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哥小滿哥,這些……這些人不正是那些鄭家的人嗎?”還沒等龔小滿喊出聲,一旁的二蛋便拉住了龔小滿的手驚叫出聲。(.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我知道!”龔小滿的臉上怒意湧動,此時他看到那些鄭家的人正在試圖跟押解他的士兵解釋,企圖騙過這些士兵,而帶隊那那名軍官神情也有些猶豫,畢竟他也有些分不清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人。


    “他們在幹什麽?”旁邊的王老伯不解的問。


    龔小滿冷笑道:“他們在騙官兵說自己是來墾荒的良民,想讓官兵把他們給放了。”


    &nb==sp;“什麽?”二蛋大吃了一驚,這也太扯淡了吧,什麽時候殺人放火的海盜也成良民了?假若他們是良民那他們是什麽人,聖人嗎?


    “沒什麽,他們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傻瓜而已。”龔小滿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隨即走到了那個軍官的麵前從懷裏掏出了一本證件遞給了對方,隨後又在軍官耳邊說了幾句。看過證件的軍官怔了怔,這才冷笑著看向了依舊在吵吵嚷嚷的那些人,隨後就舉起槍托朝著喊得最大聲的那個人砸了下去,看著被砸昏在地的人他這才冷笑道:“來人,把這些賊寇全都壓到侯爺那去,‘交’由侯爵處置……”


    半個時辰後總督府


    “你就是鄭洋?”


    嶽陽站在總督府的大廳裏,他的麵前站著一個穿著普通百姓服飾的年輕人,隻是這個年輕人望著他的目光並不友好,相反他的眼神裏不是閃過一縷仇恨的神‘色’。


    “既然知道了你還問?”鄭洋毫不客氣的反譏道。


    “大膽匪類,竟敢如此跟侯爺說話!”一直站在鄭洋身後的兩名親兵立刻就怒了,他們都是嶽陽最忠誠也是最勇敢的士兵,看到區區一個階下囚竟敢如此跟嶽陽說話,立刻就有一名親兵揚起了槍托立刻就朝著他的腦袋砸了下去。


    隻聽到“啪”的一聲,鄭洋整個人被槍托砸到了地上。頭上也流出了鮮血。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樣跟能決定命運的人這樣說話。”嶽陽慢慢走到了鄭洋跟前,在距離他四五步遠的時候停了下來俯視著他淡淡的說道:“原本我以為你們鄭家之所以跟我做對是隻是因為我重建威海衛水師阻礙了你們的發財計劃,可現在看來我還是把你們想得太簡單了。你們鄭家這些年竟然與那些荷蘭人牽扯得那麽深,打劫過往商旅、濫殺無辜甚至不惜為此與朝廷為敵,我就納悶了,難道為了發財你們就什麽都肯做嗎?”


    “呸……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不也一樣?”鄭洋在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厲聲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嶽陽以團練起家,隨後假借剿匪之名大肆擴張,實則行那藩鎮之舉。你有何資格來說我們鄭家。”


    “嗬嗬……看來你對我的了解還不少嘛,竟然連這個也知道。”嶽陽失笑了一聲隨即搖頭道:“我嶽某人做事但求問心無愧,雖然我確實也有行那藩鎮之舉,但我內剿賊寇外滅滿清韃子,為保我漢人江山也算是進了一份力,況且不是我自誇,在我嶽某人的治下雖然不能稱得上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至少百姓們都有田種有飯吃有衣穿,可你們鄭家呢?你們除了顧著自己發財你們還為我大明做了什麽貢獻?”


    鄭洋沉默了。嶽陽的話雖然乍聽起來很是狂傲,但細細一想這家夥對大明所做的貢獻確實是無人可及。而反觀鄭家除了打劫商旅濫殺無辜之外好像就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事情,想到這裏鄭洋沉默了起來,良久鄭洋才說道:“既然落入了你的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你又何必多言。<strong>.</strong>”


    嶽陽也是輕歎了口氣,揮了揮手便讓親兵將鄭洋壓了下去,隨即吩咐陳大誌道:“看在他們也是我大明一份子的份上給他個全屍吧。”


    “侯爺。您不審審他為何來到大員了嗎?”陳大誌好奇的問。


    “有什麽好問的。”嶽陽搖搖頭:“左右不過是和荷蘭人一起勾結,就算是問了又能如何?”


