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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著信想了一陣,便讓人將魏家如今在書院的領頭羊叫來谘詢一番了。。し0。


    開始他也很驚訝魏楹寫信給他做什麽,王氏來探話的時候他聽妻子說了,也是覺得甚為可惜。小饅頭有那樣的父母,又不是長子,本人也處處出挑,多好一個對象啊。他是覺得魏家在這種情形下不會再提這茬了,要提也不是此時。但收到魏楹的信還是不由得有些希望。拆開一看卻是風馬牛不相幹的另一件事:慫恿他辦女學!


    王山長是收到了魏楹的信,因為在此地停留的時日有限所以直接是讓下人去發的最快也最貴的。這樣可以確保回信到的時候,人還沒有離開。因此這才過去四天,王山長已經收到了。


    這會兒的傅清明可不知道遠行千裏的沈寄正想著他。他正滿腦子霧水往王山長家去呢。


    小親王抱著小蓮蓉迎著風跑起來,一會兒旁邊就傳來小餃子的歡呼聲,他的新風箏也上天了。沈寄看看他臉蛋上還掛著的淚珠搖頭笑笑。又看看近乎無憂無慮的小饅頭,他隻比小親王小一歲多,到如今還沒脫孩氣。這才是福氣呢,若是像清明那樣早早的就憤世嫉俗才讓人操心。


    嫻姐兒心頭對這門婚事一直是有些不踏實的,實在是小親王的身份不是一般的高。頭上又有太後、玉太妃等人,家裏一大堆的親戚對嫻姐兒背地裏也都不夠尊重……


    沈寄拍拍小親王,“快,跑起來!”


    風箏有點落下來了,小蓮蓉著急的叫道:“王——”


    沈寄笑笑,“隔家門畢家戶,他們家葡萄架倒了,或者是徐贇做什麽了能說給你聽?我和魏楹背著你們也時常口角的。沒事兒,慢慢磨合吧。你是男子漢,在婚姻中要承擔的更多。因為,嫻姐兒的幸福都係在你身上,你可比她安全多了,隨時可以抽身退走的。”


    小親王道:“我看徐贇和小芝麻也過得很好。”


    “我們一開始也磨合的。你和嫻姐兒雖然說是青梅竹馬,但哪像我們是真正朝夕相處同在一個屋簷下。而且我們成親前就經曆過不少波折。你們兩個,都太順了。甚至你們的婚事,也很順。剛成親第一年叫紙婚,婚姻脆弱得就像紙一樣。需要你們好好去維係。”


    小親王道:“大嫂,我看了十多年沒看出你有哪兒不踏實的。”要說身份的懸殊,當初的沈寄魏楹是遠大於他和嫻姐兒的。嫻姐兒無論如何也是大家貴女,而且還有能幹的堂兄、親兄。沈寄當年什麽都沒有,這些年也沒見她露過怯。


    沈寄拍拍他的肩膀,“你可是當朝唯二的親王之一,而且正是好年華。樣貌上等、家財豐厚,正妃出身又不算太高。香餑餑裏的香餑餑!唉,也難怪嫻姐兒心頭不踏實了。”


    小親王蹙眉,“怎麽有這樣的人啊,我都把人摔地上了,還一家子上趕著?真想賴上我啊?”


    “你表侄帶著侄媳婦來給嫻姐兒請安。然後給我們大家都下了帖子,請我們明晚去他家的別苑赴宴。我估摸他也請了福郡王府的人,或者福郡王府的人知道他和我們有走動,央著他做中人說和。再不然就是福郡王想跟你要個準信兒。”


    沈寄朝小親王招招手,後者抱著小蓮蓉過來,“有事啊?”


