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我？好吧，上一次是日本人，這一次又是哪個傻瓜？”
有些事情會發生是理所當然的，郭波一點也不對中校的話感到驚訝，反過來他還覺得很有趣，甚至他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
“幾個土匪和鴉片走私商的殘餘份子，還有幾個黑幫成員。安全部門暫時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也無法確認他們背後有沒有什麽人在支持他們——這很有難度。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你的仇家有點多，很多人都有殺你的理由。”
莫非的話裏也帶上了玩笑的成份，不過安全部門要想確認殺手的身份確實很難。殺手都是四川人，要是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在重慶有人接應活動並且他們的人數不多的話，達綺芬妮指揮官的特工要想找到他們就非常不容易——她的線人網絡還不完善，而且總有一些人喜歡玩好兄弟講義氣，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隱瞞自己知道的情況。
郭波能理解安全部門的難處，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讓他手下的警察去做，結果隻會更糟糕。
於是他說：“那麽我需要暫時加強我的警衛力量，直到老鼠被抓到為止……中校，能不能派一支警衛部隊給我。”
其實郭波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警衛部隊，不過這支部隊是由他挑選出來的優秀警察組成的，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中間的可靠性有問題，但郭波依然不能完全相信他們。死在自己警衛手上的人雖然不多，但總有那麽幾個，他不想重蹈他們的覆轍。
“可以，我的朋友。”莫非依然沒有忘記開郭波的玩笑，他補充到：“其實我認為，這段時間你最好哪裏也不去，就待在你的警察總部裏裝烏龜，這樣會更加的安全。”
“我會考慮的，中校。”裝烏龜也沒什麽不好，因為……
“似乎某人就是這樣子。”郭波嘲諷到。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的朋友，我希望你還記得這一點。”莫非的話把郭波嗆得直翻白眼——沒錯，老人，這家夥是個200多歲的老妖怪！“好吧，老人，說說看，你還有什麽建議？”他開始磨自己的牙齒。
“嘿，那都是為你好，我的朋友。”莫非在電話那邊得意的笑著，然後，也許是覺得玩笑開夠了，他又換回了正常的語氣：“不過，如果你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說。”
“讓殺手襲擊你。然後，借著這個理由，把四川的幫會勢力全部……連根拔起。”以他典型的漫不經心的語氣，莫非給出了一個提議——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認真的對付過四川的幫會勢力，現在他想解決他們了。
“讓我想想……”郭波有些遲疑。確實，對付幫會勢力是他們必須做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們的軍隊還在四處鎮壓土匪，鴉片走私商，清剿鴉片，幫助情報部門收拾場所……總之他們現在手裏可以動用的軍隊不多，郭波不確定現在就對付幫會勢力，會不會因為彈壓不力而引起一場騷亂。
不過，還有另一個但是——有句話叫“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他們總是要和四川的大小幫會翻臉的，與其等他們有了準備再動手，不如現在就送他們上西天。
“沒問題，中校，就這麽辦。”他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複給莫非。
“很好。現在輪到你了，我的朋友。你有什麽事要對我說？”
“飛艇。我準備製造飛艇……”在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郭波終於可以向中校闡述他的新計劃了。
