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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郡王妃臉有些發青,但又不能攔阻。。。嫻姐兒地位本來就在她之上,出來露個臉已經很有禮數了。這怕還是因為她是新媳婦,年紀又輕的緣故。而且這兒還留了個一品誥命夫人招待自己,說到哪去人家都沒有失禮。隻不過,聽這話風,這位誥命夫人是要訛上自家啊?


    嫻姐兒其實沒嚇到,她隻是很憤怒。方才的話是順著大嫂說說而已,不過既然大嫂這麽講了,她也就很順從的下去了。


    呂夫人樂得脫身,趕緊上前扶起嫻姐兒就朝平郡王妃告退。


    沈寄道:“是不是還在心悸啊?呂夫人,你趕緊陪醇親王妃下去讓大夫看看有沒有大礙。”


    嫻姐兒道:“別說他們當事人了,就是我在旁邊也嚇得不行。大嫂,我這會兒還沒有恢複過來呢。”


    “大的身體上的傷害沒有,可是我兄弟、我侄女還有侄孫險些被令孫縱馬踐踏,都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尤其我兄弟,為了護著侄女傷在手肘。”沈寄不客氣的道。


    沈寄挑眉,這話可以兩種解釋,一是確實沒哪個孩子受到嚴重傷害;二就是平郡王和王妃認為即便傷到了不是他們魏家的孩子就好。更幸虧沒傷到醇親王和王妃吧。


    平郡王妃捂著胸口,“聽到消息王爺和我都嚇壞了,幸虧沒傷到魏夫人家的孩子。”


    “謝郡王妃。”呂夫人站到沈寄身側。這是她家,她接待女客的小廳,可她這會兒卻沒得坐。實在是她一個五品誥命,跟著三人差距太大了,哪有平起平坐的資格。在後院,這位親王妃和魏夫人倒是一點沒跟自己擺譜,偏平郡王妃譜多大。


    “我這驚慌失措的,一時沒留意到。呂夫人,免禮吧。”


    那三人分別落座。呂夫人算是沈寄手下得力的人,她肯定不可能這麽看著。於是出聲道:“郡王妃,呂夫人正向您行禮呢。”


    呂夫人就沒這麽好命了,平郡王妃就好像忘了她似的,任她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說起來這幾年呂夫人也真是明裏暗裏受了這位郡王妃不少氣。


    嫻姐兒沉著臉也沒免她的禮,實打實的坐下受了。平郡王妃氣結,但卻不能在給她頷首行禮的沈寄這裏找補回來。這位一品誥命夫人卻也不是她能耍威風的對象。來之前平郡王特地叮囑過她。


    郡王妃穿戴很是華貴,她聽到腳步是就趕緊站了起來。按輩分嫻姐兒是她弟妹,但位分卻比她高。這讓一輩子在遠離京城的地方作威作福慣了的平郡王妃很是不爽。


    嫻姐兒當先跨入呂夫人素常招待女客的小廳。方才人多,而且也算是相熟的人家,呂夫人便把她們帶到後院寬大的屋子安置去了。


    沈寄站起來,還有呂夫人是女主人,此時也隻好向小芝麻等人告罪,留下女兒作陪。


    嫻姐兒嘟囔道:“她真是好大麵子,竟要一個親王妃並一品誥命去作陪。”


    正說著,前方有人來請,說是郡王妃和平郡王一道過來,魏楹請嫻姐兒和沈寄出去待女客的地方作陪。


    呂夫人陪著笑臉,“隻要不牽扯到那些人,平日是挺好的。”被那個郡王孫子把自家老爺給害慘了啊,可惡!