    說完,嶽陽又看了眼鄭洋笑道:“你這家夥。到底還想問些什麽就一塊說出來吧?”


    陳大誌猶豫了一下,這才諾諾的說道:“侯爺,卑職確實有些不明白,說起來那些紅‘毛’番鬼也是作惡多端,為何您卻讓他們做二十年苦役,可對鄭家這些人為何卻一定要他們的‘性’命呢?”


    聽到這裏嶽陽沉默了良久才說道:“這或許就是敵人和叛徒的區別吧。”


    陳大誌一時不禁啞然,或許這就是人類的天‘性’,對於敵人他們或許可以表現出大度的一麵,但對那些背叛者卻是幾乎不可能得到任何原諒。


    崇禎十二年七月中旬,盤踞在大員二十多年的荷蘭殖民者被嶽陽率領的宣大軍收複了,三天後普羅民遮城也被夥同他們一起出兵的西班牙人給攻克,嶽陽聞訊後毫不客氣的派出了軍隊從西班牙人手裏將普羅民遮城給要了過來,盡管西班牙人心裏依舊有些不甘,但形勢‘逼’人強,他們不得不將普羅民遮城‘交’了出來,至此整個台南便落入了嶽陽的手中,整個大員形成了嶽陽與西班牙一起共存的局麵。


    “侯爺,咱們何時打過去把那些什麽西班牙人也一並趕走算了。”喝著濃濃的紅茶,順寶很是興奮的詢問嶽陽。


    原本的總督府已經被嶽陽改成了忠勇侯府,嶽陽正優先的和幾名下屬喝著紅茶,坐在他最左邊的是剛從山西趕到的吳成楓。


    嶽陽搖搖頭道:“不急,咱們剛收拾了荷蘭人,還是再過一陣子等咱們站穩腳跟再做這事也不遲。”說到這裏,嶽陽轉頭問一旁的吳成楓:“成楓,你剛從山西趕來,家裏都還好吧?”


    就在上個月前吳成楓剛和嶽陽的妹妹嶽穎成了親,正式成為了嶽陽的妹夫,這家夥剛完婚不到一個月就匆匆朝大員趕來,用他的話說就是侯爺正在前方和紅‘毛’番鬼廝殺,他作為下屬兼小舅子哪能安然在後方享福。


    此刻看到大舅哥兼老板發問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回答道:“啟稟侯爺,家裏一切都好,前些日子皇上還派公公送了些補品給坤興公主呢。對了,末將路過威海衛的時候公主還托末將給您送來一封書信。”說完,吳成楓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雙手遞了過來。


    嶽陽借過書信查看了一下火漆和封口,看到一切完好後這才撕開書信看了起來。開頭還是朱媺娖寫給自己的一些體己‘私’房話,但後來朱媺娖話鋒一轉委婉的說前幾天自家老爹給她寫了封信,說這些日子盧象升和孫傳庭在河南、湖北等地剿匪不太順利,為了盡快將這些流寇剿滅免得空耗朝廷糧餉,崇禎詢問能否派出一部分宣大軍協同盧象升等人共同剿匪雲雲。


    看到這裏。嶽陽一時間沉默了起來,看到嶽陽沉默不語,吳成楓、順寶和郭靜賢等一眾將領也不敢吭聲,隻是靜靜的坐在原處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著。


    良久嶽陽才歎了口氣道:“公主在信裏提到了一件事,說朝廷想讓咱們宣大軍派出五千至一萬兵力趕赴河南湖北等地協助盧督臣和孫傳庭兩人共同剿匪,以便讓大明早日平息內‘亂’。而且信上還說盧督臣還特意點名想要讓楊國柱或是虎大威這兩人過去,這倒真是讓本侯為難了。”


