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從小就是個驕傲的孩子,當然,他也有驕傲的本錢,生來就是王子,有一個蒙古大汗的爹,誰不讓他三分。在十五歲那年,他拜了國師金輪法王為師,就更驕傲了。那時的他以為將來自己就是下一任的大王。


    那時的他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金錢、權勢都有了,武功在蒙古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生,好像沒有什麽不如意的地方。三十歲那年,他遵從父王的旨意前往中原,想要統一中原武林。


    那時,他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人,當時的他隻是個孩子,漂亮的男孩子他見得多,也玩過不少,那個孩子不算最漂亮的,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卻讓人印象深刻,那雙眸子很溫和,明明是個小孩子,卻像是已經曆盡了繁華般,他看向他身邊那個少年的視線,溫和中帶著一絲關懷,就像是一個長輩在對著小孩一樣,很不和諧,卻格外的吸引人。而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在自己看過去的時候就狠狠的瞪過來,微微一笑,原來是隻小豹子嗎?


    回到蒙古之後,很快,那個孩子就被他拋到了腦後。六年後,他和師父一起前往中原,在陸家莊的英雄大會上,他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少年,隻是驚鴻一瞥,他卻認出了那個孩子。他已經長成了風華絕代的少年,就像被水流衝刷過的鵝卵石,開始散發出他獨特的魅力。


    原本的計劃被那個孩子打亂,他在第一場戰鬥中失敗。從旁人的話中得知那個孩子名為武修文,他身邊那個黑衣少年名為楊過。英雄大會的目的失敗,師父雖沒有責罵,還安慰他,他卻是慚愧了。


    那日清晨,他和師父一起在外麵走動,卻沒想竟然碰到了那個少年,當中那個少女正是郭靖的女兒,隻要抓住了她,不愁郭靖不答應師父的要求。隻是沒想到那個武修文居然如此聰明,知道放馬兒回去求救。


    郭芙和武敦儒雖然聯手對付自己,但還是被自己步步緊逼,沒有反抗之力,眼角撇到師父那邊,看到那連個少年居然可以和師父打成平手,心下一驚,把扇中的毒釘朝著楊過射去,卻沒想到竟然被武修文擋住了,看著他嘴角流下的鮮血,他的心中竟然微微一縮。而那個黑衣少年看過來的目光也讓他心中一凜,心裏隱隱明白那個黑衣少年的感情。


    在武修文受傷後,楊過所爆發出來的威力讓他心驚,雖然最終還是被師父打傷,但也拖延到郭靖來了,郭靖一來,想繼續下去是不可能了,師父當機立斷的離開。他卻是擔心了武修文的傷勢好久,直到聽人說他的傷勢已經好了,看著他和那個楊過離開陸家莊。而他,也隨著師父回到了蒙古。


    回到蒙古後,腦中時常會出現那個白衣少年的身影,而他身邊也開始出現各色各樣的少年,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有些地方肖似那個少年。對於他的舉動,師父卻是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師父比他大十歲,正值壯年,卻從未看到師父召見什麽姑娘或是少年侍寢。每每師父看到他在和那些少年親熱,神色就會不高興。之後,每每知道師父要來,他都會把那些少年趕出去,果然,師父又恢複了正常。


    對於師父的反應,他也沒有多想,畢竟褻玩男孩在貴族中雖然很平常,但畢竟不是什麽好事,連父王也說過他幾次,他隻是以為師父不喜歡,所以就盡量避免。對於師父,他是有些敬重的,師父對他很好,武功也很高強,可以說得上是蒙古第一人,對於強者,總是有一種崇拜的心裏。還記得,當年師父走到他麵前,問他是否願意隨他學武,當時的他幾乎不敢置信,耀眼的陽光從師父的背後照過來,仿若天人。


    父王那些年一直想攻占大宋,而郭靖卻一直守著襄陽城,令蒙古士兵死傷無數,而契機也在那時到來,全真教的趙誌敬竟然主動找到了師父來合作,隻要師父助他得到全真教掌教之位,就願意助師父拿下襄陽城。


    師父同意了,而他腦海中卻是第一時間浮現了那個白衣少年的身影。在和趙誌敬談論的時候,他把這個條件也加了進去,他,想要得到那個少年。


    對於趙誌敬,他是瞧不起的,背叛自己的師門,在哪裏都是說不過去的,這種人,隻能利用,不能成為合作夥伴。


    隔了六年,重新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俊美的青年了,風華沉澱後,散發出更吸引人的醇香。給他使用了蒙古皇族的秘藥,會讓人武功盡失。因為要助趙誌敬奪取掌教之位,所以暫時不能離開,隻能把他放在趙誌敬所提供的密室之內。


    在知道趙誌敬去了密室的時候,他心裏一緊,馬上趕到密室,見趙誌敬赤·裸著上身,而那個人還安好無恙,心裏放鬆下來,旋即升起一股怒火。發現那人看向自己的眼裏隻有冷淡和厭惡,當時他心裏一縮,旋即又不舒服起來,他堂堂蒙古王子,看上了他是他的榮幸才是。


    後來聽說他發燒生病了,他急忙跑到密室,見到他因為發燒而暈紅的臉,有些心疼,但在見到那人眼睛顫動的時候,看到那人眼裏的冷漠和厭惡,心裏的怒氣讓他忍不住開始伸出手,最後開始在他身上肆虐起來。隻是,他還是小看了這個人,腰後一痛,整個身體就失去了控製,聽到那人在自己耳邊冷冰冰的話語,他的心瞬間墜入穀底。


