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之後,長房便繼承了原本整個魏氏嫡支四分之一的財產,庶出各房各占八分之一。‖。m~#暫時的,差距還不是很大。不過,從分家時幾位族老眼裏雖然不明顯但依然存在的豔羨來看,過去幾十年嫡支的財產增長還是挺快的。想必旁支卻沒能做到這一點。聽說魏楹的祖母在時也是當家理財的一把好手,後來的二夫人更是善於鑽營頗有經濟手腕。所以,嫡支的財產如今已經遠遠超過旁支。甚至可以說嫡支分家以後,就嫡長房而言財產恐怕也是超過沒分家的旁支的。恐怕也就三叔祖父做過官家底可以和他們相比。


    所以,要緊的不是分到多少,而是日後的經營。


    分家之後不到一日,所有的文書都到官府過了契。魏楹都交給沈寄收著,她便拿了個請胡胖子特製的小匣子出來裝,裝上再上了小鎖。


    然後就是現在案頭堆得跟小山也似的的賬冊了。魏楹還有兩天就要回蜀中了,而且對於家產他一向是當甩手掌櫃的。這會兒把所有的地契房契文書等直接交到沈寄手裏,顯然就不打算再過問了。管她日後大賺也好,敗家也罷,他都一副不管了的架勢。反正錢到了沈寄手頭,也沒真虧過就是了。


    沈寄便跟他商量,“你看我們要不要等三弟成了親就把他分出去?”沈寄是想著這樣省事,分他三分之一的家產眼不見心不煩。而且她也是不喜歡自己努力打拚,別人就等著分紅的那種人。留下三分之二也有八萬之多,再有京城的產業是不用分給老三的,因為他沒過繼到婆母名下,那些嫁妝就是留給魏楹一個人的。那裏還有兩三萬兩,加起來也超過十萬了。日後好好打理再翻個幾倍應該不成問題。早早把老三打發出去是正理。


    可是魏楹不幹,他靠在椅上上說:“不分,讓他每月在你手裏領生活費就是。”


    自己拿到家產和每月從別人手裏領生活費肯定是兩個概念。如今分家了,老太爺說了他今後什麽都不管了,魏楹便是長房的大家長了。不但是長房,他如今還是整個魏氏宗族的族長。當然,魏氏能服他做族長,還是因為他的出身,他的官職。魏家的生意魏家書香門第的地位都需要有在朝為官的人來保障。他們是看好了魏楹今後幾十年的發展。


    沈寄把小匣子在床頭櫃裏放好,“你是要日後把他踢出去?”


    “哼,日子長著呢,要找到把柄把他踢出去有什麽難的。二房如今不就被剝奪了繼承權麽。”


    好,聽一家之主的。


    沈寄坐到魏楹腿上抱住他的脖子,“我總覺得,母親當年的事恐怕不隻是爭產這麽簡單。你看,今天我們分的雖然多,但是也隻是庶出各房的兩倍而已。如果隻為了產業,二房不會隻對長房下手才是。”


    魏楹其實也在想這個事兒。他開始還以為長房二房就要占去家產的八成呢,結果不是。老太爺要這這麽分,二房這麽多年不會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過。他蹙眉摟緊沈寄,後者想了想又道:“是不是因為兄弟太多,而且占的比例不小,所以他們後來改策略了,幹脆直接把公中財產給轉移?”


    “不知道。”


    沈寄伸手把他皺著的眉峰抹平,“別皺眉了,今天怎麽說咱們不是也算打擊了二房麽。當時金子被找出來的時候,他們那個狼狽樣看了真是大快人心。”


    魏楹也笑了笑,“嗯,認祖歸宗這麽久了,就今天暢快點。”


    “是啊,咱們現在有很多很多銀子了,還有那麽多莊子鋪子,還有千畝良田。咱們這回是真正的有錢人了,再不會得罪個衙內就傷筋動骨的了。”至於族長宗婦,她暫時還沒什麽感覺。


    看沈寄眉開眼笑的,魏楹也不再皺眉。母親的仇,需要一步一步的來。這第一步還算是差強人意。至少,二房名正言順可以繼承的將近十萬的家產被瓜分了,也不再是族長宗婦。日後在族內,他們的日子不會好過。明裏的財源沒有了,暗地裏的一時半會也不敢動。經濟上會窘迫好一陣子,地位上又一落千丈。這一個回合,長房完勝。


    他一把抱起腿上的沈寄,“那麽,來慶祝一下吧。”


    沈寄嬌媚的笑:“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別的啊?”


