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沉的眸凝視著沙盤,他記得在曆史上,在這數年內,後梁就被晉王李存勖所滅,自己還被綁在後梁朱友貞這輛殘破不堪的戰車上。難道說,自己注定了是做亡國之臣的命運嗎?


    他微微的閉上眼睛,穿越到五代十國的一幕幕,如同電影一般在眼前閃過。從開始的奔逃保命,到遊擊戰,依附於他人,開拓第一個地盤。


    李睜開眼睛,長嘯了一聲:“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目光炯炯,自從踏上這個時代,曆史就發生了一次次的偏差,他的命運也隨之改變。是的,自己的每一個決定,決定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運,也是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弟兄們的命運。以後的道路,還是要自己去開拓,朱友貞昏昧愚蠢,怎可去給他殉葬。


    那麽出路在哪裏?李的心頭沉重,身上壓了太重的擔,幽雲十州的幾十萬百姓,手數萬的弟兄,他必須給他們謀一個光明的出路。看著沙盤上麵割據一方的個個藩鎮,在這個動蕩戰亂的時代,人命猶如草芥。戰爭不止,殺伐不定。無論依附於那方,都不過是他人的棋,充當炮灰的角色。這不是他李的選擇,也不是他李的性格。


    何況如今,哪裏還能容下他,除非他願意交出所有的一切,像貝州城的張源德學習,那還是他李嗎?


    看著身邊地王郜和敬詡。兩個人目光滿是崇敬之色,在這個重武輕的時代,謀士和職官員。輕如鴻毛。但是李對於謀士和職官員的看重猶勝於武將,這也是他們願意對李忠貞不二,甘願效死地原因。


    “振、允直。你們對如今形式有何看法?”


    李暗暗歎息,自己身邊的謀士還是太少了。如果有一個像三國賈詡那樣的謀士,他可以省多少心啊!怎麽別人動輒猛將如雲,謀士如林,自己穿越到這裏,很久以來猛將就那麽幾個。謀士就靠自己。現在總算漸漸地增添了一些謀士武將,不過在李看來。這個就像金錢一樣,永遠不會嫌多!


    敬詡深深的看了李一眼,跟隨這個主人,他如魚得水,對於李地心理他能夠猜測到一些。不過他深知,作為謀臣,隨意揣測上位者的心理,是大忌,雖然李和那些上位者有著極大的區別。


    王郜從李剛剛起家的時候就跟隨李,心裏沒有敬詡那麽多顧忌道:“主公說的好。我命由我不由天!自主公從洛陽起事。諸事皆靠自己,取滄州。得幽州,霸據一方。如今魏博之亂,又有契機,把我們地勢力範圍從幽雲十州拓展到原。劉新敗,主公得貝州,如果再得博州,與李存勖分庭抗禮。觀大梁朝野,更有何人可與主公相比也!”


    王郜越說越激動,原本白皙的臉色變得紅暈,李地勢力越大,他重振家族就指日可待了。


    李的目光轉向了敬詡,敬詡道:“允直分析的不錯,如今各個州府奉陛下之命,牽製李存勖,李存勖又和劉在莘城交兵,博州唾手可得也。”


    李深邃的目光炯炯看著二人道:“得了博州城又如何?”


    王郜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看著李,一時間沒有明白李的意思。敬詡目光一閃,頗有深意的看著李,沉吟了片刻問:“如今天下大亂,戰亂頻繁,唯有平息戰亂,才能還天下一個如同大唐的太平盛世,主公意在一方乎,意在天下乎?”


    李盯著敬詡,果然不愧為五代有名的謀士,可以揣測出自己的一些心理。


    敬詡見李沒有答話,繼續道:“如今魏博被李存勖占據,又失卻澶州,梁朝門戶已失,李存勖平定魏博必然直取東都。今上寵信奸佞,好大喜功,優柔寡斷,昏昧失德,大梁危矣。”


    敬詡說到這裏停下來看李地神色,畢竟他說地這些話,都是大逆不道,作為梁朝臣,說這種話,可以直接拉出去砍頭。李麵無表情,敬詡繼續道:“如今天下大亂,諸侯割據,主公雖然占據了幽雲十州,不足以立足於天下。主公向有大誌,欲使天下安定,黎民百姓衣食無憂。我聞天下分久必合,主公唯有執掌天下,才能使黎民百姓不在流離失所,海晏河清。”


    李沒有說話,這個時代,一個明君可以讓天下安定富足,一個昏君可以讓民不聊生。但是他一向沒有想做皇帝的想法,無他,太累,太麻煩,自己隻是想讓跟隨自己地這些人,有一方安居樂業的樂土。


    王郜目光炯炯欣然道:“振高見,天下有德者居之,今上失德,主公澤被蒼生,可取而代之!”


