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林這般急忙回去,又深感無奈。


    江雲秀問道他,也隻是說道日後便能知曉,走前還賣起了關子,既然他自個不說道,江雲秀也並未一直追問。


    玉麟言而有信,江雲秀此番一同隨著來泉州國,又出手救了她兩次,她如今已然成了她玉麟公主的大恩人。


    既是大恩人,傳召進宮一番招待自是必不可少。


    江雲秀進宮,方錦也不能落下,兩人一同進了皇宮,江雲秀倒是沒去瞧泉州國的皇宮與伝朝的皇宮有何不同,畢竟身份特殊,即便她出手救過玉麟公主,也不能就此而放肆。


    宮人帶路領著江雲秀和方錦去了朝華宮,玉麟公主此時一身華麗的宮裝穿在身上,坐在宮殿內等候著。


    江雲秀和方錦進了宮殿,帶路的宮人便候著在了宮殿門外。


    不得不說,出聲皇室的人,身上的氣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渾身貴氣逼人,這才是一國公主該有的模樣。


    不過,江雲秀的確是想多了,玉麟壓根就不喜這般著裝,瞧著江雲秀和方錦姍姍來遲,她早就沒了耐心。


    “雲秀,你這腿也走的太慢了。”一見著江雲秀,玉麟便一臉抱怨道。


    江雲秀笑了笑。“奈何這皇宮太大,隨著宮人進來,七拐八拐的,人也不知曉到了那兒。”


    聽了這話,玉麟倒也不是真抱怨,隨後瞧了方錦一眼,道。“既然你們倆都來了,那我便讓人將禦醫請過來給你們倆瞧瞧。”說完,交代宮人去將傳喚禦醫。


    江雲秀點了點頭,和方錦安生的坐著並未再開口。


    玉麟此刻突然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瞧向江雲秀道。“用不著多久,我這受寵的公主就要遠嫁了。”


    “遠嫁?”江雲秀聽了這話,疑惑的瞧向了玉麟。(.好看的小說)道。“公主可是定了親事?”


    “父皇為了與伝朝成為友邦,居然將我嫁去伝朝國,身為堂堂一國公主,本想著往後定是能替自個挑選如意郎君。卻不想成了眼下這般情形,早知曉如此,我就該去年便動了心思,又何必遠嫁!”


    這便是身為皇室公主的必走之路,父皇寵她,皇兄寵她,可若是與伝朝國聯姻,若是換了別的公主去,也顯得不夠誠意,也隻能是她。


    而她也僅僅是知曉要嫁去伝朝。卻是連自個所嫁之人是誰都不知曉,心裏想著那個三番五次招惹她的詹林,時不時咒罵他幾句。


    詹林簡直是被無辜受了牽連,泉州國聖上甚是賞識詹林,詹林帶來的密函正是因著兩國聯姻的事兒。而詹林便是泉州國聖上挑選的人。


    詹林一聽泉州國聖上要將二公主許配給他,他身為伝朝的臣子,又是皇命,豈能違抗,無奈之下隻能謝恩,趕緊回伝朝去。


    他若是知曉,這泉州國的玉麟就是二公主。估計也不會愁眉苦臉的回去。


    玉麟在皇室之中,按照皇子和公主的排行的確是二公主,當在公主的排行裏邊為長,泉州國與伝朝不同,這公主為長的稱為長公主,太子並非排在內。但泉州國聖上多少知曉伝朝的稱法,特地稱玉麟為二公主。


    如此一來,也造成了詹林的苦惱,而玉麟這邊,聖上並未透露她所嫁之人是誰。這事當初提出的還是太子,太子對於這個一母同胞的親皇妹最為親厚。


    當初玉麟回了泉州國後,與太子隔三差五的說道詹林如何如何的招惹她,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太子豈會瞧不出自家皇妹是對那詹少將軍動了心思,當戰事歇了後,提及兩國成為友邦,太子便想到了聯姻,成全自家的皇妹。


    玉麟哪裏能知曉兩國聯姻之中有這般多的心思,還是自家皇兄提出的。


    聽著玉麟說道這話,江雲秀也皺起了眉頭,知曉玉麟公主與詹林二人有著心思,如今一聯姻,豈不是斷送了好的姻緣,雖說好的姻緣說的誇張了些,但的的確確的葬送了一段好的男女之情。


    不過,這是兩國的事,與她這等平明百姓並無關係,她說是多嘴說道了甚引起了甚的事兒,可是擔待不起。


    隨後,宮人便領著禦醫進了來,禦醫是個上了年歲的老頭,進殿後,便對玉麟行了禮。


    玉麟心思不大好,煩躁的擺了擺手,道。“這就是我先前與你說道的兩人,你好生給他們瞧瞧罷。”


