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帶人出了園子,卻猛然發現原先躺在地上的謝馨菡主仆不見了。(.無彈窗廣告)方要折回,如若倏地急叫道:“小姐,小姐您快瞧,謝小姐她們在河岸邊。”轉身上前,可不就是她們三兒麽。再細看,那謝馨菡與其中一個丫鬟還渾身濕透。欲要遣如蓁回去問問,忽一黑影躥到麵前比劃了一通,而後又瞬間消失。***


    如蓁忙解釋道:“墨公子說,泰王府出現刺客,謝小姐與丫鬟不慎跌入河中;小姐也受驚過度暈倒了。危急關頭,幸而太子殿下恰巧從附近路過,命侍衛救下了二位小姐,刺客們當場伏法。謝狀元與言榜眼接到消息後,即刻趕至,護送二位小姐回府診治。”


    如若雖疑惑為何如蓁能看懂公子墨暗衛的手勢,不過轉念一想,大抵會功夫的人都有特殊的交流方式,便隻作平常。


    素綰聞言沉吟片刻,想到眼下也沒時間去安排別的方法,少不得承他一回情。想他既給了這個說法,自會布置妥當。遂對如若道:“快點用你的麻針將我弄暈,而後你們兩個便可放聲呼救。之後的事不必管,如有人問起,照著方才的說辭陳述便是。”


    如若點點頭,便拿出針,告了罪,撩起主子的秀發,手法嫻熟的刺了下去。素綰隻覺脖頸一癢,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


    醒來後,天色全黑,已置身於清茗閣中。屋子裏外安安靜靜,如蓁趴在床邊,如茉歪在對麵榻上。她稍稍坐起身,如蓁速即警醒,見她坐起,一麵喚道:“如茉,小姐醒了。”一麵扶著素綰道,“小姐要什麽?”


    “給我倒杯水,再弄些吃的來。”彼時已醒的如茉忙答應著去了。


    少時,四個丫鬟卻齊齊來了。素綰用罷膳,道:“都回吧,莫要驚動祖母、母親,明個兒一早再去回。如蓁、如若留下,我還有事兒要問。”另二人遂行禮退下。


    素綰道:“我暈倒之後大少爺謝公子可有過來?”


    如若點頭又搖頭:“大少爺倒是來了。那謝公子不知怎的中了暑,也暈在了書房,王爺派人將他送到了廂房,這會子還在王府呢。”


    “那謝二小姐呢?”


    “王妃聞訊趕來,見她身上全濕了,怕就這麽回來有失體統,也留在了王府。”


    素綰沉默半響,道:“你先下去吧。還有今日之事不要同如茉、如茹提起,免得旁人聽了去,招來禍患。”


    “是,奴婢記下了。奴婢告退。”


    素綰遂對如蓁道:“你可知太子及那些刺客是怎麽回事?”


    ***如蓁揣測了好一會兒方道:“奴婢也不知道具體。約莫主子差人引來的。那刺客影衛說就是潛伏在廢園的那些人。侍衛趕到時說他們早就發現有刺客了,還使了暗器打傷了刺客,不想卻跑到了這裏衝撞了二位小姐。上前一查看,幾人身上果然有皇家標記的暗器。便去報了太子和眾人。不多久,老太君、夫人她們就趕到了;泰王妃隨後也來了;過了會子大少爺也匆匆到了。”***


    素綰歎息一聲:“今日之事一時卻是看不清了。也不知你主子是算計了泰王和太子,還是我們幾家。抑或將我們都謀算了去也未可知。看來那事我得盡快找時間同祖父他們商議了。對了,芳姐姐呢?”


    如蓁搖搖頭:“一直未曾見到。我問過丫鬟,說是同紀家小姐一起去聽什麽簫聲;而後書房那邊同小姐這邊一起出了事,便無人注意了。小姐可是想到了什麽?”


    素綰微頷首:“論理泰王妃應是要召見我們三人的,為何落下了芳姐姐?泰王那邊卻又是三人都見?這事怎麽想怎麽怪異。[]算了,眼下也探不出什麽。明日等我問過哥哥再看。你睡去吧。”


    如蓁遂替她安置好,而後臥於榻上。


    彼時的泰王府書房卻不平靜。


    慕容東宸滿臉陰雲地道:“到底是誰引太子過去的?”


    一黑衣人道:“未查到任何可疑之人。據探子回報是東宮侍衛自發過來的。”


    慕容東宸緊鎖著眉:“這麽說來我們府裏藏有不少東宮眼線和暗衛?”


