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陳複,也算是能讓小兩口高興一場的事。~。~#沈寄之前一心關注寶月齋的事,一是因為剛開張需要如此。畢竟崔大孝也不是太在行,而且她的習慣也是要等生意上了正軌才放心。二就是要讓陳複不滿了,沈寄是當家奶奶,她非要架空他,他一時之間還能忍下來徐圖後計。畢竟這是他主子交給他的任務,在這宅子裏先立住腳跟。可是沈寄自己不管了卻是把大權全下放給了顧媽媽。所以,他在暗中勾連了一些人,要讓這內宅癱瘓一下。還是做得狠謹慎隱秘的。隻是萬沒想到,沈寄跟魏楹壓根不抓他現在做的事,直接給他栽贓。他完全防錯了地方。


    他包養粉頭的事,府裏也有人知曉,稍微查一下就查到了。然後由十五叔出麵去收買那個粉頭。如此,便順利的把陳複和他的幾個黨羽趕了出去。


    回去以後,沈寄繼續看著賬本,如今一日的生意在十兩到五十兩之間浮動。第一個月看起來是不會怎麽虧的了。阿玲在旁邊看著她寫寫算算,這事兒以後是要交給阿玲做的。


    沈寄正在算成本,阿玲不解的問:“奶奶,為什麽這裏多出七十五兩的租金來?”


    “這不是多出來的,如果那個鋪子我租出去可以有這麽多收入。所以,鋪麵的租金一個月是一百零七兩。傻丫頭,難道這個不要算進去啊。然後庫房的租金是十七兩。然後人力成本是三十五兩。二樓一個月下來用出去招待費三十兩。裝修費半年分攤,一個月三十四兩。還有托運了兩次貨,用去五十兩。然後收入一共一千一百三十二兩,其中成本七百八十四兩。”


    阿玲撥了一番算盤,“啊,隻賺了七十五兩。”想了一下,“開張前三天看著賣了五百兩那麽多,可是因為打折,利潤就隻有兩成。”


    “不打折根本賣不到那麽多,一開始薄利多銷是刺激消費打口碑。這已經比我想的好了,第一個月就有賺的。很不錯了。告訴老崔,把那些賣得最不好的東西八樣東西都找出來,明兒開始打八折。趕緊把壓著的銀子都周轉起來。”沈寄盤算,如果算上送京城魏家那些女眷的,她第一個月是虧了的。不過也就是一百兩的樣子。那些人回她的禮可抵不過她送去的東西的價值。好在也隻有這一回了,以後可沒有她白送的道理。


    阿玲道:“上次崔掌櫃問,奶奶不是說不能隨意打折麽。”


    “不然讓那些東西一直堆在庫房裏麽,占地方占周轉資金。退貨隻有七折,不如八折把它賣了。這樣還帶動點人氣。”


    “是。”


    “還有,第一個月已經過了,讓他告訴店裏的四名夥計,從明天開始,每個人每個月的月錢從五兩漲到六兩,不過必須賣出三百兩銀子的東西,才可以拿到。不然,差一百兩扣二兩銀子照算。然後每多賣出一百兩,獎勵一兩銀子。還有崔掌櫃也是,賣到一千二百兩,他從十五兩漲到十八兩。少一百兩我扣他一兩五錢。多一百兩我獎他三兩。”要想生意好,推銷少不了。要把掌櫃跟夥計調動起來,有服務意識,當然是要用銀子了。


    “是。”


    魏楹回來就去耳房裏洗澡去了,這會兒便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氣息走進來。看了看阿玲正在收拾賬本算盤,笑問道:“第一個月賺了多少?”