    “你不是跟我說這兒秩序很好麽?要早知道大街上就有人如此縱馬,我怎麽都不會步行。肯定帶著這麽多孩子坐車去。”也是說到鍛煉了,她說散步也是鍛煉,又不遠,大家走著去吧。小豆沙都能走,其他人更不會有問題。結果就鬧出了這麽一回事。


    呂夫人讓上了糖水安撫一眾孩子,又派人去前頭打聽情況。沈寄今天相當的鬱悶,是她拉著眾人去看書畫展的,幸好是沒出什麽事。明哥、小虹、胡濙那都是別人家的孩子。出了事她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呃,我說的是倒大不大的幾個。”


    “我們家的人身體沒有大礙,就是幾個孩子被嚇得……”沈寄話音未完,忽然發現小蓮蓉和小餃子在姑姑、大姐姐懷裏已經睡過去了。


    呂夫人皺著眉,“魏夫人,你們家的人都還好吧?”治下有一位平郡王,給她夫婿憑空找了多少事啊。其實平郡王這一支早已淡出朝堂,可是畢竟是有封爵的宗親,在本地也是舉足輕重。如今撞上魏夫人一家,治治他們也好。


    沈寄則帶著女眷被呂夫人迎到了後宅。


    魏楹看一眼被帶到此地的郡王孫子,對呂知府道:“找個大夫給他瞧瞧。還有,我兄弟差點被他縱馬踐踏也傷著了,多找個大夫來。”省得還要分個先後。王大夫跟司徒大夫那兒討教醫術去了,沒一道出來。


    當下,小親王坐了府衙前院廂房的首位,魏楹坐在一旁,呂知府就隻能束手躬立的份兒了。他們沒去大堂,這畢竟還不是上衙門的案子。省得一會兒憑郡王說他們胡亂帶他孫子過堂,這與司法程序不符。


    呂知府暗暗叫苦,本想給魏大人留個好印象。如今倒好,弄成這樣。他也是認為魏楹早早晚晚是要重掌大權的,就算不掌,那也是絕不能得罪的大人物。再說,同行還有醇親王呢。


    本地知府自然就是呂夫人的夫婿了,衙門就在附近。今日衙門無事他正打算去書畫廊碰魏楹呢,結果魏楹就帶了這麽一大幫子人來借他的地方。


    魏楹看看當下的情勢,真是一團糟。他問旁邊被胡統領等人按住的衙役,“你們的衙門在哪裏?帶路!”


    小包子抱著小蓮蓉過來,“好,一定教你。”


    胡濙方才一直攥著徐贇的手,這會兒看到爺爺才算驚魂完全定下,“爺爺,我要跟魏二叔學輕功!”


    胡胖子得知是徐贇飛身救下胡濙,自然是感激得很。徐贇擺擺手,“胡叔,應該的。”方才回頭一看,明哥隻來得及就近抱住小虹躲開,他便一個縱躍過來在馬蹄下搶下胡濙。


    “他是平郡王的孫子。”前方匆匆走回的是收到消息的魏楹和胡胖子。胡胖子擔心孫子,是跑著回來的。已經顧不得形象了。魏楹邁開大步緊跟著他,這一路上他已經把事情經過聽了個七七八八。


    “我說的是萬一。”就算真是長輩也是要教訓的,不過可以私下教訓而不是當眾。沈寄看向地上的人,“這是醇親王,你是他什麽人?”


    小親王道:“不至於吧,我輩分都這麽高了。”


    沈寄輕咳兩聲,“先問清楚再上腳,萬一是你的長輩這樣落人口實。”


    小親王踹他一腳,沒好氣道:“報名號,你是哪家的?”真是給他長臉!他在內懲院看到過,附近有哪家皇族來著?


    “你、你是誰?”那人倒在地上道。他被小親王從馬背上扯下來,傷得倒是比明哥重多了。隻是一直被壓得不能動彈,手下也都過不來。


    小親王低頭一瞧,一把將那人的腰帶扯到手裏看了看,還真是!這是有定製的皇家衣飾,旁人不敢亂穿亂戴。


    沈寄聽了旁邊人幾句小聲的議論,定睛一瞧那人的腰帶,對小親王道:“好像是你家親戚。”


    “這街上是縱馬的地方麽?你看到了人不但不停,還想縱馬踏人。”小親王提著那人的衣領,反手狠狠給他兩耳刮子。


    “是他們先驚了我的馬。”那人似乎也看出這一群不是普通人了,竟然將他的護衛還有衙役都製住了。


    小親王道:“我管你是誰!差點撞了我們家的人,想就這麽跑掉可不行。”


    “你敢把我拖下馬,你知道我是誰麽?”那肇事者衝小親王道。


    洪大丫上前抱過閨女,朝明哥道謝不已。汪氏看看站起來的兒子,見他沒有大礙臉色稍微好些。


    沈寄鬆口大氣,“都沒事就好。”


    徐贇道:“胡濙沒什麽事。”


    小芝麻抱起嚇壞了的小虹,“娘,明叔胳膊有些擦傷,小虹嚇著了。”


    跑到近前,汪氏和洪大丫都氣喘籲籲的問不出話來。沈寄忙問:“都沒事兒吧?”


