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先換衣服,換好衣服後請下樓去用早餐。”傭人把衣服遞給了秦拓,恭敬地說著。


    秦拓接過衣服,道了謝,在傭人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小姐在哪裏?”


    傭人笑著:“小姐在三樓的畫室裏。”


    秦拓記起慕初夏為了一幅畫,不停地糾纏著沈長風,理解愛畫之人的那種熱衷及瘋狂,對於慕初夏一大早就窩在畫室裏表示理解。他也是個愛畫之人,隻不過他沒有走畫家那條路,僅是把畫畫當成了愛好。他還沒有為工作所困擾之時,對畫畫也很瘋狂。


    “先生還有什麽問題嗎?”


    秦拓搖搖頭。


    傭人這才退出房間去。


    秦拓拿著衣服走進浴室裏換上,慕初夏讓人送來給他的衣服不算很合穿,稍微有點兒大。


    走出浴室,秦拓忍著太陽穴的痛楚,走出了房間。一出房間,剛好看到一名高大的男人著一身黑色的筆直西裝從他的房前走過,看到他出來,那名男人頓了頓腳步,客氣地和他打著招呼:“秦總。”


    “慕總?”秦拓有點吃驚地叫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是t市第三大集團,東倫集團的當家總裁慕柏銘。


    慕柏銘,三十二歲,慕家長子,東倫集團繼承人之一,剛毅俊美,性子沉穩,他的俊美和沈長風不分伯仲,但他不像沈長風那般容易招來緋聞,他為人低調,從不出席任何宴會,也從不應酬,或許就是他的低調作風吧,他才不像沈長風那般引來狂蜂浪蝶。秦拓要不是擔任飛揚集團的總裁,他也無法一下子認出慕柏銘。


    “秦總還好嗎?”慕柏銘淡淡地問著,淡冷而深沉的眸子不著痕跡地審視著秦拓的精神,然後又淡淡地說著:“樓下應該給你備了醒酒湯,先下樓去用了早餐,喝點醒酒湯,休息片刻,就沒事了。你的車,昨天晚上,我也幫你開回到我的家裏放著,一會兒你可以開著車離去。”


    秦拓意外,昨天晚上不是慕初夏去酒吧把他接到這裏來的?


    像是看透他的疑惑似的,慕柏銘淡淡地解釋:“初夏是我的妹妹,半夜三更的她要去酒吧接你,哪怕酒吧是東英開的,我們兄弟也不會放心讓初夏獨自跑到酒吧接你,所以我陪著她一起去的。”


    “謝謝,昨天晚上真是麻煩你們了。”


    秦拓溫聲道謝。


    沒想到慕初夏竟然是東倫集團的千金,怪不得她那般的美豔,開著名車,敢糾纏著沈長風討畫。


    “不麻煩。”慕柏銘淡淡地應一聲,邁步便走。


    秦拓跟著他身後下樓去。


    樓下的小餐廳裏,還坐著兩名同樣俊美的男人,年紀在二十八到三十歲之間,他們分別是慕初夏的另外兩位兄長。她打小麵對著和沈長風一樣俊美的三位老哥,所以看到沈長風的時候,就不會癡迷,在她的眼裏,沈長風和平人無異。看到秦拓,那兩位慕家少爺也都客氣地和秦拓打招呼。


    秦拓想不到自己因為感情之傷跑到酒吧喝酒,最後竟然會被接到慕家來。


    飛揚集團和東倫集團並無業務交集,但彼此間也無敵對之意,秦拓除了知道慕柏銘的身份外,對慕柏銘了解也不多。他還是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慕家兄弟。


    “秦學長,你醒了?”


    慕初夏從三樓走下來,她還是像秦拓初見她時那般年輕貌美,活力四射。最主要的是她的笑容和慕容曉一般真誠。


    “慕小姐,昨天晚上謝謝你,給你造成困擾了。”秦拓溫聲地再次道謝。


    慕家三兄弟沒有再接話,彼此間靜默著吃他們的早餐,把招呼秦拓的事兒交由妹妹,反正秦拓是妹妹的學長,又不是他們的學長。


    慕家長輩們都不在,去了哪裏,秦拓不好意思問。


    “秦學長,這是醒酒湯,你先喝醒酒湯吧。”


    慕初夏把自己吩咐傭人替秦拓煮的醒酒湯推到秦拓的麵前,笑著說。她自己在秦拓的身邊坐下,秦拓朝她道了謝,便喝起醒酒湯來。


    喝完了醒酒湯,又吃過早餐,秦拓覺得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慕初夏並沒有問他為什麽會跑到酒吧喝酒,在秦拓沒事後,慕初夏便把秦拓送出了慕家。[]


