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思緒一轉,雖不知少年來曆,但既然能跟在鴻鈞身邊,神態舉止也極為親昵,想必有些關係,既如此,不如從少年身上突破,說不定能找到鴻鈞的弱點。羅睺躲在暗處觀察許久,發現鴻鈞對少年極為寵溺,任由少年對其大呼小叫,神情無絲毫不悅,放縱十足。


    簡直奇了怪了!羅睺心中震驚,對少年的來曆愈發感興趣,直到某一天看到了鴻鈞摟著少年親吻,整個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原……原來他們是這種關係麽?!


    若非親眼所見,羅睺絕對不相信那個偽善的人會如此寵溺一個人……呃,暫且如此稱呼吧。難道他們是伴侶?思及此,羅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不管是不是,反正把少年抓來一問不就清楚了?


    平日裏鴻鈞與少年幾乎黏在一起,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羅睺正愁得抓喉撓腮,機會悄然來臨。不知少年跟鴻鈞說了什麽,鴻鈞先是一皺眉,而後思索了片刻點頭同意了,隻是又說了幾句,羅睺雖然聽不見,但能大概猜到對方說了什麽,無非就是注意安全什麽的。


    嗬,真是天助我也!羅睺難得對天道心生感激,瞥了眼到哪裏都能隨時入定進入修煉狀態的鴻鈞,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惡的奸笑。羅睺不確定鴻鈞是否在少年身上種下神印,為了引開或者說是纏住對方,羅睺想了想,又悄然分出一個分身,然後讓分身代替他繼續監視鴻鈞,自己則尾隨少年而去。


    青演感受著空中傳來的濕氣,腳步輕快地朝某個方向走去,沒過多久,一片汪洋大海映入眼簾,他張開雙臂,海風徐徐吹來,衣袍獵獵作響。


    “原來遠古時期的海洋是這番模樣。”青演感受著迎麵吹來的海風,隻覺夾雜著濃烈的海腥味,因為五感放大了幾百倍,所以能敏銳地感覺到平靜海麵下所掩藏的危險氣息。那海麵看似平靜,實則海底暗潮洶湧,洪荒時代海洋生物與現代的海洋根本無可比性,估計隨便一條小魚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凶獸。


    海灘上全是巨大塊狀的堅硬岩石,根本不像經過人類加工的現代海灘那般鋪滿了細碎的鵝卵石亦或是柔軟舒適的沙粒。青演被海風吹得打了個寒戰,腦袋一激靈,總覺得鴻鈞不在身邊到處充滿了未知的危險。思及此,青演迅速從空間拿出青離酒壺,在鼓吹的海風下身形搖晃地走到海邊,蹲下身用酒壺裝滿海水,然後塞上木塞搖了幾下,再次打開,隻覺一股香醇的酒味撲鼻而來,隻是海腥味順著海風飄來,掩蓋了酒香味。


    青演高興地蓋上木塞,轉身跳下岩石,然而眼前光線一晃,突然一個人出現在麵前,嚇得他腳下一崴,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腳踝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青演將酒壺放回空間,坐在地上一邊揉腳一邊抬頭,望著眼前的黑衣人,生氣道:“你這人怎麽回事,突然出現是要嚇死人嗎?”他小心翼翼地揉著腳踝,那疼痛簡直鑽心啊,有些擔心會不會骨折了。


    “還記得我嗎?”羅睺雙手環抱,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覺得對方表情很有趣,違和感太強烈了。


    “你誰啊?”青演沒好氣地反問道,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張臉,而後呼吸一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你,你……”


    “啊,看來你想起了。”羅睺蹲下身,輕佻地勾起他的下頜,玩味地道,“上次你倒是逃得快,讓我好生惦記了一番。這次你又要怎麽逃?”


    青演咽了咽喉嚨,語氣有些委屈地小聲道:“不逃難道等你殺我啊。”天知道那次莫名其妙被殺給他心中留下了好大的陰影,讓他差點對這個充滿危險的世界絕望……我勒個去,他怎麽就這麽倒黴,有鴻鈞跟著的時候十天半個月不見半個活物,誰曾想這不過才分開了一會兒就再次碰到這麽凶殘的家夥,想想也是醉了!


    “你跟鴻鈞什麽關係?”


    “……”這家夥來者不善,難道跟鴻鈞有仇?


    羅睺眯著眼冷笑,目光在青演那張吹彈可破的玉白肌膚上掃了眼,警告道:“我勸你最好別耍花招,否則……哼,我的手段你是不會想體驗的。”


    我耍什麽花招了?青演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很無辜。


    “你到底什麽來曆?”羅睺神識掃過青演全身,竟看不出他的本體是什麽,更無法辨識他身上散發的氣息,心中疑惑不已。


    “看不出來?”青演絲毫不驚訝,經過鴻鈞有意識地教導,他對自己造化玉碟的身份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他雖不是地道的洪荒人,也不懂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但既然變成了造化玉碟,再怎麽孬也是有感覺的,更何況造化玉碟身負三千世界陣圖,非有緣人不可堪破其中所蘊藏的玄機。是以,羅睺這種逆天存在之物又如何能看透造化玉碟,不,青演的本質呢?


