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說話!”藥元福如怒熊般的身影出現在龍驤軍營門前,不住的拽動著韁繩控製著身下狂暴的戰馬,李在不遠處冷冷的望著營門內,臉色鐵青。


    隨著這身大喝龍驤軍營中頓時一陣慌亂,一陣響動之後,從中湧出一大批持槍士兵,森然與李等對峙開來,龍驤軍是當年朱溫親軍,麾下士卒亦是十分彪悍。


    “你們想幹什麽?不知道這是龍驤軍地盤麽?”營門前一個校尉模樣的龍驤軍橫起膽子喊到;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說話,你還沒資格問我!”藥元福怒聲喝道,身後一千騎兵同聲大喝,聲音震天,全隊如一柄出竅的巨刃,散的逼人氣勢。


    “我…我們統領今天不在,你…你們要不明天再來吧!”一個門前小校顫聲答道;


    “你們龍驤軍中是不是有個叫麻三的?”李冰冷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心底的怒火此刻正在不斷燃燒,小乙受傷痛苦的樣子時刻浮現在他腦中,如果小乙有什麽意外的話,他將殺盡龍驤軍所有人;


    “是我營中之人,那又如何?”另外一個校尉模樣的人答道;


    “把人給我交出來!”李堅硬的語氣由不得半點抗拒,如山般的威勢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哼!你是何人,你憑什麽命令我們?”龍驤軍校尉強忍一口氣故作鎮定喝道;


    李眼中透出一股冰冷的死亡氣息,冷冷道:“如不把人交出來。大軍過處,寸草不留!”


    “寸草不留!”


    身後一千騎兵齊聲應和,如雷鳴般地聲音震地整個地麵都在顫抖。


    “哼!我看誰敢!”龍驤軍人群中分開一條水道,從中駛來數騎,當先一身精致裝扮至少是個都尉之銜。一眾龍驤軍頓時仿佛找到了支撐,一下子都挺了起來,紛紛橫眉怒向迎麵而來的李等人。


    李此時臉上仍然毫無表情,冷冷道:“你是何人?”


    “某乃龍驤軍副統領段凝。你們是那路人馬,敢在我龍驤軍營前鬧事?”


    李抬眼一瞧,隻見眼前之人麵容白淨,一副虛架子的模樣,也沒過分把他放在眼裏,冷聲道:“我乃英武軍統領李,將麻三交出來!”


    “哼!你當我龍驤軍是何地方,你說交誰就交誰,還率大軍前來意欲何為,英武軍。老子沒聽過!”段凝眼皮一翻一陣神采飛揚以為十分威武,身後有人湊上前來對段凝耳語道:“將軍,不妙啊,對麵之人乃洛陽之惡屠。”


    “什麽?”段凝頓時一陣大驚,差點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一望李臉色,原本冰冷的臉此刻顯得愈堅冷,大亂洛陽時龍驤軍也有參與其中,有不少人見識到李部嗜血狂暴的情景……,讓他們永生難忘。


    段凝地嚇僵的臉抖了兩抖,聲音頓時小了不少,對李道:“不知都史大人要找麻三何事?”


    “他動了我的人,我要他的命!”心底地怒火已經被眼前的這個段凝激到胸口,李逐漸開始有點控製不住,身體在微微顫。


    段凝心中頓時一咯噔,暗道麻三什麽人不好惹,偏偏去惹這個人,看來此番是不能善了了。眼前這群惡屠可不是善予之輩,在洛陽時早有許多人見識過,但這個麻三是統領王彥章的表親,把他交出去也不太可能;


    “將人交出來,不然踏平汝等!”藥元福那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他縮了縮脖子。


    “都史大人先消消氣,不如先將大軍回營。待統領回來後某在親自押送麻三給都史大人請罪!”段凝本身就是靠溜須拍馬起家。臉色轉變之快讓李都為之驚奇。


    “少說廢話,立刻將人給交出來!”李胸口怒氣已經湧入腦門。小乙的重傷讓他逐漸控製不住內心的狂躁,已經鐵了心的要將麻三斬成碎片。


    見李如此強硬,段凝正猶豫不定,而其身旁其他將領則不樂意了,想他龍驤軍也是隨太祖(朱溫)東征西討的精銳部隊,何曾受過如此欺辱,讓段凝出麵隻是因為他是名義上的副統領,暗自裏他們幾個龍驤軍老校尉從來沒有把他放在過眼裏,今天讓人欺負到頭上來了,立即有人喊到:“什麽東西,滾回去!”


    “嗯!”


    李猛一抬頭,眼中視線如刀般射向那說話之人,冷冷道:“你可敢再說一遍?”