    “是。”說完,禦醫便走了過去,宮人連忙搬來了椅子讓他落座,江雲秀瞧著這般,伸出了手擱放在桌上,禦醫兩指把脈搭放在江雲秀胳膊上。


    不過一會,便收了手,沉吟道。“這位姑娘身上並非毒,但用錯了方子,如此一來便成了毒,能解。”


    聽了禦醫的話兒,江雲秀拿出了先前那郎中開的藥方遞給了禦醫,禦醫瞧了瞧,點頭道。“方子沒差錯,隻要按照這藥方抓藥便是,不過其中一味藥外邊難尋,好在宮內的藥房之中存放著好些,等會讓人去藥房抓藥便是。”


    禦醫的話兒,解了江雲秀心裏的擔憂,連連點頭道。“多謝禦醫。”說完,玉麟便開了口,讓宮人拿著方子趕緊去藥房抓藥。


    “因著你身上的毒已久,這藥方抓藥,每日三小碗熬水服用,半月過後才能清毒。”


    江雲秀點了點頭,將話記在了心上。


    隨後,禦醫又瞧坐在輪椅上的方錦瞧了過去,見著他如此,站起身走到了他跟前,隨後微微彎了身子,雙手捏了捏方錦那雙毫無知覺的雙腿,道。“可是點知覺都沒有?”


    “是,自從年幼時從樹上摔下來,便一直這般。”


    禦醫微微點頭,讓方錦伸出胳膊,給他把了把脈,小會過後,摸了摸那一小撮白胡子,道。“能否醫治好,老夫也並不能說定,不過,方才給你把脈,你這雙腿先前可是有人替你開了藥方,用來活絡血脈?”


    方錦點頭應是,禦醫笑道。“也難怪,這般一來,定是極好的,倒是沒想著也有人會這般作想。”說完,便去開了藥方,道。“用這藥方抓藥,煮水用來每日浸泡雙腿,外加雙手按摩雙腿半個時辰。”


    說完,又寫下了一個藥方,道。“這是用來服用的藥,三碗熬成一碗,每日午飯過後服用,一日一頓。”說著,將藥方遞給了宮人,又接著道。“能否有起色,還得等這般用藥半月過後再瞧,若是有了起色,後邊再另外開藥方,你這腿疾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


    禦醫這般說道,想來也並非能醫治好方錦的雙腿,即便如此,能試試也就試試,好了自是好,若是沒好,也算沒甚的遺憾。


    方錦不似先前那般,一心想著雙腿能趕快好起來,聽了這話,心裏並未多想,道。“多謝禦醫。”


    禦醫給兩人瞧過之後,便退了下去。


    玉麒早就從玉麟口中得知,江雲秀的事兒,也想想見見這位女中豪傑的女子,一聽江雲秀進了宮,忙活完手頭上的事兒,便去了朝華宮。


    “公主,太子殿下過來了。”


    玉麟聽著皇兄來了,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可見玉麟為了聯姻一事還作氣著,隨後便見著一身錦衣的男子,頭戴玉冠進了來。


    江雲秀瞧著這般,連忙站起身行禮,道。“民婦見過太子殿下。”


    玉麒瞧了江雲秀一眼,笑道。“你就是皇妹口中提及的江雲秀罷。”


    “正是。”


    玉麒原本還以為自家皇妹口中說道的女中豪傑與皇妹的性子相差不大,可現下一瞧,這女子卻是溫潤的很,與皇妹相比之下截然相反。


    “江姑娘不必多禮。”玉麒說完便瞧了一眼坐著的方錦,對於此人,他也是從皇妹口中有所耳聞,不過,江姑娘這般女子,居然會嫁給一個雙腿有疾的男子,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若不是這男子雙腿有疾在身,兩人看起來也是登對的郎才女貌。


    “皇兄,你來作甚,可是有事兒?”


    玉麒聽了這話,臉上帶著寵溺走向了玉麟,伸手習慣性的敲打在玉麟的腦袋瓜子上,道。“怎的,你還為聯姻的事兒責怪皇兄呢?”


    “我豈能責怪皇兄,不過是為了兩國友邦罷了,身為公主,這是應當的,按理說,皇妹該多謝皇兄一番才是,讓皇妹能為皇室做些事兒。”玉麟一番心口不一的話兒,惹的玉麒既無奈又好笑。


    江雲秀瞧著倆兄妹這般,不覺笑了笑,道。“公主,若是沒別的事兒,我與我家夫君便先行告退了。”


    “哪能沒別的事兒,你也別回驛站了,身為本公主的大恩人,哪能住在驛站。”說完,朝身邊貼身伺候的宮人道。“春蘭,帶江姑娘去偏殿歇息會。”


    “是,公主殿下。”被叫春蘭的宮女碎步走了過來,朝江雲秀微微施禮,道。“請江姑娘隨奴婢這邊來。”


    江雲秀點了點頭,推著方錦跟在了宮女身後出了朝華宮去了偏殿。


    玉麒見著江雲秀走了,這才道。“倒是可惜了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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