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雲死死盯著趙清淺,他臉上的表情彷佛她說的是外族話,半句也教人聽不懂。[.超多好看小說]


    這短暫的沉寂竟然像是永恒!


    就在趙清淺以為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的時候,南宮雲終於開口了:“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合德公主,也就是昨夜我迎娶的女人?”他一字一句地吐出口,低啞的嗓音帶了一絲冷冷的嘲弄。


    “是的!這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趙清淺順著南宮雲的話答道。


    南宮雲瞪著她,兩眼睜得老大,接著他突然仰頭大笑,彷佛聽見了全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趙清淺呆呆地盯住他,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


    “你以為你是誰!”南宮雲終於止住笑,從抿緊的口中冷冷地蹦出一句。他嚴厲的口吻讓趙清淺揪緊心口,待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他猙獰的模樣兒嚇住了她。


    “給我把精絕國王叫過來!”南宮雲突然大吼一聲。


    趙清淺小小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此時她的腦子嗡嗡作響,可看到南宮雲凶惡的眼神,那副窮凶極惡要吃人的模樣,她知道躲也躲不過了。


    趙清淺緩下聲,輕輕柔柔地低聲道:“你剛睡醒,我喚人給你送一盆洗臉水進來伺候你洗漱。”


    “你膽敢耍我!”南宮雲暴吼一聲,趙清淺瘦小的身子震動了下,被嚇住的她隻能呆呆望著南宮雲那雙噴火的眸子。


    “父皇這會兒正在臨朝,他沒空過來。”趙清淺這話說得好心虛,此時心慌意亂,她多希望自己從來不曾答應母妃的這個荒謬無理的要求。


    “你這該死的!”南宮雲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們精絕國把我當成什麽了人?!”


    趙清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呆在床角邊,直到南宮雲突然探手抓住她的手臂。


    “啊!”


    她錯愕地瞪視著南宮雲暴戾的舉動,那蠻穔的力道讓她痛得眼淚險些掉下來。


    “該死的!”他粗魯地掐緊她纖細的臂膀,根本不理會她小臉上痛苦的表情。


    “你!你叫什麽名字?”


    “清淺”,趙清淺抖動著身軀,怔怔地瞪住南宮雲那雙不善的眸子:“我叫趙清淺!”


    剎那間南宮雲冷硬的臉孔掠過一抹厭惡,是極度的厭惡!


    “趙清淺?這是你的名字?”南宮雲冷冷地撇起嘴角,輕蔑地質問,語氣已經不再激動,卻多了一絲叫她心寒的冷峻。


    “嗯。”趙清淺強迫自己故作堅強地點頭,然後心虛地垂下頭,再也受不住他盯著自己的那冷厲的目光。


    “好!好得很!”南宮雲的臉孔變得扭曲起來,忽然使出蠻力把她拽下床。


    “啊!”


    趙清淺管不了膝頭是不是磕破了,此時南宮雲的粗暴,那是從來也沒人敢對她做的事。已經把她這個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皇室公主完完全全給嚇住了!


    “你要拖我上哪兒去?”趙清淺捂住自己劇痛的手腕問道。


    “去見你那該死的精絕國王!看看在滿朝文武百宮麵前他會給我一個怎樣的解釋!”南宮雲怒吼著,他已經管不了是否身在精絕國首府京城,也管不了說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會給身在敵國的他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因為他終於想明白了!


    這些該死的精絕國人聯手演了一出戲,他們根本就不會把一名嬌貴的皇家公主嫁給他。如果精絕國王以為他會一聲不吭地咽下這口氣,那麽他就大錯特錯了!


    至於這個該死的,膽敢冒充影兒的女人,他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趙清淺的臉色變得霎白,卻無法阻止他的暴行。[.超多好看小說]明知道一旦鬧上了朝廷,非但父皇的麵子掛不住,兩國間也可能因為這樣撕破臉,烏孫精絕兩國幾十年的交好也有可能毀於一旦!


    趙清淺掙紮著,鬧擰著,可她微薄的力氣根本無法阻止南宮雲,已經無法阻止這個已經陷入盛怒的烏孫國震西王!


    南宮雲才拖著趙清淺出了房門,一整夜守在房外的靈歌已經奔上前,她抓住南宮雲魁梧粗壯的手臂。


    “駙馬!你這是做什麽?快放了公主!”靈歌驚駭萬分地盯著狼狽,鬢發散亂的趙清淺。


    南宮雲停下來看著靈歌,他冷冰冰地說道:“你叫她公主?”


