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拍賣品都擺放好後,歐陽格拍拍手讓大家安靜下來,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說道:“今晚的拍賣會主持人是我妹妹歐陽青萱,這個大家是預先就知道的,她有沒資格擔當這個主持人,一會……哦不,現在她已經下去讓大家考評了。嗬嗬……非常榮幸,今晚我們也請到了幾位在清溪市非常有名氣的古董、珠寶和字畫權威專家,所有大家認為有必要鑒定的拍賣品都會經過他們的現場鑒定,為了增加鑒定的權威性和可信度,每一個拍賣品每一次的鑒定都會有不少於三位該行內的專家參與,也好讓大家更加放心更加踴躍的參與到本次的慈善拍賣會中來。”


    聽得這一番話,底下的貴婦紳士才俊淑女們齊齊莞爾的同時無不點頭稱讚歐陽家思慮周到。這一下,他們可以完全放心的參與競價了,不用擔心在獻了愛心又獻了金子的同時得到的卻是鬧心。


    當然,在一般情況下,他們是不會擔心有人拿假貨參與這種慈善拍賣的,畢竟一旦被曝光出來的話,對物主那可是非常丟臉非常失信譽的事情,不過也不可不預防萬一有物品能以假亂真連物主都不知道的情況。歐陽家這樣做,一來是預防這樣的萬一發生,二來也是保證拍賣會的完美,才不至於讓自己也跟著丟臉失信。


    歐陽青萱剛和貴婦人——她的母親走下台階,剛剛出了點風頭受了不少矚目的祝編洲已經帶著夫人和祝天安迎了上來。


    雖然同為豪商大賈夫人,不過歐陽夫人楊卿和祝編洲夫人伊諾薇?嘉西平日都是低調之人,一般情況下甚少出席這樣的社交場合,所以兩人之間也還是第一次見麵,歐陽青萱和祝天安就更不用說了——雖然祝天安對逐美尋花興趣盎然,這樣的聚會他自己也經常舉行,不過歐陽青萱對這些活動卻一向是不大感冒,非必要她寧願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看書也不會參加,對祝天安這樣的花花公子更是厭惡。


    所以,草坪上的百多近兩百貴賓雖然罕有不知歐陽青萱大名者,實際上卻沒有幾人有機會和她結識。所以她這一走下台階,除了祝編洲一家三口外,更有不少青年才俊也是腳隨眼動,不甘人後的向這邊圍過來。


    不過祝編洲這些年憑著自己的身份地位,對他們母女可是見過幾麵的,隻是目前他正值非常時期,所以他也沒多做廢話,給四人相互介紹認識過後就抽身而去,找歐陽瑞攀談去了,至於他的寶貝兒子是否能俘獲歐陽青萱這天之驕女的芳心,目前他還沒太多的心思去理會。


    才走出幾步,一直暗中注意著他的歐陽格看到他腳步突然頓了一下,右手不自覺向左胸心口摸去,放慢了節奏又邁了幾步,然後臉色一下子變得舒展開朗不少,想起剛剛祝編洲來到之前接到的八弟歐陽河山的信息,嘴角向兩邊扯了扯,鼻孔輕輕的噴出口氣,又舉杯和一個剛剛走到他麵前的青年攀談起來。


    跟著歐陽瑞和十幾個身份地位顯赫的達官貴人相互吹捧一番後,祝編洲覷了個空子對歐陽瑞有點低聲下氣的說道:“歐陽兄,我們久不見麵,小弟一向佩服歐陽兄大才,近來心中更是掛念得緊。再者,我想歐陽兄也應該知道小弟那點營生近來遇到了些小小的麻煩,正好想向兄弟請益一番,不知道歐陽兄是否能抽一點時間,好讓小弟我能好好的討教討教?!”


    “祝兄弟太客氣了,我愧不敢當啊。”歐陽瑞白淨和氣的臉滿是笑容,向經過身邊的貴客舉杯示意了一下,又說:“祝兄弟的逐天國際近來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憑著祝兄弟的通天手腕和罕見的才華,相信很快就能安然渡過了。雖然我們合作的機會不多,不過同在清溪市營生,我們相識也有不短時日了,要是有什麽能幫得上的地方,祝兄弟盡管開口,隻要力所能及,我一定不會有絲毫推辭。”


    聽他這樣一說,祝編洲的臉眉更加舒展了,連忙趁熱打鐵說道:“能得歐陽兄金口良語,小弟的心這下可安定多了。拍賣會還沒開始,現在先讓小輩他們攀交攀交,我們先找個地方詳談一下細節問題吧?!”


