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盯著劉徹,緊緊地攥著被子,春兒在一邊緊張的盯著皇後的臉色,生怕皇後太激動了,出了問題。阿嬌嘴角僵硬的抽搐一下,給皇帝個明媚的笑容:“都是臣妾疏忽了,稱心如意她們服飾陛下這些年盡心盡力,也該有個名分。不如給她們個美人的封號。也算是補上以前的委屈了。”說著阿嬌喜氣洋洋對著春兒說:“你去派人去長樂宮和太後的宮中,把這件事告訴太後太後和太後。再另外安排個地方給她們兩個住。等著過幾天,安排一場筵席,大家也能解悶開心,也算是給她們賀喜了。”


    阿嬌回想著衛子夫當初的表現,極力表現大度寬容,春兒和沅芷湘蘭在一邊看著皇後的表演,都小小的驚詫一下。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她莫非是被皇帝給氣壞了,完全糊塗了?劉徹心裏冷笑著,演戲誰不會。他一揮手對著阿嬌說:“皇後太縱著她們了,到底是宮婢出身,哪能一下子就封為美人呢。那些出身好的良家子進宮怎麽封?她們伺候朕也是本分。先給她們個五官等級,等著生育了再向上升吧。不過皇後的主意甚好,明天就在胡湖邊上設宴,大家輕鬆輕鬆。”


    皇帝的話意思是不久的將來,皇帝還會大選後宮!阿嬌心裏更加鬱悶,但是她麵子上依舊是低眉順眼的,微微一笑“這些天整天窩在這裏怪悶得,大家聚一聚也好。”阿嬌不甘示弱的對上皇帝嘲諷的眼神,後背挺著筆直。在劉徹跟前她決不能低頭。


    前腳皇帝走了,阿嬌一下子沒了力氣,整個人軟軟的靠在春兒身上:“別慌,我沒事!你去問問昨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韓嫣不是答應的好好地麽?韓嫣對著皇帝卻是有情,可是今天早上皇帝的眼神怎麽是帶著憤怒呢!


    “娘娘昨天晚上是如意和稱心侍寢的。陛下和韓嫣倒是說了半晚上的話,他們兩個跳進湖裏遊水來著。看起來陛下沒有和韓嫣——”春兒壓低聲音把皇帝那邊的情況和阿嬌匯報著。見著楚服進來,春兒也就閉上嘴了。


    難道是韓嫣反水了?不可能,韓嫣對皇帝的心思她很清楚,是劉徹不喜歡韓嫣?阿嬌的心裏亂成一團,她煩躁的揮揮手:“陛下想做什麽那裏是讚恩能置喙的。我倒是要看著他怎麽填充後宮。”


    楚服上前對著阿嬌福了福身:“娘娘,早上不宜動怒小心傷著身子和肚子裏麵的孩子。娘娘是皇後,生下來的皇子便是嫡長子的。憑著後宮裏麵再多的嬪妃,她沒誰能的越過娘娘去?還請娘娘休養心性,不要為了不相幹的事情動氣傷著自己的鳳體。”


    阿嬌深深地吸口氣,楚服的話放在別的皇後身上沒錯,可是放在她身上—劉徹哪裏肯叫她舒服一天!慢刀子殺人,才是真的疼呢!阿嬌不相信劉徹能叫她安穩的做這個皇後,將來的太後。這隻是他報複剛剛開始,今後指不定還有什麽呢!從皇帝到皇後,期間的落差如此之大,阿嬌深深地歎口氣,很疲憊的說:“我不想生氣,可是他們不叫我如願。苟且偷生還不如——”阿嬌眼神一暗,楚服嚇得趕緊跪下來:“娘娘別生氣,千萬不能往絕處想。奴婢在皇後身邊服侍這幾天冷眼看著,其實陛下對著娘娘還是真心實意的。陛下和娘娘不一樣,他是男人,娘娘是女子。民間殷實的人家,蓄養的姬妾還不少呢。何況是天子之家。以前陛下未登基的時候也是個風流性子。現在後宮中的嬪妃幾乎沒有。皇後娘娘何苦還要自尋煩惱呢。陛下富有天下又是盛年,娘年現在的樣子也不能天天侍寢。男人都是這個樣子,娘娘這樣做吃力不討好,反而會給自己落下嫉妒的名聲。不如按著大禹治水的法子,堵是堵不住的,不如疏導。陛下對著娘娘很尊重,憑她們如何都不能越過娘娘去。後宮的美人無數,獨獨娘娘是最穩固的。”楚服拿著梳子緩緩地給阿嬌梳頭發,她拿著輕緩的語氣慢慢安慰著她。