    聽到這裏,順寶忍不住冷笑道:“盧督臣這算盤打得還真好,可謂是一舉兩得啊。”


    就連原本是不關他事的郭靜賢也皺眉道:“朝廷此舉分明是不懷好意。侯爺可要小心才是。”


    吳成楓身為嶽陽的妹夫,自然是更要為自家人說話了,他有些不悅的說道:“侯爺,楊總兵和虎總兵固然是究竟戰陣的老將。但他們在盧督臣麾下效命多年,可謂是盧督臣的老部下,此番兩人帶著兵馬效命容易,可什麽時候回來就說不準了。若是屆時朝廷再下一道旨意將二人劃歸盧督臣。咱們這一萬‘精’銳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嗎?此事萬萬不可答應!”


    吳成楓這話確實有道理,自從滅了滿清之後宣大軍已經隱隱有了天下第一軍的稱號,雖然朝廷裏依舊有不少人看嶽陽不順眼。但卻沒有什麽人懷疑宣大軍的戰鬥力,畢竟宣大軍這些年的戰績天下人都看在眼裏,若是胡‘亂’謾罵的話那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而如此一直‘精’銳之師卻並非掌控在朝廷的手裏,這也讓朝廷不少人寢食難安,這些人日思夜想的就是如何消減嶽陽的實力,但又忌憚與嶽陽的實力和身份,思前想後前些日子終於有人提出了這個至少表麵上冠冕堂皇的提議。


    聽著眾將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言,嶽陽沒有說話,隻是手指在輕輕的敲打著桌子,過了良久他才冷笑道:“好啊,盧象升和孫傳庭不是存了吞並我們宣大軍的心思嗎?那我們就給他,就怕他們沒有那麽好的牙口。”


    “什麽……此事萬萬不可啊!”


    眾將大驚失‘色’,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自己還送上‘門’去,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嗎?


    看到眾人驚愕的神情,仿佛想通了什麽的嶽陽卻微笑了起來:“你們放心好了,是咱們的就是咱們的,朝廷決計是拿不走,本侯這就給朝廷回信。”


    十天後,嶽陽的回信就到了崇禎的龍案上,看著手中的回信崇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驚的對身邊的王承恩道,“大伴……這……這真是朕的那位好‘女’婿的回信嗎?”


    一旁的王承恩苦笑道:“回稟皇上,依奴婢來看這恐怕是真的。”


    “他……他真的舍得將一萬‘精’銳就這麽給盧象升和孫傳庭送去,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崇禎拿起信左看右看,信紙是嶽陽特有的a4打印紙,筆跡也是嶽陽那“獨特”猶如‘雞’爬的筆跡,上麵還有嶽陽的專用印章,看起來沒有絲毫偽造的可能。


    原本崇禎並不指望嶽陽能聽他的話將一萬‘精’銳白白送給朝廷,但又礙不過盧象升和孫傳庭的廝磨硬泡,是以才給朱媺娖寫了封信以示自己的關心,可嶽陽的反映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難道朕的這個‘毛’腳‘女’婿真的良心發現,想要將一萬‘精’銳‘交’給朝廷?”


    崇禎想了半天。依舊不明白嶽陽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有這樣的好事他還是不會推辭的,很快他就讓兵部下了一道旨意給嶽陽,讓他派出一萬兵馬趕到到河南,歸於盧象升麾下聽其調遣。


    而嶽陽的反映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很快他就下了一道命令,讓虎大威和楊國柱率領一萬火銃兵趕到河南聽候盧象升調遣。


    七月二十九日,開封城外的大軍帳篷裏,盧象升正在和楊廷麟、孫傳庭敘話。


    盧象升的臉上滿是疑‘惑’之‘色’,對二人道:“伯祥、伯雅。這個嶽陽真的會派出一萬‘精’銳供我們驅使嗎?”