    ……


    秦家。


    秦磊皺著眉看著靠在沙發上睡著的歐陽萌萌,遲疑著要不要叫醒她。昨天晚上不知道老哥和萌萌姐發生了什麽事,萌萌姐才回來不久,老哥忽然發瘋地離開了家門,隨後萌萌姐也追了出去,然後他的哥哥一夜不歸,萌萌姐也是在淩晨才回來的,回來後就一直坐在沙發上,又打電話又發信息的,估計是得不到回應吧,後來萌萌姐就呆坐在沙發上,什麽時候睡著的,秦磊不知道了。


    或許是秦磊的注視吧,歐陽萌萌醒了過來,看到秦磊雖俊逸還脫不掉稚氣的臉,她馬上坐正身子,四處張望,沒有看到秦拓的身影,她滿臉失望,“小磊,你哥還沒有回來嗎?”


    “沒有。”秦磊的眼裏也有著擔心。


    他意識到兄長和萌萌姐之間鬧了矛盾,但是什麽矛盾,他又不好意思過問。


    歐陽萌萌連忙找到自己的手機,打秦拓的手機,手機通了。


    她屏息著呼吸,很擔心秦拓還是不接她的電話。


    還好,這一次在響了很長時間之後,秦拓還是接聽了她的電話。


    “拓,你在哪裏?”


    歐陽萌萌急切地問著,“你聽我解釋好嗎?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是騙了你,我不是和朋友吃飯,我是和客戶吃飯,那個客戶喝醉了酒,非禮我,我奮力反抗,但還是被他占了點便宜。拓,我怕你擔心,才會騙你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這個時候,歐陽萌萌把一切過錯都推到了馮益的身上。


    都是馮益,那個花花太歲!


    曉曉都告訴他,她是秦拓的女朋友,馮益也敢占她的便宜,曉曉那麽漂亮,身材也好,怎麽不見馮益占曉曉的便宜?在曉曉麵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而且還正兒八經。


    想到t市目前有名的富家公子,曉曉都是認識了十幾年的,歐陽萌萌心裏的那股子嫉妒又湧了出來。


    她出身也不算差,可就是無法和真正的豪門相比。


    她認識的人,大都是一般的白領階層,唯一出身名門的便是秦拓,大學時借著秦拓的身份,才認識了沈長風。


    秦拓在電話那端沉默著。


    她被客戶占了便宜讓他心裏泛酸,痛苦,可他真正痛苦的是她最愛的人不是他秦拓,而是沈長風。她為了能接近沈長風,能在沈氏集團站穩腳,才會忍受客戶們的鹹豬手。為了沈長風,她估計什麽都願意做吧。


    “拓,你現在哪裏?我去找你。”歐陽萌萌覺得要當麵和秦拓聊聊才行。


    昨天晚上秦拓關機不理她後,她又無法找到秦拓,她才知道自己很害怕,害怕失去了秦拓這顆大樹,這麽多年來,她習慣了秦拓對她的寵溺,對她的在乎,習慣了秦拓把她當成天仙奉著。如果秦拓不理她了,她必定損失慘重。她現在在t市可以說是一無所有的,所以她還要緊緊地抓住秦拓才行。


    “我要上班了,忙,晚上再說。”


    秦拓淡淡地說了一句,間接地拒絕歐陽萌萌現在就要來找她的請求。


    現在的他,還需要時間去安靜,去想想他和歐陽萌萌之間如何走下去。


    他是不想失去萌萌,可像沈長風所說的那般,如果萌萌的心無法挽回,就算他再深情,付出再多,到頭來受到傷害的依舊是他。


    歐陽萌萌臉現失落,秦拓是第一次用如此淡冷的口吻和她說話。


    “嗯,那你先忙,晚上回家吃飯,我在家裏等你回來。”歐陽萌萌柔柔地說著。


    秦拓沒有答話,隻是默默地掛了電話。


    結束通話之後,歐陽萌萌才記起了,今天是周末。


    秦拓根本不需要上班。


    秦拓是在回避她?


    歐陽萌萌心裏著急,很想馬上就見到秦拓,可秦拓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她心裏再急也沒用。


    怎麽辦?


    秦拓和沈長風友情很深,秦拓現在心裏痛苦,會不會去找沈長風?


    對,找沈長風!