    想到李如果做了龍庭,自己就是開國元勳,自然可以重振家族。


    李搖搖頭,現在還不是自己可以把朱友貞取而代之的時候,憑自己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和李存勖正麵對敵,更何況還要加上一個朱友貞。


    王郜顯然是也想到了這一點,陰險的道:“既然是陛下欽命主公平定魏博之亂,主公可請陛下著各地兵馬,勤王討晉


    敬詡道:“此計甚妙,李存勖可以進犯我大梁,我大梁怎可不反擊。主公可上表陛下,請陛下著絳州刺史尹皓攻打隰州,宣義節度使攻打潞州,昭義節度使攻打魏州,天平節度使王檀攻打澶州,對李存勖形成合圍之勢。使李存勖首尾不能相顧,主公大事可定矣。”


    李暗暗歎息,又將刀兵四起,最倒黴的還是老百姓,流離失所,不過這是難免的。李存勖進兵,意欲奪取梁朝,無論如何這場戰爭是難以避免,唯有平定戰亂,才能還天下一個清靜。


    於是李哈哈大笑道:“我有振和允直,如臂使指耳,何愁天下不定。”


    李上表啟奏朱友貞,命各地起兵對李存勖形成合圍之勢,雖然朱友貞曉諭魏博附近的州府協助他退敵。不過這些勢力隻能是合作的關係,沒有人會真正聽從他的軍令。


    是夜,天平節度使王檀駐紮在魏州城外,斬斷了魏州城到博州城的道路,李趁機夜襲博州。


    “命所有將士輕裝簡行,午夜時分趕至博州城下。”李吩咐。


    大軍從四麵八方飛馳,精銳的騎兵在此時此刻充分顯示出優勢,百餘裏路,在馬蹄聲迅速的向後退去。


    博州城在靜悄悄的夜裏,忽然,城火光衝天,一陣陣大亂。喊殺聲充斥著,刀兵四起,讓防守博州城的晉軍惶惶不安。


    守衛博州城的安元信,原本是李嗣源手下的猛將,甚得李嗣源重用,後被李存勖看上,愛其武勇,向李嗣源討要。李嗣源不得已,把安元信獻給晉王,晉王任命他為散員都部署,並賜給他姓名叫李紹信。


    此時李紹信因病被李存勖留在博州,他以為是原來城的梁兵起亂,可是聽聞城外,殺聲震天,心大驚道:“何方兵馬來襲?”


    有人來報:“啟稟將軍,幽州李帶領約兩萬兵馬,攻打博州。”


    一時間博州城內外,亂成一團,不知道城內有多少梁軍。博州城北門,正在展開一場血肉搏戰,李安插在城的精銳,在高行圭的帶領下,和取得聯係的梁軍此時此刻,拚命在奪取城門。


    在數日之前,李就派高行圭著人扮作商旅進入了博州城,並且和原來鎮守博州城的梁軍取得了聯係。這些梁軍在博州被陷以後,因為有魏州銀槍軍之亂,李存勖不放心這些人,讓晉軍把他們的武器都收繳了,軟禁起來,不得輕易出入。致使這些人,心惶惶不安,恐懼自己如同張彥一般的下場。魏州銀槍軍被絞殺鎮壓的事情,他們聽聞以後,惴惴不安,因此高行圭派人和他們聯係,他們為了不被晉軍所害,同意協助李在城起事。


    博州城內外呼應,使晉軍大亂,尤其是李,在晉軍的心目就是殺神附體。


    高行圭帶進城的都是精銳的精銳,人人以一當十,又有原來的梁軍幫助,事先就在附近隱藏著。城的大亂嚴重的影響了晉軍的軍心,幾個城門又尤以北門的攻擊最為猛烈,李親自帶領人馬,猛攻北門。


    前後夾擊,令晉軍手忙腳亂,高行圭的刀鋒過處,帶起一個個大好頭顱。眼看晉軍兵重,一時不能奪得城門,跟隨的博州城梁軍開始畏縮不前。看著身邊的弟兄一個個的倒下去,高行圭心急如焚,心一動,高聲大吼道:“殺、殺、殺,打開城門,迎接我大軍進城。”


    他身邊的軍兵一起大吼:“殺、殺、殺……”


    此時,城外聽聞城的喊殺聲,跟隨李的老兵都直抒胸臆,跟隨著一起大吼。


    高亢激昂的吼聲,直衝雲霄,讓人血脈賁張,激起了城梁軍的鬥誌。高行圭高行圭用雙手掄起大刀,勢不可擋,猶如一隻瘋狂的猛虎,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向城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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