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鎮物了?”


    畢竟黃大師和我是同行,他最先反應過來,問道。


    我看了看李香香,隻見她麵色慘白,看來剛才一定被我嚇得不輕。我心頭略有快感,卻是故意裝出一副內疚的樣子,說道:“對不起,香香,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小。”


    李香香咬了咬嘴唇,看得出她窩了一肚子氣。其實從上次她一個人獨自跑到鎮子西頭的山上去挖坑的情況來看,我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膽子大得不得了,她剛才被嚇到,完全是因為我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吼以及銅劍的突然翻身讓她大出意料。


    “鎮物呢?”李香香沒好氣地問。


    我沒有回答李香香,卻是扭頭對黃大師道:“黃大師,你剛才感應到鎮物的位置了嗎?”


    黃大師不置可否,說道:“年輕人,原來你是用了五行風水逆推之法,不過你這法事做得不夠標準,未免有些遺笑大方。但是,你這麽年輕,也難為你了。”


    要找到厭勝的鎮物,原本是有這麽一種“五行風水逆推之法”,但是剛才我的方法明顯就不是這種方法。聽黃大師這麽一說,我知道他完全是在揣測我的方法,看來他的水平沒有我先前想象的那麽高。


    雖然黃大師的話有些裝高深和倚老賣老,但是這時候我並不想和他計較,微微一笑,說道:“有時間還要向黃大師請教請教。”說完,我抬頭看了看屋梁,用手一指,這才對李香香道:“鎮物可能在那裏,還要請你去把它揪出來。”


    “什麽!要我去?”李香香的口氣明顯地認為我是在耍她。


    我歎了口氣,說道:“你剛才拿了銅劍,其實就是劊子手了,隻有你去拿才拿得幹淨。不信,你可以問黃大師嘛。”


    “是不是有這麽回事?”山哥沒等李香香開口,搶先幫她問黃大師。(.好看的小說)


    黃大師看了我一眼:“嗯…是有這個說法。”


    這時候劉大爺已經搬來了梯子搭在了牆壁上,他扶住梯子,討好地看著李香香。


    李香香再也無法推脫,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扶著梯子慢慢往上爬。


    所有人都看著李香香,這時候我卻是有一點緊張了。雖然剛才符咒在炸開的時候給了我一絲指引,讓我感覺出整個宅子要數這處屋梁的異樣最強烈,但是玄學這東西,要百分之百的準確本來就是不大現實。看李香香的樣子,她似乎有些懷疑我是成心與她為難,要是這次她上去找不到東西,那麽對我的信任肯定又要大打折扣。


    “香嫂,你小心一點啊!”山哥在提醒著李香香。


    我見山哥仰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李香香,心想這家夥不愧是劉十三的拜把子兄弟,看來對他的嫂子還真是關心。卻見他喉頭一動一動,似乎是在吞咽口水,我暗自奇怪,心想他難道是中午沒吃飽,這時候突然有了食欲?


    順著山哥的眼光望去,刹那間,我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原來李香香居高臨下,她那緊腿收臀的褲子就把她那豐腴的臀部線條盡展無遺,而且從下往上看,這個角度很容易就讓人想入非非。


    “這也怪不了山哥,怪隻怪李香香這個妖女的臀部的確是太惹火了。”我心想。


    畢竟山哥是在道上混的,這種人最講義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並且他還是劉十三的拜把子兄弟,就算李香香傾國傾城,我想山哥也應該把持得住。


    “哎呀,摸到了!”突然,李香香興奮地叫了一聲。隻見她的手從梁上的一處多餘的榫穴縮回來,一個木頭小人就被她拉扯了出來。


    “扔下來!”我命令她。


    木頭小人從空中掉下,我一伸手就將之操在手中,然後取出一張黃紙符咒將木人包住,曲起右手二指對著它一彈,隻聽“撲”的一聲,那木人就燃燒起來。


    木人腐朽得厲害,我將它丟在地上,不一會就化為灰燼。


    “小卓,還是你的本事好啊!”劉大爺對我讚不絕口。


    我看了看李香香,見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窩火之氣,看來我這一次的表現還是讓她這個妖女對我的信任又深了幾分。


    在劉大爺的讚美聲中,黃大師咳了幾聲嗽,然後對我說道:“你這個年輕人,對這些簡單的法事還是會做的。以後有機會,我再指點你一些高深點的東西。”


    黃大師說完,也不等我謝他,轉身走了出去。山哥和李香香自然跟隨他走了。


    幫劉大爺家去除了厭勝之術之後,天色漸漸黑了。其實今天我和父親來劉大爺家的主要目的是捉鬼,晚飯過後,我和父親仍舊按照上次的方法做起法事來。


    這一次來看熱鬧的人還是很多,雖說人群中沒有苟隊長但是卻多出了山哥和黃大師。


    在眾人的注目下,我父親拿起海螺吹了一陣,我也跳起了經過我修正了的“引鬼舞”。不是自吹,這一次我的本事比起上一次已經強了很多,隻要那鬼一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一劍就把它給挑了。


    “來了!”


