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雲綰隻說了一句:“自作自受。”


    東景陽抿了抿嘴唇,並未說話,他別過頭,也不願看著駱雲綰的容顏了,但是一轉頭,卻又掛念著,他閉了閉眼睛,自己的這一顆心何時這麽不安定了?


    難道不知道女人從來都是累贅嗎?


    可……他知道了在春花樓的女子是她,假扮紀雅的人也是她,她曾經就與自己有過接觸,他竟然渾然不知。


    他忍不住諷刺一笑,自己活了那麽久,心裏念的一人,此時此刻卻也成了敵人。


    “你們來幹什麽?想要看本太子毒發?很可惜,那你們要等上一個時辰了,本太子才剛剛挺了過來而已。”東景陽緩緩說著,回頭看了駱雲綰一眼,眸光沉暗。


    駱雲綰便說:“我還沒興趣看你這個。但是我對無塵的身份很感興趣,依我看,你是知道了無塵的身份。”


    東景陽撇撇嘴,道:“知不知道又如何呢?駱美人,如果你向本太子投懷送抱,那本太子還可以考慮考慮,把他的身份告知你。”


    毒娘子嗤笑了一聲,對著駱雲綰說:“小丫頭,他死性不改,你也別想著從他身上得知一二了,無塵也不會那麽傻,把這個禍害留著。”


    東景陽聽了,悠悠的靠在軟枕上,他現在也不害怕了,毒娘子雖是毒辣,但也不會殺了他。


    他現在已經中了毒,自然是無所謂的了,所以也沒有讓侍衛進來,能與駱雲綰談上幾句話,他倒也如願了。


    他看著駱雲綰,便說:“駱美人,你在這兒出現,難不成還想要明須草?”


    駱雲綰挑眉,笑了笑,“難道我現在要不起嗎?”


    “你自然要得起,隻不過你也得本太子一點好處,不然本太子就虧了。”東景陽說。


    “這明須草也不是我要用,我是為靈夜之求的,既然不給,我也免得強人所難。”駱雲綰意不在此,也沒有多做糾纏。


    東景陽微微一怔,隨後才垂下眸子,輕輕一笑,“你既已嫁給了王,為何還要對成王藕斷絲連呢?”


    “藕斷絲連?”駱雲綰也懶得解釋,道:“我如何做,倒也不用太子費心了,明須草你愛給不給,無塵的身份你愛說不說,隻不過你出賣了我,我不能就此饒過你。”


    東景陽怔了怔,看著她的目光又不一樣了。


    駱雲綰慢慢走來,目光淩厲,東景陽不知為何,心中就多了幾分恐懼,他的屁股往後挪了挪。


    “來人!”東景陽急忙喊道。


    但是毒娘子更快一步,轉眼就掠到了東景陽的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剛才你已經失去了先機,現在來叫又有何用?”


    那些侍衛當然是湧了進來,看見毒娘子挾持住東景陽,一時間也不敢上前。


    毒娘子瞪了駱雲綰一眼,道:“你這小丫頭別磨磨蹭蹭的,讓他看看咱們兩不是好惹的,不能殺他,可也不能讓他把毒給解了,快點兒!”


    駱雲綰沒好氣的說:“你就不要催促我,我正回憶著第一步要怎麽做呢。”


    毒娘子氣結,說:“你不記得怎麽做?那你還說什麽來嚐試一下?快點!要不然就我來了!”


    “你能行嗎?”駱雲綰鄙視了她一下,然後就拿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手指割去,鮮血頓時就湧了出來。


    毒娘子看見她的血有些發黑,就知道她體內的毒素比自己更甚,毒娘子微微蹙眉,自己的身體用毒藥養了三十年,卻也不及駱雲綰這個半路出家的,那其中必有蹊蹺。


    毒娘子知道現在不宜多問,就任由著駱雲綰把血塗抹在東景陽的手腕上。


    東景陽大駭,駱雲綰這是在做什麽?


    “你用什麽妖術?”東景陽急忙出聲,看著駱雲綰的眼神多了幾分懼怕。


    兩個女人齊齊一笑,讓東景陽頭皮一麻,隻覺得陰森森的,身體也打了個寒顫!


    “記住,穴道不要打偏了,不然他小命真沒了。”毒娘子叮囑了她一句,“用三分內力即可。”


    駱雲綰也甚為認真的點點頭,她先前已經跟著月竹學過穴道位置,也記得清楚,她的內力凝聚在掌心,而且手掌仍有她的血,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之時,眼眸中已經多了幾分厲聲。


    “太子哥哥!”此時,文昌公主正好趕來。


    而駱雲綰卻沒有受到影響,往著東景陽的後背接連拍下幾掌!動作迅速,讓人看得不大清楚。


    文昌公主看見東景陽的臉色隨之一邊,更是吐出一口血來,她一張小臉都變成了白色,就急忙衝了過去,想要阻止。


    毒娘子回頭,打出一掌,文昌公主不敵掌風,整個人飄了出去,幸好後邊有侍衛接住,才沒有受傷。


    駱雲綰的手還不停下,最後才在東景陽的胸前再打下一掌。


    東景陽雖是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異常,卻看見自己手腕上的血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轉而成了一顆紅點!


    他瞪大眼睛,伸手擦了擦,那紅點並沒有擦去,他抬頭看著駱雲綰,喃喃說道:“你做了什麽?”


    “這種毒叫血咒符,以我的血作為引子,打入你的身體裏。”駱雲綰說,“就算是無塵,想要幫你解毒,也得用上我的血。”


    東景陽麵色一白,他死死盯著駱雲綰,“當初你跳下河救了一個賤民,你明明善心,為什麽對本太子卻如此毒辣?!”


    駱雲綰輕輕搖頭,說:“我的善心,不是給你這種人的。若不是你出賣了我們,我不會如此氣惱,你怨,唯有怨自己。”


    她隻是實話實說,一旦自己善心泛濫,那死的就是自己。


    駱雲綰已經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從未想過要對東景陽心軟。


    東景陽閉上眼睛,他的風流外表已經褪去,道:“先是毒娘子的毒,而後再是那每隔一個時辰就讓本太子痛不欲生的毒,再到你……本太子不如死了就算……死在美人的手下,那本太子也瞑目了。”


    “毒娘子的毒已經解開,而你中的第二種毒藥,不及我的,所以以後也不會折磨你。”駱雲綰說道,“不過你中了我的毒血符,以後每一個月就派人來大淩王府,我會給你續命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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