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演還沒想到阻止鴻鈞煉化自己的方法,卻是先被對方摸得心猿意馬。青演雖然是個彎得不太徹底的直男,找的對象也幾乎是清秀可口的柔弱少年,但架不住沒遇到能讓自己受起來的絕世好攻啊。從第一眼看到還未少年老成的鴻鈞後,整顆心都開始噗通噗通地蕩漾起來,於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心都掉在對方身上了,又如何招架得住鴻鈞那溫柔的撫摸?


    感受著鴻鈞那溫熱的大手帶著無限“情意”輕撫自己的“身體”,禁欲許久的青演又囧又僵,若非是造化玉碟的狀態,他的小兄弟張揚的估計能將天捅破……咳咳,想想造化玉碟是天道完善的關鍵助力,這麽比喻其實也不算太誇張吧。


    隨著鴻鈞悟道的境界逐漸提升,青演感覺自己快成透明人了,若不是知曉鴻鈞參悟的是刻印在造化玉碟上的三千世界陣圖,他都要有種“自己的心思被剖開了昭告天下”的錯覺了。如此一來,青演一邊垂涎著鴻鈞的美色,一邊沉思苦想著如何脫身,大概想的太入神了,一股玄妙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兀然回過神,驚愕地發覺自己的視覺有點不對勁。


    青演轉動眼睛,將整個洪荒納入眼簾,好似一切盡數看在眼底,又覺得什麽也沒看到。大千世界,生靈無數,洪荒湧現無盡生機,青演凝神,將千奇百怪的畫麵捕捉下來,轉眼又如走馬觀花似的看不真切,過往雲煙,所有畫麵閃過,卻不留下一絲痕跡。


    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身體,青演猛地睜開眼,目光直直地望進眼前那雙幽沉深邃的眸底,火光電閃間,心尖被刺得微微顫動,驚得忘記呼吸。


    “小家夥,在想什麽?”鴻鈞嘴角微微勾起,揚起一抹清淺的笑容,眉眼間充滿了寵溺和溫柔的色彩,直教人心神蕩漾。


    青演眨了眨眼,目光四處遊離,恍然發覺之前那種奇怪的感覺隻是幻覺,麵無表情地扯了扯臉皮,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動聲色地問道:“你不修煉了?”


    鴻鈞搖了搖頭,沒有說他之所以從入定中醒來是因為突然有一瞬間他與造化玉碟失去了聯係,可當他醒來時,造化玉碟分明還在他身邊,心裏百思不得其解,之後造化玉碟忽然化為人形,見一時半會兒不會睜眼,便輕拂廣袖,盤膝坐於其前觀之,然後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小家夥,剛才在想什麽?”鴻鈞又問道。


    “我叫青演。”


    “你有名字?”鴻鈞驚訝地道,而後麵露失望之色,看得青演直奇怪,鴻鈞搖了搖頭,遺憾道,“看來不能給你起名了。”


    青演:“……”


    鴻鈞戳了戳他的嘴角,輕笑道:“這樣不好看,你該多笑笑。”


    青演鬱悶地瞥了他一眼,沒打掉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垂眉道:“主人不喜歡我化形?”


    鴻鈞被一聲“主人”叫得有些發愣,用手指將青演的下頜勾起來對著自己,眸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意味,少頃,淡然笑道:“如果對我笑一笑,我可能會更喜歡你。”


    “明顯在敷衍我嘛。”青演被他看得心慌,窘迫地移開視線,有些委屈地抱怨道。


    鴻鈞臉上笑意微斂,抬手在他額頭上一敲,無聲歎了口氣,道:“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怎麽可能不喜歡你。腦袋裏隻裝了那麽點東西,難為你想這麽多了。是我不好,居然讓你沒安全感。”


    沒想到這人張口就是肉麻的話,青演目瞪口呆,他望著鴻鈞那雙溢滿笑意的璀璨星眸,心裏某根弦悄然繃緊,明知道對方說的不是情話,卻有種自甘沉淪的羞恥感,莫名產生一種“如果對象是他,或許死並非那麽可怕”的念頭。


    青演心中哀歎一聲,捂著臉無地自容,緋色悄然爬上臉頰,一路蔓延到耳根。


    鴻鈞覺得青演的反應著實有趣,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那處的溫度略比周圍高,竟像一簇星火燎原的火苗,沿著觸感敏銳的指腹躥入身體,心尖似是被某種乖順的動物撓了一下,酥麻微癢。鴻鈞無法用言辭形容那般感覺,隻想把青演整個摟在懷裏□□一番,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麽做了。


    被鴻鈞摟進懷裏的那一瞬,青演身體一僵,還沒等他胡思亂想,對方那溫熱的大手便覆上了自己的頭頂,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微涼柔順的發絲觸到頭皮,從未被人摸過頭的青演隻覺渾身一激靈,差點渾身炸毛。


    “乖,讓我摸摸。”鴻鈞不喜他的掙紮,強勢而霸道地道。


    聞言,青演鬱卒。他如果知道鴻鈞把他當成萌寵了,一定不會像現在這麽鎮定。


    忍著炸毛的快感,青演在心裏分析鴻鈞的態度。最初鴻鈞見到由造化玉碟幻化而來的自己,心中說不震驚那是假的,估計一邊費解一邊苦惱今後如何修煉,這是自他變回造化玉碟後,從對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欣喜表情中看出來的。所以能肯定的是,化形的自己真不那麽受鴻鈞待見,不過這點在剛才又被推翻了。從鴻鈞摟著自己又是摸又是抱的行為,大概還是有那麽丁點的歡喜吧。


    青演皺著眉頭思考鴻鈞會喜歡自己的可能原因,卻聽頭頂傳來一聲喟歎:“青演,叫聲主人來聽聽。”


    主人尼妹啊!青演猛地推開他,羞憤怒視,剛想罵出聲,又忽然想到對方應該是自己抱大腿的對象,氣勢一萎,委屈地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隻逗主人開心的寵物?”


