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雙,快點說重點,那個殺手怎麽外號叫藍色玫瑰,你身上的傷口又是怎麽來的,你這個故事也太長了些,嗯,人家都犯困了,好想睡覺喔!”


    安娜的公寓房客廳裏,電視早已經被關掉。(.)(就愛看書網)客廳裏沒有開燈顯得黑漆漆的,宋小雙將眼光從飄窗外被夜風吹拂搖曳的樹枝上收回來,因為坐在身邊聽他講故事的安娜,在他繼續組織語言講述後半段經曆的時候,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嘟嚕了兩句話,手臂抱在他身上已經睡著了,披肩秀發在黑夜裏反而顯出一絲冷光出來。


    宋小雙自然而然的用手在安娜頭頸側的秀發上撫摸著,觸手顯得柔順,但富含力度感。人都睡著就不用講故事了,他很快將安娜抱起來走進臥室,在精神力的探視下,臥室裏的事物曆曆在目,根本不需要開燈,為了不吵醒剛剛睡著的安娜,把她放在床上的動作顯得格外的輕柔。


    睡眠中的安娜兩手成環抱之勢抱著宋小雙的腰背,放她到床上躺著,勢必會讓宋小雙的上身成一個傾斜的角度,幾與床鋪成平行的角度。對於安娜無尾熊的熊抱,宋小雙沒有在意,試著用手把安娜的手臂從腰背上拿下來,卻不可得,安娜的手臂就如鐵箍鋼圈一般!


    不是說睡夢中的人全身都軟綿綿的嘛?怎麽感覺是安娜把他當成了人形沙袋了,強行用力撇開手臂會傷到她的!宋小雙雙手撐在安娜身體兩側的床鋪上麵,借此與睡在床上的安娜隔開少許距離,雙腳站在床邊的地步上。


    這樣的姿勢他維持的很辛苦,隻是希望安娜能自動的放開環抱在他身上的手臂,根據心跳的頻率,宋小雙估計過了有好幾分鍾,偏著頭朝著臥室的小窗戶望去,數著窗框範圍內能見到的星星,沒有去看近在咫尺的安娜。


    對有著精神力探查能力的宋小雙來說,隻要稍一注意,安娜身上不多的衣物可以直接無視,這點他和安娜都很清楚,但現在用在安娜身上就是一種褻瀆,免得情緒失控導致過激行為出現,骨子裏保守的要命的安娜,就會把他的臉當做皮球一樣打的“啪啪”響。從安娜身上穿著的這件隻露出脖子的睡衣,就可見一斑。


    不會就這樣睡到天亮吧?宋小雙心裏暗自揣測,要真是那樣後果隻會更糟,有誰會相信一個男人在床邊站一晚上,床上躺著一個美女卻什麽都沒有做?安娜也不會相信的,隻要她一醒過來,宋小雙根本來不及解釋,臉上挨耳光是妥妥的。


    嗯,可以捏她鼻子試一試啊!腦海裏有個聲音提醒宋小雙。真的可以,鼻子被捏住後嘴可以代替呼吸不會出什麽事情,安娜身體自然反應,應該能放下抱在他身上的手臂。


    隻有對不起啦!宋小雙心裏默念。右手從床鋪上抬起,捏在安娜的鼻子上,手指上的力度很輕,隻是稍稍讓兩個鼻翼變形,堵住了鼻孔。


    宋小雙看到鼻孔被突然堵住後,安娜身體立馬就有了反應,白色睡衣包裹著的胸脯劇烈起伏著,環抱在他身上的手臂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很快安娜的臉色就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潮紅色,這是身體缺氧的征兆,但她的小嘴卻始終沒有主動張開用以代替鼻孔呼吸!


    不會吧!哪裏出了問題?竟然不用嘴代替鼻子呼吸!宋小雙可是記得安娜重傷差點不治的時候,他在旁邊施救的時候,可是看到她用嘴呼吸來著。早晨跑步跟不上他的腳步,她也是用嘴來呼吸調整身體供氧的,怎麽到了這裏用手捏著鼻子就失去這樣的本能勒?


