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豔紅走下座位,將譚老四勸了回去,而後回過頭來,衝著蘇一波一聲冷笑,說:“蘇大導演,你說譚家兄弟口說無憑,我這裏有份東西,不知道蘇大導演敢不敢驗一驗啊?”說著,從手提包裏拿出一根密封著的試管,在蘇一波眼前晃了一晃。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蘇一波虛張聲勢地問道。


    吳豔紅假意歎了口氣,說:“唉,按理說,家醜不該外揚,但是,周大師既然說這涉及到譚家子孫的前程和性命,我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她舉著試管,向著眾人說:“這是從吳芙蓉的下體取出來的**,既然蘇大導演口口聲聲說不做那種苟且之事,請問,你敢不敢當眾驗上一驗?”


    吳豔紅話音剛落,蘇一波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康壯蘇見蘇一波嘴唇顫抖,臉色鐵青,心裏暗暗罵道:蘇一波啊蘇一波,你把我的警告當了耳旁風了,這下可好,你褲襠裏的東西,總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吳豔紅的手上,還整個劇組要受你牽連。


    譚家兄弟組織譚姓村民到劇組鬧事,阻止影片拍攝順利進行,康壯蘇認為是無理取鬧,對此很有看法,才給溫純等施加壓力,現在看來,蘇一波果真與譚家媳婦有墳前**之舉,康壯蘇隻能暗暗叫苦了。


    蘇一波再巧舌如簧,百般抵賴,人家手裏可是鐵證如山啊!


    溫純沒有慌亂,他上前把手搭在了蘇一波的肩膀上,笑問道:“蘇導,你不是透支得精光了嗎?怎麽,真的重振雄風了?”


    經過溫純這麽一提醒,蘇一波突然醒悟過來,他和吳芙蓉正幹到興頭上,還沒來得及一瀉千裏,就被譚家兄弟壞了好事,吳芙蓉的下體裏麵,怎麽會有自己的**呢?


    想到這,蘇一波膽子頓時壯了起來,他臉紅脖子粗地叫道:“驗就驗,怕個鳥毛啊?吳醫師,你是婦科大夫,找這些個東西方便得很,誰知道你手裏這東西是從哪個女人那裏掏出來的。”


    眾人哄堂大笑。


    這下輪到吳豔紅麵紅耳赤了。


    蘇一波這話的意思,好像她手裏的東西是她專門從哪個女人那裏掏出來訛詐他這個大導演的。


    譚家兄弟信誓旦旦地保證,他們親眼所見,蘇一波和吳芙蓉在小樹林裏幹得熱火朝天,這**不是蘇一波,還能是誰的呢?


    可這個蘇一波,聽了溫純一句話,膽子怎麽就粗了呢?


    吳豔紅騎虎難下,隻得從包裏掏出試紙試劑,硬邦邦地說:“哼,既然你大導演都不怕出醜,我也顧不得什麽顏麵了。溫指揮,這事還是請你當個見證人吧。”


    溫純微微一笑,攔住了吳豔紅。


    “吳院長,你是醫生,肯定不會作那些有損醫德的事。不過,我倒以為,要驗的不僅是蘇導一個人,恐怕還有些人也要一起驗一驗才是。”


    “你什麽意思?”吳豔紅盯著溫純,冷冷地問道。


    溫純掃視了一下眾人,目光最後停留在周大師的身上。


    “周大師,你說呢?”


    周大師身子一抖,臉上的三根黑毛也在微微顫動。他支支吾吾地說:“這個,問我做什麽?”


    這個時候,一直忙碌著的攝影師突然說話了。“剛才小樹林子裏吵鬧的時候,我在山頭拍戲,無意中拍到了一組鏡頭,我放給大家看一看,或許能說明點問題。”


    啊?未必還有現場錄像嗎?


    圍觀的人一下子湧進來不少,溫二狗尤其興奮,大叫著要看真人表演。


    牛廣濟和高向陽忙站起來,將溫二狗等人趕了出去。


    攝影師擺弄了一番攝影機,將吳豔紅喊到跟前,才剛回放了一小段,吳豔紅就擺著手叫停了。


    雖然畫麵中的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太清楚摸樣,但仰麵朝天的吳芙蓉卻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她的聲音和動作太刺激人了。


    因為高亮泉的不舉,吳豔紅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做那種事了,突然被一場真人秀挑逗了一番,心裏頭那點騷勁兒也被撩撥了上來,再要看下去,怕是臉紅心跳喘息不定,當著這麽多的人,這醜就出大了。


    再則,從背影來看,那個畫麵中拚命聳動著的男人清瘦,顯然不是發了福的蘇一波,確實有點像那個道貌岸然的周大師。


    溫純沒有去看畫麵,卻問譚家兄弟:“幾位大哥,你們要不要看看?”


    譚家兄弟正要上前,被吳豔紅喝住了:“看什麽看,不嫌丟人啊。”


    “周大師,你呢?”溫純又把目光投向周大師。


    “不看,不看,別汙了我的眼睛。”周大師如坐針氈,鴨子死了嘴巴硬,他指著攝影師和蘇一波叫道:“他們兩個是一夥的,天知道他們搞的什麽名堂。”


    聽周大師的口氣已經軟了下來,溫純又問吳豔紅:“吳院長,你手裏的東西還驗不驗呢?”


    吳豔紅早將試管收進了包裏,見溫純還裝模作樣地問,沒好氣地說:“驗什麽驗,這裏哪有試驗用具。”


    不過,她話雖然這麽說,卻沒有死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她已經將譚老四手裏的幾根蘇一波的頭發,收進了她的小包裏。


    本來以為有好熱鬧看的村民們大失所望,不過,高翠苗在人群中卻有些活躍,她比比劃劃地跟溫二狗等人講述了她的所見所聞,大部分村民原本對周大師的一些崇敬,卻在這場鬧哄哄結束之後,悄然改成了鄙夷。


    圓通大師心底仁厚,不太願意看著周大師出醜丟人,便想著給他找個台階下,他示意小和尚給眾人的紫砂壺裏添水,自己走到周大師麵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周仙兄,小徒年輕氣盛,不識輕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擔待一二。”


    周大師卻不領情,他手裏還握著一張王牌,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隻見他扶了扶墨鏡,又幹笑幾聲,才說:“圓通大師,廣濟善緣,老朽佩服。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譚家祖墳暫時動不得,否則,譚家子孫的前程和性命堪憂啊。”


    這話暗裏是指譚政榮的仕途升遷,明裏自然是說小牛的失蹤。


    一時間,大殿之內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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