    那人被李銳利的眼神一震,挺著脖子道:“說了又如何,此乃皇都,你還真敢攻我大營不成,你當我等怕了你麽?”


    “藥元福!”


    “在,將軍!”


    “將那人給我宰了!”


    “是,將軍!”


    “喝!”藥元福雙腿猛力一夾馬腹,“嘶…”身下戰馬驟然受驚急竄出去,手中鋼槍一抖,幾朵槍花在空中散了開來,挾帶著猛烈地氣勢朝那人衝了過去。


    龍驤軍中頓時一陣慌亂,段凝更是嚇得急撥馬頭往營中逃了回去;急促的號角聲響起,龍驤軍畢竟久經戰場,幾個將領瞬間作出反應,各營開始列陣而待,藥元福無功而返;


    李一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腦中不斷浮現起小乙痛苦的模樣和史中南倒在自己懷中而死的情景,怒火越積越盛,此時史弘肇、景延廣等後續步軍也已經趕到,李一股怒氣最終爆開來,一聲暴喝:“給我殺!”


    隨著李的一聲暴喝。獠牙營騎兵開始緩緩加,“噠噠噠…”奔雷般地馬蹄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最終化作了一道怒流朝龍驤軍那散亂的陣形席卷而去,碩大的馬蹄踏碎了滿地銀泥,空中的風凝如實質隨著騎兵營地懾天威勢形成一把無形之刀。電腦站人未到,風已到,那銳利地鋒芒疾的掠過龍驤軍每個士兵的臉,劃開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噩夢降臨到他們地頭上。騎兵營那震天的威勢隨風即到,鋒利的馬刀高舉過頂,掩蓋了那太陽的光芒,漫天地光華盡聚刀身,天空亦為之黯然,惡屠再次顯現出他那猙獰的麵貌;


    “唰!”


    “呃…啊!”


    一道道血柱在空中噴,形成一朵朵燦爛的豔花,那一把把錚亮的的馬刀帶走了一個又一個士兵的性命;死神地陰影迅地籠罩了整個龍驤軍大營,獠牙營帶起的驚天氣勢讓所有龍驤軍士卒為之膽寒;


    在一陣慌亂後龍驤軍終於組織起了有效地抵抗,騎兵營在這不是很寬廣的地方漸漸作用越來越小。李一招手,大喝道:“史弘肇,破軍營與我破之!”


    “得令!”


    “破軍!”史弘肇一聲長吼;


    “陷陣!”破軍營戰士齊聲響應,震天般的響起讓對麵龍驤軍心中顫;


    “殺!”


    史弘肇一馬當先,兩千破軍營士兵頓時如猛虎下山般竄了出去,在他們眼中這些龍驤軍就是阻礙他們過上好日子的人,隻要李的叫他們打哪兒,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手踏平,將對手撕成碎片。


    “呃…啊!”


    慘叫聲不斷響起。積蓄已久地能量在這一個狹小的範圍內瞬間爆開來,破軍營強大的戰力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大軍過處、寸草不留,銳利的長槍,鋒快的刀芒不斷的在龍驤軍身上掠過,一片片燦爛的血花在空中綻放,生命在這一刻變得如此的脆弱。


    提刀走入那殘破大營,李一把提起一個趴在地下裝死地龍驤軍士兵,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懾人的眼神讓小卒不住哆嗦卻又不敢亂動,因為鋒利刀鋒已經滲入他的皮膚;


    “麻三在哪兒?”


    “將…將軍饒命,小的不知道?”


    “砰!”一聲悶響李將小卒狠狠的摔在地上,轉身繼續朝前走去,暴怒地他此刻雙目赤紅形如惡獸;


    “將他們圍起來!”李大喝道


    “得令!”


    片刻之後剩餘地龍驤軍被李五千人重重為了起來,隻剩下千餘人。而地上的鋪滿了屍體。亦將近有千具;剩下地龍驤軍緊緊的靠在一起,其中已有不少人受重傷。其中一個都尉模樣的人單手持刀,厲聲道:“李,你好狠,竟然對自己人下死手,待統領回來必會為我們報仇的!”


    一陣細雨飄來,李頓時清醒不少,一掃周圍慘狀,意識到他這次是有點過了,但他決不後悔,在這個亂世隻有夠狠才能活下去,隻有夠狠才能夠保護自己的親人,隻有夠狠才能打破這個邪惡的世界重新建立一個新世界;


    李冷冷道:“隻要你們把麻三交出來,我就不會對你們再有何傷害!”


    “哼!你殺了我們近千兄弟,我們還憑什麽相信你!”