    在心裏麵讀秒五秒鍾後,宋小雙有些無奈的把手指從安娜的鼻翼上拿開,再遲緩片刻,安娜就會在睡夢中被他扼殺在床鋪上!放開手指後安娜的鼻翼急速的扇動著,那是她的身體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很快潮紅的臉頰因為身體有了氧氣的供應而快速的淡去,恢複正常的亮白膚色,劇烈起伏的胸脯也變得勻稱有節奏。安娜始終閉著雙眼,也許她隻是把宋小雙的動作當成了睡夢中的角色。


    宋小雙沒有法子,隻能希冀安娜起來上廁所時候放開他,依然兩手撐在床鋪上,轉頭盯著窗外的天穹數星星,雙腳上穿著拖鞋站在床沿邊的地板上,兩個人之間形成一個詭異的形態,美人在側吐氣如蘭,加上兩人有著某種“特殊”的友誼,宋小雙是沒有心情進行精神力內視調息內勁的,時間長了身體自然反應就很想睡覺,經曆了長途奔波和一係列的事件,他已經感到身體對睡眠的渴望。


    不知道什麽時候,反複數著星星的宋小雙,感到映入眼簾的星星變得很大很大,閃著藍白色的光芒,最後這種光芒占據了整個視野,然後是一片虛無。宋小雙就這樣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身體失去了精神力的掌控,雙手沒有在撐著床鋪,直接倒在了安娜的身上,很快鼻鼾聲就若有如無的響了起來,一條腿還站在地上,腳上穿著拖鞋,另外一條腿卷曲在床沿上,腳上的拖鞋晃蕩了一下後:“啪”的一聲輕響掉在地上。(.)


    窗外的星星已經被雲朵遮住,很快就聽到轟轟然的雷鳴聲,無數的閃電火舌由遠及近,臥室裏的窗戶玻璃窗被陡然加強的風吹得索索作響,雨終於落下越下越大,一股強烈的濕冷氣流從客廳飄窗竄進客廳,在房間內回旋幾圈後,從沒有關上的臥室門灌進臥室,徘徊片刻後擠出小窗。


    這種穿堂風帶走了公寓房裏的熱空氣,因為風借雨勢一直不斷的往房間裏刮著,室溫很快下降到十多度,如果穿著短衣短褲就會感覺太涼爽了些,身體素質差點的,皮膚上都能起雞皮疙瘩,臥室裏的安娜和宋小雙卻依然不醒。


    兩人實際上是零距離接觸,體溫流逝的速度很慢,不然就這樣身上毛巾都不蓋一張,天亮之後發現鼻子被塞住,腦殼有些發暈這些風寒感冒的症狀多少都會有一些。


    安娜要求宋小雙講述的後半截經曆,因為她睡著了,宋小雙沒有再說,但不知道怎麽搞得,進入熟睡狀態的宋小雙幾乎完整的回憶起,不!應該說是完整的把這段經曆代入夢境。夢境裏的開始是從梁嵐家的飯桌子旁開始的。


    “老張,我的臨時身份證辦好沒有?吃了飯我就會到鎮上去,老頭子看在這是家族生意的份上,應該能派些人手去上海天地人俱樂部,把這個場子找回來,這次真是小河溝裏翻船啊!想想都不甘心!”


    梁嵐坐在飯廳的桌子旁,一手端著飯碗,一手用筷子在桌子上的菜盤裏夾了些菜到米飯上,卻沒有吃飯的意思,而是說了一段話發泄怨氣。她剛被老張從沙發床上喊醒,讓她洗過手後就準備吃飯,還說這頓飯是唯一的閨女張丹雪做的,吃飯時候應該鼓勵一下閨女,不要打擊閨女的興頭。


    梁嵐自然曉得,點點頭快速走進廚房,洗過手後走進飯廳,看到都到齊了。妹妹梁莉、臨時保鏢加護送人宋小雙、閨女、當然還有她的老公張建輝。


    對於梁嵐剛上飯桌就說到找回場子的問題,圍在桌子旁的幾個人反應自然不同。宋小雙和梁莉一邊吃著飯菜,一邊用看好戲的眼光看著老張。知道他是高級黑,連老婆都會坑的人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應付梁嵐的話應該早就想好了,根本不用別人操心。


    旁邊坐著的張丹雪想法也差不多,老爸這次是下定決心了,決定挽救這個家庭於危難之中,免得事態持續發展事不可救,因為國家權力機構的介入,老媽鋃鐺入獄,三口之家就從此失去溫暖。張丹雪隻是有些好奇,老爸的那招催眠術,在老媽大腦裏加入的暗示能不能奏效。


    老張自然是胸有成竹,眼光掃了飯桌子一圈,發現大家都在看著他後暗自點頭,語氣和緩的道:“小嵐,我看還是收手吧!現在風聲可緊了,本來不想說的,但還是提醒一句,盡快把那些不三不四的業務拿掉,維持一家正常的貿易公司已經很不錯了。拿掉的業務交回老頭子那裏,反正你們家有得是人,他們會歡迎你這樣做的,好多人眼熱等著你交出手上的權利勒,這不需要我再說吧。”


    “嗯,可以啊!反正我也覺得累了,早就不想幹了,但家族的錢收不回來,怕是不好脫身喔,老張一定有辦法就說了嘛,嗯,不許說沒有!”


