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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芝龍有五兄弟,能幫得上他忙的隻有老二鄭芝虎和老五鄭芝豹。[]∈♀,鄭芝虎在前些年和劉香的大戰中殺得太嗨中了劉香的埋伏被劉香用漁網裹住後扔到海裏喂了鯊魚,因此鄭芝龍很是看重他這個五弟,平日裏鄭家的人也都稱鄭芝豹為二當。


    這次鄭芝豹帶著船隊來遼東也是應了滿清的邀請來送貨的,自從嶽陽控製了山西和遼東後,從大明偷賣物資的路上通道已經被斷絕,原本賣東西給他們的晉商也在嶽陽的嚴厲打壓之下變得老實起來,那些要錢不要命的商人絕大多數的腦袋已經掛在城牆上排了幾裏地,這些已經被風幹的腦袋極大的威懾了那些要錢不要命的商人。


    被切斷了走私來援的多爾袞這次也真是急了眼,在聽到明軍要對他們發動總攻後便開始滿世界的購買物資,但此時的靠近大明的管管哨卡都被宣大軍控製著,他們根本就買不到急需的兵器鎧甲等物資,病急亂投醫之下他們也不知怎麽聯係上了福建的鄭芝龍,願意以高出平日數倍的價格向鄭成功購買糧食和器械,鄭芝龍知道滿清願意出高價購買這些物資後欣然答應了下來,對於他而言反正隻是賣一些糧食和兵器而已,賣給誰不是賣啊,看在銀子的份上鄭芝龍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並且還體貼的實行了送貨上門的服務,孰料傳還沒開到目的地便碰上了迎麵而來的威海衛水師,這下鄭芝豹就有些緊張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你可以暗地裏做,但卻不能擺到明麵上來更不能讓讓人抓住把柄,兵器鎧甲這些東西可是朝廷明令嚴禁賣到滿清的物資。若是被抓住的話一個裏通國外資敵的罪名絕對跑不了的。


    鄭芝豹知道絕不能讓這些官兵登船檢查,否則朝廷若是察覺那就算是天大的罪名,別說他了就連他那個掛著大明海防遊擊頭銜的大哥鄭芝龍也扛不住,一旦朝廷震怒估計他們兄弟連福建也呆不下了。


    看著正在飛快靠近的明軍艦隊,鄭芝龍咬著牙道:“來人,打旗語告訴對麵的官兵,我們是福建水師奉命在此進行演練,物管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否則我們便視其為敵人!”


    一看到對麵鄭家船隊打出的旗語,就連站在郭靜賢身邊的兩名千總也看不下去了。一名千總咬著牙道:“大人,這鄭家的船隊也太囂張了,這裏可是咱們威海衛水師的地盤啊!”


    郭靜賢卻是毫不意外,他跟著劉香跟鄭家在海上鬥了那麽多年對此早就十分了解,因此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這鄭家向來就是這麽霸道,他們早就將南洋和大明沿海的地方看成是他們的地盤,在大明的地界上但凡是沒有插上鄭家發下的旗子的船都是他們擄掠的目標。傳令下去,升戰鬥旗!”


    “這些混蛋,竟然跑到咱們的地盤上來耀武揚威。”但凡是當兵都都有血性。艦隊上的不少人看到鄭家打出的旗語後全都氣炸了肺,當各艦的艦長看到旗艦上升起的戰鬥旗並聽到傳令兵從對講機裏聽到的命令後後立刻下達了準備戰鬥的命令。


    “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在艦隊上空不斷回蕩,這是各艦在告訴艦上的水手們開始做好戰鬥準備,很快一門門火炮艙門的擋板被推開。一枚枚火炮露出了黑黝黝的炮口。


    “各火炮各就各位,裝填手趕緊裝彈,誰要是拖拖拉拉完不成任務老子便將他塞進炮口裏當彈丸打出去!”