    “七十五兩。”


    魏楹挑眉,他記得沈寄擺攤一個月都有五六十兩的,“嗯,比我一月二十兩的俸祿強多了。”他拿回家的當然不隻二十兩,京官,各種外水就算是他們翰林院這樣的清水衙門,也有兩倍於俸祿。何況年節時還另有朝廷和地方的各中名義的銀子可以拿。


    沈寄笑道:“你是覺得我忙活了一個月,沒掙到多少吧。哼,我告訴你,以後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魏楹揮揮手,讓收拾好東西的阿玲趕緊出去,“我隻是看著店裏生意挺紅火的嘛。再說這行不是聽說利潤很高麽。”


    “我這才第一個月呢,跟賣吃的不一樣。你怎麽又洗澡了?”這都深秋了,魏楹是愛幹淨,可是也不至於三兩天就要洗一次吧。這年頭可沒有浴霸啊。


    魏楹坐到她身邊,“這不是怕夫人嫌棄嘛。不過天兒是越來越冷了,要不我以後專門洗那裏就是。”


    看他兩眼亮晶晶的,沈寄哪有不明白的。自從她第一次幫了他之後,他就食髓知味起來。時不時的就要拉著沈寄教學相長一番。也不再滿足於隔靴搔癢,不過事後都會打熱水幫沈寄洗手。


    她推了魏楹一把,後者湊到她耳邊道:“洗洗睡吧。”


    “我還不困,你自己先睡吧。”沈寄說道。


    “那我們躺在枕頭上說說話也好啊。”


    “你把阿玲趕出去了,誰來幫我取釵環,卸妝?”沈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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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吧。今兒我親自伺候夫人洗漱。”魏楹想著他一個大男人,梳妝是不會的了。可是就把那些東西從頭上拿下來難道還能不會。


    “哎哎哎,停手,痛啊!我自己來。”沈寄一下子叫了起來。魏楹毛手毛腳的,把她的頭發扯痛了。


    “知道了,我輕點。不過你叫小聲點,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麽呢。”


    沈寄趕緊閉嘴,“我自己來啦,你坐著就好。”


    “嗯,那你快點,我等你。”魏楹笑著拉開被子上床躺下,看沈寄對鏡取釵環,卸妝,然後到耳房洗漱。


    沈寄慢條斯理洗臉洗腳然後再用柳葉青鹽刷牙,外頭傳來魏楹的聲音:“小寄,好了沒有?”


    猴急!


    她吐出口裏的水,“還沒有。”


    外頭傳來腳步聲,魏楹站到耳房門口,等沈寄刷好牙他大步過來,直接把人打橫抱起抱到了床上放下。近來,他那個被窩已經形同虛設,用他的話說,兩個人擠一個被窩暖和。


    “不是說話麽?”沈寄用手擋住他湊過來的嘴,笑嘻嘻的問。


    魏楹抓下她的手拿到嘴邊親了兩口,用了在沈寄那裏聽來的新名詞回答:“肢體語言。”一邊抱住沈寄便親吻起來。


    到後來,沈寄有些暈暈乎乎的,他們現在也真的是隻差臨門一腳了,其他該做了都做完了。


    “小寄,我們過年回淮陽吧。”


    聽到淮陽勉強拉回沈寄神智一點清明,“你又告假不好吧?”中進士之後就告了兩月的假回去,現在又告假。


    “我想帶你回去拜祠堂,讓你的名字寫上族譜。”


    “我們不是有婚書的麽,那個不算?”


    “算,可是還是得族裏承認,你才是真的成了魏家的媳婦。”


    沈寄不太想去淮陽,那些人對她都沒有什麽善意。她好容易現在日子才好過一點。


    “遲早都可以的吧,反正就有婚書就好了嘛。你也不好總是告假的。我們過一年再回去吧。”


    “還是趁著祖父還在,把這事辦了我才心安。再拖的話,他老人家不一定能等到。”


    沈寄睜開眼,這麽嚴重。


    “好,你去告假吧。請到假我們就做回去的準備。”既然是這樣,再不情願也得回去了。沈寄對族權還沒有什麽概念,她覺得隻要有婚書就受法律保護了。不過看魏楹這麽上心,便也就依他了。不就是去給那些木牌牌叩頭,再被那些老家夥刁難一番麽。大不了就是新婚夜的升級版。