※※※※※※※※※※※※※※※※※※※※※※※※
“我們的朋友始終不缺乏新奇的想法。”放下電話，莫非對站在他身邊的達綺芬妮指揮官和傑拉德指揮官聳了聳肩，“最開始是飛翼戰鬥機，現在又是大型氦氣飛艇……傑拉德指揮官，聯絡‘勝利’號，看看技術部門能為這東西提供些什麽支持。”對傑拉德指揮官下完命令之後他又轉向他的情報頭子，“達綺芬妮，給我們的朋友安排警衛力量，明處和暗處的都要安排好，不能讓他出現任何危險。”
“明白，長官。”兩位指揮官齊聲回答到。
“好吧，現在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解決完郭波的事情，現在該回到他們之前討論的事情上去了。“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莫非問到。
“正準備談論江西方麵的事情。”達綺芬妮指揮官回答。
“那麽繼續，達綺芬妮。”江西方麵的事情現在是由國家安全局在統一負責，因此莫非要了解江西的事情就隻能向她詢問。
“江西方麵發來消息，他們已經說服了華鎣山的遊擊隊撤離四川到湖北去。”指揮官拿起自己手裏的文件念了起來，“但他們有額外的條件。他們要求我們為遊擊隊提供額外的1500支步槍和3萬發子彈，讓遊擊隊的裝備水準達到正規部隊的水平。”
“那麽，他們是不是還要我們為遊擊隊發放軍裝？”莫非顯得有些不愉快——雖然采用談判的方式將華鎣山的遊擊隊弄走是他自己的決定，雖然提供給江西方麵的武器彈藥都是川軍的存貨，但是他依然不愉快。他為解決華鎣山的遊擊隊而投入的各種援助已經超過了預想中的太多，而這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
問題是出在遊擊隊上。其實在5月中旬的時候他已經和江西方麵達成了協議，用2萬支步槍、50萬發子彈以及包括5000支青黴素在內的大批藥品換取遊擊隊的撤離。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遊擊隊拒絕執行他們中央的命令，聲稱他們絕不放棄任何一塊根據地，不但如此，他們還發電報指責中央的“錯誤決定”。遊擊隊的做法得到了反對與他達成任何協議的部分中央委員的支持，他們憑借遊擊隊的電報展開了反擊。於是，之前的協議被推翻，而江西方麵又陷入了新一輪的爭吵之中。
其結果就是，莫非將自己的籌碼增加到3萬支步槍和70萬發子彈——如此之多的軍火，讓中校有些擔心正在打中原大戰的南京政府會不會在短時間內被推翻——並得到了一份新的協議。而現在看起來，協議又被修改了，並且沒有人可以保證這份協議不會再次被修改——“紅色14”甚至警告說，江西方麵有可能會改變對他們這個勢力的政策，他們有可能會廢除雙方互不進攻的協議。
“這場交易正變得越來越糟糕。”莫非抱怨到。
“也許我們應該和他們的遊擊隊‘交涉’一下。”傑拉德指揮官建議。
莫非嚴厲的看了他的參謀長一眼——江西的領袖們並不能簡單的依靠武力進行威懾，進攻華鎣山的遊擊隊隻能把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除非進行談判所花費代價比戰爭更高，或者他們主動破壞與我們的和平，否則我不會考慮使用武力。”他告誡到，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
※※※※※※※※※※※※※※※※※※※※※※※※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局勢並不好，以江西方麵的領導階層越來越“左”的趨勢，雙方之間的各種協議被撕毀的可能性非常大，戰爭基本上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除非他們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新方法。
“也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解決問題。”最後是達綺芬妮指揮官開了口。
“什麽方式，達綺芬妮？”
“按照一般文件的描述，領導江西的那個黨，是第三國際的一個支部，而第三國際是跟著俄國人的棒子跳舞的。”指揮官闡述著自己的看法，“如果俄國人能夠指示他們保持對我們的友好姿態，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