    “我看到你,哪裏還想的了別的。又要分開好長一段時日,你不把我喂飽了怎麽行。”


    “青天白日的,小心傳出去被人笑話。”白日宣淫,其實沈寄倒是不怎麽在意,不過就是這麽一說。可誰知道,這個時候外頭就傳來有族內書名女眷上門拜訪的通報。


    魏楹惱道:“早不來晚不來的。”


    沈寄拍拍他的胳膊,“魏大哥,這個時辰有人上門來拜訪很尋常啊。我們現在是族長跟宗婦,雖然隻是名義上的,但是旁人自然也要來登門的啊。”這不跟住在衙門的時候一樣麽,三不五時的就有人上門來。不過之前二房掌權,他們在老宅的時候,梨香院倒真是門口羅雀的。


    從前前院住了幾家人他們不敢放肆,可是這次回來整個院子就住了自己一家人,之前又一個忙老三婚事,一個忙著去鬆鶴堂侍疾,很少在一起。這會兒即將離別了,想放肆這麽一回,偏有遇上了有人上門來。


    沈寄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妝扮,好在她們沒有再晚個幾分鍾再來,不然她和魏楹肯定滾到床上去了。說起來這人在閨房之事上如今是越來越放得開了啊。她對魏楹笑道:“你就要走了,她們肯定有分寸知道很快離開的。我去去就回。”


    “嗯。”魏楹應了一聲,背著手往書房去。有人上來找沈寄,肯定也少不了來尋他說話的。


    沈寄料得不錯,來的是二老太爺家的孫媳婦,是來給沈寄遞帖子請她大後日過去聽戲逛園子的。因為那天是二老太爺家一位嬸娘的生辰。


    沈寄想著以前這樣的事,別人也就是請二夫人的時候順口請她一下,如今倒是正正經經排個同輩的媳婦給送帖子了。而且因為不熟悉來人還把一向有點交情的十五嬸叫上了,小權兒也跟著過來了。這樣子說起話來也不會冷場。想來也正是因為她和十五嬸有交情所以才被長輩派來送禮的。說起來十五嬸雖然是長輩,但因為年紀的關係,交往的倒多是她們這些孫媳婦一輩的。


    “好,大後日是吧,我一定到。有勞杉大嫂子特地過來相請了。”魏楹是後日離開,送走了他,自己也怪無聊的。而且族中這種宴請也是需要去的。不過如今,她是族長夫人,不必再在長輩跟前立太多規矩了。二房丟了這麽大的人,這次想必是要稱病不出了。


    臨了,小權兒不肯走,要留下做客。十五嬸想著魏楹就要走了,人家小兩口就這兩日聚聚,便要把他帶走。他跑過來把沈寄的小腿抱住不撒手。


    “跟大餃子玩。”


    魏杉媳婦笑道:“原來弟妹也是大餃子,他也叫我杉大餃子來著。小叔叔,你不去看看大侄女麽?”


    沈寄失笑,在小權兒口中,這魏家孫輩的女眷大概能湊一蒸籠的餃子了。


    小權兒外頭想了一下,“嗯,大侄女,胖胖?”


    魏杉的閨女兩歲,胖乎乎的很好玩,沈寄也見過。十五嬸教訓道:“你當叔叔的人,怎麽這麽說大侄女呢。”


    小權兒咬咬手指頭,有點委屈的樣子。


    沈寄摸摸他的頭,“小弟弟,大後日咱們一塊玩兒。這會兒大嫂子要看賬本。”白日宣淫肯定是不行的了,誰知道回頭誰又上門來。案頭還有堆得跟小山一樣的賬冊呢,她得看看。


    “好吧,看大侄女去。”權兒把手伸向十五嬸討抱。十五嬸抱上他和魏杉媳婦告辭,“那大侄媳婦,我們就想回去了。那些賬本啊,看得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回頭咱們一起探討探討。”


    “好的。”