    楚服的惡化阿嬌當然清楚,男人多花心,她最清楚。隻是劉徹,上一世的阿嬌也會變成那副樣子麽?想到這裏皇後娘娘心裏還是有些鬱悶,她勉強的笑著說:“你知道什麽,後宮的事情可比一般人家的內院複雜的多了。陛下是看著我舒心幾天眼氣了,變著法的給我找不痛快。”阿嬌看著鏡子裏麵慵懶的美人,忽然想起上一世,後宮的女人是不是也有著這樣的想法?當初的阿嬌是不是也這樣想的。隻要在皇後的位子上坐得穩穩地,管皇帝喜歡誰呢!


    田蚡一臉晦氣的回家,最近長安城的新氣象,因為皇帝經常帶著一群侍衛們在長安城裏麵騎馬,坐著駿馬拉著的車子出門慢慢成了女人和老人的專利。皇帝尚武,大臣們也跟這每天騎馬上下朝了。田蚡一路上使勁的拿著鞭子狠狠地抽打著j□j的駿馬,這匹太後賞賜的馬從沒被這樣粗暴的對待,一路上撒腿狂奔著,認為自己的速度會緩和主人的怒。一路上太尉田蚡的馬隊如同是一條發怒的惡龍在席卷過長安的街頭。


    太尉府門前守門人見著太尉回來了,趕緊上前迎接,田蚡扔下鞭子,從氣喘籲籲馬上下來,他踩著守門人的肩膀跳下來:“今天我誰也不見,就說我病了!”說著田蚡已經甩袖子進了大門的。守門的從地上站起來,斜眼看著遠處樹下停著的馬車,那些人都是每天來太尉府前希望見上田蚡一麵,希望能得到太尉的推薦獲得皇帝的賞識。當然這些人大都會獻上豐厚的金銀和珠寶作為見麵禮的。想著今天太尉大人不見人,看門的門吏也沒了的外快的機會。他忍不住有些惋惜的咂咂嘴,關上大門不理會外麵的人了。


    田蚡氣呼呼的一路進來,滿府上的奴婢都是小心翼翼的跪在甬路的兩邊迎接主人回家,可惜田蚡連著最近寵愛的侍婢也沒給個正眼睛,他走上正堂,看著當地上的香薰狠狠地一腳踹上去。田蚡真的氣糊塗了,他吃疼叫一聲,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田蚡跌坐在地上,侍婢們上前要扶他起來:“滾開!滾開!老子養著你們有什麽用處,等著那天我一生氣,把你們都賣掉。”


    “哎呦,你好好地和他們生什麽氣氣壞了身體我可要心疼的。”隨著嬌滴滴的聲音劉陵從帷幔後麵款款的走出來。天氣熱,她身上的衣裳就格外的單薄,前胸開的很大,潔白的肌膚和胳膊都露在外麵。田蚡的火氣已經發泄的差不多了,他坐在地上,無奈的說:“皇帝的翅膀硬了,就把他的舅舅一腳踢開了。你來這裏做什麽?我最近沒那個心情,等著過幾天我回去找你的。”


    劉陵臉上閃過一絲慍色,但是她掩飾的很好,劉陵妖嬈的湊上去,坐在田蚡的身邊,伸出纖纖十指給田蚡揉捏著肩膀:“陛下怎麽會忘記了你這個舅舅的功勞呢。隻是現在陛下的心裏舅舅不再是最要緊的了。皇帝對著皇後捧在手上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而且皇上身邊有那麽多近臣,他幹什麽要你這個中飽私囊的舅舅呢。”