    受傷之後,手底下的人迅速的護送自己回到蒙古,父王和師父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完全解去體內的毒,最後還是師父把毒逼到雙腿,讓他不至於全身都不能動彈。隻是,一個雙腿廢了的王子,又有多大的前途呢?父王漸漸的不再來看他了,那些以前對他追捧巴結的官員也不再來了,他的府邸變得冷冷清清的。


    隻有師父,一直在想辦法醫他的傷勢,隻是沒有任何效果。而雙腿不能行走的痛苦,慢慢的,他變得頹廢,變得暴躁,身邊的人個個都怕他。後來,師父有一天回來突然說那個武修文已經被他殺死了,他的心不知道是什麽感覺,有些失落,又有些快意。


    雙腿不能行走之後,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做,開始的時候是仆從幫他做好,有一次在沐浴的時候不知怎麽的,師父突然闖了進來。當時隻覺得師父的眼神有些不對,然後身後正在替自己擦背的仆從就被師父一掌打死。


    見到師父向自己走近,不知為什麽心裏竟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聞到師父身上的酒氣,他還未說話,師父已經覆上唇來,隨之而來的是火熱的親吻還有在身上狂肆的撫摸。


    那一晚,是混亂、痛苦的一晚,人生,仿佛一瞬間變得黑暗。


    第二天在渾身酸痛中醒來,師父小心翼翼的坐在一邊,他漠然轉過頭,聽著耳邊師父的訴說,他的心冰涼無比。消極的抗拒根本無用,師父很快就由安撫變得強勢起來,身子,不知道被侵占了多少次,師父弄來了很多藥,身上塗抹的,還有那個隱秘的地方。


    各式各樣的藥物,道具,都被用在身上。昔日古銅色的皮膚變得白嫩無瑕,輕輕的力道都可以在上麵留下一個印痕。後麵那裏更是整日被玉勢充滿著,唯有晚上才換上師父的那物。而在這般□□之下,身體也開始變得敏感起來,甚至隻要師父一靠近,身體就不自覺的癱軟下來。床事也由一開始的痛苦變到後麵的享受,隻是,心,卻變得冰涼。


    那個被他稱之為父王的男人,應該是知道這些事得吧,隻是師父是蒙古的國師,是蒙古第一人,至於自己這樣一個沒有用處的兒子,早已經不知道忘在了哪個角落,所以,即使犧牲了,也沒有什麽的。


    衣食住行都是師父親手負責,他就好像成為了師父的禁臠,身體在享受中墮落,而靈魂卻在無盡的絕望中下墜。他,蒙古的王子,成為了一個男人的禁臠,這,恐怕是蒙古貴族的笑談吧。


    昔日的驕傲、自尊,在被師父一次又一次的壓在身下時,一點一點的被碾碎,最初的那段時光,他甚至想過自殺,隻是被師父發現,然後迎接他的是更頻繁的侵犯,就算師父離開,也有人看著他。最後他,放棄了,就那樣活著。


    最初的時候,心裏滿滿的都是恨意,恨每一個人,恨那個人,恨父王,恨師父。最後時間久了,恨意開始淡了,在一天天的囚禁中,連恨都是那麽難。他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那座狹小的府邸,每日隻能讓仆人推著他在府邸中走動。


    漸漸的,他連房門都不出了,因為每次在府邸中散步的時候,都可以感覺到別人看向自己的視線,一抬頭,卻什麽也沒有。最後,他終於病倒了,但是連死,對於他還說,都隻是一個奢望。師父天天喂著的湯藥,無一不是奇寶,這具身體,明明已經四十多了,卻還像是二十歲的身體。而師父,身體更是健康,那方麵的能力更是每每讓他承受不住,頻頻求饒。


    最後的最後,心境也漸漸平穩下來,不再一心求死,也不再怨恨任何人。父王開始不斷的進攻襄陽,師父自然也是前往的,有時候,師父也會把他帶去。在後方的帳篷裏,聽著前方傳來的喊殺聲,心裏也會熱血沸騰,但隨即平靜下來。一個廢人,即使羨慕,又能怎麽樣呢?


    那一晚,師父一如既往的熱情,那兩個人闖了進來,麵對那人的攻擊,師父把他擋在了身後,然後受傷。看著師父有些蒼白的臉色,心裏有瞬間像被針刺了般,但隨即消失不見。


    那個白頭發的男子,他一眼就認出了是楊過,而他身邊的那人,陌生的容顏,卻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氣息。到他們的目的是郭襄,心中一動,在見到師父被楊過劍抵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脫口說出要帶他們去尋找郭襄。


    師父一聽如此,竟然馬上答應了讓人帶郭襄來。那兩人帶著郭襄離去,在見到那個白玉小瓶時,聞到裏麵的蜂蜜香,眼眶都有些濕熱。那個人,是他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變成這樣,但他就是堅信,那個人,是武修文。


    父王本來答應了師父,攻下襄陽城,就把珍藏的萬年雪蓮給師父,但是現在有了這瓶蜂蜜,那萬年雪蓮,已經不需要了。這十年的冷暖人情,早已讓他看清楚了那些所謂的權勢富貴,也已經不在意了。十年的不良於行,讓他無比的想在以後的歲月中走遍大地,賞遍各地風景。


    對於師父,十年,從一開始的強迫,到後來的習慣,到現在,已經複雜之極,不是愛情,不是親情。至於逃開,想必也是沒有可能的。聽到師父說離開這裏,陪自己離開。心又一瞬間的驚訝,畢竟師父在蒙古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這樣的榮華,真的願意為了自己放棄嗎?


    看著身邊高大健壯的男人,看入他眼裏的深情,霍都想著,既然逃不開,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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