“俄國人？有道理……但我們怎麽說服俄國人？”傑拉德指揮官問到，同時強調著一個事實：“不要忘記了，我們一直在襲擊俄國人的運輸船，阻礙他們的工業化進程。”
“但他們並不知道那些事情是我們做的，所以我們依然有進行合作的可能性。”莫非很快就明白了達綺芬妮的想法；他代替她回答了指揮官的問題，“至於說服俄國人，傑拉德指揮官，這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達綺芬妮迅速接上他的話，她說到：“因為我們的阻礙，約瑟夫·斯大林的激進工業化進程已經陷入了一種困境之中，他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永遠也無法按時完成。這讓他受到了來自布哈林為代表的右翼反對勢力的強大壓力。現在約瑟夫·斯大林隻有兩條路：繼續自己的激進工業化路線並因為最後的失敗而被趕下台；承認自己的錯誤並轉而執行列寧時期的新經濟政策以爭取保住自己的位置……”
當然，他更可能把所有的錯誤全部推到右翼反對派頭上，然後提前開始大清洗。
很有可能……但這並不是莫非和達綺芬妮指揮官要考慮的問題。
“雖然，作為一個政治家，約瑟夫·斯大林改弦更張的可能性很大，但承認自己之前的經濟政策錯誤並不能讓他感到舒服，而且，即使他重新采用新經濟政策，右翼反對者也有可能抓住他的小辮子不放。”莫非接著往下說，“所以，如果有人可以幫助他繼續自己的原來的政策，約瑟夫·斯大林是不會拒絕與他合作的……”
“而且我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句話。”達綺芬妮完成了全部發言。
“請等等，長官。”傑拉德指揮官被中校和達綺芬妮的交替發言搞得有點頭暈，“通過幫助俄國人完成工業化以換取約瑟夫·斯大林的一句話……長官，這個代價是否過於高了？而且，一旦俄國完成工業化，他們將變成一個可怕的敵人。郭波長官是不會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
莫非看了達綺芬妮一眼，示意到：“達綺芬妮，請給指揮官一個解釋。”
“傑拉德指揮官，中國有句話叫做‘病急亂投醫’。約瑟夫·斯大林現在急於完成他的五年計劃，那麽無論我們向他提供什麽樣的機械設備，他都會照單全收，所以，我們可以通過向他提供陳舊的設備來限製蘇聯工業的質量，而且，我們提供的機械設備的數量也是由我們在控製，因此，蘇聯工業化的程度也在我們的控製之中。既然如此，即使俄國成了工業國家，它的威脅也能保持在我們的控製之下。”達綺芬妮指揮官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然後她停了一下，繼續說到：“至於代價，指揮官，約瑟夫·斯大林並不知道他的五年計劃應該發展到什麽水平上，無論我們幫助他把五年計劃進行到什麽程度，他都會認為我們幫助了他。”
等達綺芬妮說完了，莫非又補充到：“我們還可以通過向俄國人出售陳舊過時的機械設備，賺一點中介費補充一下我們的錢袋子。”
※※※※※※※※※※※※※※※※※※※※※※※※
“但是俄國人的工業化水準很有可能脫離我們的控製，長官。”傑拉德指揮官還是有憂慮，“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用我們從美國弄來的淘汰貨搞出什麽離譜的東西出來。”
“那又如何，指揮官？風險總是有的，但是，在我們有機會與俄國起任何衝突之前，他們還得撐過‘偉大的衛國戰爭’。”莫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雖然我已經為德國佬選好了他們的歸宿，但是我也不介意讓東線變成一台巨大的絞肉機，流幹這兩個國家的最後一滴血。”
“這樣，無論俄國的工業化程度達到一個多麽高的水平，它也得花上很久才能恢複過來——或者永遠也恢複不過來。”達綺芬妮說出了結論。
“所以，指揮官，不用擔心我們的朋友會反對我們的新計劃。”莫非總結到，“隻要把這些分析告訴他，他就絕不會反對——他隻會想出更加邪惡的計劃來對付蘇聯人。”他漫不經心的評論到，“指揮官，永遠不要低估我們的朋友那顆充滿黑色思想的大腦。”
“我明白了，長官。”傑拉德指揮官被說服了，“但是我們如何聯係俄國人？”
“達綺芬妮，這件事情交給你。我希望能盡快得到一個結果，這樣我們就不用再擔心江西方麵了。”莫非自己是不會為如何執行命令這樣的事情動腦筋的——上級的任務就是發布命令，而執行命令是下級的事情。
