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雪的話音落下,隻見她的手指忽然滲透出一絲黑氣。 零點看書


    在這黑氣進入女鬼的腦袋之後,女鬼竟然痛苦地抱著了頭,而更為詭異的是,她的身體竟然化為黑氣,正在慢慢消散!


    好厲害!


    女鬼消散地越厲害,我感覺自己的力量越是在增強。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本命燈在慢慢回來的意思。


    直到女鬼徹底消散,我總算是完全恢複了體力。更為驚奇的是,我身上的傷竟然在慢慢痊愈。


    但這並沒有完全痊愈,而是化為了一些黑色的影子。我的手臂上留下了漆黑的牙印,肚臍處也是有個黑色的傷疤。


    這是什麽東西?


    我心中一陣納悶,而江雪轉過頭看向我,那臉上又全是溫柔,輕聲跟我問道:“你有沒有事?”


    “謝謝姐姐……”我吞了口唾沫,然後看著我身上的傷疤,皺眉說道,“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事,這些傷疤看著怪怪的。”


    江雪查看了一下我的傷勢,解釋道:“這是陰氣殘留,外邊那倆人有辦法可以去除。”


    我點點頭,而江雪抓住我的胳膊,很溫柔地把我扶了起來,問我還疼不疼。我搖頭說不疼,她的臉上滿滿都是擔憂。


    她扶著我走下樓,曹大與李唐朝正在外邊等待。見到我和江雪出來,曹大頓時一愣,忍不住說道:“怎麽跟你冥妻一起出來了?”


    “因為你們無能……”江雪的聲音很是冰冷,沉聲說道,“倘若你們保護不好江成,我親自來保護他。早知道這樣,就該我先出手解決,也不用看你們耍猴浪費時間。”


    曹大臉上明顯有些焦急,他急忙走到我身邊,對著我一陣檢查,最後驚呼道:“不好!”


    我被曹大這一驚呼嚇了一跳,疑惑地問怎麽回事。而曹大抬起我的手臂,咬牙說道:“陰氣在擴散!”


    擴散?


    我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卻見上邊的黑色傷疤竟然變淡了不少,可範圍卻是增大了許多。原本那隻是一張嘴的大小,可現在已經布滿了整條手臂。


    “我早已經說過,你暫時不能出現在江成身邊……”曹大有些埋怨地說道,“他之前都是靠你的陰氣在存活,在奪回本命燈之前,已經有些陰氣被你不經意地吸走。這下可好,他的身體已經被陰氣擴散。如果我沒看錯,這裏一部分是你的陰氣,一部分是之前那女鬼的陰氣殘留。兩種陰氣同時存於體內,互相抵抗與滋長,遲早會陰氣多餘陽氣!”


    “這……”


    江雪頓時一愣,她看了看我的手臂之後,臉上也滿是擔憂之色。一時間她的眼睛竟然都濕潤了,焦急地問道:“那怎麽辦?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感應到他在召喚……我……”


    江雪越說越急,最後竟然開始掉眼淚。我看著一陣心疼,想伸手擦去江雪的眼淚。曹大卻是立即攔住了我,焦急又嚴肅地喝道:“不要碰她,否則會讓你體內的一部分陰氣擴散得更厲害。那些本來就是屬於她的陰氣,見到主人隻會更加興奮。該死,我之前就想得很清楚,可以慢慢地去除一種陰氣。可現在兩種陰氣同時存在,這可如何是好?”


    “別怪姐姐了……”我看得有些不忍心,小聲說道,“剛才是她救了我。”


    “原本是個麻煩的事兒,現在卻更加麻煩……”曹大歎了口氣,轉頭對江雪說道,“你先離開好麽?再待在江成身邊,你讓他如何克製陰氣?”


    江雪美麗的小臉上滿是憂傷與委屈,她猶如落水的羔羊一般慌張,抹著眼淚連連跟我道歉:“對不起……我從沒想過傷害你……對不起……”


    我看得極為心疼,江雪一邊說話一邊後退,美眸之中全是不舍之色。此時站在一旁的李唐朝忽然開口了,他沉聲道:“事已至此,再責怪也沒意義。從冥妻的話聽來,她也是為了救江成的無心之舉。兩種陰氣存於體內雖然麻煩,但並非沒有去除的辦法。”


    曹大連忙問是什麽辦法,李唐朝想了想說道:“據我所知,可以用陽氣丹來增強江成體內的陽氣,從而慢慢磨耗陰氣。”


    “丹藥麽……”曹大苦笑道,“師傅,你我都不會煉丹,能去哪兒取?”


