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既然得到了兒子的首肯,可以隨時來看孫子,心思就活動起來。


    一個周日下午,他閑來無事,給兒子打個電話通知了一聲,吩咐司機老王開車帶他直奔和平路而來。按照門牌號碼找到了兒子居住的地方,看到這裏果真和想象的一樣,是一套小四合院。


    他輕敲大門,隻聽院子裏有位女人詢問的聲音:“誰呀?”


    龍雲臉上略顯尷尬,回應了一句:“是我……。”


    他總不能說我是你公爹或者我是天霸的父親,這稱呼實在讓人頭疼,一個‘我’字把一切不安暫時遮掩起來。


    龍天霸前幾天就和愛人提過。今天接到父親的電話,又把事情和老婆說了,畢竟是老人的親孫子,欣然再對他反感,也不能阻攔他老人家來看孩子。再說老人家年紀不小了,給予尊重也不是難事。


    慕容機今天沒在家,周日了他回去探望爺爺去了。家中就龍天霸和欣然,艾老還有孩子。


    今天中午,艾老中午吃完飯,在前院客房裏小息了一會也剛起身,正在院子裏遛彎。


    聽到大門外有聲音,欣然估計十有**是老人來了,隨口問了一句,聽到是一位老人的聲音,知道是鵬鵬的爺爺到了,急忙去開門。


    艾老看見女徒弟去開門,心中好奇,這家很少來客人,門外之人是誰?


    欣然把大門打開,剛回國時見過老人一麵,還有點印象。打開門一看果然是他。熱情地打招呼:“老爺子過來了,快請進。鵬鵬這孩子在午睡。天霸在後院。”


    老爺子這個稱呼可以說是恰如其分,欣然心中思量。既然你不承認我的身份,我當然不會對你客氣,看在你年紀老邁的份上,送你一個大眾稱呼。


    龍雲上次與這個女人有過一麵之緣,印象實在不佳,這次本以為會受到冷遇,沒想到女人對他還客氣,老爺子這個稱呼他聽了也感覺不錯,把兩人的關係固定在陌生人和熟人之間正好。他也不願意稱呼她什麽。訕訕地走了進來。


    龍天霸有沒有錢,別人不清楚他清楚。兒子說他們買的房子住在這裏,他就明白了這套小四合院一定是這個女人的手筆,進來以後看這裏的裝潢和格局,沒有上千萬別想,他心中狐疑,女人不是和兒子一樣流落在荒島七年,怎麽會有這麽多錢購買了這套房子?聽說她家庭條件一般,已經父母雙亡。老家已經沒人了。


    第一次見麵他清楚地知道,他們剛回來雖然穿的不錯,簡單的包裹看出沒有錢。還是韓羽那小子幫他們租的樓房,沒想到才幾個月變化就如此大。兒子回去開的路虎車就價值不菲。她究竟在什麽地方得到的財富,簡直比搶銀行還來錢快,這一切真讓他感覺意外。


    欣然帶著老人往前院客廳走。碰到艾老在院子中打拳,兩位老人正好照麵。欣然急忙給他們互相介紹。


    “這位是艾師傅;這位是天霸的父親……。”


    師傅。什麽師傅?龍雲心中疑惑,對麵之人明顯比他年長。看起來有種學究氣質,衣著打扮很隨意。他對艾老打招呼:“老人家在鍛煉身體呀?打擾了。”


    “隨便活動下身體,人老了毛病就多了!”艾老看龍天霸氣質超群,心中很滿意女徒弟的這位大老公。再看麵前這位老者,五十多歲的年紀,身高體壯,古銅色棱角分明的麵容上帶著威嚴,有一種不怒而威的超然氣質。


    他心中感歎:原來龍天霸的高貴與優雅,還有言談舉止都來自於中這位的遺傳,這父子兩人長得真像。看這派頭一定有地位權勢,長期指手畫腳習慣了,才能形成這樣強烈的氣場。


    龍雲心中狐疑,不知道此人是教什麽的師傅,看年紀六十多歲,說話辦事很明白,莫不是孫子的老師吧?


    兩位老人寒暄了幾句,欣然安排他們回到客廳,已經進入了冬季,雖然天氣不錯,他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戶外活動不宜過多,萬一感冒發燒可不好辦。


    她端來茶水水果,對艾老說:“師傅,你幫我招待客人,我去後院喊天霸,再看孩子醒了沒有。”


    這樣一說,遠近親疏很分明,明顯當艾老是自己人,而後來的龍雲屬於客人。艾老心中舒坦:這丫頭拿他當自家人,老公的父親都算做客人。


    龍雲心裏憋悶,沒想到來兒子家看自家孫子,還被當成了客人,心中一涼到底。


    他還在猜想,此老也許是孫子的家庭老師,千萬別冒失,他試探著詢問:“請問,你老人家教孩子什麽?”


