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一路不停的向前進,數萬大軍齊齊聚集在涿州,涿州緊臨易州,可謂前沿陣地,李存勖屢次攻燕都是攻破涿州之後長驅直入,直上幽州。


    李站在城頭之上,眺望著易州方向,敬翔、王處存緊隨身後,李指著這茫茫平原感歎道:“這可真是一片好土地啊,土地肥沃,隻要隨便灑下種子,來年就可豐盈滿庫!”


    敬翔微笑道:“此番明公可是誌在必得啊!”


    李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道:“沒那麽簡單,李存勖吃過一次虧,不會再次第二次,此次出兵也就是能圖個溫飽我就滿足了!”


    說完李望了一眼王處存,卻麵有異色,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王處存一直沒有將他的真實身份說給自己,他也從來沒點破,曆史上的王處存正是義武節度使,王處直的哥哥,但明顯年歲上不符,身份更是差的太多,難道是有所隱情?然而眼下正是要圖謀義武節鎮之時,會不會有影響?


    最直接的辦法是直接斬了,但他畢竟是跟了自己多年,從來沒有出什麽差錯,且一直忠心耿耿,如何決斷讓李心中起伏不定。


    王處存此時仿佛也感覺到了李的殺氣,身子一抖索畏懼的避開了李那懾人的眼眸。


    “允直,你怎麽了?”敬翔見王處存額頭不住冒汗不由的問道。“哦昨夜受涼,身體有點虛!”王處存忙不迭應道,顯得頗為慌亂。


    李問道:“先鋒及使者派出去了吧?”


    “早已出!”


    “嗯,那就好,傳令下去,各營校尉管束部下。有亂民者,斬!”


    “遵令!”


    先鋒騎兵是元行欽,這是當初劉守光的頭號猛將,當初與李嗣源大戰百餘回合之後,力屈被俘,李嗣源見其勇猛過人,且氣節不凡,留下他一條性命,李假借劉守光之名奇計奪幽州之後重新歸附。


    鐵騎當先開道。走著走著熟悉道路的士兵便覺得不對,有校尉前來問道:“先鋒使,咱這次不是去易州麽,這可是去莫州的道路?”


    “放心,我們沒有走錯!”元行欽哈哈大笑,士兵都被瞞住了,那麽混入幽州的細作自然也會被瞞住。他一指北方,大聲道:“這次地目標是整個河北!”


    眾將士先是一怔。然後暴出雷鳴般的呼聲:軍為主,對於他們來說,戰爭就意味著軍功,意味著榮華富貴,長期以來身體中沸騰的血液從來沒有停息過。


    丙子,王處直派往李存勖的求援密使剛剛出去,李派來的使者便抵達易州城下,早有校尉將其帶了過來。


    “你是何人。見了本帥守何敢不下跪?”王處直原本不是如此刻板之人,但見了來使那氣宇軒昂似乎目中無物的樣子。讓他不由得生出給他個下馬威的念頭。


    “在下單延,不知大人聽過在下名頭沒。”單廷同樣是在燕幽猛將。在李存勖大舉攻燕之時與周德威大戰龍頭崗,由於輕敵,單騎想要生擒周德威,最後反被生擒,這讓他視為平生奇恥大辱,誓要與周德威再戰一場。


    “單廷!”王處直一怔,單廷之名他又何嚐沒有聽過。沒想到卻投靠了李。如今更是做了一名使者,但見他如此蠻橫。隨即眉頭一皺,心中原本對他的印象不由得減了一分,誠心要殺殺他的威風,冷哼道:


    “敗軍之將,何足言勇?”


    “李帳下,盡是如你這般人物麽?”一個將領深明王處存心意,故意問道。


    “哦,李節度帳下,有萬夫莫膽之勇地猛將百名,有經天緯地之才的謀士千位。象區區之輩,不過是一先鋒小吏罷了。”這一番話倒不是單廷狂妄,確實是他的肺腑之言,在軍中見識過史弘肇等人的勇力,再見識過李獨特的練兵手段他對李是徹底的服了。