    送走了客人,沈寄叫管孟來問魏楹在幹嘛,結果說是幾個堂弟,還有隔房的堂兄弟過來,商量明日要給他踐行的事。


    沈寄搖搖頭,之前各房都畏懼二房不怎麽和他們往來,現在才一分家,二房失勢,眼瞅著長房不但分了那麽多家產魏楹還成了族長,來走動的親戚就多了。


    “怎麽好叫他們破費,這樣,你過去同爺說,就說明日我們請木字輩的兄弟和妯娌喝酒。”


    管孟過去,一會兒就過來了,“爺已經說了請客的事了,和奶奶想到一處去了。”


    沈寄便叫了阿玲過來,“咱們人手不夠,而且一時的事也多,明天幹脆去酒樓叫兩桌席麵過來好了。就定在十五兩銀子一席的吧。”


    木字輩人不少,不過成年了的不多,兩桌盡夠了。至於長輩,請他們過來給魏楹踐行不是太妥當,還是他們一一去麵辭比較好。


    從前魏楹離開可沒人來給他踐行,也就十五叔一個人過來送送。如今,他是族長,官也升到五品,手握十萬家財,想必明兒牌麵上的人物會一個不落的都來。人情冷暖啊!


    次日席上,沈寄和同輩的嫂子弟妹都不太熟,昨天來過的杉大嫂子便一一給她介紹著,眾人都是有心交好她這位族長夫人,場麵熱鬧得很。


    往常這種場合,這樣被眾人追捧的風頭都是屬於二房的宋氏的。她是族長家的嫡長媳,嫁過來立即又生了嫡長子,夫婿又在外關著族內最賺錢的幾家鋪子。


    今日魏楓和宋氏都沒有過來,隻說二老爺二夫人身上都不好,需要他們侍疾。魏楓是在分家完畢,被各房派去的管事取代了位置之後灰溜溜的回來的。本來魏氏的銀子大部分都在他手上經手,現在,這些鋪子和他都沒有關係了。還受了那些管事不少的擠兌,雖然不敢明著說出東家的家事,但是二房這一下在魏氏內部是真的兵敗如山倒了。


    隻是,他們能躲,而且在場也沒人歡迎他們。畢竟如今是要和新任族長和族長夫人搞好關係,有他們夫妻前來還不知生出什麽變數來。但是有一個人卻是無法避開的,那就是魏植。他名分上是魏楹的親兄弟,兄長要外出做官,同輩的弟兄都來了,他斷沒有不來的道理。


    沈寄心頭想著,也不知道魏植心底他自己到底是長房的人還是二房的人,應該還是二房的。那麽,今天看到曾經屬於二房的榮耀被長房搶了,他心頭是什麽滋味?不管什麽滋味,反正他臉上不能露出來。男女分席,中間放置了屏風阻隔,沈寄是見不到,不過魏楹肯定有留意的,回頭都不需要問,他就會講給她聽了。


    席麵就擺在梨花院的院子裏,身邊景致甚好。方才一眾妯娌已經不住口的在沈寄耳邊誇了好一通屋內的設置了。這會兒到了外麵便誇起來景致,沈寄便指點著第一進院子告訴他們,那是給三弟準備的新房,女方家已經在打家具了。


    眾人略楞了楞,又說起了第一進的風光相當不錯,還有人拍著魏植的肩膀,說你小子真是有福氣啊。


    話裏有話,如今二房在眾人看來算是垮了,至多不過靠著老太爺過日子,隻有魏植因為被過繼給了長房,還能繼續過這錦衣玉食的生活。可這話也可以理解成說魏植的兄嫂大方,他很有福氣。而且此際大家都喝了酒,彼此又分屬兄弟,所以魏植無話可說,索性站起來敬魏楹一杯酒,祝他一路平安,官途坦蕩。


    “謝三弟吉言了,隻是你的喜酒愚兄無法趕回來喝了。好在有你大嫂在,她就能代表愚兄。你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找你嫂嫂要就是了。”


    沈寄也笑道:“這是我頭一次操持這麽大的事,你們一個個可都得來幫忙。”之前把事推給二房,是怕下人都在二房控製之下,故意讓她出乖露醜。如今二房失勢,誰不想借機討好長房,這個自然是不怕的了。而且二夫人不是病了麽,二奶奶不是要侍疾麽,那自然不能再麻煩她們操持長房老三的婚事了。至於辦婚事的五千兩,當然是得還給長房了。沈寄昨日去了二房探病,已經把銀子要了回來了。這樣一來,二房手頭可就吃緊了。聽說,如今你是在用二夫人的嫁妝度日。


