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你可是在房內,大掌櫃讓你去一趟。[]”夥計在門外敲了敲門。


    江雲秀回過神來,道。“知曉了。”隨後歎了一口氣,渾身乏力的站起身,也不知曉方錦現下在何處,昨日去報了官也沒瞧著有人上門來傳信。


    “大掌櫃,你找我?”江雲秀推門而入,大掌櫃見著江雲秀來了,臉上帶著笑意,道。“泉州國的公主提前抵達京城,太後那邊打發人來捎話,今日下午泉州國公主便會上金紡來瞧瞧繡品。”


    江雲秀聽了這話沒甚的反應,太後說道的賞賜,也沒見著賞賜下來,


    “另著,太後交代,讓江姑娘接見泉州國公主。”大掌櫃說著,走了過來,道。“江姑娘,這可是個好事,那泉州國的公主,聽說對繡品是極為癡迷,到時若是瞧上了江姑娘出手的繡品,到時定是重重有賞。”


    江雲秀點了點頭。“多謝大掌櫃,既然如此,到時我接見便是。”她現下實在是對這些事兒沒了心思,她隻擔心方錦,好些日子過去了,人還沒得著消息,方禦那邊也打發人傳來了書信,還是沒尋著人,想必方家老爺也是知曉了此事,整個方家的人都在尋方錦。


    見著江雲秀出神,大掌櫃知曉她這會子也是擔憂著方家二少爺,想了想,道。“江姑娘,我已打發人出去尋二少爺,你稍安勿躁。”


    江雲秀微微頷首,道。“若是沒別的事兒,我便先回房了。”


    “去罷!”


    大響午過後,江雲秀便一直在樓下候著,金紡的三位掌櫃也是如此,就等著這泉州國的公主上門來了。


    等了好一會子,才見著一位麵貌清秀的姑娘,身邊帶著四個丫鬟進了金紡。


    大掌櫃一瞧,便上前去行禮。道。“草民見過泉州國公主。”


    玉麟見著有人對自個行禮,撇了撇嘴,道。“起身罷,本公主不過是想過來瞧瞧。你們這是作甚?”見著樓下的人都候著,本打算隨意瞧瞧不想有何大排場,現下倒是壞了興致。


    江雲秀笑了笑,走向前去,微微行禮,道。“知曉公主上金紡來瞧繡品,便一早在這候著,繡品都已擺放好,還請公主過目,樣式多。公主方可仔細瞧瞧。”


    玉麟瞧了一眼與自個說道話兒的女子,有些不耐道。“將你們這裏最好的繡品呈上來罷。”


    “是。”江雲秀應了話兒,讓夥計將事先備好的繡品都拿了出來,其中便有兩幅出自江雲秀畫的樣式繡品。


    玉麟並非對這些繡品有何見解,不過是母妃生前喜著罷了。隨意瞧了一眼拿出來的繡品,倒是被其中裝裱起來的兩幅繡品吸引住了。


    “這兩幅繡品不錯。”玉麟說完,便有丫鬟上前拿了繡品過來,繡品上邊繡的是白頭偕老圖樣,另一幅是千山萬水。


    玉麟最喜的還是這白頭偕老,想了想,道。“這繡品不錯。倒是未曾在我泉州國見著過。”玉麟公主在泉州國是出了名的,那點兒出名?


    她雖喜著繡品,卻不會女紅,泉州國聖上對玉麟公主甚是寵愛,玉麟公主要甚便是甚,自幼對女紅不愛。偏偏喜上了拳腳功夫,泉州國聖上更是請了不少師傅教她拳腳功夫。


    而在他國的人也僅僅是知曉玉麟公主對繡品癡迷,卻不知曉這其中的緣由。


    “青竹,你覺著這繡品如何,可是像極了那方公子?”玉麟說著這話。麵上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


    “回公主的話,這仔細瞧瞧,還真是有些像。”這話別說,說起來上邊白頭偕老繡出來的人兒還真是像了。


    江雲秀見著公主這般,不禁微微一笑,看來這公主也是有了心上人。


    “那是自然,等我他日回國,便是帶了方公子一道回去,宮裏的禦醫不少,定是能醫治好他的腿。”說完,便瞧向了大掌櫃,道。“這繡品我要了。”


    大掌櫃點了點頭,讓人去將繡品包好,玉麟見此,便道。“多少銀錢?”