    沈寄腳步匆匆走到後院,小蓮蓉胳膊上的風箏又不肯解了,又一定要小親王抱著她跑。如今便是小餃子綁在小饅頭身前,小饅頭在替他重新放風箏,小親王就抱著小蓮蓉在繼續放她的。其實解決的還是挺不錯的。


    “不妨事、不妨事。”


    沈寄道:“那失陪了,我這小女兒著實被慣壞了,不是一般的任性。”


    方夫人見狀忙道:“魏夫人隻管忙去好了,回頭請徐夫人帶我過去給表嬸請安就好。”表嬸被嚇得心悸,表叔卻跟個孩子似的放風箏去了。這要麽是心悸的其實不要緊,要麽就是夫妻感情不是傳言的那麽深。也是,才十五歲不到的後生,從小也是被捧著長大,這會兒會體貼人才怪了。


    沈寄無語,那風箏還不在天上打架啊。


    “三少爺抱了五少爺在哄,王爺在趕著再放一隻到天上去。結果六姑娘也哭了,死活鬧著要王爺抱著她放。”


    沈寄道:“小饅頭他們不是在麽,怎麽這都搞不定?”


    “嗯,是啊。”


    “小蓮蓉哭什麽啊,陪她哥?”


    正說著閑話,挽翠進來稟告道:“夫人,五少爺的風箏飛走了,他和六姑娘正哭著找您呢。”


    方夫人先進去見的沈寄,互相見禮坐下敘話。


    方先生笑著點頭,然後又和抬頭的莫誌廣互相點頭致意,然後便做起了觀棋不語的真君子。很快就投入進去,渾然忘我了。


    魏楹抬手指了下管孟幫過來的座椅,“坐,已過半局,等下完咱們再說話。”


    聞說方先生攜家眷過來給小親王、嫻姐兒請安,大家的牌局便散了。方先生打過招呼就去看魏楹和莫先生下棋去了,他這幾天已經把莫先生的來曆搞清楚了。不過大概搞藝術的人都不太受條條框框限製,他對莫先生倒沒有什麽成見。他本來想先去給小親王見禮的,結果聽說他在放風箏,嘴角抽抽了一下就作罷了。


    莫縈則陪著莫夫人上司徒大夫家去了,沈寄給安排了家將跟著。這些人以後也會留在這裏保護莫先生的家小。


    後院,龍鳳胎胳膊上綁著風箏線,興致勃勃的在揮胳膊。是小親王和小饅頭比賽放上去的。魏楹和莫先生依然是在亭子裏對弈,用魏楹的話說總算是找個一個棋逢對手的了。胡胖子爺孫倆則出去巡自家的商鋪去了。徐贇在這裏也有鋪子,就和他們一道去的。隻有小饅頭是真正當甩手掌櫃的,對於本地在他名下的寶月齋和前頭的杳然居都不太過問。


    胡濙在院子裏跟著小包子學輕功的入門,已經完全恢複的小虹也在跟著春花秋月學一些粗淺的入門功夫。二狗子說如今條件好了,這個女兒被洪大丫養得有點嬌,不舍得讓她做家務,就更別說農活了。讓她跟著學點功夫強身健體也好。兩夫妻先找上胡統領和馬師傅懇求再收一個記名徒弟,得到允後許奉上束脩。然後按馬師傅要求的又跟沈寄通了聲氣。這事兒就定下來了。


    次日,方先生果然帶著剛到本地的女眷上門來了。這天眾人沒有出門,各找各的樂子,是真正的偷得浮生半日閑。就在嫻姐兒屋裏,汪氏、沈寄、


    嫻姐兒、小芝麻四個人湊了一桌抹牌。小豆沙殷勤的在一旁添茶倒水,誰贏了大的便都抓三五個子兒給她吃紅。算下來她才是通吃四方的大贏家。


    廚房將真的點心端了上來,熱氣騰騰地。龍鳳胎也分享到一些,嘴巴得到安慰這才沒有繼續吱呀了。嫻姐兒那邊聽說他們回來了,便打發人來抱了去。


    小豆沙聞言,使個眼色給香秀,示意一會兒別讓他們看到了。沈寄見到便知道小丫頭要留下一些‘石頭點頭’做紀念或者繼續拿去惡整人。也沒阻攔的意思,反正小豆沙不會擱嘴裏磕掉牙,也知道不能讓小弟小妹看到、拿到就行了。


    “小孩子就是這樣,看到就想吃。”


    小豆沙道:“他們不是之前一直有吃麽?”方先生可不是讓書畫廊的廚房給做的點心,是從附近他住處讓人送來的。樣數多、好吃不說,還十分的幹淨。是以沈寄看到龍鳳胎在一旁眼巴巴看著,也讓小芝麻和小豆沙喂了他們一些。


    龍鳳胎看著那麽些盤點心被端出去都不給他們吃,咿咿呀呀的叫起來,委屈得不行。


    “這可吃不得,會把你們小乳牙磕掉的。小芝麻,叫人拿到寶月齋去,擺在櫃台上。再另外端一盤真的出來。”這擺櫃台上也是很好一宣傳啊!