    田蚡推薦給皇帝的不少人被廷尉府查出來都是劣跡斑斑的,今天皇帝在朝堂上狠狠地發作了的田蚡一頓,還借機發揮,斥責田蚡不是誠心為國家選拔人才,根本是損公肥私。皇帝的責備就像是一個個滔天巨浪對著田蚡排山倒海拍下來,田蚡在草朝堂上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足足的被皇帝罵了半個時辰,好在不是大朝會,隻是皇帝把幾個親近的人叫到身邊商議事情。可是一想著竇瓔看笑話的表情,田蚡就恨得恨不得把竇瓔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給撕下來,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幾腳才能解恨。


    “皇帝是想我們這些人都趕盡殺絕,竟然要開科取士!叫什麽人都憑著考試出身做官。這樣還了得?誰都能做官,以後朝堂上我豈不要和個種田的泥腿子同殿稱臣了。”田蚡忘記了自己以前貧賤時巴結,他最心疼的是皇帝改了選拔人才方法,以後誰還能排著隊給他送錢求推薦呢?徹兒鬧的太不像話了,這個樣子下來不僅是王家不滿意,就是那些豪門大戶也不滿意啊。他們家的兒子總是能得弄個官職的,誰知皇帝一下子要開科取士,這些豪門公子有多少能安心讀書的。自己兒子前程沒了,反對的聲音肯定很大!


    劉陵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沒想到皇帝真的下決心要開科取士,若是這個方法真的實行了,天下的人才都要跑到皇帝手上了。自己跌父王為了籠絡人心招攬人才,拿出來淮南國收入的大半。眼看著手下的能人越來越多,皇帝忽然宣布開科取士,這不是釜底抽薪麽!她不能叫劉徹的新政順當的實行下去。


    劉陵眼珠子一轉,對著田蚡說:“陛下還年輕,年輕氣盛人之常情。你可以請太後出麵勸勸陛下。”


    “皇帝怎麽聽太後的話,他表麵上對著姐姐很恭敬,其實主意大得很。”田蚡無奈的搖搖頭。


    “那事因為有人在陛下的耳邊進讒言疏遠了陛下和太後的母子親情。可是陛下和太後到底是親生母子,血緣擺在那裏。等著陛下發現自己被人蒙蔽了,見著太後受委屈,他就回明白的。”劉陵高深莫測的看著田蚡,微笑著拋出香甜的誘餌。


    “姐姐整天在宮中養尊處優,她能有什麽委屈?”田蚡一時沒明白劉陵的意思。“對了,你漂亮的小腦袋裏麵裝著鬼點子,你幫著我出個主意,要是這個主意有用處,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田蚡伸手捏著劉陵潔白的下巴,湊過去親吻著她的臉頰。


    “我聽說……“劉陵附在田蚡的耳邊低聲的嘀咕著。


    皇帝是第一次來長門宮避暑,因此這次筵席就格外豐盛些。不僅是皇帝和皇後參加,皇帝還把太皇太後和太後請來,加上大長公主作陪,長門宮裏麵頓時熱鬧不少。太後聽說皇帝冊封了身邊兩個侍婢的分位,心裏很高興。作為一個婆婆,她可不想看見自己跌兒子被阿嬌捏在手心被耍的團團轉。於是太後接到了皇帝的邀請,順便提了一聲:“平陽長公主也在長安,大家一起聚一聚熱鬧,我要帶著平陽長公主一起來。”


    平陽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姐姐,太後點名要她陪著來,皇帝和皇後也不能說不行。皇帝倒是沒什麽,反而是很歡迎,倒是阿嬌聽著太後的話,忍不住冷笑著想稱心和如意是當初我太後選的。她對著阿嬌兩麵三刀,嘴上說的好聽,對著皇帝寵愛皇後很高興。還當著太皇太後和館陶大長公主的麵前叫皇帝好好地待阿嬌。其實她心裏的算盤,阿嬌漫不經心對著楊得意說:“這樣好啊,我還以為平陽長公主不在長安城呢。好些日子沒見過她了,隻當著她去了終南山避暑。原來她一直在太後身邊盡孝啊。這是件好事合該多請些人來熱鬧熱鬧。”楊得意本來有些擔心,皇帝一下子冊封了兩個身邊的侍婢做嬪妃,皇後眼裏不揉沙子,她肯定會不高興地。


