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罷,溫純攬住甘欣的細腰,扶著她腳步踉蹌出了房間,隻剩下幾個娘們在幫著王福生扒衣服,除汙垢,王福生也假裝醉了,趁亂大吃幾個半老徐娘的老豆腐。


    甘欣溫暖柔軟的身體靠在溫純的胸口上,令溫純心跳加速,雖然當初在辦公室裏甘欣曾經向溫純拋過幾個媚眼,但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頭一回,甘欣從脖子裏麵冒出來的清香直衝溫純的麵門,甚至蓋過了她一身的酒氣,由於她盤著頭發,他沒有享受著她秀發在自己臉上拂過的溫柔,卻感覺到了她的吐氣如蘭,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穿過小樹林的時候,溫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一掃,借著昏暗的燈光,從她領口看進去,光潔鼓脹的酥胸和雪白的襯衣之間那一層帶著花紋的黑色一閃而沒,動人心弦。


    哇,她的內衣是黑色蕾絲啊!胸前溝壑很深,應該有36D吧。溫純心裏**了一下,頓覺渾身上下熱血沸騰,摟住甘欣腰的手大膽地用了用力,雙手悄悄滴往下移了幾次,一點點接近了她那緊繃圓翹的屁股,而甘欣胸口的澎湃起伏強烈地震撼著溫純的心。


    剛走出望城賓館的院門,甘欣就從溫純的懷裏掙紮出來,彎腰在路邊的垃圾桶前又吐了一次,溫純上前還想繼續攙扶著她,卻被甘欣一把推開了。


    “你別碰我,”甘欣瞪大了眼睛。“你以為我真醉了?”


    啊?原來這一切都是甘欣的預謀,剛才的醉態是裝給王福生看的,怪不得張嘴吐的時候吐得那麽準確,一星半點兒都沒有浪費,把王福生的關鍵敏感部位正好糊上了。


    這丫頭,酒量不小哇。溫純暗自思量,慢慢移開目光往甘欣臉上看去,卻迎上了她圓睜得欲噴出火的怒目。


    他心裏一顫,完了,剛才借機偷窺被她發現了!被甘欣窺探出了自己的歪心思,這下輪著溫純不好意思了。


    溫純垂著手,繼續說:“小甘,你真的喝得有點多了,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走吧,我自己能回去。”甘欣毫不客氣地回絕了溫純的好意。


    溫純無語,但站著沒有走人的意思。


    甘欣一針見血:“溫純,你以為你剛才幫了我,就可以占我的便宜?”


    “哪裏呢?”溫純撓著頭結結巴巴地說。“我就是有那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


    “哼,諒你也不敢!”甘欣頭一揚,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


    “那是,在望城縣裏誰也沒那個膽。”溫純被甘欣傲慢的態度激怒了,喝了點酒膽子也夠大。“這機關大樓了,誰不知道你是高縣長的人哪。”


    甘欣急了,眼淚都快下來了:“你,你,你也這麽看我?”


    溫純猛然醒悟過來,剛才的話有點過分,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是別人想的那個意思,我,我也是聽李桂華她們亂嚼舌頭的,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少糊弄人。”甘欣肩膀聳動,看得出來是真傷心了。“哼,你們就是那麽想的,你們都以為我是胡文麗那樣的女人,為了當官什麽都做得出來,嗚嗚,王福生和那幾個娘們肯定也是這麽想的,要不然,他這種熊包怎麽也敢這麽放肆呢?”


    “他媽的,王福生算個什麽東西?他以為賓館是他家的自留地呢,天天給別人搖尾巴的家夥,在幾個娘們麵前,還輪著他色迷迷地耀武揚威了。”溫純破口大罵王福生,以轉移甘欣的注意力。


    甘欣還沉浸在剛才的委屈之中,聽溫純大罵王福生,覺得還是非常解氣,漸漸地,兩人又拉近了心理距離,甘欣也沒有堅決排斥溫純,也沒讓他靠的太近,隻是並肩邊走邊談。


    “王福生這個癩皮狗樣的家夥,平日裏見了領導點頭哈腰的,連腰都沒直起來過,沒想到滿腦門子全是黃東西。”溫純繼續罵著王福生。


    甘欣的心情在溫純的罵聲中逐漸調整過來了,她淡淡一笑:“你呢?你怎麽知道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嘛,我有才唄。”


    “呸!你有才?你有也是個色才。”


    “嘿嘿,這些個鬼東西,王福生也編不出來,還不是聽別人講的,我也是從網上看到的。”


    甘欣諷刺道:“哼,你倒是過目不忘啊。”


    “嘿嘿,我就這麽點優點,也被你看出來了。”溫純嬉皮笑臉。


    甘欣撇撇嘴:“拉倒吧,我要不盯著你,你恐怕也和那幾個娘們一樣,也要說猜不出來。”


    溫純也不否認:“嗯,可我還是念著我們是一個辦公室出來的……”


    甘欣打斷了溫純重溫舊夢的企圖:“少來,我提醒你,你可不要胡思亂想,你是有女朋友的人哦。”


    溫純連忙說:“不敢,不敢。”


    甘欣臉一板:“嗯,你又來了?”


