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卡旺村子裏麵,宋小雙、鄭海玲、裴伊雪三人,總算是見到了對這次事件有些了解的孔妮妮,她是從救援臨時指揮部回來找裴伊雪的,是村子裏麵的讀書娃看到了裴伊雪,告訴孔妮妮,不然她還待在救援指揮部,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啥的。


    貢山縣這次是傾巢出動,不僅調集了當地野外搜救隊,還申請請調了臨近市州的救援力量!這也是沒有法子,一下子上百人被困在大山裏出不來,如果控製不好,輿論壓力就會直線上升,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事情。


    州裏還是有州裏的困難,到了布卡旺自然村,還是得緊密的團結當地的少數民族群眾,才能把這樣的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盡量辦好,貢山縣已經不能再出大事情了,否則整個州旅遊業都會受到重創,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這不是演習,隻有一次機會,如果救援的過程之中還導致了人員傷亡,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孔妮妮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得到了相關的情報,開始時候她隻是得知出去的野營團隊沒有回來,心裏麵無比焦急,一家三口可都進山了!


    好在救援指揮部在昨天中午時分就成立了,孔妮妮也有了主心骨。現在有了各方麵的統計,在救援指揮部領導陳述了解到的事實後,孔妮妮已經對整個事情的起因和經過有了個精確的了解。


    鄭海玲要求她用扼要的說法講述一遍,自己在碎石泥土上,用樹枝畫上了一張草圖,這樣看起來比較直觀,有利於大家集思廣益,進入山裏麵把人弄出來。


    事情簡單的來說是這樣的。


    四天前的晚上,一個旅遊團隊的女性導遊,透露出布卡旺村子後麵的深山裏麵,有一處神秘的地方,有溫泉、有瑪瑙石啥的,村子裏麵避不開這樣的問題,所以在第二天,就派人做向導帶領接近一百來人的旅遊團隊,進入村裏世代守護的禁區!


    當天還很正常,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情況,整個旅遊團隊的成員,都在有瑪瑙石的小山澗裏麵活動,享受溫泉,采集瑪瑙石,夜晚休息在山澗旁邊的一處小壩子上麵。


    誰知道當天晚上下大雨,兩條河水暴漲,在淩晨時分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漲潮洞穴就噴湧而出大量的洪水,把上不了山的各型汽車都衝走,裝備什麽的自然是沒有了。


    禍不單行,一整夜的大雨導致了泥石流,泥石流夾雜著石頭、樹木,順著山脊,把帳篷什麽的掩埋在石頭和泥土下,幸好這次的泥石流過境路線,並不是衝著宿營地而來,旅遊團隊的宿營地隻是處於泥石流的邊緣,受傷的人員多數是在這段時間被傾瀉而下的石頭、大樹弄傷的!


    旅遊團隊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分隔開來,分為幾隊人馬的,當時情況緊急,各自的旅遊團隊,已經來不及清點好團隊的人數集合了,都是有人喊就往什麽地方跟著去,團隊成員都被打亂了。


    想要往回撤,才發現擔當王河上的吊橋,已經被暴漲的河水衝毀了,退路被毀後渾身濕透帶傷的上百人旅遊團隊,跟著布卡旺村子裏麵的多名向導,分散上到山澗兩邊的山裏麵,尋找合適的宿營地,等待救援!


    最後孔妮妮補充說道:“出事後,旅遊團隊裏麵唯一的一部衛星終端手持機,很快就向外界發送了請求救援的信號,很快反饋到州裏,所以這次的救援指揮部行動迅速,在昨天中午就已經成立好了,隻是因為路途上還有幾處山體滑坡,打不通道路我們也過不去,這裏是河穀地帶,擔當王河水水流深急,沒有溜索就過不去,現在可能溜索正在架設當中,今天晚上救援團隊就會組織突擊隊,過擔當王河,想要實地考察一下被困旅遊團隊成員的情況,給他們補充一下必須的給養,給受傷的團隊成員進行簡單的治療,如果傷勢嚴重的就會被立馬送出來,當然這樣的行動是十分有限度的,整個旅遊團隊大多數的人,還是得等待牢固的溜索架設好以後才能被接出來,擔當王河正處在漲水季節,臨時溜索是沒法保證上百人這樣越過河穀的,一旦掉入奔騰的河水裏麵,就會被直接衝走,多數都是沒有救了!”