並且，莫非還知道，達綺芬妮一定可以把任務完成好。
她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有些事情會發生是理所當然的，郭波一點也不對中校的話感到驚訝，反過來他還覺得很有趣，甚至他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
“幾個土匪和鴉片走私商的殘餘份子，還有幾個黑幫成員。安全部門暫時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也無法確認他們背後有沒有什麽人在支持他們——這很有難度。你也知道，我的朋友，你的仇家有點多，很多人都有殺你的理由。”
莫非的話裏也帶上了玩笑的成份，不過安全部門要想確認殺手的身份確實很難。殺手都是四川人，要是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在重慶有人接應活動並且他們的人數不多的話，達綺芬妮指揮官的特工要想找到他們就非常不容易——她的線人網絡還不完善，而且總有一些人喜歡玩好兄弟講義氣，願意為朋友兩肋插刀，隱瞞自己知道的情況。
郭波能理解安全部門的難處，他也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讓他手下的警察去做，結果隻會更糟糕。
於是他說：“那麽我需要暫時加強我的警衛力量，直到老鼠被抓到為止……中校，能不能派一支警衛部隊給我。”
其實郭波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警衛部隊，不過這支部隊是由他挑選出來的優秀警察組成的，雖然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們中間的可靠性有問題，但郭波依然不能完全相信他們。死在自己警衛手上的人雖然不多，但總有那麽幾個，他不想重蹈他們的覆轍。
“可以，我的朋友。”莫非依然沒有忘記開郭波的玩笑，他補充到：“其實我認為，這段時間你最好哪裏也不去，就待在你的警察總部裏裝烏龜，這樣會更加的安全。”
“我會考慮的，中校。”裝烏龜也沒什麽不好，因為……
“似乎某人就是這樣子。”郭波嘲諷到。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的朋友，我希望你還記得這一點。”莫非的話把郭波嗆得直翻白眼——沒錯，老人，這家夥是個200多歲的老妖怪！“好吧，老人，說說看，你還有什麽建議？”他開始磨自己的牙齒。
“嘿，那都是為你好，我的朋友。”莫非在電話那邊得意的笑著，然後，也許是覺得玩笑開夠了，他又換回了正常的語氣：“不過，如果你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的話，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說。”
“讓殺手襲擊你。然後，借著這個理由，把四川的幫會勢力全部……連根拔起。”以他典型的漫不經心的語氣，莫非給出了一個提議——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認真的對付過四川的幫會勢力，現在他想解決他們了。
“讓我想想……”郭波有些遲疑。確實，對付幫會勢力是他們必須做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們的軍隊還在四處鎮壓土匪，鴉片走私商，清剿鴉片，幫助情報部門收拾場所……總之他們現在手裏可以動用的軍隊不多，郭波不確定現在就對付幫會勢力，會不會因為彈壓不力而引起一場騷亂。
不過，還有另一個但是——有句話叫“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他們總是要和四川的大小幫會翻臉的，與其等他們有了準備再動手，不如現在就送他們上西天。
“沒問題，中校，就這麽辦。”他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複給莫非。
“很好。現在輪到你了，我的朋友。你有什麽事要對我說？”
“飛艇。我準備製造飛艇……”在耽擱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郭波終於可以向中校闡述他的新計劃了。