    不管秦拓有沒有找沈長風,她都要去找沈長風,她要請求沈長風幫她向秦拓解釋解釋。


    想到這裏,歐陽萌萌拿起自己的包,對秦磊說了一句:“小磊,萌萌姐有事先出去一下,如果你哥回來了,記得通知我。”說著,她快步地離開大廳。


    秦磊追出來叫著:“萌萌姐,你吃點東西再出去吧,我都做好了。”


    “不用了,萌萌姐不餓。”她現在也吃不下去。


    歐陽萌萌開著秦拓送她的寶馬消失了。


    秦磊聳聳肩,大人們的感情世界真是複雜。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駛進了司徒家的別墅。


    司徒傲帶著兩名保鏢,陰黑著一張臉,大步地走進屋裏來。


    司徒宇還沒有下樓來,雖說是周末,他沒有回公司,但他還是帶了一些工作回家裏,打算周末的時候呆在家裏處理公事。而昨天晚上因為帶子相親,他也沒有處理公事,今天一大清早,他起來晨運,用過早餐後,就回到書房裏忙他的。


    小樂對慕容青青也是相當的有好感,青青又是個幼兒園老師,擅長和孩子們溝通,僅是初相見,就讓小樂忍不住去喜歡她。昨天晚上相親結束後,司徒宇和慕容青青都留下了自己的聯係方式,相親算是成了吧。


    已經會自己打電話的小樂,並沒有打擾父親工作,而是抱著無線電話和慕容曉通電話。


    父親和他說過,每個星期可以給阿姨打一次電話的。


    “阿姨,我想你。”


    慕容曉一接電話,小樂就奶聲奶氣地說著。


    慕容曉想對小樂冷淡,但她做不到,她淺笑著問:“小樂聽話嗎?”


    “小樂很聽話,阿姨,你還好嗎?”


    慕容曉拍開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毛毛狼手,繼續保持著淺笑:“阿姨還好,謝謝小樂的關心。”


    “阿姨,我爹地昨天晚上帶我去看新媽咪了。”


    小樂是個孩子,不懂得保密,父親帶著他去相親,他首先就想把那事告訴曉曉。


    曉曉微愣一下,隨即笑問著:“那小樂喜歡新媽咪嗎?”司徒宇說會給小樂找一個新媽咪,沒想到這麽快,不愧是行動派!想到做到!


    “喜歡,青青阿姨很好,小樂喜歡。”


    小樂很認真地說著。


    “新媽咪喜歡小樂嗎?對小樂好嗎?”曉曉擔心司徒宇找的新妻子會對小樂不好,又關切地問著。孩子的感覺最真實,如果小樂覺得新媽咪對他好,那她就放心了。


    “青青阿姨很喜歡小樂,對小樂很好,就像阿姨對小樂那樣好。”小樂回想起慕容青青對自己的關懷,對自己的照顧,又稚聲稚氣地答著。


    自從失去生母後,他從曉曉這裏嚐到了溫馨的關懷,又從青青那裏嚐到了真誠的疼惜。他小小的心靈裏,希望兩位阿姨都當他的媽咪。不過爹地說了,曉曉阿姨不能當他的媽咪了,否則曉曉阿姨會有危險的,他不想讓曉曉有危險。曉曉阿姨不當他的媽咪,青青阿姨能當他媽咪也可以。


    聽到小樂說新媽咪對他好,曉曉放下心來,一不留意,覺得身上有點涼意,垂眸,發現沈長風竟然又把她的衣服扒掉了,她臉一紅,這頭野獸,昨天晚上才……現在竟然又……


    “阿姨,我爺爺來了,我先掛電話了。”小樂在電話那端急急地說著,好像害怕讓爺爺看到他給曉曉打電話似的。


    一結束通話,沈長風就把愛妻摁倒,愣是又和曉曉燃燒了一回,才低啞地說著:“曉曉,我們也生個孩子吧。”這樣,她的注意力就不會老被司徒樂那個小鬼扯走。


    她是處理了那件事,以後不會再輕易去司徒家,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一接到小樂的電話就去看望小樂,可是小樂在她心裏還是有著位置,她總在充當著小樂的母親角色,那可不行,她是他孩子的母親。既然她想當母親,那他就累一點兒了,加班加點,早點讓她懷孕。


    最好就是在舉行婚禮時,她的肚子就大起來。


    推開他健重的身子,慕容曉扯著被子包著身子鑽進浴室裏衝洗。


    沈長風也擠了進去。


    半響後,小夫妻倆出來,沈長風神清氣爽,慕容曉臉色紅紅。


    “曉曉,今天周末,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如果我說我想去爬山,你會陪我去嗎?”


