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夫人前幾日受了傷,讓江家兩兄弟帶著去鎮上瞧郎中,後邊大少夫人讓人給帶走了,聽人說道,當時來的也不知曉是哪家的少爺,據說是少夫人的舊識.”


    莫言在江家鎮待了兩日,莫勻才將事兒給打聽清實,這些還是這鎮上的郎中那兒問道來的。[]


    聽了莫勻這話,莫言麵色微微一變,道。“舊識?我可是不知曉她何時與哪家的少爺是舊識。”說著便站起身,道。“去查查。”


    “是。”


    莫言想著江雲秀和別的男子在一塊,這心裏頗為不是個滋味,手裏把玩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江雲秀這吃飯吃的好好的,一個噴嚏打壞了一桌子的菜,今兒也難得,張少懷甚少與江雲秀同桌,瞧著江雲秀這般,倒是沒皺眉,反而柔聲道。“昨夜可是著涼了?”


    江雲秀皺了皺鼻子,道。“估摸著是這般。”說著,又瞧了瞧被自個糟蹋了的飯菜,也禁不住一糗,道。“張大哥,真是對不住,你還是去了前院讓丫鬟再備上些飯菜用。”


    “不礙事,我飽食了。”說完,便朝一旁候著的丫鬟道。“將這些菜都撤下去另備些過來。”


    聽了這話,江雲秀連忙道。“不必,我也飽食了,就先撤下去罷!”


    “是!”


    在陌城待了有些日子,江雲秀背上的傷結疤有些發癢,自個也用不著人扶便能下床,想著是時候回江家村了,道。“張大哥,我明日便回江家村去。”


    “你的傷...”張少懷還未說道完話兒,便被江雲秀打斷,道。“多謝張大哥的好意,我的傷也差不多了,回去休養一陣便能好利索,倒是這回勞煩張大哥了。”


    見著江雲秀這般說道,饒是張少懷想多留了她一陣也是不再好開口。(.)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送你回江家村。”


    “不必這般勞煩,我一人便能回去,若是讓人瞧見了。怕是也不妥。”江雲秀也未拐彎抹角,這話兒自是在理。


    張少懷點了點頭,道。“那行,我交代小廝送你回去,若是往後有事兒,上陌城來便是。”


    “多謝張大哥。”


    當日夜裏,江雲秀便將物什收拾著,倒是沒甚的物什,能收拾的隻有那幾件穿過來的舊衣裳,讓丫鬟清洗趕緊隻得一直守著。張少懷交代人給她做的幾身衣裳她可沒想著帶了回去。


    丫鬟見著江雲秀未收拾那些,便出聲道。“江姑娘,這些衣裳,怎的也不一並收了?”說著,便將疊放好的衣裳拿了過啦。


    江雲秀擺了擺手。道。“那些衣裳留下罷,我不過就帶了這些過來。”


    “可這些衣裳都是少爺特地交代人為你縫製的,若是不帶回去備著,也沒人能穿得不是。”


    聽了這話,江雲秀微微一愣,說道的也是,張家是京城的大戶人家。這衣裳她都穿過,留下了也未必會拿給別的姑娘穿,想了想,還是將這些衣裳都給收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江雲秀起了個大早,用過早飯後。便急著回江家村,張少懷昨日應了江雲秀,便讓人去備好了江雲秀要熬來喝的藥,連著又準備了好些吃食。


    走時,張少懷往江雲秀頭上簪上了一根簪子。江雲秀見著這般,抬頭就要拿下來,卻是被張少懷止住,道。“不過是一件小禮,你又何必這般拒了?”


    瞧著張少懷麵帶笑意,江雲秀頓下了手,道。“多謝張大哥,我先回去了。”


    “去罷。”


    江雲秀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車,稍後一會便朝江家村而去。


    等馬車出了陌城,江雲秀這才抬手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這簪子怕是值得不少銀錢,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出手便是闊氣。


    心裏這般想著,將簪子收好,若是日後有機會,這簪子怕是也得還了回去才成。她本還打算這請了給自個瞧傷勢的郎中上江家村去給爹瞧瞧,後邊一想,不如回去與娘說道說道,這請了郎中去也得花不少銀錢,若是當著張少懷的麵兒這般說道了,估摸著他也得操持了這事兒,倒不如回了江家村,等日後再上陌城來便是。


    回到江家村時,已過了大響午,她受傷是因著大雨天兒救人,這會子村口的那棵樹就剩下光禿杆子,被雷劈斷的半截怕是讓村裏的大夥給拖回去當柴禾去了。


    村裏經過一場大雨過後,路麵上還有衝刷的痕跡,這村口到自個屋裏,馬車就著這條道倒是能到屋跟前,江雲秀瞧著張少懷給自個備的物什多,也讓馬車停去了自個屋裏門口邊上。


    江雲清和五丫兩人嬉笑的從河邊洗衣裳回來便見著屋門口停下了一輛馬車,還以著又是莫言來了,江雲清努了努嘴,拉了五丫一把兩人等在了原地。


    等了一會子過後,才見著是江雲秀回來了,江雲清和五丫臉上一喜,連忙迎了上去,道。“三姐。”