    街上巡視的衙役也湧過來了,倒是幫著對方壓製著魏家和王府的人。看來這從旁邊一條街竄出來的肇事者來頭倒是不小!要是普通百姓遇上這事兒,險些被撞不說,怕是還得淪為那肇事者泄憤的對象。


    前方,小芝麻和嫻姐兒正在檢視慌忙躲閃突然竄出來的駿馬的明哥三人是否有事。明哥護著小虹,自己在躲閃間跌到了地上。小胡濙則是被聽到動靜回頭然後疾奔過來的徐贇抓著後領提開了。然後小饅頭成了抱一個還頂一個,小包子和小親王把肇事者的人跟馬攔下了。小親王躍起將人直接從馬背上扯了下來摔到地上,小包子控製住了無人駕馭的駿馬。至於帶來的家將或是王府兵士則是攔下了肇事者帶的人。


    小豆沙彎彎眉眼,“嗯。”果然是和三哥有關。她話剛落口就看到娘的臉色陡然變了,然後加快腳步往前,還越走越快。她隻好從小跑跟著變成邁開大步跑跟著。祖母和洪家嬸子好像也挺急,然後路人倒是都把路讓了出來。


    “你去了自己找。”沈寄同樣小聲道。


    小豆沙聽說有很多少年人的字畫讓她不敢驕傲,小聲問沈寄,“娘,是不是有三哥的?”


    沈寄、小豆沙、二狗子夫妻就走在最後陪著汪氏,前後拉得長長的。


    就這麽呼啦啦的出了門。沈寄前後看看,魏楹和沐浴更衣後的胡胖子走在最前頭。小包子和小饅頭肩膀上頂著小弟、小妹跟在後頭。兩小一路左顧右盼指指點點的。然後是小芝麻夫妻和小親王夫妻。明哥帶著小胡濙還有二狗子家的小姑娘小虹。這小姑娘是洪大丫生的,才七歲。她兩個異母的哥哥都不惦記回鄉,在京城看管著生意呢。異母的姐姐已經出閣,倒是就在華安府。


    沈寄沒好氣道:“今天那裏有不少少年人的字畫,你看了就驕傲不起來了。”


    小豆沙道:“祖母,小孩子不禁誇的。回頭我驕傲自滿了怎麽辦?”


    汪氏眯著眼笑,“我那哪叫才女,認得的字有限,也不怎麽會寫。我們小豆沙才是才女呢,多才多藝的。”魏楹他爹不是什麽熱衷紅袖添香的人,一直刻苦攻讀。而且他身體本來也不好,太夫人安排的丫鬟就是老實頭,省得勾搭壞了他的身體。所以書房裏也沒什麽多風花雪月的事兒。


    二狗子笑道:“大娘,您莫打趣了。您當年可是魏楹他爹書房裏伺候的。聽說當初您剛到村裏,識文斷字的,村裏人都說你是才女來著。”


    汪氏就笑嗬嗬道:“我也看不太懂,我看得最明白的就是衣服和鞋襪上的花樣。同去同去!人多,就像從前去趕集一樣。”說著還頓了一下,“出了這個門就不這麽說了。咱去了地頭不懂也裝懂,不吭聲隻點頭搖頭就好。”


    二狗子開始說他又看不懂那些字啊畫啊,他就會看春聯跟年畫,不知道去了會不會鬧笑話。


    眾人吃過早飯拾掇好,往展出的書畫廊去。不遠,索性走著去的。走著走著就分散開了,也好,省得這麽多人好像要去打老虎一樣。沈寄連二狗子一家都叫上了。既然船停靠了,他們一家自然也一道下來了。沈寄去哪裏吃喝、遊玩都會叫上他們一道。隻是他們一家子都老實本分,很少刷存在感。


    沈寄道:“不用了。”她真是天真了,居然以為魏楹真的去陪跑看笑話。結果人家是在馬背上。


    “我騎馬鍛煉啊。要不要我給你們講講騎馬的好處?”魏楹笑道。


    沈寄問道:“持己,你怎麽鍛煉的?”


