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致命之處的蝮蛇猛的用力扭動掙紮起來,它纏著的甘蔗“喳~~”的幾聲斷成數段。


    白向雲哈哈一笑,丟下了左手中準備抓不到就敲悶棍的甘蔗,在右手的扯動中順著蛇身一捋就將它扯了下來,然後蛇頭向外,使了點巧勁輕輕一捏,“滋”的一聲讓它射出一縷毒液,動幾下腳用土蓋了起來。


    “走,我們做午餐去。”白向雲看著扭向自己不斷的吐著長長蛇信的戰利品開心不已,好像已經忘了被江源耍了好幾天的事向李刀招呼說。


    李刀應了聲好, 剛想舉步突然又停下來:“我們拿什麽做?”


    白向雲呆了一下,想了想擠著眼睛說:“叫班長幫通知後勤處送飯來的時候拿個鍋來。”


    “好。”李刀哈哈一笑,跟著他一起向前麵集中的地方走去。


    蛇抓到了,歡呼著對白向雲兩人讚歎不已的犯人們當然繼續勞動任務。白向雲則高舉著戰利品湊到幾個武警身邊邀他們共進午餐,當然他們得叫後勤處拿炊具和配料來,當然結果不出所料,武警們對望一眼後好玩的嘻哈著應和下來。


    將蛇頭斬下深埋後,兩人嘻嘻哈哈的到小溪變除皮去髒,蛇膽這好東西在李刀一番推讓後白向雲吞了下去,而十多個皮殼開始軟軟近乎半透明的蛇蛋則是你一個我一個的分了吃。那種腥中帶香的味道讓兩人嘖嘴回味不已。蛇頭是用鋤頭嶄下來的,嶄口已經髒了,不然那清冷的蛇血也是初秋的好補品。


    午餐時白向雲、李刀、阿建、飛機場加上四個看守武警八人吃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特別是幾個武警,時不時的豎起大拇指大讚白向雲手藝好,在炊具簡單配料不足的情況下做出的蛇羹竟然比酒店大廚的還美味。半小時後這條倒黴的準蝮蛇媽媽就被他們吞進了肚子裏,連殘羹也不剩下一滴,倒是從監區食堂定來的菜沒怎麽動到,最後全部分給了老丁們吃。


    更讓白向雲開心的是幾個武警對他和李刀更頻密地“兄弟……兄弟……”的稱呼著。


    “看來以後我們無聊的時候倒是有事情做了。”飯後李刀心滿意足的剔著牙齒說。


    幾個武警眼睛一亮,相互對望了一眼小心的說:“監獄有規定要保護生態的。”


    白向雲翻了翻眼睛:“我們是自衛,知道不?自衛,就像剛剛那樣,要是誰倒黴被咬到了還是小事,這裏離監區那麽遠,挽救不及丟了性命可就麻煩大了。嗯……用外國人的話來說叫什麽來著?”


    “先發製人。”一個武警馬上應了聲。


    “對,就是先發製人。哦不,是先發製蛇……也不,是先發製所有對我們有潛在危險的野生動物。這樣大家才能高枕無憂的安心改造辛勤勞作。是吧?!監獄利益高於一切。我們是在為監獄除害呢……”


    白向雲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坐成一圈的其他七個人除李刀外不由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如此歪理也能讓白向雲說得如此順溜,還大義凜然的令人一時難以反駁。早已吃飽坐在不遠處憩息的江源聽到這種冠冕堂皇的胡扯也不由會心的笑起來,澄澈的眼睛流出一絲佩服而又緬懷的光影。


    最後幾個武警在沉默的微笑下達成了默契,反正不用他們動手又有美味下肚,他們需要做的隻是睜隻眼閉隻眼而已,有事情隻要一句“不知道”或者“那XXX的確是差點咬到了誰誰誰”這樣的話就再也追究不到他們身上。這樣的好事要是還不做的話就對不起自己的嘴巴和肚子了——他們平日的夥食是比犯人好上那麽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至於薪水……半年的薪水也不夠犯人們在監區臨時招待所的一夜嫖資。


    直到收工回到監區,白向雲還想不出如何完全的揭開江源的騙術從而好好的玩玩他樂一下——在他們捉了蛇回到集合地點時他又恢複了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不由有點苦惱的望向李刀。


    李刀聳聳肩也沒什麽好計。難不成叫江源去跑步?這也總得有借口才行,再說,要是他跑步也照樣能掩飾住呢?總不能把人家的腿敲斷讓他成為真正的瘸子吧?!