    羅睺見他有恃無恐,不覺心中好笑:“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要殺早就殺了,還會跟我這麽廢話嗎?”青演癟了癟嘴,不怕死地擼老虎嘴邊的胡須,“你似乎跟鴻鈞有仇,想拿我當人質要挾他?”


    “你倒是聰明。”羅睺輕笑道,“不如配合我走一趟?”


    “真要帶我去找鴻鈞?”青演眼珠咕嚕嚕直轉。


    羅睺毫不留情地戳破他心中的幻想,道:“你還是不要幻想著鴻鈞能救你,且不說他打不過我,就算打得過,有你在我手上,憑他對你的喜愛,沒有十全把握,估計不敢輕易對我出手。”


    鬥法羅睺或許鬥不過鴻鈞,但真論近身作戰,羅睺絕對完勝鴻鈞,不過這也隻是暫時的,再過上百年,或許勝負就不定了。不過就現在而言,鴻鈞確實稍有遜色。青演不清楚其中的彎彎道道,他隻知道鴻鈞生於混沌,又是未來的道祖,實力絕對淩駕於洪荒生物之上。聽羅睺言辭,隻以為對方在吹牛,不禁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用我威脅鴻鈞呢?”


    羅睺打量著他,眯眼笑道:“你不信?”


    “不信。”青演大方承認道。不過他若是知道羅睺的身份,恐怕又另當別論了。


    不能證明自己比鴻鈞強的羅睺沉默許久,忽然道:“我雖不知你來曆,但你修為低下,實力弱小的很,一根手指都能碾死你。”


    我知道實力是硬傷,但也不用你提醒我好吧?青演悲傷地想,而後麵無表情地問道:“所以?”


    “我改變主意了。”


    “你什麽意思?!”青演聞言,臉色微變。


    “嘖,表情終於有絲變化了。”羅睺輕佻地撫了一下他的臉頰,玩味道,“山中歲月無聊,不如跟著我,也好打發時間,你覺如何?”


    “你……不找鴻鈞報仇了?”青演愕然。


    “誰說我找他是要報仇了?”羅睺反問道,意味深長地道,“鴻鈞允許你跟在他身邊,還如此寵你,想必你有可取之處……如果你們是伴侶那又另說了。不過,看你又蠢又笨,如此瘦弱嬌小,成為他伴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吧。”


    我不會上當的!青演在心裏牙恨恨地想。


    “不用拖時間了,他是不會來救你的。”羅睺冷哼聲道。


    青演微微皺眉,他能感受到鴻鈞那邊傳來的擔心之情,但這麽久都未出現,怕是被這人拖住了。


    “你到底想怎樣?”青演也不跟他廢話了,向後退一步,眼神警惕地看著他。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羅睺扯下偽善的麵具,麵露陰狠之色。無論是少年跟鴻鈞的關係還是少年本身成謎的來曆,都讓他心生殺意,他向來不留隱患,特別是他有預感——麵前的這位少年很有可能是他今後的一大變數。如此,就更留不得了!


    青演渾身繃緊,心想,隻要這人有動作,他就召喚出誅仙四劍陣圖來個出其不意。


    鴻鈞身上的法寶全被自己給順來了,誅仙四劍陣圖也不另外。不過鴻鈞一直有些擔心誅仙四劍陣圖殺伐之氣太強,對青演有影響,豈知青演將其拿在手中隨便舞了幾下,竟然意外的順手。為此,鴻鈞也驚訝不已。


    羅睺萬萬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誅仙四劍陣圖居然在少年手中,他不過是稍微恐嚇了下,不曾想少年拿著劍就朝他刺來,若非他心思敏捷,天生六感敏銳及時躲開,怕是就要被毀去這個分身了。


    羅睺意味深長地盯著少年,對少年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沒想到鴻鈞把從他手中奪去的兵器送給這個少年了,看來少年與他的關係著實不簡單呐!


    思及此,羅睺唇角一勾,打定主意不放走少年了!


    青演察覺到他不懷好意的眼神,頭皮一陣發麻,趕緊把誅仙四劍陣圖收入空間。他又不是沒長腦子,羅睺看到自己手中的法寶時眼睛都綠了,那驚喜的表情完全不加掩飾,說不定跟鴻鈞有仇是假,搶奪法寶是真。


    寶貝被覬覦,青演不高興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此生都將與法寶無緣,不曾想誅仙四劍陣圖實為稱手,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他雖不能將其發揮出十成實力,但也能發揮出七八分,這程度連鴻鈞都驚訝,可想他是走了何等的狗屎運!現在他還沒捂熱乎呢,就來一個覬覦自己寶貝的人,所以怎麽可能給他!


    青演完全不怕自己會死的問題,反正他就是造化玉碟,碟在人在,碟毀人亡,鴻鈞還沒成聖呢,他自恃無恐死不了,表示頭可斷血可流,就是法寶不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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