    李唐朝認真地說道:“我們雖然不會煉丹,可好歹也是道士同行。若是好好打聽一番,興許能找到陽氣丹的下落。據我所知,市內有秘密的道士協會,你們興許可以去打探打探。”


    曹大歎氣道:“也隻好這樣,江雪還是盡量少靠近江成為妙。你現在接近他,隻是增快他死亡的速度。”


    江雪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用衣袖擦擦眼淚,那漂亮的小臉因為流淚而通紅。此時她咬著嘴唇,對我小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我心痛地看著江雪越退越遠,正想說點什麽,卻被曹大攔住了。


    等江雪消失在夜幕之中,我感覺心痛得幾乎要碎掉。那無助的身影猶如一把尖刀刺在我的心上,曹大歎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明白你想說什麽,可現在最好什麽也別跟她講,否則她隻會更加自責。”


    我呆呆地嗯了一聲,曹大讓我先好好休息一晚,順便整理行李,明天跟父母講一聲,然後去市裏找道士協會。


    我這一晚睡得很不舒服,滿腦子都是江雪那委屈的麵容。她明明是救我性命,卻陷於深深的自責中,讓我怎麽不為她難過?


    第二天清晨,曹大帶著我與父母簡單地說了一下要去市裏。我媽有點擔憂,她說我從來沒去過市裏,萬一在那給人欺負了怎麽辦。


    我爹覺得我媽有點婆婆媽媽,說關係到兒子的性命,就別再嘰嘰歪歪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皺巴巴的錢,將整百的全部遞給我,自己身上隻留了點零錢。他說出門在外,說不定還要打點那些人,該花錢的時候千萬別省著,免得人家不高興。


    我接過錢,心裏一陣感動,頗為不舍地跟父母告別。


    從我們鎮裏去市內,需要一個小時的功夫。李唐朝帶著我們在市內開著車逛來逛去,找了好久終於才找到目的地。隨後他就催促我們下車,帶著我們走進了一條偏僻巷子裏的茶館。


    這茶館外邊看著很普通,裏邊裝修得古香古色的。李唐朝領著我們走到前台,他忽然拿出個木牌遞給他們。我看得仔細,發現那木牌上寫著逆門道三字。


    那前台的負責人是個老人,他見到木牌之後,忽然很不屑地將木牌丟到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逆門的道士?這裏邊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們逆門的就去門口蹲著吧。”


    我頓時一愣,因為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李唐朝也是氣得不輕,他小心地收起木牌,氣惱地說道:“你怎麽這樣狗眼看人低?”


    “什麽叫狗眼看人低……”老人滿不在乎地說道,“知道裏邊的是什麽人嗎?裏邊都是道士公會、龍虎山、合一派這這些大地方的高人們。你們要想進來也可以,先每個人交五萬塊錢的會費。”


    李唐朝瞪大眼睛,他惱怒道:“道士協會,是天下道士都能進的地方。憑什麽大家不用花錢,我們就要花錢?”


    “何事如此喧嘩?”


    正當李唐朝在論理的時候,茶館裏頭忽然傳來了一個男人冰冷的聲音。我們扭頭看去,卻見一個胡須飄逸的中年男人走到前台,居高臨下地看向我們。


    這老人見到中年男人,連忙恭敬地說道:“海雲道長,這幾人是來自逆門的,卻想進入道士協會。”


    “逆門?”海雲道長臉上頓時展現鄙夷之色,淡然道,“我們這兒不是垃圾來的地方,有多遠滾多遠。”


    李唐朝正要發怒,曹大連忙攔住了他,走上前微笑道:“這位道友,我們也是事出有因,是為了救人而來。還請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畢竟都是同行,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


    “哈?”


    海雲道長忽然別過耳朵對著曹大,皺眉道,“你剛叫我什麽?”


    曹大下意識說道:“道友……”


    “草!”


    海雲道長忽然罵了句髒話,隨後他竟然揚起手,狠狠一個耳光刮在了曹大的臉上,怒喝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稱呼我為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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