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淺像是被人揍了一拳,她揪著心口狼狽的後退,“這是你的真心話?”她的語調脆弱,嘶啞得簡直不像自己的聲音。


    看到她頰上突然滾下兩道淚,他的表情僵住。半晌,他皺起眉頭,粗聲質問她:“你哭什麽哭!”


    趙清淺搖了又搖了頭,眼淚卻越流越多,簡直在她臉上泛濫成災。


    “喂,不許哭了,聽到沒有!”他凶她,企圖嚇住她惹自己心煩的眼淚。


    “我想哭,難道人家連哭的自由都沒有了?嗚…”被他一凶,她索性大聲哭起來。


    讓她突如其來的孩子氣弄得有點狠狽,南宮雲捏緊的拳頭收了又放,終於被那張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巴掌小臉蛋,以淚水攻勢整得投降。


    “好了。”


    他伸手一攬,他把不斷抽搐的小身體納進懷中,“別哭了!哭花了臉,不怕讓人笑話?”低啞的聲音放柔了許多。


    “你好凶。”她哽咽著,小頭埋進他的懷裏,小手牢牢攀上他的頸子,像個任性的孩子緊握著手中的風箏線。


    她明白,短時間他不可能忘了過去,也慶幸他不是那麽薄情寡義的男人。可她仍然忍不住妒嫉嗬!畢竟她是那麽、那麽的在乎他啊!


    “我說笑的,我隻是不喜歡讓人管太多。”他抱著她解釋。她抱得那麽用力,小小的身子嚴絲合縫地貼著他,從那小小的身體熨過的熱度讓他驚訝。


    “我再也不問你了,好不好?你也別再生我的氣、別再說那些傷人心的話了。”她的聲音還有殘餘的哽咽。


    “嗯。”


    等了半晌,趙清淺終於聽到他的承諾。她籲了一口氣,把臉理得更深,直到貼緊他頸邊的臉頰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氣。


    “剛才我真的好怕好怕,我好怕你會趕我走,甚至把我趕回精絕國去。”她幽幽地呢喃。


    “別傻了。”他沙啞地回答,低沉的嗓音挾著不自然的僵硬。[]


    從他溫暖的頸窩間抬起小頭,她傻氣地問他:“你會趕我走嗎?雲?”這是她頭一回在他麵前喚他的名字,卻在心底早已溫習了無數回。


    他壯碩的軀體震顫了一下,“不會。”回答的聲音有些嘶啞。


    她像是完全放心了,憂愁的小臉上總算有了一絲笑容。“那就好。”她安心地躺回他溫暖的懷抱


    “別抱得這麽緊,這會讓我誤會你的意思。”他撇起嘴角取笑她。


    “什麽?”


    “我會以為你在挑逗我。”他嗄聲逗她。


    “人家才沒有!”弄懂他的意思後,趙清淺羞紅了臉。


    “真的?”他挑起眉,然後撂開手,“那你走吧,我還有事要忙。”


    “你說過不趕我走的!”她反手抱住他,像個孩子一樣突然耍賴。不料,太過猛烈的動作卻撞到他的重要部位,他倒抽一口氣,痛苦的表情把趙清淺嚇呆了。


    “你怎麽了!要不要緊啊?我不是故意的。”


    “該死的,你想謀殺親夫?”南宮雲低吼一聲。


    趙清淺滿臉愧疚的伸出手想彌補,“撞到哪兒了?很痛是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呀﹖”


    一聽到她傻氣的話,他簡直想大笑。“當然痛了,你差點要了我的命!要是不好好揉揉,我會打你一頓屁股!”


    他威脅她,同時抓住她的小手按向自己的硬熱,這回換趙清淺倒抽了一口氣!


    “你你…我我…”


    她結巴了半天,瞪著在自己的心手裏慢慢腫大的硬熱,臉蛋早就紅得像熟蘋果。


    “還不快動手?”他撇撇嘴。


    趙清淺兩眼瞪著地麵,羞得不能喘氣,“這樣可以了嗎?”她嬌柔的聲音發顫,脆弱得簡直五音不全。


    “不可以!我還沒覺得舒坦。”他惡劣地欺負她。不知道為什麽,他開始有些習慣她傻呼呼的孩子氣,甚至開始喜歡欺負她的感覺!


    “那你什麽時候才舒坦?”她可憐兮兮地問他。


    “你盡管揉就是,等我舒坦了,”他咧開嘴,“你自然會知道!”補充道。


    趙清淺停下手,紅著臉,睜大了眼睛瞪住他,“原來你欺負人!”她說什麽再也不肯揉了,原來他是作弄她!


    “你覺得吃虧?”他挑起眉眼,笑得好邪氣,“那我也替你揉揉。”


    “不要啊!”


    趙清淺尖叫著轉身就跑,卻被他一把抓住,“想跑?我這個人從來不欠人!”


