己的法律。朝庭也不會幹涉,你明白了嗎?”


    “我同意進貢但你說的有點多,白銀三十萬兩,黃金兩萬兩,一個冀州隻占金鼎的二十分之一而已,你還讓冀州的百姓活不活?”


    “你礦產資源豐富,你跟要那麽多也不過份啊?”


    “礦產雖然豐富,但人工,器械,運輸各項開支也不少,也並不是無本買賣。如果陛下條件過於苛刻我無法答應。”


    “好吧,先按你說的,”


    初初寫完協議遞了過去,元白看了一眼,簽了字,然後裝起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走出了醒心亭。


    初初對著他的背影道:“既然協議已經簽完不如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何況天色已晚,五百裏的路程天黑之前也趕不到。”


    元白停下腳步,衝她暖昧地笑了一下,道:“你是在挽留我嗎?”


    初初冷笑了一聲道:“人之常情而已。”


    “不必麻煩陛下了,在外麵自在些,告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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