    在青州號的底層火炮倉裏一股大戰來臨的壓抑氣氛充斥在艙內,各個炮長都在扯著嗓子大聲喝罵下麵的炮手加快動作。而此時一個個炮手全都默不作聲咬著牙使勁做著自己的分內的工作,裝填火炮、放入彈丸插好引線,所有的工作隻是用了一分鍾便宣告完成。


    “五炮好……”


    “三炮好……”


    “四炮好……”


    隨著一聲聲報告聲傳來。青州號七十多門火炮已經全部做好了裝填準備。


    “二當家的不好了,那些官兵升起了戰鬥旗。什麽……這些船竟然裝備這麽多火炮……他們要跟咱們玩命嗎!”鄭芝豹旁邊一名副手指著已經逼近的明軍水師大聲喊了起來。


    隨著這名副手的話音落下,對麵那支明軍的水師依然逼近到距離他們四五百米的地方,這個時候船上的人僅憑肉眼就能看清楚對麵船隻的形狀,不少人的臉上頓時一陣慘白。此次鄭芝豹的船隊共有三十九條大小不一的船隻,其中大部分都是武裝商船,隻有八艘船隻是專門為戰鬥能力專門戰鬥的船隻,其中就有鄭芝豹乘坐的福船。


    鄭芝豹乘坐的船是一艘二號福船,艦首備紅夷炮一門、千斤的佛郎機六門、碗口銃三門、迅雷炮二十門、噴筒六十個、嚕密銃十支,這種大福船是以往大明水師的主力艦隻,同時也是鄭芝豹的平日裏常坐的座駕。


    這些年鄭芝豹就是乘坐著這艘福船為鄭家衝鋒陷陣的,隻是今天鄭芝豹的臉上卻沒有了以往那種嗜血而悍勇的神情,因為他絕望的發現對麵開來的這支大明水師強大得可怕。向他們衝來的這支水師雖然數量比他們少,隻有二十多艘,但這些船一看就是專門為水戰而射擊的戰艦,每艘船的側舷都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一看這架勢就是來玩命的。


    這時,衝在最前麵的四艘四級戰艦突然開始往旁邊斜插,開始將船舷對準了鄭家的船隊,和西洋人打了那麽多年交道的鄭芝豹一看就是一愣,“這麽怎麽回事,這些明軍難道打算在這個距離就打算開火嗎?”


    這年頭進行海戰時受限於火炮的性能,交戰雙方的開火距離都不會太遠,一般隻有一兩百米左右,超過兩百五十米時即便彈丸能擊中敵方船隻也不剩下什麽威力了。


    不止鄭芝豹感到不解。他的手下也吃驚的喊了起來,“這些明軍瘋了嗎,這麽遠的距離他們發射的彈丸恐怕還沒碰到咱們就掉進海裏了。”


    還有人笑道:“恐怕這支明軍都是一些初出茅廬的菜鳥吧!”


    這些人的話音剛落,衝在最前麵的四艘戰艦一邊的船舷立刻就響起了一聲聲巨響並冒出了一股股白煙。


    “這些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麽遠就開炮,這是在嚇唬人嗎?”看著前方不斷噴射著白煙並發出巨響的戰艦,鄭芝豹就覺得有些好笑。隻是他的笑容剛浮現在臉上,殘酷的現實就給了他當頭一棒,隨著炮聲的響起,短暫的幾秒鍾時間過後。他就看到自己旁邊一艘滄海船被一枚呼嘯而來的彈丸擊中了船舷,沉重的彈丸裹挾著巨大的衝擊力將船艙打破了一個臉盆般大小的洞,隨後一陣陣慘叫聲便傳了出來。


    “什麽……這些明軍的火炮竟然能打如此之遠?”這一霎那鄭芝豹隻覺得手足開始變得冰冷,隨後他便開始瘋狂的喊了起來:“快……加快速度讓兄弟們衝上去,衝到前麵去拉近距離再開火!”