    梁嵐逮著老張的手臂,眼裏冒著小星星媚態十足,語氣柔和的能把老張的骨頭都酥了。老張感覺身上有些發熱,暗道早上對她使用的催眠術是不是太過了些,副作用有些大!梁嵐這個樣子根本不是四十歲嘛,活脫脫回到了二十年前,桌子旁有閨女和外人在側,老張雖然心裏麵有些想法卻不好使出來,整張臉被憋的通紅。


    正在吃著排骨,體會著這次做菜得失的張丹雪聽到老媽的發言,有些犯傻一口咬在梆硬的骨頭上,牙床被擱的生疼。一把將啃的光光的骨頭丟在桌子上,心裏暗想,過了,真的過了!老爸的催眠暗示副作用太大了些,看這樣子老媽都煥發第二春了,是不是沒事到超市逛逛,看看嬰兒車、嬰兒床之類的,早作準備好迎接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的誕生,最好是雙胞胎!


    梁莉聽到姐夫和姐姐的肉麻話語,簡直有點羨慕妒忌恨了,她剛剛十八歲就被“黑網”招到門下,作為殘酷緊張生活的調劑品,男人見識過不少,發現絕大多數的男人都是一個鳥樣,在組織內部想要找個靠譜點的男人,根本不可得。


    是以聽到姐姐說宋小雙乃是一根未鑒別的野草,結果一番挑逗後大失所望,這樣的男人隻是含蓄一些,沒什麽張力,暫時把宋小雙放過。現在飯桌子上,姐姐又整這麽一出,梁莉差點想罵人了。


    嘖嘖!秀恩愛也不是這種搞法,姐夫一口一個小嵐的喊,姐姐也是,聲音就像雙十年華的少女般,拜托這是飯桌子上,兩人加起來都快九十歲了,難道是姐夫的所謂催眠暗示出了岔子,如果有嚴重的後遺症,哼!張建輝你就等著我的拳腳吧。


    梁莉最後把姐夫的稱呼都抹掉,可見她對姐夫和姐姐兩人的表演相當的“憤慨”,有些剩女的意味了。


    宋小雙嘴裏含著一大塊回鍋肉,吃得正嗨,聽到梁嵐那兩句能把人骨頭都酥了的話,反應過度,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沒有嚼爛的肉肉一口咽下喉嚨,立馬感到氣管被堵住,趕緊滴用湯勺舀了半碗湯在碗裏,一口氣喝掉才緩過勁來,暗想,不得了啊!如果時間長了,張丹雪不是還要多好幾個弟弟、妹妹?反正換位思考一下,很少人會受得了梁嵐的這種媚入骨髓的勾搭。


    老張畢竟是精神力的異能者,控製力不錯,身體反應很快恢複如常,沒有撇開梁嵐掛在他手臂上的手腕,接著說道:“臨時身份證辦好了,但你不需要用,也不需要回鎮上去求老頭子調集人手,群毆是會出大亂子的,到時候會不好收場。剛才你睡著的時候,大家商量了一下,根據宋小雙的記憶分析,那個俱樂部裏麵沒有啥高手之類的,隻有胡九還算的上是一個人物。我們盤算了一下,可以讓梁莉和宋小雙潛入俱樂部找回你的隨身物品,碰上胡九由宋小雙牽製一下,梁莉則相機行事,應該沒有大問題,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要回欠款來,總比拉下臉來求到老頭子門下要好得多,實在不行再做打算!”


    老張說這一段近似白癡一樣的話語,心裏麵還是有些打鼓,他所依仗的是用特殊方法給梁嵐一些暗示,讓她相信這樣能成功,說白了就是給梁嵐洗腦,但能不能成他也不清楚,人的大腦可是很複雜的,差一點都會錯出老遠。如果梁嵐當場表示懷疑,說明洗腦失敗還得重新謀劃,表示詢問或者是同意則說明暗示很奏效。


    “喔,這是真的嘛,謝謝梁莉,謝謝宋小雙,再回去不會真的出問題吧?”


    梁嵐明顯表示出一種類似好奇寶寶的心態來詢問,並且眼眸瞪的大大的看著梁莉和宋小雙,如果把她頭上的發髻散開,編成兩條衝天辮,妥妥的是一個沒長大的傻丫頭!


    手裏捏著排骨正啃得起勁的張丹雪,放緩了對食物的渴求,眼角好似有什麽在發亮。一個老江湖生生被老爸洗白,老媽這樣子很像十來歲的中學女生,根本不知道世事險惡。這樣做會不會影響她的智力啊?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等有空了問問老爸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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