    歐陽瑞點點頭,向歐陽格招呼一聲讓他好好招待客人,又客氣的向其他人說辭一番,這才和祝編洲步上台階,低聲談說這走進別墅大門。


    眼角餘光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內,歐陽格臉色雖然保持不變,心中卻樂開了花,知道這回祝編洲是徹底的踩進了他們的陷阱,被賣了還幫他們數錢了。想起這次策劃的最大貢獻者江源,歐陽格對這個毫不起眼的家夥更加的佩服起來。


    事先他也認定這個計劃肯定能成功,但沒想到會成功得這麽容易。經過了這次近乎完美並吞,自己在整個家族內可算是大大露臉了,父親臉上的光彩也要更曾三分。


    白向雲、李刀、江源現在別墅頂層的一間客房內暗自注意下麵發生的一切——白雁雲回住所陪父母去了,白向雲也理解她的心情,更樂得讓她清靜,反正這兩天是周末,也沒那麽多事情可做——剛剛看到祝編洲和歐陽瑞一起走進別墅,四人在驚訝祝編洲心情急切的同時也如歐陽格一樣樂不可支,都忍不住同時舉杯慶祝,就差點沒瘋狂大笑了。


    “不知道歐陽格的八弟是如何做到一下子讓炮王成擒的。”李刀滿臉的向往好奇的說道,“不然祝老頭這時候應該是馬上走人,收拾細軟潛逃吧。嗯……不知道他家裏是否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時刻準備情況不妙的話就溜人。”


    “難說。”靠著古典風格沙發的江源輕輕的搖晃著酒杯裏的香檳,雙眼眯成一條縫看著不斷流轉的金色酒液,一副專家的口吻接著說道:“如果是我,這時候早就在境外逍遙了。”


    白向雲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正因為你過於小心,沒他那種鋌而走險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賭徒狂性,所以你始終成不了大事,充其量隻能做個陰謀家,而不是像他那樣的梟雄。”


    江源臉色一滯,苦笑著說:“你就別損我了。”


    “其實你這樣的個性也有你的好處。”李刀笑嘻嘻的“讚揚”起來,“像祝老頭那樣,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腦袋溜溜滾,而你呢?最嚴重的後果也不過是現在這樣,過幾年自由了,逍遙人生還有得享受呢。”


    江源臉上閃過一抹茫然,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的說:“我以前的產業已經被全部沒收,在特區名聲也早臭不可聞了,幾年後……嗬嗬……太長遠了,還是不去想那麽多。”


    白向雲和李刀對望一眼,都有點弄不清楚江源是真的在感慨還是在試探他們的態度,不過此次事情他也算是居功甚偉,自己要是不表示表示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而且雖然他心性涼薄了點,不過經過監獄這兩年的磨練轉化,加上他們和鬱千風這些人的影響,多多少少有了些微妙的轉變,如果去掉這個因素的話,他還算是個難得的人才的,他們日後的生涯也還長久,特別是這次吞下天成百貨和鳳凰珠寶後,他們他們的雄心壯誌再次蠢蠢欲動,也需要一個像江源這樣的人幫忙出謀劃策,不然的話,雖然白向雲兄妹在商場上都算是一時之選,不過以他們的個性和作風,在一些玩弄手腕和陰謀詭計的層麵上大有可能會顧此失彼,無法想江源那樣麵麵俱到滴水不漏。


    “這個……”白向雲沉吟著斟詞酌句的說:“應該說我們都還算年輕吧?!幾年的日子也不長,以我們這次幫忙覆滅天極的功勞和孤雲、高凡的影響力,事情完了之後即使被再次審判,也應該隻是走走過場不會加刑期,以我們在虎山這些年的‘收獲’,最多五六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還不是海闊天空任我們飛躍?!你今年才三十多吧,難道真的想下半輩子就這樣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的過日子?”


    “對。”李刀也接口道:“日子可還長著呢,幹什麽不可以?特區不好發展,就去別的地方吧,世界那麽大,憑你的手段在哪不可以一展所長風風光光的?!”


    江源眨巴了兩下清亮無比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比如……”


    白向雲和李刀這下完全知道他是在試探他們了,再次對望一眼,同時飛起一腳向他踢去,異口同聲的說道:“他媽的,竟然和我們玩起心思來了。”


    江源哈哈笑著側身避開,向兩人舉了舉香檳:“我是說真的。如果你們不收留我,一時間我還真想不出日後的路要怎麽走。唉……以前一門心思想著賺錢賺錢,能像上流社會的紳士精英一樣風光風流,為此我不擇手段。最後賺到錢了,眼睛也看得更高了,從來沒有滿足的時候,因此心思也更刁鑽了。”


    “你真坦白。可是我們也需要這樣提防你麽?”李刀坐正身子,聽他說完後突然其來的單刀直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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