    打慣了海戰的鄭芝豹知道現在想要逃走是行不通的,這些明軍完全可以趁著己方掉頭轉向的時候將自己這支船隊的大部分船隻送進大海,既然逃不掉那就隻有靠上去和敵人拚命了。


    經過兩百多年的海禁,大明無論是船隻建造還是海戰水平已經顯得有些落伍了,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經過兩百多年的時間大明的水師竟然沒有設計出任何新型的戰鬥船隻。而反觀此時的西方船隻已經有了明顯的職業化的趨向。打仗的艦隻隻管打仗,裝貨的船隻隻管拉貨,可大明的大部分船隻都是客貨兩用,就比如已經沿用了幾百年的福船就是一種典型的客貨兩用船隻。船頭和船尾上安裝了火器中間的貨艙則是裝貨用的。這樣乍看起來確實是打仗拉貨兩不誤,可正應了民間那句老話,樣樣都會卻樣樣不精,這樣的船跟那些專門司職打仗的戰艦打起來後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好!”


    站在青州號甲板上郭靜賢看到第一輪炮擊竟然擊中了地方的船隻。滿意的叫道:“好……就這麽打,告訴兄弟們,把這些狗娘養的家夥全都送到海裏喂魚!”


    “快……趕緊裝彈……”


    船艙裏經過一番緊張的重新裝填。兩分鍾後前麵四艘四級戰艦的船舷又重新噴出了火舌,隻是這次好像運氣用光了,四艘四級戰艦側舷近百門火炮一起開夥竟然無一命中,所有的彈丸都打進了水漂。


    郭靜賢看到這裏不禁大怒:“馬上告訴這群笨蛋,要是下一輪還打不中老子就把所有的炮長掛到桅杆上曬成鹹魚!”


    經過了兩輪炮擊,雙方的距離已經縮短到了兩百多米,這個距離已經進入了鄭家船隊火炮的射擊範圍,但鄭芝豹並沒有下令開炮,因為他知道這隻是己方火力的最大涉及範圍,真開炮的話即便擊中了敵方也不會給對方造成太大的損失,因此他憋著一股氣要在第一輪的炮擊中便給予地方沉重的打擊,打掉對方的士氣。


    “所有人準備,鏈彈準備!”


    鄭家的船隊上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喝聲,炮手們紛紛將鏈彈裝填進了炮膛,而此時雙方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已經達到了兩百米的炮擊範圍。


    “放!”


    隨著各艦頭目的大喊,一枚枚鏈彈也先後衝出了炮膛在空中打著轉向側麵的明軍水師衝去。


    所謂鏈彈就是將兩枚炮彈串聯在一起,發射後一顆炮彈會拖著另一顆炮彈離心甩動飛出去,因此會在風帆上扯出一個大洞,或者把索具撕壞,運氣好,甚至能扯斷桅杆癱瘓敵艦,是近戰時的一種利器。


    幾乎在鄭家船隊開火的同時,重新裝填完畢的威海衛水師也開了火,一枚枚碩大的彈丸帶著呼嘯聲朝鄭家船隊打去。


    “砰砰砰……”


    這一輪炮擊由於拉近了距離,命中率比起上一輪炮擊要高了不少,一共有兩枚彈丸分別擊中了鄭家的船隻,其中一枚彈丸擊中了一艘蒼海戰船上層甲板,重大三十二磅的鐵丸擊將甲板打了個大洞。無數的木屑四處紛飛,打到了周圍好幾名水手的身上,這幾名水手慘叫著倒在了甲板上痛得滿地打滾並哀嚎起來。


    “砰啦……”


    看到己方的炮擊又擊中了鄭家的船隊,郭靜賢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前麵傳來一聲巨響,一枚鏈彈纏繞住了位於他右側的一艘四級戰艦的一根桅杆,不過幸運的是由於距離太遠,這枚鏈彈擊中桅杆後其動能也已經耗盡,這枚鏈彈在繞住了桅杆兩圈後並沒有對桅杆造成太大的破壞。


    看到這樣的情形郭靜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這根桅杆被打斷那艘四級戰艦估計就得立馬停下來,隻能漂浮在海上成為一具一動不動的靶子。


    “這個龜兒子竟然用上了鏈彈。咱們也不能客氣!”郭靜賢大聲喝道:“命令各船換散彈!”


    “是!”