    皇帝又大擺筵席,雖然名義上是皇帝請太皇太後和太後來散心,其實誰都知道是給得了分位的嬪妃賀喜。盡管五官隻是個三百石小低級嬪妃。但是皇帝這樣興師動眾,比直接給她們更高的封號還要有麵子的。太後還跟著添亂,把平陽長公主拉過來。這不是成心的給皇後難看麽?因此楊得意來通知阿嬌宴會多了客人的時候還心裏一直嘀咕。他生怕皇後著他做了出氣筒。看著阿嬌臉色如常,並沒生氣的樣子,楊得意忍不住微微的鬆口氣。皇後娘娘沒生氣就好了。


    長門宮的景致好,太皇太後很喜歡花花草草的,因此筵席就擺在了山上,當初修建長門宮的挖泥做湖,那些挖出來的泥土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整個山上種滿了蒼翠的鬆柏和各式各樣花草,在山頂上建了一座寬敞的宮室,專門為的是賞月和秋天的時候欣賞著滿山的紅葉設計。這座宮室就成了今天設宴的場地,阿嬌扶著春兒的手進來的時候,皇帝已經到了。劉徹正背著手站在門口眺望著山下層層翠色,劉徹一抬眼就看見阿嬌挺著肚子搖搖晃晃的過來了。劉徹的眼神集中在阿嬌的肚子上就不能動了,他緊緊地盯著阿嬌的肚子恨不得懷孕的那個人是自己。上一世他最遺憾的是自己沒嚐過做母親的滋味,這一輩子,更是不可能了。


    阿嬌被劉徹的專注幾乎是瘋狂的眼神給嚇著了,她下意識捂著肚子向後退一步,緊張的盯著皇帝。他想做什麽?上一世太後和她使盡辦法不叫皇後懷孕,這一世,她意外有了孩子,難不成皇帝和太後又打著小算盤麽?


    “陛下站在這裏做什麽?太皇太後和太後在裏麵,陛下還是進去吧。”阿嬌警惕的盯著劉徹,神情緊張仿佛劉徹隨時會撲上來把她推到山下去。正在這個時候如意和稱心也來了,她們都穿著嶄新的衣裳再也不是以前做丫頭的時候,那一身單調的淺綠色的衣裳了的。稱心如意身量相當,都是一樣的淺米色卷草花紋大紅色絹鑲邊的深衣,隻是她們一個穿著白色裙子,一個是淺粉色的,兩個人站在一起倒像是兩隻楚楚可憐的並蒂花。見著皇帝和皇後她們趕緊請安。阿嬌看著兩個人,想起來上一世這兩個奴婢雖然也被冊封了嬪妃的名分,隻是很快的失寵了,最後她們或者在皇帝駕崩之後也被殺掉了。


    “你們的衣裳不錯,皇後的眼光很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話不假,打扮一番這兩個不怎麽起眼的丫頭也能有些動人的顏色。誰知稱心如意的臉上一陣尷尬,她們支支吾吾互相看一眼,躲閃著阿嬌的眼神:“妾身的衣裳是平陽長公主賞賜的,娘娘賞賜的衣裳太貴重了,妾身擔心弄髒了衣裳辜負了皇後娘娘的心意。”


    阿嬌冷哼一聲,也不看兩個尷尬的女人,她深深地看一眼劉徹別有深意的說:“她們兩個原先是在平陽長公主身邊服侍的宮婢,被太後挑選出來放在陛□邊服侍。如今她們雖然是嬪妃了,到底平陽長公主還是她們的舊主。我這個後宮之主怎麽抵得過人家的情分呢。到底是他們家的舊人就是不一樣啊。”阿嬌也不看劉徹更不理會兩個麵色尷尬的嬪妃,扶著春兒就進去了。劉徹歪著頭看著阿嬌的背影嫩,有些疑惑的想,她是在嫉妒吃醋呢,還是在提醒朕,要小心王家外戚呢?