    被戳穿心思的鴻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掩飾道:“我隻是覺得你叫‘主人’的時候,咳咳……很好聽。”


    青演滿臉黑線,暗歎野蠻人說話就是不知分寸,正想好好給他上一堂三觀政治課,腦海中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麽,語氣一轉,臉上雖然無甚表情,但依然能看出他的眉飛色舞:“叫主人也不是不可以。”


    被青演之前那聲無意識的“主人”撓的心癢癢的鴻鈞聽到他的話,眸光一亮,嘴角噙著怎麽也壓不下去的笑容,高興地道:“真的?”


    “但我有個條件。”鴻鈞越是高興,青演就越是鬱悶,這究竟是什麽事兒啊摔!


    鴻鈞笑眯眯地問道:“什麽條件?”


    “呃……”突然有些難以啟齒了怎麽辦?青演看著鴻鈞那張笑開了花似的俊顏,眉毛快糾結成川字形了。


    鴻鈞瞧著那張清秀的臉皺成一團,心中好笑,逗弄道:“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青演垂目頷首,心虛地開口道:“那個……”


    “叫主人。”鴻鈞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了?青演抬頭瞪眼,卻見鴻鈞神情自若,涼涼地道:“奇怪了,是誰有求於我來著?”


    一口悶氣頓時憋在胸口無法散開,青演在心中驚歎:畫風不對啊,說好的德高望重慈悲為懷呢?難道沒成聖前的鴻鈞道祖竟是如此性情?!


    麵對滿肚子腹黑的鴻鈞,青演碎碎念不停,恨恨地咬緊牙關,鬱悶地道:“主人。”


    “恩。”鴻鈞聽著心情大好,極為順手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還恬不知恥地說了聲“乖”。


    青演:“……”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樣真的好嗎?你真是傳說中那個以身合道的偉大道祖嗎?!


    接受無能的青演氣憤地想,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哼哼哼,讓你占我便宜,天道既然讓本少爺穿成造化玉碟,不給你添堵都對不起天道老人家了。


    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惡劣因子被激發出來,青演眨了眨眼睛,稍微醞釀了下情緒,突然一個狼撲抱住鴻鈞的腰肢,整個腦袋埋進肩窩,悶聲悶氣地道:“主人,你是不是不喜歡青演?”


    “怎麽會?”鴻鈞有些跟不上青演的思維,想著他或許是初開靈識對周遭事物很沒安全感,便沒多想,順著他的話安慰道。


    “那為何主人要煉化青演?”青演抬起頭,茫然地望著他。


    “恩?”鴻鈞聞言,眉頭微皺。


    青演沉默不語,隻是雙手緊緊抓著鴻鈞的衣袍,唇色抿成一條直線,眼裏充滿了不安和驚懼。鴻鈞抬起他的下頜,目光沉凝地盯著那雙如小鹿般閃爍不已的星眸,似是有所察覺,神情略微凝重。良久,輕歎道:“對你可有影響?”


    青演點了點頭,又隨即搖頭,神情淒切而麵目哀愁:“青演為天道而生,卻得主人氣運開啟靈智,本不該癡心妄想,又不甘就此消亡,貪心主人溫暖,竟一時得意忘形。青演心思天道難容,不敢奢求主人憐憫,隻盼望主人在徹底煉化青演前,讓青演跟隨主人走遍洪荒一睹大千世界風采。”


    四目相對,鴻鈞表情微怔,竟一時無言。


    “主人,青演貪心麽?”


    鴻鈞眼底情緒翻滾,目光在青演臉上流轉,掠過緊抿的唇線、挺直精致的鼻梁,最後停留在那倒映著自己身影的眼眸上。


    本該清澈透人的眸色此刻被一層朦朧的霧氣彌漫,仿若被某種苦悶和不安的情緒所困擾,深陷*的深淵,卻又不甘沉淪而絕望掙紮,好不容易尋著亮光爬出深淵,卻又麵臨著摔下懸崖的絕境。努力和執著是為何,隻歎迷茫不知歸路。


    鴻鈞呼吸微沉,緩緩撫上青演眼角,憐惜道:“這雙眼睛生得極美,可惜缺少了笑容。”


    青演心口一緊,隻覺整顆心都被深深吸引進鴻鈞那雙深邃晦暗的眼睛裏,隻聽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進耳中,極為不真實:“青演,你該笑笑。”


    青演怔怔出神,半晌,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淺淡的微笑,雖然弧度甚小,卻清晰地印進鴻鈞的眼底,刹那間血液翻騰,心口似乎開出了花瓣,芳華絕豔百媚生。


    隻見青演踮起腳尖,抬起雙手環著鴻鈞脖頸,小心翼翼地在鴻鈞唇邊落下一個輕吻,低聲道:“我喜歡你。”


    是做戲還是被蠱惑?青演不知,他隻知道,在試探地伸出舌尖卻意外感受到了對方生澀的回應後,腦袋轟的一聲炸裂開來,思緒一片空白。


    鴻鈞將他攬入懷中,附身親吻他的唇角,將那柔嫩的滑舌含入口中,輕聲笑道:“青演的心思麽……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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