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康壯蘇來望城縣實地考察的時候,看中了“得月樓”掛著的一副古畫“貴妃出浴圖”,並有意讓蘇一波來敲邊鼓,暗示如果不能如願,就要放棄在青蓮山拍攝影片的意圖了。


    溫純無奈,隻得咬牙答應了。


    他想起在李逸飛的辦公室見過一幅仿“清明上河圖”的畫作,臨摹得惟妙惟肖,便請李逸飛出麵,請這位民間高手花了兩天的時間,臨摹了一幅“貴妃出浴圖”,送給了康壯蘇。


    取畫的時候,李逸飛要付款,溫純想想不妥,還是自掏腰包,付了1000塊錢。


    “溫純,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席菲菲覺得不夠踏實,又追問了一句。


    溫純苦笑道:“菲菲姐,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呀。”


    明月推了溫純一把,說:“哼,你要是敢跟菲菲姐說假話,我對你也不會客氣的。”


    溫純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說:“你們要是不信,這個很好辦啊。請康壯蘇把畫拿出來,請專家鑒定一下真偽,馬上不就清楚了。”


    溫純既然這麽說,應該可以放心了。


    席菲菲鬆了口氣,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明月連忙又給她的杯子斟上了茶水。


    席菲菲說:“我從黨校回去,聽了市紀委同誌的匯報,當時就覺得不太可能。別人我可能不太了解,溫純這小子我應該了解啊,他再傻,也不至於傻到要去收受李逸飛的財物啊。”


    明月乖巧得很,立即說:“菲菲姐,換了別人,你也不會約他出來談這些啊。”


    這話,說的席菲菲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是啊,要不是涉及到溫純,以席菲菲的性格,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沒有組織原則的事來。


    人,是講感情的。要不,怎麽會有感情衝動一說呢!


    席菲菲看了明月一眼,突然問:“溫純,市裏流傳,你和青年女幹部培訓班的王曉翠在黨校裏談情說愛,又是怎麽回事?”


    “完了,今天我徹底變成了被審查對象了。”溫純隻得又把剛才和明月解釋過的內容又複述了一遍。


    最後,溫純懇求道:“席書記,既然你問到了,我就開口求你幫忙了,你看有沒有合適的機會,把王曉翠從西山縣調出來,否則,我這個假冒偽劣的男朋友,不知道要當到什麽時候了。”


    席菲菲意味深長地看了明月一眼,說:“嗬嗬,隻要有的人沒意見,我才管不了那麽多呢。”


    這下,輪到明月不好意思了。


    席菲菲笑笑,又說:“溫純,你這種說法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西山縣的馬民權工作作風是比較簡單粗暴,但沒聽說過他還有這方麵的毛病呢。”


    溫純撓撓頭,說:“這個……我也說不清楚。”


    席菲菲繼續開玩笑:“那好吧,既然是你的女朋友,管他真的假的,我都會放在心上的。”


    三個人都無聲地笑了。


    “哦,對了,既然來了,我就都問問吧。”席菲菲又喝了一口茶,問道:“溫純,秦方明無意中跟我提到,你上周回了縣裏,連照麵都沒跟他打一個,又是怎麽回事?”


    溫純隻得又把和苗大鷹的爭鬥,郭長生的難處,解決他老婆花店的門麵等等一係列的事,如實地跟席菲菲講了。


    席菲菲聽了,臉色又嚴峻起來:“郭長生的問題,包括對你的匿名舉報,市紀委都會派人調查落實的,如果郭長生的事情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收了曾為鎖的錢,立即捐給了西山縣的學校,查實之後問題就相對簡單了。我們反腐敗目的,並不是要把我們的幹部一棍子都打死。”


    對於郭長生落到這步田地,席菲菲是知道原因的。


    當時蓮江縣為了和望城縣搶當省級綠色生態發展示範縣,各自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郭長生在蓮江縣主持的招商引資走在了望城縣的前麵,溫純情急之下,使出了釜底抽薪之計,把蓮江縣與“牛冠乳業”即將成功的合作攪黃了。


    否則,郭長生現在已經做出了巨大的政績,這次換屆,至少應該坐上了蓮江縣常務副縣長的位子。


    當然,席菲菲和溫純也就沒有了如今的風光。


    官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失敗者仰視勝利者,這是回避不了的自然法則。


    不過,郭長生的失意連累到了老婆孩子,這種結局,席菲菲也不願意看到。所以,溫純想要幫郭長生一把,她的態度也是支持的。


    臨走之前,席菲菲又提醒溫純:“小溫,你到黨校學習才短短半個月,來自望城縣方麵負麵說法已經傳到市裏來了,今天收到的舉報便是一個強烈的信號,有人不希望你在望城縣繼續當副縣長。同時也說明,有人害怕我把反腐敗的第一把火燒起來。”


    溫純笑笑,說:“菲菲姐,來黨校之前我就有這種預感,這也是我回去之後,不願意和秦方明打照麵的原因。”


    席菲菲語重心長地說:“溫純,愛憎分明是官場上難得的品質,但有的時候也需要剛柔並濟。這一點,我們都有必要在實踐中好好學習。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告辭了。”


    溫純和明月要送下樓去,被席菲菲攔住了。


    知道席菲菲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溫純和明月也就沒有過於勉強,送出包房門之後就說拜拜了。


    席菲菲才走,明月把包房門帶上,又擺出了一副審訊的架勢。


    明月指著椅子,嚴厲地說:“溫純,你坐好,我還有事要問你。”


    溫純有些不解,叫苦道:“明月,菲菲姐都不懷疑我了,你怎麽還不放心啊?”


    明月搖頭:“我不問你古畫的事。”


    “那,明公主,你還要問小的什麽?”溫純嬉皮笑臉地看著明月。


    “嚴肅點!”明月用指頭敲了敲桌子。


    溫純暗暗叫苦,有一個當刑警的女朋友,真是件令人頭大的麻煩事。


    “問吧,問吧。”溫純把雙手放在椅子背上,作正襟危坐狀。


    明月開始審問:“上周五晚上你回了望城縣,對不對?”


    溫純回答說:“沒錯,剛才菲菲姐說過了。”


    明月大眼圓睜,一字一頓地問道:“那你老實交代,在哪裏過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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