    他臉上浮現出滑稽的表情:“她還是個公主?”他的話嘲諷戲謔,除非靈歌是個傻子,否則決不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嘲弄味。


    “公主本來就是公主,這不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嗎?駙馬你這是怎麽了,為何要這麽對待公主!”趙清淺原本就是公主,靈歌這話說得完全是理直氣壯。


    南宮雲挑起眉,冷笑一聲後撂下一個粗暴的字:“滾!”他一甩手,靈歌就摔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不要啊!”趙清淺艱難地呼喚靈歌的名字:“靈歌!”


    南宮雲卻早已拽著她往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趙清淺知道南宮雲已經氣瘋了,她苦苦哀求道:“你放開我,我要看看靈歌!”


    “閉嘴!”南宮雲凶惡的語氣讓趙清淺當場呆住,她錯愕地失去反應,隻能任由南宮雲拖著自己往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公主!”


    後頭傳來靈歌的呼喊聲,趙清淺回過神慌忙轉頭朝地上的靈歌看去,卻見到靈歌流了嘴邊淌著血,觸目驚心的鮮紅色影像嚇得她傻住了。


    這一幕瞧在宮裏的宮女和小太監們的眼中,他們自然沒膽子去冒犯盛怒之下的駙馬,機靈的小太監早奔到殿前去回稟了太監總管。


    誰都瞧得出來,這個新駙馬喪了心智,發了狂,竟然不顧性命地在皇宮裏發起瘋來了!


    一路上,趙清淺簡直是被他拽拖著走的。他賤暴地,粗魯地對待她,不管她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扯裂了,膝蓋是不是撞破了。


    他壓根兒就不會憐惜她全身磕青,磕紫的各種傷口,因為這些傷口根本就無法企及他心頭所受到的傷害!


    “這是怎麽回事?”精絕國王趙真高坐在殿堂上,看著南宮雲將趙清淺拖到了大殿上。


    趙真皺著眉頭審視狼狽不堪的女兒,以及昨夜才成為駙馬,一臉蠻傲不馴的南宮雲。


    “問得好!不過我才是那個該問明白的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甩開手裏頭一臉驚惶的小人兒,南宮雲忿恨地瞪著趙真。麵對精絕國王,他直率的眸子沒有絲毫的退縮和回避。


    趙真挑起眉,半晌,他終於咧嘴而笑:“怎麽?頭一晚洞房,小夫妻倆就吵架了?”


    南宮雲微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光變得陰鷙:“我現在不想聽笑話!”


    趙真笑得更加開懷:“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如果駙馬能把清淺的任性當成是笑話,那就是清淺的福氣了!”


    聽到趙真避重就輕地打哈哈,南宮雲的心已經涼了一半。看來精絕國王是下定決心和他說瞎話,抵死也不肯認這個錯了!


    或者這根本就是精絕人設計的陷阱!而他一開始就料想到了,精絕國王舍不得把公主嫁給他,所以匆匆忙忙地找了一個卑劣的女人來充數!他不該這麽大意的,他應該一到京城就先找影兒!


    “我要娶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南宮雲伸出手指著地上狼狽的趙清淺,南宮雲石破天驚的話一出口,就驚得一旁的眾人發出驚歎和竊竊私語聲。


    趙清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像個木偶一般呆愣著,用麻木來忍受這難堪的羞辱。


    “經過了昨夜,莫非駙馬想反悔?”趙真的語氣沒有變,臉孔卻多了幾分冰冷。


    南宮雲皺起眉頭,他當然明白趙真在暗示什麽。


    “昨夜我喝醉了。”說到這兒,一股不對勁的直覺忽然掠過他的大腦,烏孫國裏人人知道他千杯不醉,為何昨晚在喜宴上喝了幾杯那甜絲絲的酒就醉了?說到底他並沒有會喝醉的理由!


    “我醉得倒床就昏睡,一整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南宮雲毫不心虛,坦蕩蕩地直言道。


    趙真盯著南宮雲,冷冷說道:“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他望向趙清淺,一接觸到父皇的眼神,趙清淺像是被天上的閃電給擊中一般心驚。她明白,父皇的眼神是在暗示著她開口。可眾目睽睽下就算她肯撒謊,卻如何能開口說那個事?


    撒謊,父皇要她撒謊。


    趙清淺看到了在父皇的眼神裏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要她一口咬定,經過昨夜,駙馬已經同她圓房,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


    但那不是事實!天啊,這樣的事情叫她一個皇室公主怎麽說得出口?


    “公主!”


    就在趙清淺猶豫不決的時候,衷心的靈歌奔了過來,她已經拭去滿嘴的鮮血,看起來除了撞掉幾枚牙,大概沒什麽大礙。


    “靈歌,昨夜你是不是站在公主房外,守了一宿?”趙真轉而去問靈歌。


    “回皇上的話,奴婢的的確確守在房外,一整夜都不敢擅離職守!”靈歌跪在地上,她的嘴角磨破了,說起話來有些含混不清,可相信這話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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