    沈寄是認定了二夫人還轉移了財產將嫁妝擴充的,她貪了二十萬,不代表如今交出十八萬她就沒錢了。那些錢在她手裏捏了那麽多年早就用去錢滾錢、錢生錢了。所以如今她再是做出窘迫的樣子,沈寄也不信。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查清楚所謂二夫人的陪嫁比她當年帶到魏家的多出來了多少。長房和二房之間的事還沒完。如今不過才是一個開頭。


    沈寄開始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銀子把魏植分出去算了,後來想了想還是魏楹說得對,就算分出去了,日後他捅了什麽簍子還不是得自己夫妻替他收拾,不如用銀子把人掌握在手上更方便管理。而二房,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也斷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還看下一回合了。隻要她找出二夫人的嫁妝這二十年變多了多少,給她來個財產公示,即使那些財物不充公,也要讓各房更加的記恨二房。


    不過她要留在長房做這些事,身邊人手可就不足了。蜀中那邊暫且不動,可是京城看宅子的人該分一部分過來了。之前他們的主要財產在京城,現在大頭可在淮陽。如果沒有信得過的人看著,回頭她一走,叫魏植給敗光了可不行。而且老宅的下人她用著還是不順手,否則今天就不必去外麵喊席麵了。所以這會兒,她已經寫信到京城叫人了。比較得力的洪總管、龐管事,還有賬房的方大同一家子包括挽翠這會兒都在從京城往淮陽的路上了。說起來,大家也是兩年多不見了。


    魏植如今還住在二房,宴席散後,便回去了。把今日所見所聞說了一番,二老爺惱道:“那些見風使舵的家夥,牆頭草!不提他們,我倒要看看魏楹那小子能得意到幾時。”


    二夫人哼了一聲,“昨日沈寄說是來看我,其實是故意的來氣我,來跟我擺她族長夫人的譜呢。我看她個小丫頭片子真能吃得開,這幫子族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兒子不想再去長房了!”魏植說道。前後幾日,這個落差太大了。家裏人都可以躲著不出去見人,隻有他必須要去受那些閑言閑語。還得對魏楹和沈寄做出感激涕零的樣子來。


    “那怎麽行,長房的產業還有三分之一是屬於你的呢。你婚後就搬到梨香院去,他們一走,你就是唯一的主人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時必須要忍。”


    “忍忍忍,就知道要我們忍,你們手裏那麽多金子不拿出來給我們弟兄花用,現在全便宜了外人。”一邊的魏楓也抱怨道。如今,連分內的銀子都沒有,以後要如何過日子。


    二夫人恨道:“誰知道會功虧一簣。”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一些話咽了下去。這兩個兒子養尊處優慣了,身邊總是圍著人奉承。如今才幾日就受不了了。如果告訴了他們,定然是忍不住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娘的嫁妝可是魏家無法收去,短不了你們的吃用。”二夫人說著對魏楓道:“告訴你媳婦,不要成日打貓罵狗的。”所謂的貓貓狗狗自然說的是魏楓的侍妾通房。宋氏在族裏的地位如今也跟著一落千丈,她自問自己沒做錯什麽,什麽好處也還沒有撈到,卻要承擔公婆貪墨公中財物的罪過。什麽那些金子還不是留給楓兒和你的,她可不信。不但她事先不知道,就連夫婿事先都不知道自家的大魚缸下頭居然有一萬多兩黃金。隻知道母親挪出了一部分公中財產去置辦私產而已。如今,那些私產還是在母親個人名下呢。同她有什麽關係,她隻是個無辜受連累的媳婦兒而已。這樣子,害得她的力哥日後都不能在族裏抬起頭來


    可是為人媳婦的,不能對公婆表示不滿,就隻能拿夫婿那些侍妾通房撒撒氣了。其中,洪大丫自然是首當其衝的。因為她和長房的關係,就連魏楓也不會護著她。當初留下她,不過是為了給洪升添堵,也是想利用她母親和妹子的意思。可是魏楹後來很快就離京赴蜀,讓二房這個打算落了空。如今,她的日子自然不好過,這兩三年她可是沒給魏楓添個一兒半女的。她的身份就是個侍妾,所以就算沈寄這個新任的族長夫人心頭不滿也找不到由頭來替她出氣。二夫人便也睜隻眼閉隻眼了,隻是不能鬧太過了。


    而長房這邊,晚上十五叔就帶著妻兒登門問罪來了,“你小子,你請客居然把我撇到一邊兒去,你太過分了吧你!”