※※※※※※※※※※※※※※※※※※※※※※※※
“我們的朋友始終不缺乏新奇的想法。”放下電話，莫非對站在他身邊的達綺芬妮指揮官和傑拉德指揮官聳了聳肩，“最開始是飛翼戰鬥機，現在又是大型氦氣飛艇……傑拉德指揮官，聯絡‘勝利’號，看看技術部門能為這東西提供些什麽支持。”對傑拉德指揮官下完命令之後他又轉向他的情報頭子，“達綺芬妮，給我們的朋友安排警衛力量，明處和暗處的都要安排好，不能讓他出現任何危險。”
“明白，長官。”兩位指揮官齊聲回答到。
“好吧，現在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解決完郭波的事情，現在該回到他們之前討論的事情上去了。“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莫非問到。
“正準備談論江西方麵的事情。”達綺芬妮指揮官回答。
“那麽繼續，達綺芬妮。”江西方麵的事情現在是由國家安全局在統一負責，因此莫非要了解江西的事情就隻能向她詢問。
“江西方麵發來消息，他們已經說服了華鎣山的遊擊隊撤離四川到湖北去。”指揮官拿起自己手裏的文件念了起來，“但他們有額外的條件。他們要求我們為遊擊隊提供額外的1500支步槍和3萬發子彈，讓遊擊隊的裝備水準達到正規部隊的水平。”
“那麽，他們是不是還要我們為遊擊隊發放軍裝？”莫非顯得有些不愉快——雖然采用談判的方式將華鎣山的遊擊隊弄走是他自己的決定，雖然提供給江西方麵的武器彈藥都是川軍的存貨，但是他依然不愉快。他為解決華鎣山的遊擊隊而投入的各種援助已經超過了預想中的太多，而這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
問題是出在遊擊隊上。其實在5月中旬的時候他已經和江西方麵達成了協議，用2萬支步槍、50萬發子彈以及包括5000支青黴素在內的大批藥品換取遊擊隊的撤離。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遊擊隊拒絕執行他們中央的命令，聲稱他們絕不放棄任何一塊根據地，不但如此，他們還發電報指責中央的“錯誤決定”。遊擊隊的做法得到了反對與他達成任何協議的部分中央委員的支持，他們憑借遊擊隊的電報展開了反擊。於是，之前的協議被推翻，而江西方麵又陷入了新一輪的爭吵之中。
其結果就是，莫非將自己的籌碼增加到3萬支步槍和70萬發子彈——如此之多的軍火，讓中校有些擔心正在打中原大戰的南京政府會不會在短時間內被推翻——並得到了一份新的協議。而現在看起來，協議又被修改了，並且沒有人可以保證這份協議不會再次被修改——“紅色14”甚至警告說，江西方麵有可能會改變對他們這個勢力的政策，他們有可能會廢除雙方互不進攻的協議。
“這場交易正變得越來越糟糕。”莫非抱怨到。
“也許我們應該和他們的遊擊隊‘交涉’一下。”傑拉德指揮官建議。
莫非嚴厲的看了他的參謀長一眼——江西的領袖們並不能簡單的依靠武力進行威懾，進攻華鎣山的遊擊隊隻能把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除非進行談判所花費代價比戰爭更高，或者他們主動破壞與我們的和平，否則我不會考慮使用武力。”他告誡到，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
※※※※※※※※※※※※※※※※※※※※※※※※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局勢並不好，以江西方麵的領導階層越來越“左”的趨勢，雙方之間的各種協議被撕毀的可能性非常大，戰爭基本上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除非他們能找到解決問題的新方法。
“也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解決問題。”最後是達綺芬妮指揮官開了口。
“什麽方式，達綺芬妮？”
“按照一般文件的描述，領導江西的那個黨，是第三國際的一個支部，而第三國際是跟著俄國人的棒子跳舞的。”指揮官闡述著自己的看法，“如果俄國人能夠指示他們保持對我們的友好姿態，那麽一切都不是問題。”
“俄國人？有道理……但我們怎麽說服俄國人？”傑拉德指揮官問到，同時強調著一個事實：“不要忘記了，我們一直在襲擊俄國人的運輸船，阻礙他們的工業化進程。”
