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道身影的步伐看似緩慢,然卻疾快無比,越眾而出。走在最前方的一名中年人,麵容冷峻,行走間好似正暗中蓄勢的凶獸般。


    見到這道身影,陳萌瞳孔深處掠過一抹莫名的笑意,微低著頭,退於一旁。


    圍觀的群眾也是總動化出一條道,在盤龍嶺中,謝武的威望都未必有刑部高,畢竟謝武隻是發令者,刑部則是執行者,俗話說的好,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隨著這三道身影的出現,四周的空氣好似有些凝固。


    中年人目不斜視的從陳輝麵前走過,眼角的餘光淡淡的望了滿地的狼藉,“有趣,好久沒有比鬥出現傷亡了!”


    說到這裏,中年人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落在陳輝身上,“是想反抗,還是自動跟我們走?”


    中年人的語氣好似帶著詢問的口吻,但陳輝知道,自己一旦選擇前者,這家夥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迎上中年人的目光,陳輝卻是笑道:“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反正結果都是一樣。我又何必勞費心神,我選擇跟你們走。”


    說完,陳輝麵向貴賓台,看向陳陽,“父親你別擔心,我隔幾日便出來了。”


    陳輝的回答算是預料之內,不過看其一臉的笑意,不少人暗自咂舌,這家夥難道不知道待會兒等待他的下場會是什麽。


    而陳陽則是一愣,隱隱在陳輝身上看到了幾十年前她的身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中年人也有些訝然的望著陳輝一眼,後者臉上的笑意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同時,後者那漆黑的眸子中隱約間可見到少許期待。執法這麽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如此平靜。


    “走吧!”中年人若有深意的看了陳輝一眼,轉身,順著來時的路退去。


    陳輝將星芒匕收回,稍微整理了些淩亂的衣衫,一臉悠然的緊隨其後。


    看著陳輝如此乖順,陳夢和林羽臉上皆是浮現出一抹詫異,不過一想到監牢的恐怖,陳萌柔媚的嘴角旁就泛起了一抹笑意:“這就是為愚蠢而付出的代價!”


    “或許他天真的認為在牢獄中待上七日,就能夠出來。”見執法者未多詢問這事情的經過,林羽不由暗鬆了口氣,帶著輕鬆的口吻道。


    靜,兩側的陳家弟子都有些憐憫的望著陳輝,若是他今日不如此莽撞,或是不這麽衝動,今日也不會冒出如此動靜的事情。同時,以前者的實力也能夠在盤龍嶺弟子中占據一席之地,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有時候莽撞和無知也會毀掉一個人,不少弟子暗中告訴自己要引以為戒。


    直到陳輝的身影徹底消失時,圍觀的陳家弟子方才嗡的一聲,炸了鍋,議論紛紛。


    有惋惜,有同情,有嘲笑!


    各種情緒不一的神情洋溢在陳家弟子的臉上,唯一一點相同的是,這些人中沒有人認為陳輝能夠活著出來。


    黑色監獄,這耳熟能詳的名字就像一把利劍時刻懸在眾人的心頭,在他們盤龍嶺的監獄中。最為熟知的就是黑色監獄,從入了陳家開始就被灌輸黑色監獄的恐怖。


    甚至他們也親耳聽到少許黑色監獄的事情,聽說被押送至黑色監獄的弟子,無一不是死的死傷的傷,沒落下一個好。


    因此,在所有人的眼中,黑色監獄就是死亡的墓地。


    “數十年以來我曾親自押送百餘名犯了大法的人至黑色監獄,他們沒有人能夠從黑色監獄中走出來!”


    “其中有些弟子是家族的翹楚,就算是他們當被押送至黑色監獄的時候,也未曾像你這般平靜!”低沉渾厚的聲音緩緩響起,中年人抬眸看向一臉平靜的陳輝。他太平靜了。


    陳輝看著自己微晃的衣角。頭也不抬道:“你不也說了,這些人未能夠從黑色監獄中走出來。”


    “你很自信!”中年人臉上難得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你像你娘!”


    “你知道我娘?”陳輝突然驚訝的抬起頭,看向麵容冷峻的中年人。


    “早十年,在盤龍嶺上下。誰不知道她!”中年人好似想起了什麽,突然沉默下來。


    微眯著雙眼。陳輝凝視著中年人背影,眼露一抹沉思,也許是自己想錯了,不是沒人知道自己母親的事情,而是當年自己母親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所有人都不願意在提起自己的母親。


    ……


    飄渺的盤龍嶺上,森羅負手而立,目光平視著眼前翻滾的雲海,好似在追憶著什麽。


    咻!一道璀璨如虹的劍光在雲海中閃爍而過,撕開翻騰的雲霧,崎嶇的山道間漸起刺耳的破風聲。


    半響後,一名高挑而冷傲的女子款款而來。


    女子的肌膚白皙如雪,微冷挺翹的鼻梁將她的精致玉臉襯托的更加冰冷。


    “為什麽?”女子嬌容冰冷的看著森羅,柔順的青絲在清風中搖曳著,顯得有幾分出塵。


    隻是女子的聲音很冷,冷的就像孤峰上終年不化的冰雪,清冽刺骨。


    森羅緩緩轉過身,漠然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溺愛之色,看著女子那微蹙的柳眉,不苟言笑的他嘴角微泛起一抹笑意:“四星中品!”


    “我來這邊並非是要告訴你我踏入四星中品,而是向你討個說法,為什麽?從小到大你都沒管過我,現在居然會有閑情逸致插手我的事情,甚至讓我家主龍骨之地。”女子冷冷道,就算站在麵前的是她親生父親,她話語中也未曾帶著任何的敬語,而是質問。


    “作為父親難道不應該考慮你的未來嗎?”森羅好似已經習慣了女子的語氣,反問道。


    “當初你們知道精靈之血可以轉移的時候,怎麽沒為陳家夫人著想,現在你們又想要沾染他們的兒子嗎!”女子纖細的柳眉蹙了蹙,清冽的眸子中泛著不妥協的倔強。


    聽著女子的質問,森羅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甚至嚴肅無比:“精靈王之血,無上聖血,擁有了精靈王之血,等於擁有了類人種的實力和卡鬥師的能力。”


    “就是因為陳家夫人救了我,泄露了精靈王之血可以轉移的秘密,你們就要對他們斬盡殺絕嗎!”


    “這一點,父親你也不可否認!”


    “你們不是很厲害嗎,將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殺了,為什麽留下我一人?”女子貝齒輕啟,其聲仿若山澗嘩嘩流淌的清泉般,冷冽刺骨。


    森羅臉上沒有怒意,待到女子說完時,森羅的嘴角方才輕輕挑動了下,不威自怒:“因為,你是我森羅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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