    “雲清,五丫,快過將馬車上邊的物什都拿下來。”她這顛簸了一路回來,背上結疤的傷口怕是碰撞了,這會子覺著隱隱發疼。


    江雲清和五丫應了話兒,將馬車上邊的物什都拿了下來,瞧著有不少嘴兒,江雲清笑的一臉高興,拿著物什便進了屋去,順帶著喊了江元氏和江氏出來,說是江雲秀回來了。


    聽了這話,江元氏和江氏連忙擱下手裏忙活,趕緊出了來,見著江雲秀好好的站在門口,江氏這眼眶一紅,走過來給江雲秀裏裏外外瞧了好一陣子,道。“雲秀,身上的傷咋樣了,可是還疼著呢?”


    江雲秀搖了搖頭,道。“好些得多,這會子也不怎的疼,娘,爹現下如何?”


    “好著呢,昨兒也嚷嚷著犯了酒癮子,成了你也甭站在門口,趕緊進屋坐著。”說完,便拉著江雲秀進了屋,江元氏瞧著五丫在外邊,連忙出去搭把手將物什拿了進來。


    “雲秀,你可算是回來了,俺這心裏提著就沒咋的放下,現兒瞧著你好好的回來了,俺心裏踏實。”江氏抓著江雲秀的胳膊從進屋起就沒放下過。


    江雲秀瞧著自個娘紅了眼眶,連忙拿手帕給她擦了擦,道。“娘,我命兒大著呢,哪有那般容易沒了命。”


    “呸呸,啥沒命有命的,咋說道這不吉利的話兒,成了,你也給俺說道說道,接走你的是誰呢?”


    被江氏這般一問,江雲秀還真是不好說道,想了想,道。“是京城張家的二少爺,先前在莫府時,見過兩回,那日也是瞧著我受了傷,可憐的緊,便出手幫了一把。”


    京城張家,莫說江氏不知曉,就是江雲秀也並不知曉這京城張家,光是聽旁人說道張家張家的,壓根也不知曉這張家到底何等來頭。


    張家,江氏是不曉得,可這京城裏邊的大戶人家,自是不一般,聽了江雲秀自個這般說道,倒是沒緊著問道下去,似是想起了甚,便道。“雲秀,你這受了傷,讓人接走後不出幾日,莫言來了一回,瞧著你沒在,也沒多待,緊著走了。”


    江氏可不會說道是她將人趕了出去。


    “他來作甚?”江雲秀倒是沒想著莫言會來,他不是在莫府抱著美嬌娘呢,又如何上了這兒來作甚?


    這般問道,江氏哪裏曉得,道。“他沒說道,這不緊著說道的事兒,定不是啥要緊的事兒。”


    江雲秀點了點頭,道。“娘,你是如何與莫言說道著?”


    “俺還能咋說道,不過是說道你不在屋裏。”


    江雲秀回來了,江家一家子總算放下了心,到了夜裏,江氏瞧了江雲秀背後的傷,那從肩膀到腰下長長的疤痕,瞧著江氏心裏發酸。


    “你咋就這般不曉得緊著自個,那會子雨下得大,你也不曉得喊了旁人去救了二根家的,你說你逞啥能。”


    “娘,我沒事兒,這不都是要好著了。”江雲秀也不知曉自個當初怎的就去救了,若是天兒瞧得清實的,她怕是也不會這般傷了自個,確實後邊疼的自個暗地裏咬牙了好一陣子。


    “娘,您也別說道了,雲秀下回可不能這般不緊著自個,那二根家的是救了,這大根家的瞧著也沒記著你,要不是後來問上了門,俺們上哪兒尋你去。”江元氏說著將江雲秀的衣裳拉扯了上去,嘴裏忍不住道。


    說起二根家的,這下好了,人救回來了,還是躺在了炕頭上邊,光是請郎中瞧,屋裏過活也緊著,可是愁壞了他們一家子。


    “娘,我不在的這些時日,屋裏可是有要緊的事兒?”江雲秀說著,將自個衣裳好生拉扯好,倒是今兒回來路上顛簸久了,人也不大舒坦,與江氏說道了幾句話兒便躺著歇息,一直到晚飯時分才起了身。


    “要緊事兒倒是沒啥,就是俺和雲清住的那屋炕頭挨牆的那塊給破了口子,連著下了好幾日的大雨,屋裏也成了泥潭,可得糟心。”


    聽著也沒甚的大事,江雲秀噓了一口氣,白日裏歇息了一陣子,這晚上也睡不上了,見著江氏和江元氏擱堂屋去忙活女紅,江雲秀拿了小板凳去坐著一塊兒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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