    鄭海玲和宋小雙相互看了一眼,交流了想法,宋小雙首次說道:“這次的救援突擊隊還招人不,我和鄭海玲都想去!”


    孔妮妮直接說道:“救援指揮部的要求是身手敏捷,自製力比較強的好手,那種純屬看熱鬧的人就不用去了,而且人數要求是有限度的,不過我剛回來的時候,還沒有最後決定人員名單,我已經報名了,一家人都在裏麵,救援指揮部不同意我去都不行,要不要現在就去指揮部碰碰運氣?”


    鄭海玲看了看時間,估計了一下離天黑還有接近兩個半小時,看來這次的突擊行動是要趕時間,在天黑以前進行了,救援指揮部旗下有各隊救援隊伍,想必即使招收救援突擊隊員,也是要求挺高的,不過不這樣,可能根本就靠不攏出事現場,她想要找到老鄭的希望就會落空,這可是鄭海玲不願意麵對的情況,所以怎麽著也要試一試再說!


    大家統一了認識,由孔妮妮帶著大家到了救援指揮部門口。


    裴伊雪並沒有馬上走,宋小雙和鄭海玲兩人的背包還在她的車上,況且她也很想知道具體的情況咋樣,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隻要天黑之前,趕到獨龍江鄉政府所在地就可以了,馬庫村明天早上再去也是可以的。


    事實上,情況比孔妮妮想象的還要糟糕,救援指揮部成立以後,立馬布置各項事項,想要打通江邊到山裏麵的通道,卻因為道路被山體滑坡所阻止,大型的施工機械又很難在機耕道上麵前進,想要進入山裏麵,就不得不沿途拓寬道路,才能進入被山體滑坡阻斷的路段,清理掉碎石泥土,打通道路。


    在目前的情況下,想要盡快在擔當王河河穀吊橋原址附近,建立橋頭堡,實際上是很難完成的任務!


    車輛和裝備根本就到不了那個標定的地點,前出偵察的人員倒是到了河穀邊,卻難以完成過河勘察的任務,擔當王河現在是漲水季節,水深流急,河麵寬有近八十米,溜索也沒有,來自武警部隊的官兵嚐試了好久,動用了衝鋒舟,卻在河水的中間被擋了回來,溜索一直沒有建立起來,這是一道攔在大家麵前的一道坎!


    也許有人會說,人過不去就動用直升機唄,這個因素救援指揮部當然考慮到了,但是經過各方麵的緊急磋商,能出動直升機進行救援的單位,不管是軍隊還是地方各部門,都對用直升機進入獨龍江峽穀地帶進行救援,投了反對票!


    獨龍江峽穀地形複雜,曆來切變風很強烈,直升機如果深入峽穀地帶,那個是自己找死的節奏,根本起不到救援的作用,反而會給整個救援行動增添不必要的變數。(.無彈窗廣告)


    至於各專業救援隊所帶的錨鉤拋投器。最遠作用距離是七十五米,麵對超過八十米遠的光禿禿的岩壁,根本就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白白浪費了這樣的好工具。


    想要越過水麵,還是得靠人親自過河才行,但是困難實在是有些大,這才是救援指揮部召集突擊隊員的初衷。想要群策群力把這樣的硬骨頭啃下來。隻有建立起一個臨時的溜索空中通道,救援隊才能突入河穀對岸,不然稍後的工作就無從談!


    宋小雙和鄭海玲等在帳篷外麵,看著孔妮妮進去沒有多久,她就出來對兩人說道:“趕快進去,救援指揮部還沒有建立起溜索,正在為這樣的情況而焦急,聽到我說有兩人的身手不凡,願意去最前麵的救援突擊隊,想要和你們兩人談談!”