    “你想登天摘太陽月亮,我都陪你去。不過曉曉,你每次爬山,都是爬上去,然後要我背著下山,你確定你還要去爬山嗎?”沈長風瞄瞄窗外的太陽,“天氣太好了,很熱呢。”


    “我就是要你背著下山,累死你。”


    慕容曉嘻嘻地笑著。


    “怪不得你每次都要我背著下山,原來是你心懷不軌。”


    沈長風也笑了起來。


    兩個人長這麽大,一起爬山的次數數都數不完,從第一次爬山開始,曉曉都是爬著上去,讓他背著下山,說累了,無力走路。


    “少爺。”


    樓下忽然傳來了桃子姐的聲音。


    “有事?”


    沈長風好心情地問著。


    “少爺。”桃子姐看看慕容曉,有點欲言又止。


    沈長風鳳眸微閃,桃子姐向來和慕容曉親近,以前慕容曉最喜歡通過桃子姐收集他的糗事,然後諷刺他,桃子姐心向著他,卻也喜歡把他的所有事情都捅給曉曉知道,最不喜歡舌頭長的他,因為曉曉,始終包容著桃子。現在欲言又止的,難不成出了什麽事情是不能讓曉曉知道的?


    想到這裏,沈長風用眼神示意桃子到屋外去。


    慕容家的人,今天竟然一致地外出了,就連慕容震夫妻都外出了,一間大屋裏僅有沈長風和慕容曉。慕容曉不是笨蛋,知道桃子想和沈長風說的事不能讓她知道,下了樓,她就自己去冰櫃裏拿了些水果出來,拿進廚房裏清洗,讓沈長風可以到屋外去和桃子說話。


    “桃子,發生了什麽事?”出了屋外,沈長風低低地問著。


    桃子看看屋外,才答著:“少爺,歐陽小姐來了。”


    沈長風隨口問著:“那個歐陽小姐?”他認識姓歐陽的女人嗎?


    “就是那個被太太當成是少爺女朋友的歐陽小姐。”桃子瞟著自家少爺,那位歐陽小姐老是表現出和少爺很熟悉的樣子,少爺竟然忘了誰是歐陽小姐。


    沈長風臉微沉,沒好氣地問著:“萌萌來做什麽?”


    “不知道,她說有急事要找少爺。”


    “讓她有什麽事找秦拓去,又不是我的女人,有事幹嘛來找我。”沈長風沒好氣地丟下一句話,扭身就回屋裏去,他在乎的女人隻有他的曉曉,曉曉的事情,無論大小,找到他,他都會幫,但是曉曉以外的女人,除非是生意上的事,否則他都懶得管。


    他的精力是用來管理公司,用來算計曉曉當他老婆的。


    沈長風這位沈家太子爺,其實,貌似,很小氣的!


    司徒家在這個時卻爆發著爭吵。


    書房裏,司徒傲拍著書桌,怒瞪著隻顧著處理文件的兒子,怒道:“司徒宇,你是笨蛋嗎?還是你不再是正常的男人?爸都那樣幫著你了,你竟然還把到嘴的肥肉送給沈長風吃,你這個笨蛋!怪不得我的華夏老是擠不掉沈氏,有你這們的掌舵人,我的華夏怎麽能贏?”司徒傲氣得臉色鐵青。


    他以為他算計了曉曉,兒子和曉曉一定會發生關係的,為了避免再一次和兒子發生衝突,這幾天他都不過問兒子和曉曉的事情。等到今天,他實在想知道結果如何了,才打電話給那位幫他算計曉曉的保姆,通過那名保姆,他知道了司徒宇並沒有和曉曉發生關係,而是把曉曉交給沈長風帶走了。


    兒子司徒宇還把那名保姆解雇了。


    當時他就氣得頭腦發暈。


    “你還知道你是我爸嗎?”司徒宇用力地合上了文件,連簽字筆都被他用力地扔掉,他一張臉陰沉下來,比司徒傲還要黑,他的怒火半點也不輸給司徒傲,陰冷的眸子對上司徒傲的怒目,陰冷地指責著:“有你這樣當爸的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用我這個當兒子的,算計我這個當兒子的,我不是你的兒子,而是你手裏的一顆報複何水靈的棋子!你得不到何水靈,你心裏怨,你有想過你為什麽得不到她的愛嗎?你隻知道怨,隻知道恨,無視我媽,僅把我當成你管理公司的工具。你想讓沈長風傷心難過,所以處處利用曉曉,傷害曉曉。你有沒有想過,你那樣算計曉曉,讓我和曉曉……其實是讓我在曉曉麵前無法抬起頭來?爸,就算我愛曉曉,我也絕不像你那樣愛何水靈,得不到便恨,而不懂得成全!”