    歡愉之後,看著懷中抱著的赤露的小女人,南宮雲對自己失控的自製力皺起了眉頭。


    “我希望靈歌回來陪我。”懷裏的人低聲要求道。


    他臉色沉下來,“不可能!她能帶你去偷會常皓,就有下一次!”


    “不是有意的!隻因為從前在精絕國的時候,常皓一直很照顧我,這點靈歌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這樣。”


    “不必廢話了,我不會答應。”他拒絕得很幹脆。


    “靈歌是我在這裏唯一能說話的人了,”趙清淺說著,眼淚又要掉下來,“我求求你讓她來陪我好不好?”


    “我已經找了一名會講精絕國的話的侍女陪你了。”他指的是燕喜兒。


    “那是不一樣的。”


    “隨你吧!你想要哪個侍女就要哪個侍女,以後這種事別再來煩我!”南宮雲突然暴躁起來。


    趙清淺以為他是因為靈歌的事不高興,她不再吭聲,兩人間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你出去吧!這裏是辦公事的地方,以後不許擅自到這裏來!”轉眼間他又冷漠的像是另一個人。


    趙清淺心頭一陣慌亂,那種不確定的感覺再一次盤據她的心房。她默默轉過身,穿好衣服,離開議事廳,沒敢多問什麽,就怕惹他不高興,剛才的爭執又會重演。


    “公主,這是將軍托我轉交給你的信,他希望你能好好看過這封信。”


    “信?”趙清淺猶豫地接過靈歌手中的信箋。


    “你不打開來瞧瞧嗎,公主?”靈歌看趙清淺拿到信後隻是瞪著信箋發呆,似乎沒有打開它的打算。


    “不看了。”半晌,趙清淺搖頭。


    “為什麽?”緊鎖著眉頭,她的心事,靈歌當然不懂。


    “沒什麽,等想看的時候再看吧!”


    靈歌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卻終究沒說。


    回到趙清淺身邊轉眼過了十日,這日晚間靈歌到水澤邊洗衣服的時候,看到幾名儲宮裏的侍女在另一頭洗衣服,卻不時望向她這頭指指點點的,臉上的模樣兒不安什麽好心眼,一夥人不知道在笑些什麽。


    靈歌衣服洗到一半再也受不了,她收拾好籃子裏的衣物正準備要走,卻看到燕喜兒朝這頭走過來。


    “燕喜兒你來得正好。”她喚住一見到自己,掉頭就要走的燕喜兒,“你幹嘛見了我就走?”靈歌問她。


    “沒什麽啊!”


    對頭那夥人又哄笑起來,還不時指著同靈歌說話的燕喜兒,表情有些輕蔑。


    “她們說些什麽?”靈歌皺著眉頭,朝那夥人努了努嘴。


    “也沒什麽。”她轉動的眼珠子出賣了她的心口不一。


    “你別騙我!她們肯定在說公主的壞話吧?”靈歌在宮裏待久了,自然懂得察言觀色,她一瞧就知道燕喜兒在騙自己。


    “沒有啊。”


    “我們都服侍同一個主子,將來公主更好了,你不也沾光嗎?你的心該向著公主這邊的。”靈歌對她曉以大義。


    “我…”


    “她們欺負公主和我,如果真是有關公主的事,你可不能裝聾作啞,假裝不知道啊!”


    燕喜兒苦著臉,猶豫了半天終於鬆口,“我隻是猶豫該不該說。”


    “為什麽?”


    “因為就算說了也沒用。”


    “到底是什麽事?”靈歌逼問她。


    燕喜兒歎了口氣,終於一五一十地把這兩日聽到的消息同靈歌說了。


    奔回趙清淺住的屋裏,靈歌還來不及歇氣,就一路衝進屋後。


    “公主!”


    蹲在衣箱前的趙清淺正在沉思,一見到靈歌,她綻開微笑,“靈歌,我找不著那件月牙白的衣裳,你來幫我找找好不好?母妃說過我穿那件好看,震西王一定會喜歡的。”


    “公主別管那些了,你過來這邊坐,靈歌有話要同你說。”突然間,靈歌喉頭有些哽咽。


    “哦?”看到靈歌的神色凝重,趙清淺聽話地合上衣箱,走到靈歌身邊坐下。


    “怎麽了?”她眨著大眼睛,抬頭看靈歌。


    “公主,有句話靈歌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話你說啊,怎麽同我生分了?”趙清淺依然笑著。


    咬著牙,靈歌狠下心道:“我聽說瑞蓮公主來到烏孫國的目的是為了做震西王妃!”


    “這件事我早就聽常皓說過了,原來他也告訴你了!他信裏頭還是要提這事吧?趙清淺的笑容消失不見。


    “常將軍?”靈歌的表情顯得很困惑,“不是啊,這話不是將軍同我說,是剛才我在水澤邊洗衣服的時候,聽到幾個侍女說的!”


    趙清淺愣住了,“那肯定是空來風,你也明白下人們最愛嚼舌根,那些閑話沒什麽好聽的。”


    “可是,公主,你一點也不擔心嗎?”靈歌擔心地問道。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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