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那馬車跑得飛快,而且此時已全然不在路上。(.)李大仙此時也不盤腿閉目養神了,而是如驚弓之鳥一般,跪在車裏,兩隻手一邊一個緊緊抓著車兩側的車幫,生怕被顛下來。即使這樣,他也被顛起很高,若不是抓得牢,說不定早就掉了下來。


    也多虧那馬雖然驚了,但是並不傻,並沒有往特別難走的地上跑,選的的路都比較平坦。但是即使這樣,李大仙最終還是被甩了下來。


    鍾山等人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隻是愣了一下,就是這個功夫馬就已經跑出了幾百米開外。此時即使撒腿去追,也不可能追的上。但是不追又怎麽可以?


    四個人追了沒一會兒,便親眼見著李大仙一隻手撒開了車幫,然後整個身體淩空,繼而被甩出很遠出去。


    大家都急了。鍾山心道,這一下還不得摔死?


    待大家跑到離李大仙還有幾米距離的時候,那馬已跑的隻能看到一個點兒。


    “這下完了,這馬丟了,還不得讓我賠呀?”田二娃沮喪地說道。


    “現在是人重要還是馬重要?怎麽不分不清主次呢?”鍾山沒有好氣地說道,然後朝李大仙走去。


    此時的李大仙趴在地上,臉上都是血,一動不動,貌似是直接趴著摔下來的。


    漿糊一旁靜靜地看著李大仙,說道:“我的娘哎,是不是摔死了?”


    鍾山也不說話,忙蹲到李大仙麵前,將手放到他的鼻子下麵,試了試氣息,感覺氣若遊絲。又扣住他的手腕,試了試脈搏,也是非常微弱。然後回過頭對年華說道:“還沒死,但是很危險。”


    年華連忙也檢查了一遍,然後朝四周看了看,周圍一個村子都沒有,離得最近的村子即使要步行的話,也得一個小時的距離。若是到了那裏再帶人來,時間一耽擱,恐怕也是來不及了。於是年華不由得搖了搖頭。


    田二娃從後麵說道:“這怎麽辦?咱們怎麽給張老大交代啊?”


    “怎麽交代?發生了什麽就說什麽!看來給村裏送信兒已是來不及了,現在隻能靠我們自己了。”鍾山瞪著這田二娃。


    田二娃嘴動了動,見鍾山臉色很不好,便將話咽了回去,在後麵直直地瞅著他們。


    漿糊蹲下身體,試圖動一下李大仙的身體,被年華快速阻止了。


    “怎麽了?”漿糊疑惑地問。


    “他摔得這麽重,恐怕骨頭都折了,若是輕易動他,怕是對他不好。”年華說道。


    “難道就不管了?\"漿糊問。


    鍾山站起來,朝四周看了看。由於此地離河不遠,河對過是有一條長長的護堤林。鍾山和漿糊剛來到這的時候,發現小懶便是透過林子聽到的。


    然後重新蹲在李大仙身邊,用手碰了碰他。


    李大仙沒有任何反應。


    “完了,真死了。”漿糊一旁撇著嘴說。


    “試著弄醒他。”鍾山說道。


    “怎麽弄?打幾下?”漿糊問。


    “再打幾下,本來沒死也被你打死了。去那邊河裏弄點兒涼水,然後澆到他的臉上。”鍾山對漿糊說。


    漿糊打量了一下,發現周圍那裏有盛水的東西。忽然發現草叢裏有一個破碗,在土裏埋了半截,便過去將碗拽了出來,然後飛快地跑到河邊,將碗洗幹淨,弄了半碗水,然後嘴巴又喝了滿滿的一口,小心翼翼地走了回去。


    鍾山等人見漿糊鼓著嘴回來的,不由得笑罵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嘟嘟嘴,賣萌呢?”


    漿糊嗓子裏哼了幾聲,卻不敢張開嘴。到了李大仙跟前,朝他臉使勁一噴,一道水務頓時撲到李大仙的臉上。


    李大仙的臉上本是有血,被水一噴,血混著水頓時沿著臉流到地裏。


    李大仙臉似乎微微有些動靜,但是不甚明顯。


    漿糊吧嗒著嘴,然後騰出一隻手抹了抹嘴角的水,然後將碗遞給鍾山。


    “撐死我的臉了。”漿糊揉著臉,說道。


    鍾山從漿糊手裏接過隻剩下半碗水的破碗,然後蹲下,手指蘸著水,滴在李大仙的臉上。


    此時,除了先將他弄醒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有弄醒他,才能讓他告訴他哪裏疼,從而判斷是哪裏受傷了,這樣也好根據具體情況抬他。


    當鍾山往李大仙臉上滴了幾次之後,李大仙的臉終於比較明顯地抽搐了幾下,然後嗓子裏擠出低低的幾聲**,“哎嗨嗨~哎嗨嗨~”這**還拖著長音兒。


    鍾山忙問:“感覺怎麽樣?”


    李大仙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嘴唇像是被血粘住一樣。


    鍾山忙蘸著幾滴水滴在李大仙的嘴唇上,李大仙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然後開口說道:“我要死了。”然後嘴巴一撇,似乎要哭出來一樣。


    鍾山本來還很關切,忽見這李大仙醒來居然是這麽一個狀態,心裏頓時一陣鄙視,怕死,貪財,這李大安可是占全了。


    “好了,別哭了。趕緊說說到底哪裏疼?我們好決定這麽把你抬走?”年華沒說好氣地說。


    李大仙瞟了一眼年華,本想罵他,忽想起自己此時的狀態,便趕緊閉了嘴。


    鍾山也和年華一樣,讓他把身體情況描述一下。


    李大仙皺著眉頭,咧著嘴,試著動了動,每動一次都疼的“嘶嘶”直吸涼氣。


    “你一個老男人了,哪這麽多矯情?還說不說了?不說我們走!”年華撅著稀疏的山羊胡,瞪著小眼兒朝李大仙吼道。


    年華此時很痛快,總算是可以報複一下了,而這李大仙還不能動氣。年華心裏暗道:爽!


    李大仙開了口:“你們走?我可是聽了你們的建議,受到你們的邀請才出來的,現在把我摔成這樣,必須給我治療,還得負責把我送回去。”


    李大仙這話說的雖然嗓門很高,但是看得出他很吃力,因為這句話說完,他額頭上的汗珠已密密布滿,和著血水一起淌了下來。


    鍾山心裏也著急、生氣。心道,你這李大安,你的所作所為到底那一條符合道門中人了?和前麵聽到的那個龍虎道長到底有何兩樣?


    但是,鍾山還需要他,需要從他身上解決一些疑問。


    忽然,李大俠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嘴巴裏湧出一攤鮮血。


    “壞了!”鍾山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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