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秀沒去,去的是江雲冬,江雲冬依著江雲秀交代的話兒說道著,絲毫沒將方錦在自個屋裏的事兒說道,不過是說,與那幾個隨從說道過話兒,並不相熟。(.好看的小說)


    此事,他是沒法子,死的人是方家的人,回頭定得方二少爺自個打發人上衙門說道去。


    這些事兒來的太突然,眼瞧著就年關了,此事一出,弄得江家鎮上邊的人人心惶惶,連著好一陣子都不怎的敢出門。


    江雲秀屋裏一家子何嚐不是這般,再加上死的是方錦的人,方錦又是個腿腳不便的,還是方家的二少爺,若是真在自個屋裏出了啥事兒,她一家子可如何是好?


    這一夜,大家都未怎的合眼,方錦知曉隨從都死了,也沒見著他麵色如何著急,似是這事兒於他來說道已是司空見慣一般。


    瞧著方錦從頭到尾除了緊皺著眉頭外,沒說道別的話兒,江雲秀心裏也甚是疑惑,可疑惑歸疑惑,她還是不想讓自個牽扯上甚。


    第二日一早,江雲冬便雇來了一輛馬車,趁著天還未亮,江雲秀將方錦扶上馬車,最後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屋裏幾個人,她未回來前,別輕易出門去。


    隨後馬車便急促的朝遙城而去。


    方錦靠在車壁上,雙腿之上搭蓋著厚實的鬥篷,江雲秀定定的坐著,緊閉著雙目,實在昨日夜裏自個也未怎的歇息,渾身的疼痛感是疼的她牙咬切齒,剛一合眼便被叫了起來。


    車內一時無話,直到馬車猛的快了起來,江雲秀身子往前傾去,幸而她反應快,伸手抓住了車窗邊緣,這才瞧了瞧方錦,見著他並無不妥。心下噓了一口氣。


    等過了一會子,江雲秀覺著似有哪兒不對勁,便掀開車簾子朝外邊瞧了瞧,現兒天已大亮。昨日夜裏下了一場雪,整片都是蒼白色,瞧了好半響,才發覺這並非是往遙城去的路。


    見著趕車的車夫手裏的鞭子揚的越來越快,江雲秀心裏一驚,道。“這不是往遙城去的道。”饒是下了一場雪,這去遙城走的是官道,壓根沒有甚的障礙。


    坐著趕車的車夫,頭上戴著個鬥笠,身上穿著黑色襖子。渾身上下裹得嚴實,見著這般摸樣,江雲秀覺著眼熟,後邊才想起來,昨日她往鎮東去尋二哥。後邊大哥和二哥回來,不就是被人撞上了?


    瞧著馬車越來越快,江雲秀伸手一把抓住了車夫的肩膀,隻見車夫整個人往旁邊一側,躲過了江雲秀的手,隨後手裏的馬鞭迅速的往江雲秀臉上打了過來。


    江雲秀饒是反應再快,也還是挨上了一鞭子。那鞭子的尾端打在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方錦也察覺出了不對勁,雙手死死的抓住車窗邊緣,若是仔細瞧得,便能瞧見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狠厲。


    見著江雲秀識破了自個,車夫索性原形畢露,籲的一聲拉住了韁繩。馬車突然來個刹車,江雲秀整個人往馬車裏邊滾了進去,而方錦也順勢撞在了車壁上。


    等江雲秀和方錦反應過來,便瞧著車簾子被掀開,那車夫手中拿著一柄散發著寒氣的大刀。提著便往方錦哪兒砍了過去。


    馬車裏邊狹窄,這一砍過去,人也沒處躲,更何況方錦下身無法動彈,隻得下意識的伸手去擋。


    而江雲秀比車夫更快一步,卯足了勁拽著方錦的胳膊便往自個這邊帶,而車夫手裏砍下去的刀,正好是在方錦坐的位置。


    江雲秀趁著這會子,扯過方錦身上蓋著的鬥篷,拿起一揚,頓時擋住了車夫的視線,見著車夫伸手去打開鬥篷時,江雲秀身子一轉雙手撐在方錦兩側,抬腳便朝車夫踢了過去。


    江雲秀本身的力度不是常人能比,自她重生過來後,這身子的力氣更是讓人驚奇,更何況她此刻若是不下狠心,死的將會是他們兩個人。


    一腳踹下去,車夫防不勝防,後邊又沒有遮擋物,整個人被江雲秀這一腳就踹下了馬車。


    江雲秀見此,緊著便出了馬車,伸手拉住韁繩,往馬背上一拍,嗬斥一聲道。“駕!”


