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叔,幹嘛去?”漿糊在後麵邊追邊問。(.)


    “天官墓!”鍾山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這……”漿糊指著後麵說道。


    鍾山知道漿糊指的是張木匠的屍體,說道:“整個村裏都沒人了,還能有什麽事兒?再說了,這大白天的,而且張大伯是壽終正寢,三魂已被陰曹使者帶走,剩下的隻是一具空皮囊罷了,不用擔心。”


    “現在可是都下午了呀,再過倆鍾點估計天就黑了。”漿糊忙說道。


    “我知道,該拿的東西我都拿著了。”鍾山邊說,邊把手裏的手電筒揚了揚。


    漿糊隻好作罷,看到牆邊斜倚的鐵鍁,這可是個好東西,曾經幫自己消滅了僵屍,便隨手抓著,跟著鍾山朝村西跑去。


    鍾山自然知道天要黑了,他要盡量在天黑之前把要了解的都要了解到,不然等到天黑,指不定又生出多少事端。想到張木匠說那彭道來便是在那裏消滅那大頭鬼的,雖然說的很是簡單,但是鍾山明白,動用了奇門遁甲、撒豆成兵,還請了黃巾力士才將它收服,那定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如果讓自己遇到,說不定自己扛不住幾個回合便可能被那大頭鬼殺了。(.無彈窗廣告)


    二人很快來到西山腳下。鍾山停住腳步,抬頭看看山腰,一側是天官墓,一側是陪葬群墓。兩片墓地遙遙相望,雖然在山腳下並不能看得清楚,但是張衛國畢竟帶自己上去過,所以位置還是記得了。


    漿糊看鍾山不再前行,弱弱地問:“我們要上山嗎?”漿糊並沒去過那兩片墓地,但是從張木匠的話裏他大體知道了那天官墓是在山上的,而且鍾山也說了去天官墓,心裏已猜個差不多,不免心裏有些許恐懼,這大晚上的,遇到什麽就壞了。


    鍾山猶豫了片刻,轉身朝南走去。“先不上山,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漿糊心裏暗鬆了一口氣,隻要不上山就行。心裏輕鬆,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二人沿著一條小路前行,大約過了半個鍾頭,到了幾棵歪脖樹下,樹下幾塊突兀地大石頭。


    鍾山走到那幾棵樹下,摸了摸下麵的石頭,“就是這兒。”鍾山一屁股坐到石頭上,目光朝山上望去。


    漿糊被鍾山的舉動搞的莫名其妙。“鍾叔,咱們來這裏幹嘛?”邊問,邊順著鍾山的目光也看向山上,那裏有兩棵巨柏孤零零地立在那裏,樹不遠處似乎還有一片墓地。


    鍾山並沒有答話,而是繼續地盯著那看著,似乎入了神一般。漿糊見鍾山並沒搭理自己,隻好也一屁股坐到石頭上,身體往那歪脖鬆樹上一靠,百無聊賴地四周亂看。


    “你就在這個地方呆著,我去那邊看看,一會兒就會回來。”鍾山說道。


    漿糊應諾,看著鍾山朝南繼續走去,自己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待著。今天天氣很好,一點兒風絲都沒,雖然此時已近傍晚,但是卻很溫暖,不知不覺,漿糊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眼神開始迷離,半依靠著歪脖子昏昏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漿糊忽然感覺脖子上微微發癢,似是有東西在搔他的脖子一般,不由得不情願地用手去拂,卻摸到一個似乎繩子的東西在脖子裏,忙睜開眼睛。由於他睡覺的姿勢正是半仰著頭,張著大嘴。這一睜眼不要緊,正看到一個紅衣服的女人,站在樹上,正欲用一條係著死扣的麻繩往他脖子上套,此時正套到下巴上。


    漿糊頓時嚇的機靈:“你他娘的誰啊?”心道這要是套到我脖子上豈不是要吊死我?想著便要從石頭上跳起來,卻發現身體一點兒都動彈不了了。忙低頭看去,卻發現幾個黑色影子繞在腿邊,似乎在使勁按壓著自己的身體。


    漿糊這下急了:這是想要我的命呀,忙大喊“鍾叔”,可是任他使出吃奶的勁兒,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此時不禁慌了神兒。上麵那紅衣女人一臉獰笑,瞪著血紅的眼睛,似乎要掉出來一樣,時不時地還吐吐舌頭,就如可愛的小女孩般,隻是她這舌頭吐出來足有半尺多長,耷拉到胸口之上,全然沒有小女孩那股可愛勁兒,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猩紅的嘴唇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什麽,漿糊直感覺一股嗆鼻子的味道,身體不能動,頭確實可以動的,忙頭偏向一側,躲過那滴落下來的液體。


    那紅衣女人似是被激怒一般,開始張大嘴巴,低頭朝漿糊發著粗粗的吼叫,聲音不大,卻似一個人吃了一把沙子把嗓子剌壞了一般,又粗又啞,就如一個人想說話,卻被掐著脖子說不上來而發出的聲音一般,嘴裏的東西滴落的更多。


    漿糊努力地躲閃著那條一直試圖套上自己脖子的繩子,可是又要躲這,又要躲那女人吐出來的髒東西,漸漸失了力氣,速度慢了下來,就在此時,脖子上忽然一緊,漿糊眼睜睜地看著那拇指粗的繩子套到了自己脖子上,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窒息感襲來。


    “唔……!”漿糊使出渾身力氣使勁喊道,終於出了一點兒聲音。這聲音何其淒厲,漿糊從未聽過自己發出過這樣恐怖的聲音,可是,他忽然感覺脖子上沒了那繩子,看上麵那紅衣女人,居然憑空消失了,再看腳邊,那幾個黑影子也已不見,試圖動動手腳,此時也能動了。漿糊忙一躍,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哎呦!”漿糊一個大馬趴,直接趴到石頭前麵的砂石地上,臉重重地磕在上麵,鼻子嘴巴頓時一疼,一股鹹味兒從嘴裏冒出來。


    “咦?!”漿糊抬眼看了看眼前,自己怎麽好端端地趴到地上了?剛明明是從石頭上跳下來的。忙爬起來,抹了抹嘴角,血沾了一手,鼻子也是酸疼的厲害。


    漿糊忙往前跑了兩步,朝後麵看去。還是那幾棵樹,還是那幾塊石頭,除此之外,什麽也沒看到。再看天色,此時夕陽已落西山,幽暗的餘暉灑滿西山。


    “莫非是一個夢?”漿糊揉著摔地生疼的鼻子,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夢,那夢也太真實了,脖子上甚至還微微有被繩子勒緊的感覺。漿糊吞了吞唾沫,嗓子很幹,這是長時間張嘴呼吸才會導致這樣的。漿糊不禁摸著胸口,喘著粗氣,後怕不已。


    正在此時,鍾山從南邊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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