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絲......”


    花容頭痛的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就走了。耳畔還傳來纏絲的凶橫的辯解。


    她在心念間將纏絲喚了過來,腦袋一暈,一陣天旋地轉,接下來就是人事不知了。


    “珠珠”


    恍惚間,她聽到了瓊寒害怕的呼喚聲。她想問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她一直以為,她就算不斷的傷害她,也隻是因為愛的太深了,可是他卻在她的眼皮底下傷害她的義兄。


    她突然覺得這一切很是諷刺,堂堂魔尊愛上了她,寸步不離的守著她,醋意大發的看著她,她到底是有什麽魅力,有多好,好到對敵不離不棄的跟在她身邊。


    “卿逝請留步。”


    卿逝走在叢林間,聽到有人交換,他還是回過頭,微微笑著看眼前的女子。


    一襲華麗宮裝,手執羽扇,發鬢見插上了一朵白蘭花,盈盈而笑,空穀幽蘭。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白蘭真君?不知真君找在下有何貴幹?”


    白蘭低頭淺笑,一顰一笑間透著嫵媚風情,再加上徐娘半老的容貌和體型,更是透著致命的誘惑。眉間一抹黑色朱砂若隱若現。


    卿心下一驚,這是要入魔的征兆,隨即又想到今日修真界的傳言,百花派長老石竹真君親自把門下弟子和徒孫,趕出百花派,莫非這就是直接的原因?


    “昔日聽聞卿逝是魔界第一美男子,溫文爾雅,樣貌俊秀,人中龍鳳,隻可惜生在魔界,但是白蘭卻不是這麽認為,這世間不缺乏美男子,如卿逝這般英俊不凡,器宇軒昂,就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更遑論魔界與修真界了,在意多了,還不是自尋苦惱。


    卿逝像是被哄的很高興一樣放聲大笑。


    “真君謬讚,卿逝當不起,就不知道真君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與卿逝就是好,直接,爽快。聽說卿逝尚未娶妻,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給卿逝介紹一門親事呢?”


    卿逝一時摸不著頭腦,更加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這不太好吧,卿逝的私事,還要勞煩真君。”


    白蘭上前兩步,湊在他耳邊上,吹氣如蘭的說到。


    “卿逝不要介意,其實我要介紹的是我徒弟,不但溫柔還善解人意,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卿逝微微詫異。她的弟子?不是正派出生的修士麽,怎麽想來要介紹給她,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企圖?


    “哦,如真君這般花容月貌的女子,卿逝還真想瞧一瞧,就不知道真君給不給行個方便了。”


    白蘭暗自罵了一聲色鬼,臉上笑的一臉曖昧,額間的朱砂痣更是妖冶到了極致。


    “自然是沒問題的,隻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不知道卿逝願不願意了。”


    終於說出了目的了?卿逝大方的說到。


    “好說好說,卻不知道真君有什麽需要”


    白蘭此刻也是打著心裏的小算盤,笑的越發的燦爛。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弟子想要見一見魔尊罷了”


    卿逝挑挑眉,見魔尊?這是打的什麽主意?


    “哎,倒不是我不想做,隻是魔尊早已經外出,如今又聯係不上,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拂了真君的意了。”


    “卿逝倒是不需要這麽急著拒絕,我倒是耳聞魔尊似乎在智鄉城的,再說了,有了確切的位置,我相信卿逝會有辦法聯係到魔尊的。”


    隻要把魔尊引出去了,那麽傻花容還不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至於臘梅要麵對魔尊,她是一點也不當心,一顆廢棄的棋子而已,不值得那麽費心。


    她倒是要看看,蘇杭在底下見到自己親手送他的女兒與他相見,會不會感謝她,哼,這就是不願與她白蘭在一起的後果。


    卿逝見白蘭臉色微轉,一會是輕蔑的表情,一會是陰鬱的表情,一會是得意的表情,不管她打的是什麽算盤,自己要求的也就是魔尊能回到荒地,不要再為了一個修真女子而放不下。


    百轉千回之際,卿逝展開親和的笑容,說到。


    “即使真君真心誠意,卿逝便盡力而為,隻是這時間?”


    玉蘭笑著回到。


    “便是依著卿逝來安排吧,至於小徒的話,待我回去跟她說一聲,隻要一聽到卿逝的名字,她必定心花怒放,期待無比,卿逝隻管等著就是了。”


    卿逝點頭。


    “麻煩真君了。”


    白蘭扇著扇子,輕聲細語的回答。


    “卿逝可千萬不要這麽說,彼此彼此罷了。”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莫名的精光,才真的確定,對方都是有所圖,隻是不知道罷了。


    “如此,我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真君,先走一步了。”


    白蘭笑著點頭,眼睜睜看著她走了很遠之後,嫌惡的丟掉扇子,臉色也沉了下來,沒呆多久也走了。


    卿逝回到荒地,看著各司其職的魔人,看著歡聲笑語的魔人,眼裏閃過一絲落寞。


    他是一個孤兒,出生就被遺棄在荒野之地,要不是瓊寒來的及時,他估計自己早就已經葬身妖獸之腹了吧。


    他是他生命中第一個人,也是唯一的一個人,撿到他之後,他教他修煉魔術,打理庶務,一直到他二十歲的那一年,他的身邊一直有他的陪伴,他過得很開心很快樂,但是他卻在半夜醒來的時候,撿到他孤獨的抱著頭發呆。


    他問他,他為什麽會發呆,他卻從來不告訴他,對於除他以外的人,都是暴躁疏離的,他以為他很幸運,至少她走進了他的內心,得到了他的關注。


    直到看見她,他才知道,他有多麽的不公平,她的出現打破了他一直以來樹立的信念,他的心裏眼裏都是她。


    甚至為了要和她在一起,想法設法的把她擄到荒地來,還想要引她如魔道,他每想到,他的心裏她是那麽重要,自己一回來,他就帶著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很想當麵問他,為什麽撿了他,又拋棄他,為什麽他還不如一個女子重要。


    卿逝突然覺得自己很冷,他抱住自己的雙臂,緩緩蹲了下來,滴滴眼淚不停的落下來,四周也變得憂傷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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