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色黑下來開始,Only You就一直站在“櫻桃”號上船舷邊,用望遠鏡朝烏合鎮的方向瞭望。


    烏合鎮上不時有槍聲和爆炸聲響起,還有幾處火焰在燃燒。


    Only You的心裏非常的忐忑。


    一方麵,他並不想現在就與阮文雄翻臉,他試圖借助阮文雄在烏合鎮的勢力,與他和平共處,休養生息,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東山再起,所以,他在等著阮文雄的人來送食物和淡水,接走馬迪爾。


    另一方麵,他深知阮文雄這種老謀深算的狐狸,不會長期與同類平分秋色,遲早會除掉自己,所以,他又希望溫純和明月能夠將阮文雄幹掉,等著哈曼把他們兩個接回來。


    Only You在等人,可他要等的人卻遲遲沒有到。


    他哪裏想得到,哈曼已經背叛了他,殺了瘦猴投靠了阮文雄,而哈曼本人,又被溫純用火箭彈消滅在了豐田車上。


    等人的時間過得真慢!


    Only You似乎有些焦躁,他脫下T恤,舒適地伏在船舷的欄杆上,海風溫暖而潮濕,從船舷穿過,吹起了張紫怡的長裙。


    “櫻桃”號是一艘貨船,也是一艘精致豪華的遊輪,有著狹長而堅實的船身,給人一種安定、迅速、而華麗的感覺。它隱藏在水下的鋒利船首,能在北極海域破冰前行,最高速度可達23節,可以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裏橫渡大西洋。


    為了保證艇上安全,該艇安裝了許多監視器、電子警報器和氣體監測器。


    它的底艙非常的隱秘,可以運送任何的貨物,例如軍火、毒品,或者人質。


    這是Only You引以為自豪也是賴以生存的遊動基地。


    海風越刮越猛,似乎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海天遼闊,遠處的地平線已隻剩下一片朦朧的灰影。


    Only You察覺到了危機,這種判斷幾乎不需要征兆,僅僅是來自一個刀口舔血者天生的敏感。


    該來的還沒有來!


    張紫怡裹緊了裙子,慢悠悠地說:“老大,站了大半夜了,回去休息吧。”


    Only You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煩躁不安地說:“你先去吧,讓老關來陪著我。”


    關成虎一直守在船艙口,聽Only You提到自己,趕緊站了過來,說:“老大,你找我?”


    Only You向張紫怡揮揮手,有氣無力地說:“我再等等,你先洗洗睡吧。”


    張紫怡回到了豪華套房,脫了衣服,把自己泡在鴛鴦浴池裏,月色透過全景鋼化玻璃照進來,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緞子般的皮膚上。


    她懶洋洋地躺在溫水裏,將一隻纖秀的腳高高地舉起來,享受著月光順著腳踝、小腿一直到大腿的輕撫,仿佛那月光就是溫純那雙富有彈性的手,溫暖而又細膩。


    她知道,全景采光的設計讓主臥裏的人可以對外麵的海景風光一覽無遺,可是,外麵的人隻能倚靠豐富的想象來意淫,因為他們明知道裏麵的情形,卻沒有一雙能夠穿透玻璃幕牆的眼睛。


    大半夜的等待,慢條斯理的洗浴,其實她的心裏充滿了對溫純與明月的擔憂。


    半個多月的海上顛簸,日複一日的海天一色,幾次默契的配合行動,讓溫純的影子在張紫怡的心中打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


    雖然,她非常的清楚,溫純是屬於明月的,她永遠也得不到,哪怕隻是片刻的銷魂,恐怕也隻能是在夢裏了。


    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張紫怡對於槍戰和殺戮還有著無名的恐懼,有時候會緊張得喘不過氣來,但是,沒有溫純在身邊,這種看似平靜和安詳的時間,卻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


    連張紫怡都感到奇怪,和溫純一起執行任務時,那些聲嘶力竭的慘叫和鮮血飛濺的場景似乎更能喚起她的激情。


    她癡癡地望著自己光滑、晶瑩,幾乎毫無瑕疵的胴體,心裏忽然升起一陣難以表述的鬱悶。


    盡管她暗示過溫純和明月,這一次的任務會是一個圈套,但是,他們能逃得出阮文雄和Only You合謀設計的陷阱嗎?


    張紫怡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溫純和明月怎麽樣,她都要親手幹掉Only You,為自己也可能是為溫純和明月報仇。


    幹掉Only You,張紫怡可以有過無數次的良機,但她始終下不了決心。


    因為,她還沒有抱定必死的信念。


    現在,她感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了無牽掛,唯一覺得值得信賴的溫純,卻又是凶多吉少,而且這輩子也注定得不到。


    張紫怡眯縫著眼睛,手搭在胸前,有氣無力地撩起溫暖的水,絲絲縷縷地淋向胸口和小腹,臉上慢慢泛起了滿足的笑容。


    張紫怡慢慢地從浴池裏站了起來,用一塊潔白的絲巾擦拭著凹凸有致的美妙身體。


    她臉上又露出一絲微笑,笑得是那麽溫柔、那麽迷人。


    張紫怡從剔透的玻璃幕牆看著外麵那來來往往的保鏢,差不多要笑出聲來,他們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在朝裏麵偷窺,可惜,僅有的幾個透氣格柵在洗浴和睡覺之前,都會密閉得不留一絲縫隙。


