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再一次證明了一件事情:計劃沒有變化快。


    莫非中校和軍火商先生把他們的部分希望寄托在了黑手黨殺手們的身上,但是,在這些人還在太平洋上搖啊搖、飄啊飄的時候,一位偉大的女性拯救了他們。


    達綺芬妮指揮官,這位在幾年以後被她的部下們用一種充滿尊敬與畏懼的語氣稱呼為“我的女皇陛下”的、美麗而優雅的情報軍官,在中校和軍火商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用自己擁有的那一點微弱的力量,通過一種非常古老的方式,輕易的、不留痕跡的將他們感到頭痛的問題解決了。


    通過一係列的栽贓、陷害和駕禍,她把所有的抗議活動的組織者全部送進了監獄。在那以後,再也沒有人出來組織抗議活動了——因為每個人都感到了恐懼。


    於是,中校和軍火商先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寧靜的世界。


    達綺芬妮指揮官策劃的行動其實非常的簡單。


    隨著抗議與示威活動規模的擴大,參加活動的人越來越多,參與者的成份也變得複雜起來,不可避免的,抗議者中出現了一些準備著在抗議活動中趁火打劫製造騷亂的地痞流氓或者敵對勢力的破壞份子。而對於這種情況,抗議活動的組織者、那些熱血的學生領袖們並沒有任何的防範措施——也許,在他們的簡單的思想中,所有參與他們的抗議活動的人都是他們的同誌。


    這就給予了一直注視著事態發展的達綺芬妮指揮官采取行動的機會——隻需耐心的等待,可以用作借口的騷亂就會自己發生。


    還有什麽是比自己的敵人內部自動出現問題更能讓人感到愉快的呢?


    指揮官很愉快,她帶著迷人的微笑,用一種足以讓人的心凍結的目光關注著自己的獵物的一舉一動,等待著最合適的捕獵時機……


    然後,機會降臨了。


    在十一月中旬所舉行的規模最大的那一次示威活動中,早已經按耐不住的暴徒們洗劫了整整一條街的商鋪,縱火焚燒了其中的四家,八人被殺,十九人重傷,八十七人輕傷,發生五起強奸案,直接經濟損失超過十萬元……


    這是一起惡性的集體犯罪事件!一時之間,重慶輿論大嘩。


    沒有人再去關心鐵路的問題了。


    事情是災難性的,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是,大部分的暴徒都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和軍隊抓住或者當場擊斃,遇難者可以瞑目了——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民眾對軍警部隊的“高效率”感到懷疑,沒有任何人可以從達綺芬妮指揮官的手裏逃出去,即使是死人也不行。


    接著,指揮官開始了自己的栽贓行動。


    要讓那些被抓住的地痞流氓出來指證那些學生領袖們並不是難事,不用任何的威脅或者強迫,隻要告訴這些人團夥犯罪中主犯、從犯、脅從犯和教唆犯之間在量刑上的區別,再在審訊的時候不斷的追問這些人和那些學生領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這些聰明的家夥就會很自然的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那些可憐的無辜者身上。


    然後再在口供上簽字畫押,流氓地痞們就可以安心的等著在法庭上做汙點證人了。


    至於那些被周邊的軍閥勢力們偷偷派過來的破壞份子,一針誠實藥劑下去,讓他們把究竟是誰派自己來的交代出來,他們就可以去和他們的祖先喝茶了。


    有了“口供”,達綺芬妮指揮官非常迅速的把所有的組織者們抓了起來,然後送上了法庭。


    學生領袖們很冤枉,很委屈,也很勇敢,他們在法庭上展開了無謂的反抗,他們大聲的指責指揮官的陰謀,他們以為自己會得到勝利,他們甚至差一點就和勝利女神握了手——因為那些地痞流氓們編造的口供是如此明顯的錯誤百出、前後矛盾,在剛開始的時候,每個人都相信學生領袖們的話是真的。


    但是這些可憐人終究沒有和勝利女神握手,在最後一刻,勝利女神熱情的擁抱了自己的同性。


    在法庭上,麵對群情激奮的旁聽群眾、辯護律師和學生領袖們的質問,達綺芬妮指揮官帶著她迷人的微笑,神情自若的將自己的底牌,一疊厚厚的照片,展示在了每個人的麵前。


    盡管由於拍攝距離比較遠而顯得模糊不清,但是這些照片依然告訴了所有人這麽一個“事實”,學生領袖們確實曾經與暴徒們有過多次接觸,他們曾經長時間的交流,並且達成了某種協議——盡管沒有任何說明,但是每個人都清楚那個“協議”是什麽。


    在達綺芬妮指揮官的照片麵前,一切的反駁都是蒼白無力的,中國人講究的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雖然自己沒有親眼見到,但是照片卻證明了一切——供詞可以偽造,難道照片也能偽造嗎?


    一個聲音,在所有人的腦海裏大聲的嘲笑著:看,你們是多麽的愚蠢,多麽的無知,多麽的可憐,多麽的可悲,隻要裝出一副無辜的、可憐的樣子,你們就可以輕易的被幾句無恥的謊言蒙蔽了自己的雙眼,而對事實的真相視而不見!你們和被你們輕視的愚夫愚婦有什麽分別?你們又有什麽資格自稱為社會的精英……


    在自己幻想中的嘲笑聲中,一種被稱為“憤怒”的東西迅速的在每個人的心中積蓄著,膨脹著,接著,猛烈的爆發出來。


    僅僅過了幾秒鍾,學生領袖們就淹沒在了自己原來的支持者們的怒火之中。


    這些曾經的天之驕子陷入了徹底的絕望之中,現在他們已經身敗名裂,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地獄。


    達綺芬妮指揮官保持著迷人的微笑,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繼續用她那可以讓任何人的心凍結的目光注視著法庭上的絕望的被告們——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們在不經意中成為了長官的敵人吧。


    敵人,必須被清除掉。


    ……


    “諸神在上,你做得也太狠毒了吧,指揮官!”