    隨著命令的下達,各船紛紛開始給火炮裝上了散彈。一個個火藥包被裝進了炮膛後,一個個裝滿了鐵丸的薄皮鐵桶也被塞進了炮膛,隨著一聲令下數百門火炮相繼開火,薄皮鐵桶被射出了炮膛隨後在空中相繼解體,無數兩指大小的鐵丸猶如天女散花一般朝著鄭家船隊拋射過去。


    “撲哧……撲哧……”


    “啊……啊……”


    散彈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殺傷敵方的作戰人員,這點無論是在陸戰還是海戰都是一樣的。得益於先進的火炮的關係,威海衛水師所使用的火炮無論是射程還是重量以及精度比起鄭家水師使用的火炮都是強得太多,因此當成千上萬枚鐵丸從天而降後鄭家船隊那些還在甲板上作戰的水手們便倒了大黴。


    “啪啪啪……”


    隨著從天而降的彈雨落下。無數還在船上忙碌的水手們被冰雹般落下的鐵丸砸得頭破血流,無數水手慘呼著倒在了地上,不少水手被大小不一的鐵丸擊中後當場死亡,但更多的則是受了重傷後倒在地上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呼聲。正在福船上指揮戰鬥的鄭芝龍也不能幸免。身為船隊的最高指揮官,鄭芝豹所在的指揮位置被工匠特地用厚木板圍了起來用以攔住流失箭弩,但那些在空曠的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們可就沒那麽好運了,在第一輪的散彈襲擊中鄭家的船隊就至少有上百名水手被彈丸擊中。就連鄭芝豹所在的福船上也有十多名水手被散彈打得頭破血流,他們或是倒在甲板上一聲不吭的死去或是在甲板上痛得不住的打滾嚎叫,鮮紅的血液流淌出來將甲板染紅了一片。


    一名滿臉是血的頭目跑到鄭芝豹身邊大聲說道:“二當家。咱們也換散彈吧,讓他們也嚐嚐散彈的厲害!”


    “不……咱們繼續用鏈彈,一定給他們點眼色瞧瞧!”鄭芝豹沒有答應這名頭目的建議,而是指著一艘被擁簇在中間的一艘龐大的戰艦道:“你看到那艘大船沒有,它就是這支艦隊的旗艦。命令所有兄弟,見炮火對準那艘船開火,隻要能把這艘旗艦被打掉,咱們就贏了!”


    “二當家!”


    這名頭目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鄭芝豹用嚴厲的語氣給喝道:“快……沒聽見老子的話嗎?”


    “是!”


    這名頭目心中暗自輕歎一聲隻得無奈的轉身離去,他也是跟了鄭芝豹不少年頭了,自然知道老鄭家的人打仗就喜歡行劍走偏鋒,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喜歡玩斬首戰術。當年的鄭芝虎也是這個毛病,當年跟劉香決戰的時候鄭芝虎就帶著一艘船闖入劉香的船隊裏橫衝直撞,最後雖然給了劉香極大的殺傷,但最後卻玩脫了線,被劉香的人用漁網給裹住沉了海。現在鄭芝豹的這個毛病又犯了!


    炮戰在繼續,雙方的船隊相互掠過,一枚枚炮彈拚命的朝著地方船隻飛去。


    “快……你們這些蠢貨,趕緊抓緊時間裝彈開火!”


    炮倉裏不斷的響起炮長們的怒罵聲,有性急的幾乎將口水噴到了炮手的臉上。


    “呼呼……呼呼呼……”


    海老大喘著粗氣不住的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他身上的水手服此時已經全部被汗水所沁透,一個個火藥包和彈丸被塞進炮膛,一根根導火索被相繼點燃,隨著巨大的爆炸聲,上千斤重的火炮被巨大的後座力彈向了後方,隨後被炮手們重新拉回炮位,緊接著炮手們又開始了緊張的清潔和裝填工作。


    戰艦裏的炮手們在緊張的開炮,而郭靜賢此時也正在指揮艦隊對鄭家的船隊進行合圍,由於威海衛水師是一支新生的艦隊,無論是水手還是軍官屬於缺少經驗的主,說事菜鳥也不為過。平日裏訓練的時候還好,可現在一打起仗來後無論是配合還是隊形都開始露陷了。(小說《我的明朝生涯》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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