    孫傳庭年約四十五六歲,長著一張圓臉,乍看起來滿臉的憨厚,但若是細看卻會發現此人眼中不時會閃過一絲‘精’明之‘色’,隻見他也是疑‘惑’的搖了搖頭:“盧大人你這話可問倒本官了,想那嶽陽素來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主,此次他竟然會如此聽話,這倒是讓本官想不通了。”


    楊廷麟也‘插’話道:“正是,下官也實在是想不透。楊國柱和虎大威說起來也是您的老部下了,他也舍得把他們放出來。”


    看著嘖嘖稱奇的楊廷麟,盧象升和孫傳庭相視了一眼都沒有吭聲,最後盧象升才輕歎道:“罷了……這事想不明白咱們就不去想了。等明兒楊總兵他們趕到再說吧”


    “也隻能如此了。”


    時間到了七月三十日巳時


    天‘色’早已大亮,盧象升接到夜不收來報,宣大軍前鋒距離他們已經不足十裏,他和楊廷麟、孫傳庭帶著一眾將士早早的就在開封城外五裏地外等候。盧象升如今是兵部尚書銜加總理五省大臣可謂是數人之下萬人之上。加上孫傳庭這個甘陝總督,兩人可以說是權傾一方的大臣也不為過,加上楊廷麟這個軍中讚畫。三人一起在這裏迎接兩名總兵,若是傳出去也足以引起朝中一片驚呼。


    時間慢慢過去,前方隱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很快十多名身穿綠‘色’軍裝的騎兵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對宣大軍很是熟悉的盧象升指著那些騎兵道:“伯雅,那就是宣大軍的夜不收了!”


    “哦……為何這些夜不收不批鎧甲呢?”對宣大軍不熟悉的孫傳庭有些奇怪的問。


    “這就是嶽陽帶出來的兵的特‘色’了。”盧象升解釋道:“嶽陽的兵並非不披甲,而是人家的身上穿著的是另外一種輕甲,這種輕甲比起咱們的鐵甲更為輕便且防護力也更勝一籌,咱們的鐵甲根本沒法比。”


    說話間,這些夜不收從盧象升等人的麵前呼嘯而過,期間並沒有停留。孫傳庭看得是目瞪口呆,這些夜不收也太大膽了,自己三人這麽高的帥氣豎在這裏他們愣是沒人停下來跟自己見禮,他們這是想要幹嘛?


    孫傳庭還沒說話,他身後那些將領卻一個個氣壞了。站在孫傳庭身後的一名滿臉痞氣的將領大聲喝道:“三位大人,這些宣大軍也太驕狂了,區區幾名夜不收竟敢在大人麵前飛馳而過也不下來見禮,待末將帶人前去將其捉來讓大人發落!”說完這名將領就要上馬吆喝著要去抓人。


    “賀將軍不可無理!”


    這名滿臉脾氣的將領卻是孫傳庭的愛將賀人龍,看到賀人龍的動作,盧象升三人齊聲喝止,現在宣大軍還沒到呢,自己卻因為一件些許小事將人家的夜不收給拿下,這算是怎麽回事,要是宣大軍一怒之下回山西了,那己方豈不是傻眼了嗎。


    看到自己竟然被三名大人齊齊喝止,賀人龍心裏不禁有些納悶,不過既然三位大人都出言何止,他也隻能乖乖的回到將領們的隊列裏。


    站在盧象升身後的曹變蛟看著悻悻退回來的賀人龍,幸災樂禍的笑道:“老賀,吃癟了吧,你也不看看今天咱們幹嘛來了,你竟敢去抓人,這不是觸三位大人的黴頭嗎,活該被訓了吧?”


    “老曹你少說風涼話,我就不信你心裏沒點想法。”曹變蛟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周圍的將領們見狀全都嘻嘻的笑了起來,其實他們一大早的就跟著三位大人站在這裏等人心裏也是有想法的。畢竟此次過來的楊國柱和虎大威也不過是總兵,不說盧象升和孫傳庭這三個朝廷重臣了,就算是他們當中總兵就有十多個,憑什麽要站在這裏等他們啊。


    隻是這些人雖然心中都有些不舒服,不過他們都要可不會蠢到當眾質疑盧象升和孫傳庭,現在看到賀人龍吃了鱉全都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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