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山和漿糊相視搖搖頭。(.無彈窗廣告)


    司機見鍾山和漿糊搖頭,故作神秘地說:“因為這個地方是鬼子嶺!”


    “鬼子嶺?”對於這三個字,鍾山聽都沒聽過,地圖上也沒發現這個名字。


    ”鬼子嶺有日本鬼子嗎?哈哈哈,要是有,那我就可以大展身手了,非得弄死幾個出出氣!”漿糊一旁擼起袖子,興奮地嚷道,鄰桌幾個吃飯的人投來鄙夷的目光。


    “漿糊,不許鬧。聽司機大哥說完。”鍾山一旁趕緊製止,這不省心的禍!


    “什麽日本鬼子,這是鬧鬼!不過漿糊兄弟你倒是也沒說錯,這鬼還真和日本鬼子有關,據說是日本鬼。”司機衝著漿糊瞪了下眼,似是不滿,然後端起酒杯,嘬了一口。


    “司機大哥,不妨仔細說來聽聽。”鍾山端起酒杯,和司機碰一下。


    “這片地方,叫鬼子嶺。當然這是人們給起的別名,大家都這樣叫,久而久之也就約定成俗了,真名反倒都不注意了。這片地方林密山陡,卻是北京通京北的要塞之地。嶺裏有個路段,兩麵都是高崖,隻有中間一條大路通過,南北方向,一年四季,這路或許是由於過堂風的緣故,風很大。當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國,在這裏駐紮了幾個小隊,守著要塞,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當年國民黨倒也拿著沒有辦法。


    這夥鬼子在嶺上修建了攻防工事,一個小分隊,都能守住。如此一來,可是苦了當地的老百姓。鬼子時不時騷擾當地百姓,豪搶強奪,當地老百姓無一幸免,要是誰家有大姑娘小媳婦,那更是慘不忍睹。據說當年被禍害的大姑娘不在少數,小夥子們也都參軍入伍,家裏隻剩下鰥寡孤獨,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中國和日本仗越打越凶,山西那邊戰線吃緊,所以日本鬼子就從這邊抽調兵力,去西邊支援,隻剩下一個小隊四五十個人,這也正好了給了國民軍隊一個消滅殘餘勢力的好機會。有一天,趁著其他小分隊去掃蕩的時候,他們把剩下的一個守要塞的小分隊全盤消滅之後,就埋伏在工事裏。


    那些掃蕩的日本兵回來,到了要塞那裏,埋伏在那的國民軍隊,槍炮齊發,簡直就是等於甕中捉鱉一般。那些日本鬼子此時是躲無藏身之處,隻能幹巴巴地挨槍子。不消片刻,幾十個人都被撂倒,全部被殲滅,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據說當年還擊斃了一個中尉和一個少尉。”


    “痛快!我要是活在那個時候就好了!”漿糊聽到精彩處,不禁喊道,指手畫腳,頗大有遺憾之意。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鍾山伸出巴掌,朝漿糊後腦勺就是一下,漿糊趕緊兩手捂嘴,此舉倒是把鍾山和司機逗樂了。


    “言歸正傳。話說當年殲滅這些鬼子,也沒什麽蹊蹺的事發生。奇怪的事是從前幾年剛剛開始的。張家口有個下花園,這有個姓張的,說老也不老,四十多歲,叫張建國,有個兒子叫張興業,二十來歲。那年冬天,倆人在當地收了很多蓧麥,就趕著兩輛騾子車到北京去賣。可是出門很久,足有兩個來回的時間,杳無音訊。因為他倆在北京有個大主顧,每次到北京一定第一時間先到這裏,定是先給他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再去走街串巷。家裏人聯係了這人,他卻說根本沒來。


    家裏人這才急了,找了好幾個人一路找來。快到鬼子嶺的時候,正好看到兒子張興業穿的破破爛爛,從遠處跑了過來。一夥人終於看到人,自然高興。可是近了才發現,這張興業已經瘋瘋癲癲,嘴裏直直喊著有鬼。大夥很是納悶,就要帶著他回去找他父親,可是張興業卻死都不肯,一會哭一會笑,時靜時鬧,全然瘋掉了。幾個人便把他綁了,留下一個人守著,其餘人快速朝前尋去。


    大家到了鬼子嶺的時候,發現車和車上的蓧麥有在,隻是騾子不知道去了哪裏。看樣子,似是騾子強睜開車套跑掉的。不該呀,大家心想。這騾子可是張家養了五六年,平時被張建國馴得是服服帖帖,怎麽可能這樣強掙開,而且一跑還是兩隻騾子。最關鍵的,張建國也不知去向。


    幾個人在附近尋找,最後在西邊一個小山坳裏發現了他們,卻都已是屍體。騾子身上的肉被撕的幹幹淨淨,滿地都是血。這個張建國就坐在一邊,後背靠著石頭,瞪著大眼,嘴巴大張,頸動脈青筋凸起很高,眼裏滿是恐怖。


    一夥人雖是疑惑,不知發生了什麽,可是此情此景,倒也讓每個人心生恐怖。暫且不想是遇到了什麽,趕緊報警,公安局來了人,把現場勘查一番,法醫檢查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麽,於是把屍體拉了回去,讓他們等消息。幾個人在當地公安局待了幾天,錄了口供,法醫的檢查結果也出來,說是死者死於極大的恐懼引起來的急性心梗。


    心梗,這個詞語我到現在都不懂是什麽意思,隻知道是心髒病。可是咱老百姓身邊哪有這種病呀,也沒見幾個人得什麽心髒病。這死者家屬也說老張身體一向很健康。公安局破案未果,隻能把這個案件備案,留著慢慢處理。


    死者的兒子張興業,被一夥人弄到老家,找了很多大夫,中藥洋藥吃了大半年,終於精神正常了。他想起當日的情形,還是心有餘悸,一臉恐懼。後來斷斷續續和家人說起了當日的情形。


    原來當日他們正趕著車從那要塞通過,忽然感覺陰風陣陣。因為是過堂風,加之北方本就風多,倒也沒有在意。可是騾子忽然止步不前,在原地踏步,嘴裏“嘶嘶”直叫。自己這下火了,本就因為冬天下雪路不好走,耽誤些時日,這騾子這麽不開眼,於是鞭子就掄了上去。父親見騾子仍是不走,製止了兒子,跳下車,就把騾子脖子裏的鈴鐺搖了搖。因為馬、騾子、驢等圓蹄據說可以看到陰靈之物,敢情不會遇到這些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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