    宋小雙和鄭海玲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帳篷裏麵和宋小雙想象的差不離,救援指揮部是由各方麵的工作人員聯合組成的:戴著工作牌的政府工作人員,穿著迷彩服的武警部隊領導,戴著頭盔的救援隊領隊,還有一位布卡旺本地的村民,看起來年紀有些大,應該是村子裏麵德高望重的人。


    這樣的救援隊指揮部布局看起來還是很合理的,帳篷裏麵陳設很簡單。帳篷一角是簡易桌子組成的通訊組,看樣子是武警部隊的通訊裝備,因為不僅通訊器材上麵有明顯的迷彩色噴塗,而且值守通訊的,還是身著武警部隊服裝的現役軍人,和通常的情況有些不同,通訊組裏麵都是男的。


    幾位救援指揮部的領導,正圍在幾張木桌子拚起來的會議桌旁,觀看著桌子上攤開的一張地圖,討論著什麽問題。


    以宋小雙的精神力探查能力,一下子就看到了這張地圖的出處,因為地圖的一角明顯有:貢山縣獨龍江鄉旅遊資源地形圖!


    上麵標注著各個旅遊景點的位置,山川河穀較為詳細,有些還是虛線看起來還是待開發的旅遊景點,看起來是小範圍傳閱的地形圖,雖然和軍用的地形圖不能比較,但是給救援部做參考製定策略還是夠了的。


    看到孔妮妮把人帶了進來,而且還是一對身著明顯情侶裝的男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進來的兩人身上。不為別的,女的貌美如花讓人過目不忘,男的土的掉渣轉頭就記不清,這樣的兩人,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正是因為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把關注的目光投射在宋小雙和鄭海玲身上。大家都以自己的立場來審視宋小雙和鄭海玲兩人。


    因為孔妮妮隻是說有兩人願意參加救援突擊隊,對於鄭海玲和宋小雙的具體情況她根本不了解,當然不會胡亂說。


    政府工作人員,隻是把宋小雙和鄭海玲當做是到獨龍江旅遊的背包客,而且還是那種不很專業的,因為兩人身上隻是穿著一套絨布運動服,在大城市周邊爬山什麽的,還是可以的,到大山裏麵就有些不夠了。對兩人能不能進入突擊隊不看好。


    幾位專業救援隊的領隊,對於宋小雙和鄭海玲的看法自然是不同的,畢竟是專業的救援隊,考慮問題要深入許多,如果手上沒有點拿得出手的能耐,還有必須參加救援突擊隊的充足理由,這一男一女是不會進入帳篷裏麵來的,那樣會耽擱大家的寶貴時間。就看看兩人怎麽說吧!


    長期專注於各項救援任務的幾位領隊,能夠憑著直覺感受到宋小雙身上潛藏著的能量,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子身上,也許真的能在救援隊裏麵起到大的作用?


    那位布卡旺村子裏的老者,看著孔妮妮帶著兩人進來,已經知道兩人是抱著一定要去的想法來的,應該和孔妮妮的情況類似,兩人的親人也被困在大山裏麵出不來,有著幾十年的人生經曆,他看人還是比較準的,這兩人如果有孔妮妮的協助,進入山裏麵不會出現問題。


    救援指揮部裏麵的一位四十來歲的少校,對於宋小雙和鄭海玲的第一印象是最深刻的,他是邊防武警部隊某部的領導,近年來所部參與了各項公開和秘密的行動,算是真正見過血的鐵血軍人,所以眼力價那是不用多說的。


    宋小雙和鄭海玲一進入帳篷裏麵,這位少校看到鄭海玲,從她身上的那種特殊氣質就猜到是一位人民警察,而且是學曆水平比較高的那種幕後英雌,應該還是武術愛好者,一種習武之人的氣場自然散發出來,少校本身就是武術好手,自然能夠感覺出來!


    而她旁邊的那個看起來有些天然呆,三十來歲的男子,卻讓少校的雙瞳不禁一縮,這人不僅是武術好手,而且身上好多的血煞之氣!


    雖然他已經自覺的收斂了一些,但血煞之氣太濃厚,少校還是能夠感覺到,這人不簡單!身上最少有好多個人的人命官司,卻仍然沒有被有關部門請去“詳談”,其中意味著什麽,少校已經大概猜到。


    他身上一定有國家需要的某種本領,所以從國家的角度來說,他幹掉的人就顯得無關緊要了,沒有追究他的法律責任。這樣的人出現在這個小山村裏麵,難道說要出大事不成?