    艾老一直當他們幾位年輕人是孩子,一聽這位詢問,他隨口回答:“我是教古玩鑒定的老師。”


    “什麽,才兩歲多的孩子你教孩子古玩鑒定?”


    艾老一聽他這是誤會了,急忙解釋:“我徒弟是鵬鵬媽!”


    這樣一說就明白了,也讓龍雲大吃一驚,他眼中看不上的小女人怎麽在學習古玩鑒定?那可是很高深的學問,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懂弄通的。


    龍雲記憶力超強,他接觸的都是上層人物,不但是官場上的人精,就是某一領域內頂尖之人都略有耳聞。古玩鑒定知識沒有一定的功力,如何能傳道授業解惑,在這一行業中最頂尖的當屬華夏四老,他知道華夏四老中就有一位艾老。性艾的極少,還都是古玩鑒定行業,難道說他與艾老有什麽關係不成?他疑惑地詢問:“聽說華夏四老中有一位艾老,你與他怎麽稱呼?”


    艾老沒想到來者還知道華夏四老,顯見不是平常之人。他謙虛地說:“都是大家抬愛,其實艾老就是糟老頭子我。”


    龍雲有點發愣,麵前這位就是華夏四老其中之一,華夏四老那都是國寶級的人物,就是和他相比也毫不遜色。


    鵬鵬媽竟然是艾老的高徒,這個消息足以引起他心靈震撼。不說別的就這個地位,可以在古玩鑒定界橫著走,沒人敢說什麽。華夏四老走到什麽地方,誰不給點麵子,人家憑的是真本事,連帶他們的徒弟都是熱門人物,走到什麽地方都是讓人仰視的存在,又一次讓他感覺意外。


    他們流落荒島七年,不可能在七年前拜師的,難道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


    “請問老人家有幾位高徒,鵬鵬媽從師多久了?”龍雲知道孫子的母親叫欣然,還是稱呼了鵬鵬媽,又提出了疑問。


    “我就這一位徒弟,將來就是我的衣缽傳人。”艾老的語氣中流露出不滿,看你儀表堂堂說話實在欠妥,我收幾個徒弟關你什麽事?收徒多久你還詢問,真是多管閑事,要不是看在你和他們有親戚關係,將來我徒弟喊你一聲公爹的份上,我鳥你才怪!


    至於慕容機和龍天霸兩人,大家心中都明白那是搭配,收徒弟也把兩人搭配來了,高興了就教他們幾句,不高興了你們愛學不學,在老人心目中欣然才是他的正式徒弟。


    龍雲在仕途上幾十年打滾,馬上就感覺出艾老的態度,正試圖解釋。隻聽屋門一響,進來幾個人人,一個孩子清脆的喊聲吸引了他的注意。抬頭看去,原來是鵬鵬蹣跚地跑進來了。


    隻見孩子穿著一件天藍色絨衣,小短腿上是一件連襠深色小棉褲,腳上是一雙軟底棉布鞋,胖乎乎的小臉上粉嫩細膩,雙眼還有點朦朧感,頭發有點亂,顯見是睡醒剛起來。


    “爺爺!”


    孩子身後是龍天霸高大的身影,再後麵是鵬鵬媽。龍雲心中一暖,一定是兒子教孫子這樣稱呼的,這孩子幾個月沒見我,見麵了真親熱,真是割不斷的血脈親情,他激動得眼中潮濕,剛想答應下來,再把孫子抱起來。


    他這裏還未展開行動,隻聽身邊的艾老爺子高興地答應一聲,看到孩子撲過來,習慣地把他抱在懷中。


    龍雲傻在了當地,這應該是他的專利,怎麽對象變了?看到孩子稚氣的小臉,那天真無邪的微笑,一時間苦辣酸甜湧上心頭。


    這時,鵬鵬才發現屋裏多了位爺爺,有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也隨口喊了一聲:“這位爺爺也好!”


    龍雲眼淚差點沒落下來,骨肉連心孩子有什麽錯?孩子兩歲多了,隻見過他一次麵,能怪孩子不認他嗎?他心中激動到了極點,臉上的肌肉顫動了幾下,伸出雙手想去抱孩子。


    艾老這才想起身邊這位和孩子的關係,歉意地把孩子遞給他。


    龍雲靜靜地摟住孩子,舔犢之情悠然而生,深怕孩子脫離他的懷抱。


    鵬鵬很快感覺出老人的異樣,那緊抱的雙臂讓他感覺到了不適,竭力想掙脫他的懷抱:“爸爸,我不要這個爺爺……。”


    龍天霸默默地接過了孩子,嗔怪地說:“鵬鵬,他是你親爺爺……。”


    鵬鵬奇怪地看著麵前的老人,奇怪地問:“爸爸,親爺爺我怎麽從來不認識,親爺爺怎麽沒給我買吃的?艾爺爺都經常給我買薯片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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