    黑衣人道:“應該如此。”


    慕容東宸“嘭”的一聲推翻桌子:“你們都是死人嗎?竟一個都沒察覺?不是說東宮的實力與我們不相上下,這般看來比我們強了何止一星半點兒?在東宮我們隻能安插一兩個無甚大作用的人,他卻可在我們府埋下那麽多,還丁點不差的壞了我的計劃!我要你們何用!”


    黑衣人忙跪地道:“王爺息怒!依屬下愚見,必是有人暗中相助,不然太子那點勢力我們是再清楚不過的,斷無如此神通。還有一事,有人在調查王爺舉動。”


    慕容東宸道:“再無旁人,定是那公子墨。”頓了須臾又道,“你說會不會是他和太子……”


    黑衣人道:“王爺不是已告知他太子要動世家功勳嗎?應該不會……”


    ***慕容東宸“哼”了一聲:“要動不一定能動。果真要動,也是從言、謝二家開始,王、墨兩家有什麽可動的?就算動了也影響不到根本。況且墨家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勢力,元陽地形又險要,墨家的底究竟有多深,誰也不知道。所以一時半會也輪不上他們家。且照我們搜集的情報看,那墨家與其他三家也不甚和睦,不過是利用他們得到什麽東西罷了,牽扯不大。”***


    黑衣人道:“既然墨家隱藏那麽多未知的,何不招來?”


    “你以為本王不想?那公子墨實在難纏,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我們又不甚了解,半點奈他不得。何必浪費時間精力?隻要他不幫著太子那邊便可。不過觀今日之事卻是未知啊。”


    “王爺,那其他三家呢?”


    ***“其他三家?要本王說大可留著。太子就是心太大,這幾家的祖規早就表明了不會參與黨爭也不會奪位,偏他要聽什麽幕僚的建議,要扶持新貴寒門,有一番作為什麽的。殊不知這樣恰恰逼反了他們。一旦世家與功勳將士聯手,後果不堪設想。真是愚昧!言氏門生子弟何其多,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哪裏沒有?況言氏一脈最是正直守禮,隨便找個牽強理由抄了,豈不徒惹民憤?再說那謝氏,雖則在南陵是烏煙瘴氣的,但他們家若倒了,南陵的經濟豈不一團亂?便是我們這麽,也會受到創害。先時那麽多世家門閥,隻有這四家存了下來,自有其道理和能耐。除非他們內部開始腐爛,比如王氏和謝氏;要從外,卻是難的,弄不好會動搖國根。”***


    黑衣人道:“王爺不是說謝廣然之才不亞於公子墨嗎?為何謝家會……”


    慕容東宸道:“聰明才智卻是不差,可惜謝家不肯放權於他,也是白搭。成了,差個人告訴王妃,明日尋個理由將王、謝二家的人打發出去。”


    “王爺,那紀家小姐?”


    “紀家?哼,紀老匹夫著實可惡。既然他女兒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怎麽著也得付出點代價。自己女兒都管教不好,看他日後如何參別人。”


    “那王家……”


    “不相幹。王文軒若執意要將他胞妹嫁進來也無妨,不過是多張嘴罷了。再說王氏一族還是有些用處的。左右就當一支箭,關鍵時候射出去,死活好壞由他去。當務之急是要讓其餘二家支持本王;退一步講,便是不支持,也得給我中立著。”話落,慕容東宸眯了眯眼。


    王氏別苑內,新到的暗衛為難地說:“主子,您這麽做恐怕不妥。”


    ***王文軒漫不經心地道:“你是想說違背了那什麽四家祖規?我隻不過是把人嫁給泰王作側妃罷了,日後泰王登基稱帝入了宮,卻不是我所能料。況且言家還不是鑽這個空兒,將女兒嫁到了郡王府?所以我們這麽做並不算什麽。既然太子那邊明擺著是死路一條,何不早作打算另擇明主?那樣王氏還有成為真正第一世家的可能,否則……”***


    “可是墨家那兒……”


    王文軒不耐地揮揮手:“公子墨也沒安什麽好心,盡會耍著我們玩。再說跟著泰王爺還能短了什麽不成?隻怕比那什麽勞什子祖宗寶藏好了不知多少。謝、言二家不識抬舉,早晚會被王爺收拾掉,到那時我們自可接手他們二家之物,豈不便宜?何必非巴著墨家不放?”


    “可小姐那兒……”


    ***“她一個女孩家家的懂什麽!婚姻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得了她做主。隻要祖父祖母他們點頭同意,她就得給我嫁。雖說眼下隻是個側妃,但日後可就不一定了。他日一朝誕下皇子,那可就風光無限,榮華無比,到時候不知道多感激我。王氏也就再無人可比了。你隻管照我的吩咐做,言府那不許她再去,也不許同另二家人接觸。萬一言謝二府轉過彎來也起了這樣的心思怎麽辦?”


    暗衛想想也有理,便應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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