    溫純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攤開雙手:“你看,我敢也不對,不敢也不對,那你到底要我敢還是不敢呢?”


    甘欣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了,惹得周邊的行人紛紛側目。


    一對酒氣熏天的金童玉女在街道上嬉笑取樂,是望城縣城裏不太多見的靚麗風景。


    “對了,小甘,我說你還是抓緊找個男朋友吧,免得他們說三道四,又難聽又難看的?”


    “唉……”甘欣輕輕地歎了口氣。“再說吧,你女朋友談得怎麽樣?”


    溫純沒好意思麵對甘欣的問題,把目光移到了前麵高樓的霓虹燈上:“你是說縣醫院的郭曉蘭吧,唉,就那樣吧。”


    甘欣開起了玩笑:“什麽叫就那樣啊?到底你把人家怎麽樣了?”


    溫純無奈,實話實說:“嗨,不怕你笑話,快分手了。”


    “是嗎?”甘欣有點詫異,“前些日子不是挺親熱的嗎,人家還到辦公室來喊你回她家吃飯呢。”


    溫純憤憤不平地說:“那是我還沒下放之前,下到後勤服務中心了,她媽就沒個好臉色了。”


    提到後期服務中心,甘欣打住話頭,不再說話。


    “任由王福生這般猖狂,你以後哪裏還有好日子過呢?”眼見著快到甘欣住的地方了,溫純不失時機地極力想表達對甘欣的關切。


    “你就別替古人擔憂了,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


    溫純這才意識到,今晚上仗著喝了幾杯酒,又當著幾個娘們的麵,徹底把王福生得罪到家了。


    官場上,越是那種受氣包式的人物,受壓抑的時間長了,報複心理就越強。


    兩個人低著頭,一步步往前走,都在思量著今後該如何麵對王福生的打擊報複。


    甘欣一抬頭:“我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等等,”溫純若有所思,猛然喊住了甘欣。


    “怎麽了?你還要幹什麽?”甘欣下意識地抱緊了胳膊。


    溫純很認真地說:“賓館裏有沒有一個叫王芳的服務員,十七八歲,圓圓的臉,挺逗人喜歡的一個丫頭。”


    甘欣想了想,說:“好像有一個,你問這麽幹什麽?”


    “她懷孕了。”


    “什麽?”甘欣差點叫了起來。“你怎麽知道的?這種事情可不能瞎說的,人家還是個小丫頭呢。”


    溫純急忙解釋:“真的,我沒有瞎說,是郭曉蘭告訴我的,今天上午才作的檢查。”


    甘欣沉下臉來:“這又什麽大驚小怪的,現在的丫頭們瘋得很,溫純你是個大男人,以後這種消息別到處亂傳播,傳出去人家小丫頭還怎麽回家見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溫純壓低聲音說:“這是王福生幹的。”


    “真的?”甘欣瞪大了眼睛,停住了腳步。“我不信,你看他那熊樣,還敢來真的?”


    “這個你就不了解了,越是像王福生這種蔫不啦嘰的男人,越壞,壞起來就一定是壞透了。”


    “你呢,你好像也挺蔫的嘛。”


    “別打岔,聽我給你講,郭曉蘭嚇唬那丫頭,我認得你,你是望城賓館的服務員。那丫頭就點頭,郭曉蘭又說,你這麽小就亂搞,以後會爛死的。那丫頭就哭著說,不是她自己願意的,再問她是誰幹的,她搖著頭死活不肯說了,逼急了,就哭,我不能說,我不能說,說了我要被辭退的。我琢磨著,這肯定是管著她的人幹的,你想想,誰能有權利辭退她?”


    “說了半天,你也沒證據證明就是王福生幹的。”甘欣沉思了一會兒,又打量了溫純一番,笑了:“你這個家夥,我看也是蔫壞蔫壞的。”


    溫純訕笑:“哪裏呢,我這不是給你幫忙嗎?”


    甘欣與溫純又相視一笑:“少來,說得好聽,給我幫忙,還不是給你自己幫忙啊?”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這條定律和法則同樣適用於官場。


    如果沒有這場聚餐,甘欣不會和溫純有什麽瓜葛,如果沒有酒桌上的葷段子,溫純也不能幫上甘欣的忙,再如果不是一起得罪了王福生,溫純別說扶著甘欣的小腰,就是和甘欣麵對麵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這官場上沒有如果,隻有結果。


    想到這,溫純傻笑起來:“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今晚上謝謝你了。”


    “不客氣,今後隻要用得上我溫純,一個電話,一條短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哈,德行,拜拜。”甘欣樂了,擺擺手,走進了一座小院。


    溫純站在街道上,傻傻地望著甘欣風擺楊柳的背影發了好一陣子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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