    少校本身是個強力果敢的人,內心裏已經決定進來的兩人都可以參加突擊救援隊。


    女的是警察,去了大山裏麵可以動用她的能力,至少能起到安撫被困人員情緒的作用,想必這樣的能力她是具有的;男的一身武藝身手矯健,自然能在這次突擊隊裏麵有所表現,但這隻是少校自己的想法,還得讓兩人表現出一定的能力才行,畢竟臨時指揮部是各部門組成的,他個人說了不算。


    結果還沒有等這位鐵血少校說點啥,鄭海玲已經主動的講出了兩人必須參加救援突擊隊的理由。


    “被困在山裏的有我的雙親(父母),是特地請假來找人的,自帶野外裝備和藥品,有護理傷員的經驗;身為人民警察,係統的學習過心理學,能安撫旅遊團隊成員;因為吊橋被毀後,錨鉤拋投器夠不著的崖壁,旁邊的這位能夠上去!”


    鄭海玲說話也很直接,一段話大部分解釋了,自己為什麽要加入救援突擊隊的理由,隻用一句話把宋小雙給點了出來!


    其實這最後的一句話反而是最關鍵的,慧質蘭心的鄭海玲通過孔妮妮的講述,明白了想要在獨龍江峽穀流域架設溜索是多麽的不容易!


    擔當王河穀是獨龍江流域的重要組成部分,兩岸山巒疊嶂,千百萬年來峽穀被流水切割出處處岩壁,之上直下的岩壁高達幾十上百米,能夠布設溜索的適宜地方並不多,以前想要布設溜索都是在枯水季節,動用大量人力和時間才能成功,給進山打獵或者是采集各種資源的獨龍族同胞提供方便。


    如果溜索沒了,就隻能繞道好遠,沿著河穀兩岸到有溜索的地方橫渡過奔騰的河麵,不僅要防備著野獸的侵襲,而且還得浪費不少的時間。


    而擺在救援指揮部麵前的,恰恰是缺少這樣的時間!


    既然是緊急救援,自當是能有多快就搞多快的把人救出來,吊橋原址已經被夾雜著大量泥沙的大水衝毀,傾瀉而下的泥石流攜帶的鬆散的泥土,自然不能被用作新的溜索的基石,溜索得架設在堅硬的岩石上麵,這樣一來怎麽上到幾十米高的崖壁上,就成了棘手的問題!


    救援指揮部調集的各救援隊裏麵,不乏攀岩好手,在準備充分帶齊各種裝備的情況下,把奔騰的河水這個地理因素除開,上到幾十米上百米高的崖壁都沒有問題,可現實是多次嚐試後,衝鋒舟都隻能進到河麵一半就被湍急的河水打了回來,想要靠近崖壁就隻有人遊泳過去,身上隻是拴著一根繩索,以免被湍急的河水衝走,而且身上不能有額外影響行動的裝備!


    可以想象帶著一身裝備泅渡成功的可能性有多低,即使是勉強成功,又有多少剩餘的體力,攀上幾十米高的垂直崖壁?


    鄭海玲已經明了,救援指揮部需要的是民間高手,能借助簡單的工具或者是徒手就攀上岩壁的人士,這才是指揮部發話征集突擊隊員的初衷!


    而徒手攀上陡峭岩壁的話題,其實鄭海玲和宋小雙兩人,早在從戎江到麗江的飛機上就已經討論過了,宋小雙小聲的在鄭海玲耳朵邊講述,他可以這樣,當時還引起鄭海玲的驚訝,徒手不用工具攀上崖壁難度不是一般的高!不過宋小雙既然都這樣說了,想來應該不會是隨便忽悠的。


    現在看來他的這種能力用在救援突擊隊裏麵,作用可大了!所以鄭海玲說話的意味,顯得很果敢堅決不容置疑。


    鄭海玲所言讓眾人重新審視她身邊的那個男子,既然人家都話都挑明了,說明是有的放肆。現在看來幾乎就沒有討論的必要了,幾位領導相互用眼神交流一下,少校用低沉的語氣問:“需要匕首還是手抓?其他的看來還是用不上!”


    “這兩樣都不需要,有這就行了!”宋小雙冷峻的道,話音剛落,右手五指已經突入寸多厚的木桌木板,把一張桌子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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