    過年封印有二十天可以不上衙門,可是此去淮陽路上來回都不隻二十天了,所以必須得告假。結果,果真跟沈寄想得一樣,雖然理由正當,但翰林院那麽多人,不可能對魏楹特殊。他一個新人,總告長假怎麽成。不過他平時會做人,逢年過節孝敬的東西又合上官心意。於是在封印前請到五天假,開印後又請到五天假。這已經是掌院學士格外開恩了。過年想休息的人本來就多,魏楹又是幾個月前才告假兩月的主。


    魏楹回來對沈寄一說,她問道:“三十天,那隻有我提前幾天坐馬車走,然後你休假了騎馬追上來,我們一起到淮陽。這樣可以節約幾天。嗯,回來的時候也是你騎馬,我隨後趕上好了。”


    魏楹點頭,“嗯,我騎馬大概八天可以到,這樣就還有十四天可以呆在淮陽,夠了。”


    “可是,八天都在馬背上,太辛苦了。”沈寄心疼的道。別說連著騎八天馬了,就是坐八天長途臥鋪也夠人受的了,而且還是來回。


    “所以夫人須好好犒勞我一番才是。”


    沈寄嗔道:“成天就知道想這個。今天累不累?”


    魏楹點頭,“累啊。”


    “我幫你捏捏。”沈寄站到他身後去,用她學到的中醫按摩手法替他敲打按捏。


    魏楹舒服的閉上眼。


    沈寄力氣不是很夠,到後來汗都出來了,“不然你趴床上去,我幫你踩踩好了。瞧你這肩背,成天坐著不動,是的好好按按。”


    “踩?”魏楹詫異的挑眉,臉色有些古怪。


    “是啊,我力氣又不夠,要不然讓小廝來幫你捏。”沈寄說完反應過來,這裏是沒有踩這種按摩方式的,而且,把自家男人踩在腳下又聳人聽聞了一點。


    “我就是這麽一說,沒想到那麽多,你別多心啊。”哼,這個服務你是沒福氣享受了。難得我今兒這麽賢惠。


    魏楹點點頭,表示不在意。


    沈寄忽然想著,他雖然不算古板,但是也還是挺大男人主義的。不知道日後能不能接受女上男下這樣的體位啊?仔細想想,好像每次,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魏楹也一直是掌控主動權的那一方啊。


    魏楹被她奇奇怪怪的打量,有點不自在,“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沈寄笑著道,她才不會說呢。這家夥現在還是死腦筋,除非以後調*教到家了,否則她這麽講他豈不是要認為她輕佻。要知道,如今沈寄的形象還是很青澀害羞的。當然,她本來也就是思想活躍行動保守的主。不怪魏楹誤會。


    “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下人聚在一處喝熱氣騰騰的湯,是你讓人弄的?”


    “嗯,這天越來越冷了。我們倒是每日裏什麽都不用做,他們卻還要碰冷水灌冷風。我想著那豬大骨不是不貴麽,幹脆讓采買的人每天多提一些回來,也就幾十百來文,然後讓廚房從上工到下工一直不停的燉著。誰冷了餓了都可以去舀來喝。也就是費點柴禾,燉湯也不需要人一直看著,隻要隔斷時間去加水就可以了。”


    魏楹想著方才看到的那些下人喝著熱湯的場景,點了點頭:“確實不費什麽,冷了餓了了有碗大骨湯喝是很好。我那個時候冬天看書最想的也就是有口熱湯喝,可是一開始家裏很窮。能吃飽飯就不錯了,隻能蹦跳著取暖。自從你到了家裏每天賣小吃火上總是燉著湯,還盛了給我端來,我才過上好日子啊。反正家裏的事你做主就是了。隻要不是太過標新立異都無妨的。”冬天裏一碗骨頭湯,的確不花什麽銀子,關鍵是有人能想著。這些細節上就可以看出小寄對這個家的用心了。難怪家裏下人對她信服了許多。