    看著達綺芬妮指揮官交上來的整件事情的報告,軍火商先生忍不住的大叫起來,他現在可是很後悔,後悔為什麽自己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好辦法——居然為這個事情頭痛了這麽久,這還真是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你是在後悔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嗎,我的朋友?”莫非中校當著達綺芬妮指揮官的麵一針見血的指出了軍火商的心思。


    “噢,你還真是了解我,中校!”郭波使勁的翻著白眼,他原本是在捉弄達綺芬妮指揮官——以克隆人軍官的性格,在受到上級的指責以後,他們都會顯得非常的局促不安,那種樣子非常的有意思——但中校讓他的希望落空了。


    緊張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可以開心一下,居然被中校破壞了,這還真是鬱悶啊!


    但是軍火商很快又興奮起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他故意很嚴肅的問到:“不過,指揮官,按照你報告中所描述的,你的偽證是天衣無縫的,那麽為什麽外麵還有流言說,那些倒黴蛋是被我們陷害的?難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他自己也能猜到,但是他還是故意問了出來,他現在很期待看到指揮官不安的樣子。


    但是他的希望再次落空了。


    達綺芬妮指揮官非常平靜的回答到:“長官,那些流言是我命令人放出去的。”


    “為什麽?”軍火商繼續裝傻。


    不走運的是,他的這點小把戲再次被莫非中校給拆穿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的朋友?”中校瞪了他一眼,“不要告訴我你連放出那些流言是為了警告那些準備再舉行新的示威活動的家夥都猜不出來,我的朋友,你那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力。”當然,警告,就是為了警告。每個準備發起新的示威活動的組織者都必須認真的考慮這麽一個問題:要是那些被判了終身監禁的前輩們真的是被陷害的怎麽辦?


    如果流言是真的……


    那麽,那位美麗的達綺芬妮小姐也實在是太可怕了,和她作對的話,可能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那些前輩可就是最好的榜樣。


    這個世界上,能做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是非常稀少的,特別是在知道老虎可以傷人於無形的時候,就更沒有人願意去一闖虎穴了。


    “嘿嘿,大意了,大意了!”再次被中校揭穿,軍火商開始尷尬起來,然後,他發現達綺芬妮指揮官正用一種猛獸看獵物的眼神盯著他——誰說克隆人就不會生氣的?


    糟了,自己的想法被察覺到了!郭波毫無理由的開始緊張起來。


    考慮了一下,他決定轉移話題轉移一下自己對指揮官的緊張:“中校,你製定的法律條文已經公布了吧,情況如何?”


    “都公布了,除了《新聞出版審查條例》,其他兩條社會上沒有任何的異議。”


    異議?就是有異議,現在也沒有人敢提的,不然他就會被受害人的家屬的唾沫淹死了。再說了,和集會自由的權利比起來,大家更關注的是人身財產的安全問題。從這一點來說,除了一小部分的學生,已經沒有人願意看到示威遊行活動了。


    “那就好,那就好……”軍火商似乎找不到話題了。


    似乎看出了軍火商的緊張,莫非中校對達綺芬妮指揮官揮了揮手:“好了,指揮官,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了。”


    “遵命,長官。”達綺芬妮指揮官收起了報告,轉身離開了,不過,在臨出門的時候,她對著軍火商不經意的笑了一下,就笑了一下,然後軍火商的心猛的收縮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他對達綺芬妮指揮官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浸透骨髓的恐懼。


    這真是太奇怪了。


    “呼——!”直到達綺芬妮指揮官的腳步聲消失了很久,軍火商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倒在了沙發上,他發現自己的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我的朋友,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情,居然兩次試圖戲弄達綺芬妮指揮官!你還真是不怕死。”莫非中校皺著眉頭將一杯酒遞給自己的合夥人,“要不是你還掛著她的長官的頭銜,並且我也在這裏,你早就升入瓦爾哈拉神殿了。”


    “她有這麽可怕嗎?中校,你從來沒有提醒過我!”郭波的身體開始劇烈的哆嗦起來。


    莫非聳了聳肩:“以你的智慧,早就應該發覺達綺芬妮指揮官是個可怕的人了,難道你沒注意到安德烈指揮官有多麽的畏懼她嗎?在克隆人裏,上級指揮官會害怕自己的下級,那可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畏懼?見鬼了,我怎麽看得出來!”軍火商大叫起來,“我以為安德烈指揮官隻是有結婚恐懼症而已!”


    “結婚恐懼症……”中校呻吟起來,“我的朋友,你怎麽會有這麽古怪的想法!”


    “古怪嗎?我可不覺得……不過,中校,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麽剛才我會對達綺芬妮指揮官感到……恐懼?”好吧,這個說出來沒什麽丟人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是我的……”莫非中校猛的閉上了嘴,不說了。


    “情人?”軍火商的精神突然又振奮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塊新大陸,完全沒有注意到“達綺芬妮指揮官是莫非中校的情人”與自己對指揮官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是完全沒有聯係的。


    “如果你不擔心被達綺芬妮指揮官殺掉的話,你可以這麽認為,我的朋友。”莫非中校微笑著發出了自己的警告。


    郭波在很久以後才回憶起來,中校的這個微笑與達綺芬妮指揮官臨出門時對自己的笑是一模一樣的——當然,在那個時候,他已經搞清楚了中校和指揮官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關係。


    達綺芬妮指揮官不是一個普通的克隆人指揮官,從來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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