    剛剛繞著圈子才跳了一圈,我就感覺到一絲陰冷的寒氣從西北方向襲來,當即向父親提醒。


    我父親愣了一愣,很顯然他沒想到這一次我居然這麽早就感應到了鬼氣。不過,一愣之後他深吸了口氣再次吹響了海螺,於是那海螺在他渾厚的中氣激蕩之下就更加地響亮了。


    感應著西北方的濃鬱鬼氣,我放下手中的師刀,操起了香案上的銅劍。這一次,我隻須等那鬼氣進入我的刺殺範圍,我便有信心一擊而中。


    但是,當我正嚴正以待的時候,我卻突然感覺那陰冷的感覺正在迅速地減弱!


    這種陰冷的感覺減退,那就表明要麽鬼被製伏,要麽鬼開始逃竄。


    我看了人群中的黃大師一眼,卻見他微微抬頭,正朝著西北方向眺望。看樣子,黃大師也感覺到了鬼氣的來源,但是以他的表情來看,似乎還不知道鬼氣在減弱。


    “這鬼一定是逃了。”我心裏馬上做出了判斷。這時候這鬼根本就沒有進入我的法力範圍,並且我事先也沒有考慮到這一種情況會發生,所以它要逃,此時的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放下了銅劍,示意父親停止做法,然後把我的判斷小聲地告訴給了他。


    本來,我和父親的法事一做,附近的鬼魂感應到招引馬上就會迫不及待地趕來。我和父親做的這個法事對一般的鬼魂有很大的誘惑力,一般來說,鬼魂不在我們的手底下吃虧就絕不會逃跑。但是這一次這鬼魂還沒進入我們的法力圈子就望風而逃,這種情況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父親下意識地看了看人群中的黃大師,然後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


    顯然,父親以為是黃大師想拆我們的台所以施展了手段嚇跑了鬼魂。但是根據我對黃大師的判斷,我料定此人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畢竟鬼魂離我們很遠就開始逃跑了,這麽遠的距離想把一個鬼嚇跑,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沒有這個本事啊。


    “這個鬼很可能知道我們收鬼的本事。”我對父親小聲說,“今天就到這裏吧。”


    由於出了意外,我對大家說今天的法事到此為止,跟著開始收拾香案。大家見沒什麽熱鬧好看了,怏怏而去。


    看熱鬧的人走了之後,我把實際情況對劉大爺說了,然後又說了我接下來的打算。


    既然這鬼怕我,那麽明著收拾它看來已經是行不通了。我的計劃是今晚我潛伏在劉大爺家,等這鬼再次過來的時候我再突然現身把它收了。


    “不做法事哪能收得了這些孽畜?”我父親第一個不同意。


    我父親不同意我這樣做當然是有道理的。要知道,之所以我和父親先前要做法事引鬼出來,這其中的原因一方麵是把鬼引出來,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法事一做,法陣籠罩的範圍內我們的法力就會增強不少。隻要在這個法陣籠罩的範圍之內收鬼,道師先生往往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現在我不布法陣潛伏起來,到時與鬼相搏的時候就沒有額外的法力提供,其中的凶險當然會大了很多。


    “我有把握。”我定定地看著父親,“這鬼既然怕我們,到時我突然現身的時候它一定也不敢反抗。”


    劉大爺發了一支香煙給我父親,我父親點燃香煙深吸一口,過了良久他才說道:“我實在想不出哪一場法事有孽畜從我手底下逃走,今晚的這個孽畜到底是怎麽回事?”


    對於父親的疑問,我也是一籌莫展。根據我從《周易拓解》上所學習到的理論,普通的鬼魂提升經驗和道行的本事完全是基於“吃一塹長一智”這個古老的格言。對於鬼魂來說,它們總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如果沒有吃過我們的虧,它們絕對不會對我們望風而逃。


    我敲了敲腦袋,沉吟半晌,卻突然想到了李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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