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背部抵著牆,雙手被安子恒按在牆上,連腿也被他用力壓著,對方力氣大得他沒有反抗的餘地。安子恒似乎沒有接吻的經驗,閉著眼睛在陳瀾嘴巴上胡亂啃了一通,舌頭胡攪蠻纏地伸進他嘴裏。


    “唔……”陳瀾震驚地瞪大眼睛,一副絕望得快要死掉的樣子。


    這是他的初吻,恐怕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初吻竟然會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精神分裂的男人。陳瀾從小思想保守,對同/性戀不反對但不代表他能欣然接受一個男人吻自己。


    頓時一股惡心勁衝上腦海,陳瀾感覺自己快要吐了,和男人接吻一點都不好受,不僅生理上接受不了,連心理上都像是跟寡婦偷了情一樣。


    安子恒見陳瀾臉色發青翻著白眼,嫌惡地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拍了拍陳瀾的臉:“你這鬼樣子做給誰看?給我振作點。”


    打在臉上的力道不小,陳瀾疼得五官扭曲,雙手被安子恒單手抓著舉在頭頂,腿依然被壓著,他難受極了,鬼知道安子恒力氣怎麽那麽大。


    盡管心裏麵惡心得要命,陳瀾表麵上依舊保持鎮定,還腦袋發熱問了句:“你這是第一次接吻?技術還真不錯。”他都嚐到血腥味了,估計是舌頭被咬破了。


    “無師自通是我的強項。”安子恒自豪地勾起一邊嘴角笑了笑,絲毫沒聽出來陳瀾的反諷。


    “你喜歡男人?”


    “比起女人,我對男人更感興趣。”


    “你可以先放開我嗎?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溝通。”陳瀾訕訕笑道,“難道你想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我的手都快麻木了。”


    安子恒目光深沉定定注視了幾秒陳瀾傻笑的臉,然後放開陳瀾的手並往後退了幾步。


    “過去坐。”陳瀾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繞過安子恒率先走向沙發那裏,結果走到一半突然轉了方向猛地往門的方向跑。


    眼看著手就要摸到門把手了,正當陳瀾欣喜之時,衣服忽然一緊,安子恒的一隻手已經拽住他的衣服把並他往後摔去。


    “哎喲——”陳瀾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齜牙咧嘴。


    安子恒半跪著湊到陳瀾麵前,笑容有些猙獰:“你這麽著急要出去幹什麽?”


    “沒……沒什麽……我就是好像聽到有人敲門了……”陳瀾慘白的臉上直冒冷汗,一時間話都說不清楚了。他被安子恒的大力氣嚇得夠嗆,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力氣這麽大的人,他一個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公斤的大男人竟然被淩空提起,硬生生往後摔了一米多的距離,簡直太可怕了!


    “你想去找薑嶸?”安子恒皮笑肉不笑說,明明和陸海琛是同一張臉,這樣笑起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陸海琛更多的是冷漠,而安子恒偏陰冷。


    被一語擊中的陳瀾臉色煞白,下意識的連忙搖頭否認。


    “你找了他也沒用,你以為他來了就能奈何得了我嗎?”安子恒冰冷的手撫摸上陳瀾的臉,嗬著氣說,“良辰美景的,不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真對不起這樣的氣氛,那我們繼續剛才的事。”


    陳瀾的臉由白變青,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身,一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渾身細胞都在叫喧著:“別別別……”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腳下一輕,安子恒已經像提一袋白菜似的把他扛起來摔到床上。


    “我倒要看看,這次他又有多大的毅力阻止我。”安子恒緊隨其後把身子覆蓋上來,這麽零距離貼著另外一個男人,此時此刻的陳瀾內心是崩潰的。


    知道打不過安子恒,陳瀾隻能苦口婆心勸到:“安子恒啊,同/性戀不是那麽好做的,世界上那麽多漂亮的女人,為何要喜歡各功能器官都和自己一樣的男人呢?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畢竟你還沒有碰過男人不算是真正的同/性戀,現在去喜歡女人還來得及。”


    安子恒壓在陳瀾身上,挑眉:“怎樣才算真正的同性戀?”