    龍鳳胎看到點心,也張著手要。往常能克化的他們也可以分享一小塊的。


    小親王笑道:“寶月齋的師傅手藝這麽好,幾可亂真就好啊!”


    小芝麻幾個聞言拿起來看,嘖嘖道:“幾可亂真!”一邊說一邊看向已經和莫先生執黑白對弈的父親。這種事如果是母親幹出來的,簡直太正常不過了。是父親,那可真是出人意表啊!


    正伸手的小芝麻等人都愣住了,沈寄這才笑著放回盤子裏,“是石頭做的!你們爹之前不是買了許多奇石麽,八成是讓寶月齋的師傅切割打造成這點心的樣子,就想看我們上當呢。”估著魏楹買的石頭不夠,這裏頭還有寶月齋庫房裏找到的。


    小豆沙第一個便伸手了,然後道:“怎麽這麽重,還涼涼的?”邊說邊拿去在盤子邊上磕了兩下,吭吭有聲。


    沈寄想著難得魏楹還想著讓廚下做下午茶等他們回來吃實在難得,便伸手拿了一個。一入手就發現不對,她麵上笑容不變,招呼道:“來,都嚐嚐。”


    “哦,是麽。”魏楹放下手裏的棋譜,招呼莫誌廣過去殺一盤。


    回到屋裏,不成想魏楹也吩咐人做了好些盤點心等著他們。沈寄笑道:“方先生一直讓人往包間送點心呢。”


    “好,我洗洗手再來吃。”


    莫縈隨身帶著針線包,方才一直靜靜地在補著鞋。這會兒收了針把鞋遞給小豆沙換上。小豆沙道了聲謝,“莫姐姐,所有的點心我都幫你有留一份。”


    眾人低頭,這才看到小豆沙穿的是香秀的鞋。都不合腳她依然坐不住,還追著胡濙‘蓋章’。


    “嗯,娘和爹的字好多人擠著看啊。要不是三哥把我抱住,我就被人擠丟了。咯,我鞋子被人踩了一腳,踩掉一根鞋帶,莫姐姐還在幫我補呢。”


    “長大了就會明白的。行了,都別耍嘴皮子了。咱們歇會兒就回去吧。”


    小豆沙吃著點心問沈寄,“他們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


    又回來這麽多人,方先生便派人又送了一次點心茶水。外頭快沸騰了,這會兒他可不敢來包間拜訪。回頭走漏了風聲被人圍觀,這一家子怕就不會再來了。不但如此,今後‘沈山’的身份他必定也會幫著遮掩的。


    小親王嗤笑一聲,“說得跟真的一樣。”


    徐贇一本正經道:“我們家後院沒葡萄架的。”


    小親王沒好氣道:“你家的葡萄架才倒了呢。”


    小芝麻笑道:“是想看姑父家裏的葡萄架昨晚有沒有倒吧。”對夫婿身上衣物、飾物最留心的除了貼身伺候的便是枕邊人了。姑姑那麽粗枝大葉的人,居然立即就弄明白王爺身上那麽濃的酒氣是自己往身上倒酒遮蓋脂粉味!


    小親王點點頭,“有呢,估著是想看我有沒有亂陣腳。哼!”昨晚在宴席上他有些慌亂,大概福郡王覺得他實在嫩得可以,打小也沒經過什麽事兒,這會兒正亂得不行吧。畢竟是遺失了太後賜下的玉佩呢。說不清楚的話,後院怕是就會添一個人。福郡王肯定不會用招待客人的丫鬟來對自己下手。有點身份的話就算側妃的位置攀不上,那庶妃說不得也得給出去一個。他已經查到那女子大概是什麽身份了。家道有些落敗,來投奔當世子妃的姑姑的千金小姐。真是下作!那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小包子坐下便問小親王,“有沒有察覺暗中有人盯著?”