“但他們並不知道那些事情是我們做的，所以我們依然有進行合作的可能性。”莫非很快就明白了達綺芬妮的想法；他代替她回答了指揮官的問題，“至於說服俄國人，傑拉德指揮官，這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達綺芬妮迅速接上他的話，她說到：“因為我們的阻礙，約瑟夫·斯大林的激進工業化進程已經陷入了一種困境之中，他的第一個五年計劃永遠也無法按時完成。這讓他受到了來自布哈林為代表的右翼反對勢力的強大壓力。現在約瑟夫·斯大林隻有兩條路：繼續自己的激進工業化路線並因為最後的失敗而被趕下台；承認自己的錯誤並轉而執行列寧時期的新經濟政策以爭取保住自己的位置……”
當然，他更可能把所有的錯誤全部推到右翼反對派頭上，然後提前開始大清洗。
很有可能……但這並不是莫非和達綺芬妮指揮官要考慮的問題。
“雖然，作為一個政治家，約瑟夫·斯大林改弦更張的可能性很大，但承認自己之前的經濟政策錯誤並不能讓他感到舒服，而且，即使他重新采用新經濟政策，右翼反對者也有可能抓住他的小辮子不放。”莫非接著往下說，“所以，如果有人可以幫助他繼續自己的原來的政策，約瑟夫·斯大林是不會拒絕與他合作的……”
“而且我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句話。”達綺芬妮完成了全部發言。
“請等等，長官。”傑拉德指揮官被中校和達綺芬妮的交替發言搞得有點頭暈，“通過幫助俄國人完成工業化以換取約瑟夫·斯大林的一句話……長官，這個代價是否過於高了？而且，一旦俄國完成工業化，他們將變成一個可怕的敵人。郭波長官是不會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
莫非看了達綺芬妮一眼，示意到：“達綺芬妮，請給指揮官一個解釋。”
“傑拉德指揮官，中國有句話叫做‘病急亂投醫’。約瑟夫·斯大林現在急於完成他的五年計劃，那麽無論我們向他提供什麽樣的機械設備，他都會照單全收，所以，我們可以通過向他提供陳舊的設備來限製蘇聯工業的質量，而且，我們提供的機械設備的數量也是由我們在控製，因此，蘇聯工業化的程度也在我們的控製之中。既然如此，即使俄國成了工業國家，它的威脅也能保持在我們的控製之下。”達綺芬妮指揮官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然後她停了一下，繼續說到：“至於代價，指揮官，約瑟夫·斯大林並不知道他的五年計劃應該發展到什麽水平上，無論我們幫助他把五年計劃進行到什麽程度，他都會認為我們幫助了他。”
等達綺芬妮說完了，莫非又補充到：“我們還可以通過向俄國人出售陳舊過時的機械設備，賺一點中介費補充一下我們的錢袋子。”
※※※※※※※※※※※※※※※※※※※※※※※※
“但是俄國人的工業化水準很有可能脫離我們的控製，長官。”傑拉德指揮官還是有憂慮，“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不會用我們從美國弄來的淘汰貨搞出什麽離譜的東西出來。”
“那又如何，指揮官？風險總是有的，但是，在我們有機會與俄國起任何衝突之前，他們還得撐過‘偉大的衛國戰爭’。”莫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雖然我已經為德國佬選好了他們的歸宿，但是我也不介意讓東線變成一台巨大的絞肉機，流幹這兩個國家的最後一滴血。”
“這樣，無論俄國的工業化程度達到一個多麽高的水平，它也得花上很久才能恢複過來——或者永遠也恢複不過來。”達綺芬妮說出了結論。
“所以，指揮官，不用擔心我們的朋友會反對我們的新計劃。”莫非總結到，“隻要把這些分析告訴他，他就絕不會反對——他隻會想出更加邪惡的計劃來對付蘇聯人。”他漫不經心的評論到，“指揮官，永遠不要低估我們的朋友那顆充滿黑色思想的大腦。”
“我明白了，長官。”傑拉德指揮官被說服了，“但是我們如何聯係俄國人？”
“達綺芬妮，這件事情交給你。我希望能盡快得到一個結果，這樣我們就不用再擔心江西方麵了。”莫非自己是不會為如何執行命令這樣的事情動腦筋的——上級的任務就是發布命令，而執行命令是下級的事情。
並且，莫非還知道，達綺芬妮一定可以把任務完成好。
她是不會讓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