    張紫怡嘴角一撇,甩出手上的絲巾,跳出浴池,仰臥在大床上窸窸窣窣地忙乎一陣之後,再次跳進浴池,慢條斯理地用絲巾仔細擦拭,然後仰臥在大床之上,透過玻璃幕牆,靜靜地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突然,外麵一陣騷動,所有的眼睛都轉向了海麵,張紫怡隻能看見保鏢們寬厚的後背在不停地晃動。


    Only You接到了阮文雄的電話,心頭的一塊石頭落下又提起來。


    看來,溫純和明月的偷襲沒有成功,但是,也讓阮文雄損失慘重,否則的話,阮文雄不應該在電話中暴跳如雷,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Only You留。


    阮文雄驚慌中掛斷了Only You的電話。


    關成虎並肩站在了Only You的身旁。


    “老大,今天的風浪有點大。”關成虎看看表,望向海麵自言自語地說。


    “哈曼和瘦猴有沒有消息?”Only You問關成虎。


    關成虎搖頭。


    Only You再次抓起了望遠鏡。


    從望遠鏡中可以看到,烏合鎮碼頭方向的海麵上,“烏賊”號受到了幾條快艇的圍攻。


    這個時候,敢在阮文雄這頭老虎嘴上拔胡須的,恐怕隻有從虎穴裏逃出來的溫純和明月了。


    照這麽推測,哈曼應該和溫純他們匯合了。


    一絲笑容從Only You的嘴角掠過,顯露出他固有的凶悍,陰毒和狡猾。


    嗬嗬,看來阮文雄是要來興師問罪,被溫純他們糾纏住了。


    Only You的喜色沒有維持一秒鍾,他突然想,依靠幾條快艇溫純和哈曼能抵拖得住“烏賊”號嗎?這隻能更加激發阮文雄的怒火,他一旦擺脫糾纏殺了過來,又該如何給他一個交代呢?


    這個溫純來路不明,光憑他和明月兩個人,哪裏來的那麽大的能耐,居然能從阮文雄的圈套中脫逃出來?


    思來想去,Only You最終還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這個溫純留不得了。


    可是,溫純太強悍了,如何才能逼迫他乖乖就範呢?


    Only You突然想起了張紫怡。


    “老關,你替我盯一會兒,有什麽變化立即通知我。”他交代了一句,把手裏的望遠鏡往關成虎手裏一塞,旋風般衝進了豪華套房。


    張紫怡身著透明絲質的貼身紗罩襯衫仰臥在大床之上,Only You迫不及待地撲上去,瘋狂地撕扯掉她身上僅有的薄紗。


    幾道血印映在張紫怡雪白的小腹。


    “啊!親愛的,太刺激了。”張紫怡歡快地尖叫起來,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Only You手裏的槍口直指張紫怡的私處!


    Only You冷笑道:“張紫怡,你演的好戲該結束了。”


    “什麽?親愛的,我們還沒有開始呢。”張紫怡嬌滴滴地喊道,她試圖抬起身來,底下的細皮嫩肉卻感覺到了槍管的冰冷,她本能地退後了一點,可槍管又隨之跟進,始終離她的肉體保持著0.1厘米的距離。


    “哼,少廢話,你和溫純聯手欺騙我,你們自以為就天衣無縫嗎?”Only You嘴角上揚,眼睛卻目露凶光。


    “嘿嘿,你還真吃醋啊,我們也就隻有那麽一次嘛。”張紫怡故意裝起了糊塗。


    “放屁,”Only You像受了羞辱一般,臉漲得通紅。“你這個**,老子犯的著為你吃醋嗎?你們蓄意炸毀了軍火庫,老子早就知道了。”


    張紫怡心裏一驚:完了,這老家夥看出破綻來了!


    可是她還是強作鎮靜,扭動了幾下,撒嬌地說:“哎呀,我們為你賣命,你怎麽還冤枉我們呀?”說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扒拉槍管。


    “別動!”Only You厲聲喝道。“再動老子開槍了。”


    張紫怡撅起嘴,雙手高舉,仰麵朝下倒去。


    Only You用槍管頂住張紫怡的大腿,另一隻手揪住了她的右手胳膊。


    “親愛的,你弄疼我了。”張紫怡的左手揮向Only You的臉。


    Only You抬起槍管,格開了張紫怡的左手,一根細細的鋼絲擦著Only You的耳邊呼嘯而過,深深地嵌入了鴛鴦浴池的鋼化玻璃柱上。


    “啪!”槍柄狠狠地抽在了張紫怡白花花的臀部,頓時一片血印清晰可辨。


    張紫怡的臉上閃過詭異的笑,淚珠從眼角滴落下來,嘴唇抿得緊緊的。


    Only You躍上了大床,槍口頂在了張紫怡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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