    而那被摔下去的車夫,緊著又追了上來,江雲秀時不時往後邊瞧著,見著人越發的落遠了,還是不放心,趕緊往官道上邊走,朝遙城那邊去。


    對方才那一幕,江雲秀雖是救下了方錦,可自個心裏也是心有餘悸,她不敢想,若是她沒及時拉上了方錦,方錦若是在這喪命,她是無論如何都說道不清了。


    甭說江雲秀自個心有餘悸,方錦也是嚇得不輕,現兒坐在馬車裏邊還緩過來,他活了這些年,自從腿腳摔壞後,越是活著越是乏味,若是心裏還帶著恨意,還有自家大哥顧著他,怕是也活不到至今。


    上了官道一路往遙城去,後邊的甩的遠了,一直沒追上來,江雲秀朝馬車裏邊交代,讓方錦好生抓著,隨後揚了手裏馬鞭,狠狠甩了幾下打在馬背上,馬一吃痛,飛快的跑了起來。


    一路上的磕磕碰碰江雲秀也顧不上了,她一心想著,趕緊將方錦送回方家去,隻有將人送回方家,她才能安心,她這一家子才得以安生。


    除去路上耽擱這一陣,到方家時,已過了響午,江雲秀趕馬車也是個生手,路上好幾回險些被拋下去,好在她那力氣在,韁繩一拉,馬兒還是好生聽話著,若不是這般,指不準何時能到遙城。


    到了方家後,江雲秀冷得渾身冰冷,嘴唇發青,哆嗦著掀開車簾子瞧了瞧方錦,見著他麵色蒼白,怕是這一路給顛簸著。


    隨後,江雲秀將方錦扶出馬車,將他背了下來,這才緊著去瞧了方家的大門,她是被先前弄怕了,生怕她這一轉身,方錦就遭遇上甚的不測。


    著實是她多慮,到了遙城,方錦雖受過人欺,可還沒人敢在方老爺眼皮子底下動了方家二少爺的命。


    敲了好一會子門,就沒停歇過。


    方家門來開門的,聽著一陣一陣不停歇的敲門聲也有些不耐,開了門便不悅道。“這般著急作甚,可是不來開門了呢?”開門的是個婆子,瞧著門外的江雲秀便是一陣說道。


    說完這話,江雲秀也沒開口,婆子便瞧見了江雲秀背上背著的人,麵色一緊,道。“二少爺,您這是?”


    “還說道甚,趕緊讓我進去。”江雲秀也沒好氣的說道了一句,隨後背著方錦繞過婆子進了方家的大門。


    等江雲秀背著方錦回去院子後,開門的婆子趕緊去知會了方二夫人,方二夫人聽著方錦回來了,麵色一變,讓婆子退了下去,急得她站起身在原地走了幾個來回,嘴裏一直念念有詞道。“他怎的是好端端的回來?這下可如何是好?”


    江雲秀背著方錦回了院子,院子裏邊的幾個伺候的丫鬟見著少爺回來了,便忙活開了。


    而翠兒倒是沒見著來福隨著一道回來,想了想莫不是在外邊有事耽擱了?


    “二少爺,既然已將你送回來,我便回去了。”


    方錦聽了這話,伸手一把抓住了江雲秀的手,這才發覺她的手是冰冷的,又瞧著她麵色冷的發青,連忙朝門道外。“快點備上熱水給江姑娘沐浴,往屋裏多添上幾個炭火盆子。”


    “是,少爺。”


    “江姑娘,你先別急著走,先歇息會,我這院子,來福又受了傷還在江家鎮,院子光是幾個丫鬟也不妥,還請江姑娘在這多待上幾日。”


    江雲秀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道。“我若是不緊著回去,我家大哥他們...”


    “放心罷,等會子我便讓丫鬟去知會大哥,讓他打發人往江家鎮去,等來福傷勢好了,再接了他回來,若不然路上折騰,怕是對他傷勢不利,你家中人,定是不會有事兒。”


    江雲秀心裏是不怎的信了別人,那幾個隨從死的慘,她一點兒也不放心屋裏幾個人,可現兒瞧著方錦眼裏帶著祈求,麵色虛弱的摸樣,江雲秀心裏一哽,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江雲秀的擔心很是正常,那些人下手素來隻要人命,而江雲秀定是也不知曉,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事兒,那有得銀錢才做,沒銀錢白費功夫的事兒,人家還不至於這般。


    那些人要的是方錦與隨著他一道來的隨從的命,這也是為何那車夫揚起刀並未朝江雲秀砍去的緣故。


    方二夫人聽說方錦回來了,送他回來的江姑娘,這就緊著親自上方錦的院子來了。


    院子裏伺候的丫鬟,瞧著二夫人來了,這攔也不好攔,若是惹得二夫人不快,回頭怕是找著法子將她們給打發了出去。


    不得已,丫鬟見過禮後,緊著跑進了屋子,打破了江雲秀和方錦之間的寂靜。


    “少爺,二夫人來了。”見著丫鬟進來說道話兒,江雲秀抽了抽被方錦緊握的手,方錦卻是將她抓的牢牢的,似是想讓自個手心的溫度是暖和她,聽了丫鬟的話兒,方錦擰眉道。“她來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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