    “至少得和男人做過。”陳瀾立馬說了個安子恒並沒有的特征。


    “噢?有點意思。”安子恒騰出一隻手去拉陳瀾褲子的拉料,低聲說,“那照你這麽說,我很快就是真正的同/性戀了。”


    “別啊別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意思是曾經和男人做過,是曾經!”陳瀾覺得自己就是即將被非禮的黃花閨女,貞操都快保不住了,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也拗不過安子恒巨大的力氣。


    拉鏈被打開,安子恒壓在陳瀾身上一心一意脫陳瀾的褲子,完全不理會陳瀾的鬼哭狼嚎。


    “你這樣做你會後悔的,要是陸海琛知道了他肯定不會讓你再出來,你考慮過陸海琛的下場嗎?要是其他人知道我們發生關係了,我名氣不大沒關係,陸海琛的前途就毀了啊!”陳瀾不斷喘著氣,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


    “他的前途和我有什麽關係?”安子恒百忙之中抽空丟下一句話。


    褲子已被褪到腳裸,陳瀾感覺雙腿涼颼颼的,那股涼意已經滲透到屁股上了,他想自己或許該大哭一場,畢竟很快他的菊花就不保了。可是一想到那個畫麵他又覺得頭皮發麻,和男人做/愛對他這種直成電線杆的直男來講和淩遲處死沒有什麽區別,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菊花都保不住還算什麽男人?


    正當陳瀾絕望時,餘光中忽然看到床頭櫃上的台燈——


    付小霜聽說陳瀾有危險後,想也沒想便拿上門卡帶著薑嶸等人一齊衝向陳瀾的房間,推開門衝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白色大床上衣衫淩亂的兩人。


    “陳瀾?”付小霜被眼前的景象衝擊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趕緊倒回去把房間門鎖上,然後迅速在陳瀾的箱子裏翻出一條毯子甩到陳瀾腿上,“你他媽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感覺像是被捉/奸在床的陳瀾恥辱得頭都快埋到胸口了,憋紅了臉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這說來話長。”


    而另一邊,薑嶸和程薛緊張兮兮圍著昏迷過去的陸海琛,隨行醫生周嶽輕車熟路給安子恒做了個檢查,然後收回小手電筒說道:“沒什麽大礙,被台燈擊中昏迷了而已,等他醒來就好了。”


    “醒來後是誰?”薑嶸問。


    周嶽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他們自己咯。”


    “喂喂喂,我們現在先說重點好嗎?”付小霜氣急敗壞地抓了抓頭發,指著陳瀾說,“陳瀾你先說,為什麽陸海琛大晚上的會出現在你房間裏?而且你們還是這副德行,別告訴我你們在約/炮,這才是你們第二次見麵吧?還有薑嶸,你說陳瀾有危險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陸海琛強迫他做見不得人的事?”


    你還真猜對了,陳瀾心想,但他總不能回答說陸海琛的第二個人格特意跑過來想爆他菊吧?這樣說的話吃虧的隻會是陸海琛,陳瀾念在陸海琛有恩於他的份上,想把他病情的秘密保守到底。


    於是陳瀾隻能選擇沉默,隻是這麽多人同時闖進來看到這一幕,羞恥心頓時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爬遍了他全身神經,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雖說付小霜是質問陳瀾的語氣,但話裏話外都把責任推給陸海琛和薑嶸,一口咬定是他們有心計預謀的入侵陳瀾的房間,陳瀾隻是個受害者而已。


    “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薑嶸沒有狡辯,而是誠心誠意低下頭向付小霜和陳瀾道歉,“這幾天海琛一直高燒不退,有時候醒著都是糊塗的,可能他把陳先生當成前女友了,才做出這麽不明智的舉動。”


    付小霜抱著雙臂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喲,那這燒得可不輕啊,都會闖進別人房間了。”


    “小霜姐,算了。”陳瀾失魂落魄地裹著毯子,埋著頭一動不動像雕塑一樣坐在床上,半晌才說了句,“是我放開他進來的。”


    “陳瀾!”付小霜地瞪向陳瀾,眼中煽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她在為陳瀾開脫,陳瀾卻這麽不識時務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天底下還有比他更笨的人嗎?


    這個酒店的隔音效果本來就不好,剛才他們走到外麵的時候,就能聽到陳瀾的叫聲和陸海琛的說話聲。劇組的人全部住在這層樓裏,人多嘴雜,要是傳出去些什麽不好的消息,可能會對陳瀾的工作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此時能撇開責任就一定要推得一幹二淨,說不定那些耳朵就在牆對麵聽著。


    “算了算了……”陳瀾念叨著這幾個字,死死拽著毯子的手指骨發白,身體崩得很直。


    見狀付小霜滿肚子的火氣也瞬間消了不少,她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那你們沒發生什麽事吧?”


    “沒有,我看他不舒服才讓他進來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發生這樣的誤會。”陳瀾說。


    明知道陳瀾說謊,付小霜也不好點破,隻得喪氣地點了點頭:“這樣最好,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的話隨時call我。”付小霜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後轉身離開,打開門,正好撞到趴在門前偷聽的幾個酒店工作人員,憋著氣的付小霜不由分說把她們教訓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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