    楊得意上前對著劉徹說:“陛下人都來齊了,請陛下進去吧。”劉徹掃視一樣殿內的情景,他忽然想起什麽:“韓嫣又上哪裏去了?這幾天他跑的不見人。”


    “韓侍中說他給陛下找個寶貝,並沒仔細說到底是什麽事情。奴婢也敢多問,想著是陛下吩咐侍中辦差事。不過今天韓嫣叫人傳話過來說,一定會來的。看起來是韓侍中得了什麽寶貝要先給陛下。”楊得意有些詫異,韓嫣一向是為了皇帝辦要緊差事的,可是聽著陛下的意思竟然不知道韓嫣去做什麽了,事情有點不對勁啊。


    宴席上,太皇太後端著酒杯笑眯眯的說:“老太太雖然眼睛看不見,本來不想來湊這個熱鬧,誰知偏被館陶拉來。我這些天沒見著阿,也乖想她的。今天難得皇帝興致好的,大家就盡興吧。”太皇太後給今天的宴會定了調子,根本沒什麽兩個新晉五官的什麽事。


    太後臉上依舊是帶著溫和的笑意,她附和著點點頭,也舉起酒杯,一場筵席正式開始。酒過三巡,歌舞開始表演,阿嬌看著進來獻唱的歌姬竟然是被太後留在身邊的衛子夫,她看看太後專注看著衛子夫的神情,盯著嬌媚的好像是湖裏麵嬌豔荷花一樣的衛子夫心情複雜。看起來太後還是沒放棄分寵的打算。隻是她不知道皇帝已經不是她認為的那個人了。


    衛子夫歌喉婉轉,一曲纏綿的情歌唱得聲情並茂,正在大家讀沉浸在歌聲裏的時候,韓嫣忽然帶著個人進來了。“陛下,臣來晚了。”劉徹沒看清韓嫣身後的人,他佯裝著生氣:“你這個時候才姍姍來遲,應該罰你喝掉一壺酒。你身後的人是誰?”韓嫣身後的人是個女子,穿著粗布衣裳,一副躲躲閃閃的樣子。


    韓嫣笑眯眯的看著皇帝,仿佛是小狗叼來主人的拖鞋等著誇獎,他眼睛訕訕發亮的看著皇帝和太後:“臣把陛下失散多年的姐姐給找來了!”


    一聲脆響,王太後手上的酒杯掉在地上,平陽長公主臉色蒼白仿佛見著鬼似地盯著韓嫣身後的女子,她一臉茫然地站起來,走到那個女子跟前,惡狠狠地盯著她,半晌平陽長公主結結巴巴的擠出來幾個字:“你就是金俗?!”


    劉徹的心一下子揪起來,韓嫣她倒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把太後和前夫生的女兒找出來了!


    “是誰叫你找她的!”劉徹頭上的青筋都綻出來,他的眼神恨不得把韓嫣給塞進地縫裏麵。


    “是陛下叫人傳話,請臣把太後以前的女兒找來的啊。是陛下叫左雲傳話給臣的啊!”韓嫣不明就裏看著劉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左雲是皇後的人,劉徹緊緊地盯著阿嬌,抓著筷子的手都發白了。“哼,竟然有人假傳聖旨,把左雲給朕杖斃了!”劉徹想也不想這句話就冒出來了。劉徹看向阿嬌,眼神全是冰冷,韓嫣沒有按著她的意思達成目的,她就要把韓嫣借刀殺人的除掉麽!


    阿嬌毫不回避皇帝逼視的眼神,她坐在那裏後背挺得筆直,空氣中都能聞到焦灼的味道。劉徹和阿嬌的視線在空中對峙碰撞,迸發出來激烈的火花。半晌皇帝轉開眼神,對著還在震驚中的太後翹起嘴角:“這個功勞朕可不敢獨攬,這是阿嬌的意思。太後倒是該感謝皇後,多謝她費心想著太後還不能母女團圓,因此她特別叫韓嫣把金俗姐姐找來。”


    劉徹對太後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好像是燒紅的烙鐵烙在心上,劉徹你竟然能做出來如此陰險的圈套,這個地方我真的不能在留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劉娘娘要越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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