    魏楹笑著迎出去,把人拉了進來,“十五叔,進來說話進來說話。”


    沈寄則出去抱了小權兒和十五嬸一起進來。


    等到奉茶坐下,魏楹才道:“那不都是麵上情兒麽,咱們叔侄誰跟誰。再說我光給你下帖子,不給四叔五叔他們下麽,還有隔房的叔伯,沒一個好遺漏的。那樣我不就顯得太張狂了麽。而且,現在也還沒到慶功的時候呢。”


    十五嬸笑道,“我就說他了,大侄子大侄媳婦都登門來辭行,又送了不少東西過來,你還要不依不饒的。”一邊和沈寄說:“那些賬冊,你看出個眉目來沒有?”


    沈寄想到自己之前用這個做借口沒有留小權兒在這^h裏玩耍,可是這幾天她壓根沒翻過賬冊,魏楹根本就沒給她這個機會,一直纏著她求歡。所以忍不住臉上露出點尷尬來。


    十五嬸倒是沒想到這個上頭去,她以為沈寄是跟自己一樣不太看得懂呢。十五叔之前在京城見過沈寄做生意,見她麵露尷尬倒是猜到了。笑著把話往魏楹方才的話頭上說:“你說的對,大嫂的事,還沒有眉目呢。”


    魏楹點頭道:“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就是十五叔不來,方才我們也是要再過去你們家一趟的。咱們到書房去說吧。”


    “好。”


    那叔侄倆去書房商量後頭的事去了,沈寄便招待十五嬸母子。拿了許多自製的小點心出來,都是請了做了模子做成小貓小狗小雞小鴨形狀的,就是不吃,看著也大有童趣。這套模子其實就是做給小權兒的,她自己先試試。


    十五嬸看小權兒手裏一手拿著一個,愛不釋手的樣子,笑道:“你這心思可真是用得巧,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這東西一看就不是沈寄要自己用的。


    “嗯,回頭你把模具帶走,也省得我再差人送過去了。”


    十五嬸便說起自己看賬本的煩惱,不太看得懂,而且一下子手裏有了那麽多鋪子也不知道怎麽打點。幺房一直倒不怎麽缺錢,老太爺額外會補貼。所以她沒有幾位嫂子那麽歡喜,反而覺得有些煩惱。


    “現銀你收好,如果不會投資就不如存到銀號裏,每年利錢也不少。至於鋪子莊子則要尋了信得過有能力的管事的了。”


    沈寄暫時還沒有打算到這個上頭,準備緩一步等魏楹離開了再理論。而且,幺房的錢要怎麽打理她也隻能這麽給個建議。如果真的沒有經濟頭腦,就不如把銀子存起來了滿滿花了。反正有鋪子莊子的出產,也說不上坐吃山空。


    “嗯,你說的有道理。隻是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不好找啊。之前的管事都是二房的心腹。如今各房都在裁換,我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想了想聽說你管過鋪子就來問你。”


    “慢慢來吧,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晚上沈寄抱著魏楹很是不舍,好在這回留在老宅沒人敢欺負她了。今天魏楹對魏植說的那句她就可以代表魏楹,那可不是對一個人說的。這個話很重的。當然,她也不是這麽好欺負的就是了。


    “嗯,你有什麽話就交代吧。”魏楹笑道。


    沈寄哼了一聲,這回他去的地方可不是偏僻如南園那樣的地方,還是去做一方大員的知府。而且就是那樣的地方,後來也免不了各種應酬。現在官職高了,求他的人就更多了。


    “路邊的野花不許采!”


    “是是,野花哪有家花香啊。”魏楹在她臉上響亮的親了一下,“放心吧媳婦,你這麽漂亮,該是我擔心才是。”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有什麽好擔心。倒是你,少去青樓那種地方應酬。”


    “知道知道,一定會為夫人守身如玉的。再說,你不是一兩個月就回來了麽。”沈寄要操辦魏植的婚事,還要去看看名下那些產業,也是該換的人就得換。什麽都安排好了才會再入蜀。


    “來來,良宵苦短,別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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