    “這繡品能得公主瞧上,乃是金紡的榮幸,怎能勞煩公主破費。”


    “我就問你多少銀錢,好歹我也是泉州國的公主,這來到他國豈能占了人便宜?”說完,讓身旁的丫鬟拿出了一千兩銀票給了大掌櫃。


    大掌櫃瞧了瞧銀票,卻是沒敢收,江雲秀見此,便道。“既然公主都這般說道了,大掌櫃你還是收下罷,若不然豈不是落了公主的臉麵。”


    “是,那就手下了,多謝公主。”


    “走罷!”玉麟買了繡品便帶著人離了去,江雲秀見著人走了,與大掌櫃的說道一聲便去了衙門。


    去衙門走了一趟,還是沒得著信兒,江雲秀有些失落的出了衙門,若不是因著她,方錦便不會出事兒,江雲秀心裏除了擔心,剩下的便是自責。


    她先前是想著過方錦可是會等不住,上京城來尋她,可想著有方禦在,怕是不會有此一出。


    現下想起來,心裏也是怨了她自個,不過是一句話兒的囑咐,卻是貪了懶。


    “姑娘,等等,人找到了。”


    聽著從身後傳來的聲兒,江雲秀頓住腳步,轉身瞧了瞧來人,見著張良朝自個這邊跑來。


    “你說甚?”


    “人在驛站,在泉州國使者住的驛站,方才我從那邊過來,瞧著馬車上邊被人扶下來一位男子,見著好似有些不妥,雖說沒瞧清實那人的麵容,但我定是不會認錯。”


    聽了這話,江雲秀趕緊往驛站去,張良連忙叫出了她,道。“姑娘,你走錯了,驛站往這邊走。”


    江雲秀又折回來往反方向走,張良見著江雲秀著急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隨後便跟了上去。


    到了驛站時,驛站外邊都是官差,江雲秀想也未想便走了過去,當下便被官差攔下,道。“什麽人?”


    江雲秀一愣,反應過來,此刻她想進去並非易事,驛站裏麵的人住的可是泉州國的使者。


    想了想,便道。“我來找人。”


    “這裏是使者住的地兒,沒你要找的人,還請你速速離去。”


    聽了這話,江雲秀還想再說道甚,便後麵來的張良一把拽著拉離了驛站。“姑娘,你這般心急作甚,要想進去還不簡單。”說完,示意江雲秀隨著他去,兩人繞路去了驛站後門。


    張良率先爬上了牆頭,瞧著後院並未有人把守,朝江雲秀招了招手,便跳進了院中。


    江雲秀正準備上去,可想著若是她被人發現了,豈不是要治罪?


    張良在院內等了好一會子也沒見著江雲秀進來,又緊著上了院牆出了來,道。“姑娘,你為何不進去?”


    “既然知曉方錦在這,便是並無大礙,若是這般魯莽進去,被人發覺,倒是怕是難以逃脫。”畢竟住在這裏的人身份不一般。


    張良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方才我也是一時心急罷了,不如我們就在驛站外邊候著,瞧著那使者出來我們說道就是。”


    “現下也隻得如此了。”


    兩人說道完便去了驛站附近等著,等了好一會子倒是沒見著那使者出來,也不知曉使者長的如何模樣,出來的是一位背著藥箱的郎中。


    “跟上去。”江雲秀見著是個郎中,想到張良說道方錦似是有些不妥,說道一句,兩人便尾隨了上去,等郎中拐進了巷子,江雲秀大步向前,一手掐住了郎中的後脖頸,隨後朝張良打了個眼色。


    張良便問道。“在下並無惡意,方才瞧著郎中從驛站出來,可是給裏麵的一位年輕男子瞧身子?”


    郎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愣,聽了背後的人問話,連連點頭,道。“的確是一位年輕的男子。”


    “那男子可是雙腿有疾,不能下地行走?他現下如何,可是受了傷?”


    “的確是個雙腿有疾的公子,身上有傷。”


    “你可知曉那位公子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這我就不知曉了,不過瞧那傷口,該是被利器所傷,索性躲閃及時,並未傷及要害之處。”


    聽了這話,江雲秀鬆了一口氣,朝張良打了個眼色,張良便道。“此事切記不可聲張了出去,一路向前走,切勿回頭。”


    “是是是。”郎中說道完,江雲秀便鬆了手,依著張良的話兒,快步朝前走去,江雲秀和張良也快速的離了巷子。


    “方公子,你醒了?”玉麟坐在床邊瞧了好一陣,見著人睜開了眼,臉上一喜,道。“可是覺著哪兒不舒坦?”


    方錦搖了搖頭,他這是到哪兒了?“姑娘,現下是何處?”


    “現下在京城,你當日受了傷了,還是我救的你,你可是記著?”


    方錦點了點頭,自是記著,但後麵的事兒也是恍恍惚惚。


    “方公子,你身上的傷已讓人給你換了藥,郎中也說了,好在並未傷在要害,若不然可真難說。”玉麟見著方錦有些遊神,當下不滿的撇了撇嘴,道。“方公子,我知曉你雙腿不便,你放心,我定是會讓人醫治好你這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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