    “等會我們到廖警司那看看他的檔安去。”白向雲想起自己當初被郭老大他們陰的事情:“我們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家夥。我現在覺得他不僅僅隻是裝瘸子以避免被我們欺負那麽簡單而已。”


    “你還想到什麽?”李刀有點疑惑。


    “我不相信他對阿建所說的話。”白向雲尋思著說:“這個故事就像他裝瘸子博人同情避免被欺壓一樣的作用。……嗯,你還記得吧,他剛來那天在我們麵前還有點膽怯羞澀,這樣的表現實在不像個縱橫商場的生意人……媽的,原來如此,我們一開始就被他當傻瓜來蒙。”


    “你是說他裝瘸子裝膽小裝純情編織已經破產到一無所有的謊言都是騙局?目的就是為了博取同情避免被欺負敲詐勒索還有掩飾他的真實身份?”李刀連珠炮般說出來,眼睛越睜越大。


    白向雲點點頭笑起來:“就是這樣。我現在有點好奇了,嘿嘿……他到底是什麽人呢?竟然需要這樣掩飾,也裝得如此之像,要不是今天這條倒黴得蝮蛇,我們這百多人還得繼續讓他蒙下去……媽的,這家夥肯定每晚都在偷笑吧?我們這一群白癡……”


    李刀臉色也有點難看起來,被人當傻瓜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匆匆的吃完晚飯,兩人就丟下鬱千風直奔廖警司辦公室而去,倒是讓他小小的驚詫了那麽一下。


    白向雲看著廖警司叫總務處調來的檔案,臉色先是越來越難看,到後來卻慢慢的微笑起來,最後將檔案丟給李刀的時候竟然嘿嘿怪笑不已。


    李刀不由疑惑的翻開卷宗,跳過照片簡曆那頁翻下去看起來,映入眼中的說明和案情介紹也讓他禁不住輕呼起來。


    江源,男,三十一歲,T國華裔,原籍B省,E國格林大學國際經濟管理學、A國環球大學國際工商管理學雙料博士,留學期間兼修戲劇表演。曾獲H特區曾經的殖民者皇室授以爵士爵位。捕前曾任H特區立法委員。兩家家上市公司執行總裁,七家注冊公司董事會主席,十一個各類聯合行會的會長或名譽會長。在內地投資了十五大大小小的家企業。曾出資和號召集資共五百一十三萬修建了一個敬老院,四間幼兒園,八間希望小學和捐助災區(後來證實這些全都是洗錢和騙取名聲的手段)。一屆全國XX委員會委員……


    一個個耀眼的光環讓李刀的嘴巴越張越大,根本不敢相信這些全是這幾天一直比較低調的江源這個除了說話比較風趣外看來並不怎麽樣的人的簡單介紹。


    “繼續看下去。”白向雲和廖警司已經點起了煙悠閑的噴著。


    李刀翻下一頁,看起了密密麻麻的案情介紹。


    江源在B省就讀小學六年級時就曾因為數次參與販毒、鬥毆而被法辦。九十年代初年僅十五歲的他就偷渡到了H特區,並加入黑社會集團。九十年代中,年僅二十歲的他在一次搶劫後逃到了T國,利用搶劫來的錢走私販毒,賺到第一桶金後進入房該國地產業,時值亞洲金融風暴,地價房價低迷,兩年後瘋狂回升時候拋出,大賺了一筆。同年以不正當手段加入T國國籍,期間曾到E國和A國“留學”一年,取得雙博士學位後風光無限的回H特區,注冊了“金利”國際進出口貿易公司來掩蓋他進一步擴大的走私販毒活動。


    為了更好的掩人耳目,江源到處參加公益活動,很快就博得了“慈善家”的名聲。在通過進一步包裝和操作後,他順利的得到H特區原殖民皇室的賞識青睞,被授以爵士爵位。


    在此期間,江源發現了寸土寸金的H特區有一個地價非常便宜的地方,特區政府將此劃為自然生態保護區,立法規定不得進行任何商業性開發。但江源經過多方打聽得知這個消息內地人並不知道,因此打算以這塊地來策劃個龐大的圈錢計劃。


    經過近一年的精心營造,江源終於建立好了進行這個計劃所需要的一切關係網,又剛巧認識了有意在H特區投資的B市XX銀行的負責人龍某,於是找來一直熱衷於在H特區建造個帶豪宅高爾夫球場的女友李某(曾當選為H特區選美小姐,當時為影視明星。)做替死鬼開始實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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