    小豆沙這才停下了。


    小豆沙把胡蘿卜印章翻過來給好奇的龍鳳胎看,作勢要往他們臉蛋上蓋。沈寄瞥到胡濙紅得不自然的臉蛋,明顯是擦去印泥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忙道:“小豆沙別亂蓋,小嬰孩的皮膚更不容易擦掉的。”


    沈寄笑笑不語,小饅頭要當名士的話,魏家當然有人脈、金錢給他鋪路。不過他不想借家裏的光。她正有些發愁莫誌廣雖然能教小饅頭,卻不能給他提供一個好的平台。小饅頭也不能戴上‘我是誰誰誰親傳弟子’的光環。如今有胡胖子這麽個知根知底的‘經紀人’倒也是好的。她把契約疊好放進袖袋裏。


    “近水樓台先得月嘛!不然,難道把機會留給那位方先生或者袁先生?”胡胖子剝了顆花生米吹去紅衣丟進嘴裏。


    沈寄打開看了一下,好笑的道:“胡胖子,你下手夠快的啊!”像小饅頭這樣這次一定會嶄露頭角的後起之秀,鐵板釘釘的績優股啊。這契約立得甚是公道,不用推敲一看即知。小饅頭雖然不滿十四周歲,但從如今的法定意義上講他就是自己那個單門獨戶的戶主。他簽下的契約當然是有效的。


    小饅頭把自己剛簽的契約遞給沈寄,“娘,您幫我收著。”


    被二哥和大姐夫抱著的龍鳳胎也湊過腦袋來看熱鬧,小豆沙停下道:“沒什麽,嘿嘿。”


    胡濙便貓腰鑽到小芝麻身後藏了起來。


    門被人輕敲然後推開,沈寄一行人從外頭進來。小芝麻過來給汪氏把椅子拉開,“祖母,您快坐下歇歇腳。”轉頭看到小豆沙拿著半截胡蘿卜跟著胡濙追,然後胡濙臉蛋上還有兩坨搓散了的‘腮紅’便問道:“你們幹嘛呢


    ?”


    莫誌廣笑道:“好,回頭也給你刻一方。”不過,你要用在哪啊?


    小豆沙忙道:“莫先生,我也要私印。上頭就刻沈思的名號。”


    小饅頭也感覺挺好的,他好像真成大人了!


    小親王道:“嗯,回頭我給你找塊好石頭。到時候再麻煩莫先生動一次手,神秘的沈山先生就有正式的私章了。”


    一式兩份,胡胖子也簽字蓋章,然後遞一份給小饅頭。小豆沙便把那根胡蘿卜印章討去玩兒了。胡濙一個不注意就被她在兩個臉蛋上各蓋了一個印章。


    小饅頭寫完,莫誌廣便把手裏剛篆刻好的胡蘿卜印遞給他。小饅頭接過來看了看,這要是篆刻在雞血石或田黃石上,就是一方不折不扣的好印了。他在印泥裏蘸了蘸,然後用力在簽名處蓋下。


    小豆沙摸摸自個的下巴,胡叔叔的分量一個頂倆,他要是真的少了這一身神膘是個什麽樣兒啊?他自己聲稱會比爹爹更加的玉樹臨風,不過小豆沙實在想象不出來。


    小饅頭嘿嘿一笑,“胡叔叔要是坑我,我娘會把你整得瘦去一身神膘的。”一邊說一邊就簽下沈山二字。


    胡胖子道:“怪不得你娘老說你是憨的,契約都不看就要簽字。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不一會兒,東西便都要來了。方先生之前一番發作,如今的小二、管事都對這間包間的人忌憚得很,一聽說要借這些可爽快了。胡胖子這些年自然是立慣契約的,當下文不加點的就草擬了一份合約拿給小饅頭看。小饅頭不太懂這些,不過想著胡叔叔不會坑他,看都不看便準備簽字畫押了。


    胡濙不明所以,不過既然是魏三叔的師傅吩咐的,他便也答應著去了。


    “哦。”胡濙答應著拉開包間門,身後傳來莫誌廣的聲音,“再要根胡蘿卜。”


    胡胖子聽莫先生這麽說了撫掌笑道:“很是,這會兒你爹娘都不在,在想必也不會攔著。你就聽你師傅的。濙兒,去找小二借文房四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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