    “嗯。”


    魏楹想了想又道:“對了,你怎麽一直都很愛吃別人不怎麽吃的東西?”從前做肥腸就是,那個時候都沒什麽人會吃那個東西,都嫌髒。可是沈寄偏偏能把它變成美食。前些天,又讓廚房給她熬粥,裏頭居然配上蛤蜊。廚娘開始都不知道怎麽做,還是阿玲去示範了一次才知道的。可是除了沈寄,其他人也不吃,他就沒見人這麽吃過。


    沈寄心道,那都是後世很普遍的菜色啊。她還想吃海鮮砂鍋粥呢,隻是這裏沒條件而已。


    “那些東西做出來你敢說不好吃麽?”


    魏楹想了想,“好吃。”蛤蜊粥他也是分享了的,反正吃這事跟著小寄絕沒有錯的。


    “隻是你怎麽知道那些東西能做出這麽好吃的口味呢?”


    “試唄,反正那些東西旁人都不吃,便宜得多。試著不對就不吃了。”沈寄胡謅道。


    說起吃的,魏楹又有些饞了,“你不知道,我那些同僚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的,現在外頭都說我們家的私房菜好吃又有特色呢。我特有麵子。”


    沈寄等著他的下文,這人絕對不會突然想起來就說這句的。果然,魏楹下一句立即就跟著來了,“小寄,這幾日你好像也不忙了啊?”


    “嗯。”鋪子漸漸上了正軌,內宅的事現在也理順了。至於之前說要繡坊的事,一是沒有找好合適的地方,二是現在天冷了,最好還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再開張比較好。暫時就讓幾個繡娘在做家裏人的冬衣。所以,現在除了日常事務,就沒什麽多的事了。


    “你看我也很久沒有吃過你親手做的東西了。上次你做了些點心,我興頭頭的等著,結果全進了外人肚子。”


    魏楹口裏的外人是徐五,柳氏,之前沈寄下帖子邀了她們過府來做客。就親自做了些點心來待客,很受歡迎,被吃完了。尤其是徐五,還把方子抄走了。於是魏楹就沒輪到。不過沈寄還真不知道他惦記著,還興頭頭的等著。之前也沒見他對她做的點心多上心,所以壓根就沒做他那份來著。


    “你不是說點心都是給女人和孩子吃的麽?”


    魏楹一副有些委屈的樣子,“你之前天天做好吃的,我當然可以挑肥揀瘦一下。可現在,一個月也不一定會下一次廚房。當然什麽都好吃了。”


    沈寄心頭狂笑,這人在外頭整天的裝少年老成,從前在她麵前也裝的,現在裝不下去了吧。


    “行,夫君想吃什麽,今晚為妻都親自下廚做來。”


    魏楹道:“嗯,我想想啊。”


    沈寄捏他一把,“你還真的要點菜啊,叫人去廚房看看,有什麽現成的菜我挑了拿手的做給你吃唄。”


    “嗯,也行。”


    於是當晚,魏楹便吃到了久違的沈寄親手做的慢慢一桌菜。


    “來,你也吃。”他吃得心滿意足的,不忘給沈寄也夾一筷子。


    “嗯,其實我倒是喜歡吃家裏廚子做的。自己做,忙了一場也沒有什麽細細品嚐的心思了。不過,看在你吃得這麽捧場,我也很開心就是了。”沈寄的確是這個心思,她其實不是愛做菜。她愛的是美食,從前都是為了謀生不得已。如今家裏幾個廚子各有拿手菜,現在都在拚命討好她的胃,她都長胖了。自然就淡了自己做菜的心思。不過,倒是真沒想到魏楹會這麽惦著她親手做的菜,也真的很高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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