    沈寄在他們四人臉上打量了一番,胡胖子還坐在椅子上喘氣,這挺正常的。小包子隻是麵色微微紅潤,這也挺正常。他是每天鍛煉的,往常腳上還綁沙袋鍛煉。胡濙和魏楹清清爽爽的,這不太正常。胡濙可能是沒跑完,那魏楹……


    小親王還是去門口迎去了,剛到二門就看到胡胖子大汗淋漓的被小包子扶著走進來。魏楹閑庭信步一般牽著小胡濙走在後頭。


    沈寄道:“說得那麽誇張,胡胖子也是走南闖北的人。他體力不差的,慢跑而已。我隻是擔心他五髒六腑一開始不太受得了。”


    到了飯點,眾人聚在飯桌旁。小親王左右看看,“胖胖還沒有跑回來啊?我到門口迎一迎他。唉,要不要讓人抬上春凳去路上接他,就怕他半道就垮了。魏先生和小包子未必能把人弄回來呢。”


    魏楹嗤笑一聲,“拭目以待!趕緊出發吧。看兩刻鍾你能跑多遠。小寄說要循序漸進,不能讓你一開始就跑狠了。”


    胡胖子道:“你少看不起胖爺!胖爺當年騎射也是過了關的。要是真瘦下來,肯定也是玉樹臨風一美男。絕不會比你差到哪去的!”


    魏楹笑著翻身上馬,“回頭你要是跑不動,我不是可以用繩子綁在你腰上拉著你跑麽。”


    馬很快被牽來了,馬蹄上都包著布好消音的。胡胖子看馬背上還有一把繩子忙道:“這是拿來幹嘛的?”


    小包子懶得理這兩個老還小的,對胡濙道:“來,趁著馬沒牽來,咱們把身體活動開。”說著帶著他做起了預熱。


    胡胖子對小包子道:“看看你老子,平日裏裝得人模人樣的。其實骨子裏真的蔫壞!”說著一頓,“呃,我忘了。聽說你是幾個孩子裏最像他的。那你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是隻有小饅頭是真的很乖。”


    “是啊,估計得慢慢遛馬。一個不小心就跑你前頭去了。一日之計在於晨!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胡胖子氣極,“你騎馬跟著我們?”


    “給你鼓勁兒啊,我多夠意思啊。小胡濙啊,回頭跑不動就告訴魏爺爺。魏爺爺用馬帶你。”


    胡胖子穿了一身相對適合運動的衣服,一臉著惱的看著魏楹:“你來幹嘛?”


    小包子看到他爹,著實覺得有些好笑。他爹和胡叔叔在一塊兒的時候特別特別的接地氣。當然,和他娘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樣。隻不過更多的時候父母私下相處他是看不到的。爹怕也是如今擔子卸下了比較清閑,這才總拿胡叔叔開涮。而且在兒女麵前也漸漸不那麽端著父親的架子了。


    小親王倒是沒起得來。這也不奇怪,新婚燕爾嘛,他也就是那麽一說。


    魏楹訕訕然把帳子合上,“我去了。胖子生平頭一次晨跑,總是要鼓勵一下的。他那體型平常除了逃命還真不會跑得起來。”


    沈寄睜開眼,“信不信我從今天開始晨跑?”又給她開空頭支票,隻是說得好聽而已。


    那你還不辭辛苦的這麽早起床?


    “如果你要晨起鍛煉,我天天陪著還成。他就免了吧,一點都不賞心悅目。”


    一聽這話,魏楹的頭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要不以後你都陪胡胖子跑算了。”


    魏楹嘿嘿笑了兩聲,“你繼續睡吧。”


    沈寄迷迷糊糊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也想去看胡胖子出醜。”小親王和魏楹的區別就在於,一個說出來了,一個沒說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已經很久沒早起的魏楹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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