    “那就是李不會用人了,讓你這區區小吏作為使者,隻怕會落得個命喪聲辱的下場。”那幕僚見單廷行為雖有些蠻橫無禮,言語中卻沒有破綻可尋,便進一步迫道。


    “此公之言大錯,李節度深明用人之道,一向量才而用,處理大事便派有大才之人,處理小事便派小才之輩,至於處理可有可無之事,就會派象在下這般可有可無之人了。”單廷慢慢地道,似乎一點都不著急。


    “想不到單將軍嘴上功夫亦如此了得,不必多說,李令你來,莫非是要用你之伶牙利齒說動於我?”王處直心中不快,悶聲喝道。


    “不敢,此來不過是替李節度轉達問侯之意。”單廷道。


    王處直不由嗤道:“是嗎,李率十萬大軍來問候我麽,真是好大的麵子!”


    單廷也不惱怒,道:“李節度道,王大人大將之材,世代鎮守義武,為何要依附與李存勖,不如與我聯手,縱橫中原大地,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王處直心中“咯噔”一下,李讓單廷前來地說辭,本意並不在於勸降他,否則便不會如此傲慢,李敢於出此狂言,自然是因為不將自己這義武節鎮放在眼中,但明知自己會拒絕為何又來此一招呢,激怒我嗎?王處直搖了搖頭。


    “請回複李節度。”王處直言語中分外客氣,甚至還向單廷拱手行了一禮,“李節度天地英才,短短數年之間崛起於行伍之間。以數千殘兵縱橫中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好不瀟灑。然我王處直乃一介武夫,無德無能,不敢奢望天地逍遙,隻盼能守住我這方寸之地,中原土地遼闊,李節度為何又偏偏執著於我這彈丸之地呢!”


    單廷知道談判也不能夠在繼續下去,勸降王處直的機會幾乎等於零,還是先回去早做準備為好。


    當楊師厚再次得探馬之報,說進入境內的不象是一支以步兵為主騎兵為輔的部隊之時,而是全騎兵之時楊師厚立刻明白了:“是幽州的李的部隊,這廝想幹嗎,反了不成?”


    孫璋臉現猙獰,恨恨道:“都督,想來當初我們太過仁慈了,如今這廝現在是翅膀硬了,就想我等決裂,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提拔他的,這個忘恩負的雜種!”


    眾將齊聲附和,紛紛嚷道要出兵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李一個教訓。


    見楊師厚不說話一名參軍道:“都督,不如派兵先占了他滄州如何?”


    “對,先占了滄州,我打聽清楚了,滄州除了幾千鄉兵再沒有什麽兵力,吹灰之間便可奪了過來!”一名將領應聲道。


    楊師厚擺了擺手,那花白地頭散落在空中隨著微風不斷飛舞,這幾天這位梟雄仿佛又老了不少,緩緩道:“你們還沒看出來麽,滄州李早已經放棄了!”


    “放棄了?”


    眾將同時愕然。


    “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們就去搶來試試,保證裏麵地糧食不過一萬斛,李可謂鬼才,站得更高,看得更遠,你們都比不上的他。”


    眾人不服,同時喝道:“如何比不上他,他還不是靠都督地支撐才爬上去的麽,如果兩軍相遇,還不定誰勝呢!”


    “閉嘴!”楊師厚怒聲一喝,頓時一片寂靜,半晌之後,楊師厚徐徐道:“我看李的不會與我們直接翻臉,光憑他個人之力是不可抵禦住李存勖的,更別說兩麵開戰,我與他是友非敵,我猜他此舉定有一番寓意。”


    “寓意?”張彥小聲問道:“莫非李欲借道?”


    “借道?你是說借道莫州從背後繞到易州,夾而襲之?”孫璋自顧點頭道:“那他為何不遣使者與都督通告一聲,兩相配合,李取易、定,我取鎮、趙,豈不兩全其美?”


    楊師厚瞟了孫璋一眼,道:“豈有如此容易,兩鎮易守難攻不說,還有李存勖大軍在旁虎視眈眈,一著不慎全盤皆輸,是可為事不可為,一切還要看形勢變化。”


    “那李這邊?”


    楊師厚道:“傳令莫州守將,加強戒備,以我之名派人和李交涉,問其到底是何意圖,另外整肅各軍,準備隨時開戰!”


    “遵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混在五代當軍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鐵壁銅牆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鐵壁銅牆並收藏混在五代當軍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