    李嘴角一挑,露出一絲邪笑,道:“信不信由你們,你們可以賭一次,我不介意再殺一千人!”


    “你…你這個魔鬼!”


    龍驤軍中有數人激憤異常,就欲以身相搏,但更多的人選擇了沉默,在任何時候,保住性命才是他們的最大目標。


    “我數十下,如果十下之內我還見不到麻三出現在我麵前,你們就要比他先下地府了!”李臉上的笑容在不斷擴大,但在這裏龍驤軍眼中卻是十分的恐怖。


    龍驤軍沒有一個人有所反應;


    龍驤軍中有一兩個人開始四顧打量他人的反應;


    龍驤軍中更多地人開始左顧右盼,想從別人臉上得到答案;


    “四!”躲在最角落的麻三身體開始微微抖。不斷的朝四周打探,這個時候仿佛周圍所有人都是敵人,沒有一個人是安全的。


    “五!”


    李的聲音響鼓槌一樣一下一下擊打著每個龍驤軍地心,一下一下壓迫著他們的神經;


    “六!”


    龍驤軍中開始出現騷亂,各種聲音開始逐漸嘈雜起來;


    “七!”


    “我們降了。還請都史遵守承諾,放我等一條生路,麻三就就在那裏!”一個都尉跪地求饒,頓時所有的龍驤軍士卒都丟下了手中兵器。同時跪倒在地。


    李點頭一示意,史弘肇上前將此時死狗一樣的麻三拖了出來,丟到跟前,此時麻三眼中無光,自知生機了然地他再無一點生氣;


    李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心中生出一絲厭惡,就是這樣一個人物讓他情緒失控,怒而殺千人;高舉長刀,疾的劈下,“噗…”的一聲鮮血迸出。那腦袋頓時骨碌碌的滾出老遠;收刀望著一眾龍驤軍士兵大喝道:“凡觸我李虎威者,雖遠必誅!”


    “走!”冷哼了一聲,一甩披風轉身而去。


    瞬時間大隊兵馬撤了個幹幹淨淨,隻留下滿地的殘骸和鮮血。


    數個時辰後,王彥章帶著大隊人馬回到駐地,放眼望去的殘破景象讓他不由愣住了神,“這個還是自己的大營麽?”猛地一抽馬股,急往前竄去;


    翻身下馬,陰沉著臉緩步踏入大營。一眼望去滿地殘骸,不少傷兵躺在一旁痛苦的呻吟著,眾人一見王彥章回來,頓時如找到了主心骨,數名將校圍了上去嗷嗷大哭


    “將軍,你可回來了,咱們龍驤軍這回可丟了大人了!“


    “怎麽回事!”王彥章那微黑的臉在微微地抖動著,顯是內心氣極。


    “是李,那惡屠殺了咱近千人。還將麻三給砍了頭!”


    “什麽?”王彥章頓時如被雷擊,他聽手下說過李手下士兵的強悍和嗜血,但自己和他從來沒有過交集,又怎麽會對自己的人下如此狠手,隧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點!”


    “麻三也不知怎麽惹了李。李率大軍席卷而來。一言不合之下就下令對我弟兄動手,殺了我近千兄弟。來將麻三拖出來當眾斬了就揚長而去了!”


    “李,我跟你沒完!”王彥章朝天怒吼,狂吼過來他逐漸冷靜了下來,問道:“他們多少人?”


    “足有五千餘人,且悍勇異常,吾等皆不能擋!”


    王彥章緊咬了咬牙關,臉部的肌肉亦隨之凸顯,隨之眼中爆出一絲精光,陰狠的說道:“李,吾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此刻李率大軍返回駐地,城中各部早已被李此番狂暴的舉動所震驚,甚至已經上報與新皇朱友貞的耳中,開封城中此刻人心惟危,各自都在謹慎的提防著其他各部的一舉一動,朱友貞更是惶惶,生怕再來一次洛陽之亂。


    在李等回到大營之時,作為李地推薦人袁象先早已等候多時,二人進得大帳,袁象先迫不及待的聞到:


    “正倫此番舉動是何寓意?”


    李抬眼一望袁象先,不知如何回答,難道告訴他自己是為了報仇?以這個老狐狸的思想是不會理解的;


    袁象先見李不回答,接著道:“此番正倫闖大禍矣!”


    李冷冷道:“有何大禍,誰敢把我如何?”


    “唉!正倫畢竟涉世太淺,且不說王彥章此刻與你已是不死不滅之局,就算是皇帝與其他統領能容得下你?”


    李陷入沉思;


    袁象先道:“你我交厚,我自是站著你這一方,此次我也保不了你了!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可挽回這必死之局!”


    “什麽辦法?”


    “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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