    司徒傲被他指責得臉色鐵青,特別是提到了他愛了幾十年也恨了幾十年的何水靈。


    “我愛水靈,寵著水靈,把她當成寶,處處嗬護,處處寵愛,可她卻選擇了沈清泉,她怎麽能選擇沈清泉,就因為沈清泉當時的身份比我好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司徒傲怒吼著,一張老臉因為怒火而扭曲著。“我為什麽要懂理成全?我為什麽要去成全?我成全沈清泉,誰成全我?沈清泉怎麽不成全我?我愛水靈一點也不比他少,他怎麽不成全我?”


    “何水靈不愛你,就算沈清泉成全你,你也不會幸福的。”司徒宇冷笑著。


    何水靈僅把父親當成了朋友,當成了兄長,沒有半點的兒女之情。


    “隻要能得到她,我就會幸福!”司徒傲無恥地吼著。


    司徒宇冷笑,“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麽是愛!”


    “司徒宇!”


    司徒傲被兒子指責得惱羞成怒。


    司徒宇倏地站起來,繞出書桌,大步地朝書房外麵走去。


    “司徒宇,你去哪裏?你給我站住,我不管你怎麽想的,反正你必須給我搶過慕容曉!我就是要讓沈長風痛苦,讓沈長風絕望,沒有了慕容曉,沈長風的魂也就沒有了。一個沒有魂的掌舵人,是無法再管理好公司的!沈氏集團要到頭了,我要滅了沈氏集團,我要讓何水靈後悔!她要是嫁給我,我一定會把她寵上天的,她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愛她!我和你媽一起,我要不是把你媽妄想成她,我都不想碰你媽一下……”


    聽到這裏,司徒宇倏地又折了回來,高大陰冷的身軀站在父親司徒傲的麵前,陰陰冷冷地瞪著父親,司徒傲也處於盛怒之中,父子倆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讓誰。


    “你毀了我媽!”


    司徒宇咬牙切齒地擠出話來。


    他是知道父親對母親沒有感情,娶母親為妻,隻是想讓母親替華夏集團生一個繼承人,可他沒想到父親對母親竟然……他可憐的母親呀!到死都無法得到丈夫一點點的愛意,永遠都是何水靈的替代品。


    而他,也是可憐之人。


    他之於父親就是一個繼承人,一個報複打擊沈氏的工具。


    “司徒傲,你簡直就是個惡魔,何水靈要是嫁了你,便等於墜入地獄,我該慶幸她有先眼光,選了沈清泉,不像我媽那般,傻傻地跟了你,癡癡地守著你,無悔地替你生兒育女,卻是到死都得不到你半點的愛!”司徒宇說這些話時,一顆心被刺痛得難以形容,父子之間的衝突被推到最高點,而他對父親的點點感情,也隨著衝突的加劇,慢慢地消失。


    扭身,司徒宇冷然地離去,隻留下司徒傲愣愣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


    幾十年來,他對何水靈愛恨交織,憎恨著沈清泉橫刀奪愛,把唯一的兒子當成了報複打擊沈氏的工具,培養成為一個工作狂,隻知道把他的華夏集團發揚光大,卻忽略了替他生了兒子的妻子,哪怕他一點都不愛妻子,可是妻子替他生了兒子卻是事實,對他的付出都是事實,而他卻……


    屋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司徒傲知道自己傷了兒子的心,把兒子氣得離家出走了。


    他忍不住快步地走到窗前,想叫住離家出走的兒子,卻隻看到司徒宇的賓利車如箭一般飛走了,他用力地握緊拳頭,老臉上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半響,司徒傲走回到書桌前,默默地在桌前坐下,看到司徒宇留下的那些文件,他的心有點沉。


    周末,本是放鬆的時候,他的兒子被他刻竟培養成為工作狂,連周末都把工作帶回家裏來,他,對兒子到底有沒有一點父愛?他還算不算一位父親?


    可一想到自己對沈家的恨,對心愛女人的愛恨交織,司徒傲又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題外話------


    明天又要坐長途車回家了,這兩天的更新會少於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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