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斯法爾對於李季伶的突然親近一笑而過,這丫頭雖然聰明謹慎,但仍然不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啊?沒想到竟然是九葉艾芸和雪域赤錦卵。”李季伶猛地拍了下大腿,她從沒往這方麵想,誰知道她要的契機物竟然離她如此之近。


    “你是不是有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杜斯法爾看著李季伶捶胸頓足,裝出一副被‘坑爹’一樣的錯愕表情,實則不知道如何暗爽,他的笑意更加濃鬱。


    “我,我哪有……”


    李季伶立即矢口否認,再暗爽下去那就是樂極生悲的節奏。她貌似獨吞了許多九葉艾芸,可不能讓這狐狸再抓住小辮子。


    “好了,無須對我隱瞞什麽,就你那點小伎倆能滿得了誰?既然我將從不外傳的皇室秘聞都告訴你,自然也不會在意你……”杜斯法爾搖頭莞爾一笑,看來這丫頭還是很防備他,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也沒有必要繼續討論下去。


    “對呀,你對我說這些,難道不怕……,沁……”李季伶這才想起被她冷落已久的諾比沁,畢竟諾比沁可是正宗的皇室嫡係血脈。


    “你幹脆別想起我,本王會是那種小人嗎?”諾比沁直稱‘本王’,看來鬱悶的不輕。


    “無妨。這些聖品已經消失千年,皇室早就不顧忌讓人知道這些。況且如今的科技發達,某些藥物的助孕效果雖然不及聖品,卻也和聖品產生的效果相差不遠,而且批量生產物美價廉,普通百姓皆用得起,因此也就不需要防著他人打繁衍藥物的主意。聖品即便再好,也不是任何人都用得起,更不是對任何人都有效。”


    “對了,你說我‘大概’得到是什麽意思?莫非這些還不是最終的?”


    “我也隻是猜想罷了。因為這兩種聖品不能直接服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不如你先放一株九葉艾芸試試,看是不是正解。”


    “對呀,我真笨。那我現在試試。”


    片刻之後,李季伶一臉泄氣的靠在椅背上,長長歎了一口氣。


    “果然不是。”杜斯法爾鼓勵的拍了拍李季伶的肩膀,說道:“來,我再幫你看看手腕的傷。”


    李季伶心不在焉的伸出骨折的手腕,她轉而想到既然杜斯法爾這麽說,那他一定有解決辦法。


    “你能做出成品嗎?你一定能。”李季伶萬分肯定杜斯法爾一定有辦法。


    “那你豈不是又欠我一份人情,你何時才能還清啊。”


    “我若死了,就沒法還了。”


    一旁懲罰性被當成透明人的諾比沁看到這兩人竟然毫不避諱他的,做著嬉笑怒罵的糟心事。不由火氣上竄。


    “你別賣關子了,她欠你的我來還。”諾比沁不悅的打斷兩人。


    賣關子什麽的最討厭了。以賣關子的名義,調戲妹紙的必遭天譴。


    “你?不稀罕。”杜斯法爾瞥了諾比沁一眼,以一種‘我不和你玩’的口氣回絕。


    隨後杜斯法爾將氣息覆於手掌,掌心溫度慢慢升高。待溫度上升到足以活血化瘀的程度時。杜斯法爾慢慢揉捏起李季伶手腕處的淤青。這種按摩手法一邊活血化瘀,一邊可以使碎裂的骨骼加速生長,這也是治療秘術的能力之一。


    “稍微會有些脹痛感,你忍一忍。”杜斯法爾溫柔的提醒著李季伶,即便他的手法不會讓李季伶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但出於職業使然,他還是將可能會產生的副作用一一說明。


    看到李季伶表情並沒有痛苦的壓抑。杜斯法爾繼續說道:“既然我開口問你這件事,自然是會幫你,至於欠我的以後你慢慢還。我大概知道你要的這兩個契機物是什麽,隻不過光靠我一人無法完成。”


    “還需要誰?你告訴我,無論如何我也要求得他的幫助。”


    “九葉艾芸主陰,雪域赤錦卵主陽。很久以前長老法師負責雄性的調理。而封印祭司則負責雌性的調理。這麽做也算是皇室對兩大家族能力的平衡和製約,因為祭司和法師均能卜乾坤,是眾神對話者,因此不能讓一項能力集中在一個家族身上。”


    “祁月汜!”李季伶幾乎是脫口而出這個名字。


    “正是,他不是一直都用九葉艾芸入藥膳為你調理身體嗎?而且你的身上也隻有多餘的九葉艾芸。並沒有雪域赤錦卵不是嗎?”


    “難道祁月汜那家夥也獨吞了雪域赤錦卵?好家夥,竟然瞞著我。那我們就去西南劍蘭大野找祁月汜。”李季伶鼓起臉頰,不滿的說道。


    原來祁月汜有多餘的雪域赤錦卵,而且半點風聲沒有透漏給她,太沒有義氣了。不過算了,雪域赤錦卵她留著也沒用,祁月汜到底是個雄性,留著雪域赤錦卵以備不時之需也說得過去。


    就這麽一瞬間,李季伶腦洞大開,將祁月汜整個高大上的形象徹底歪沒了,若祁月汜知道恐怕也隻能‘嗬嗬’兩聲。


    “不可!”諾比沁斷然厲聲拒絕道。


    西北的事還沒處理完,這丫頭竟然又想跑到西南去,她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虎視眈眈。


    “必須去,因為煉製那種丹藥需要雌性的血液和氣息,而煉製地點也隻能在禮萊家族的司藥神殿進行。”杜斯法爾不疾不徐,繼續用專業人員的角度說明事實。


    “照你這麽說,煉製九葉艾芸需要阿唯爾的血氣,那麽煉製雪域赤錦卵又需要誰的氣息呢?”諾比沁不以為然,煉製這種藥物還要精確到人,他才不信。


    “煉製雪域赤錦卵隨便一個雄性即可。”杜斯法爾繼續的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理會諾比沁的質疑。


    “一派胡言。”諾比沁壓低聲音,目光冷硬的看著愈發詭異的杜斯法爾。他認定杜斯法爾又在耍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如果這藥不是季伶需要的,你大可當我一派胡言。”杜斯法爾目光一凜,淺含挑釁的回視著諾比沁。那意思很明顯,大可以看看李季伶會采納誰的意見。


    “我去。”她斬釘截鐵的說道。她也知道杜斯法爾話中有話,必定隱藏更深的目的,可就算是這樣她也要去。自己的事情,當然需要自己親力親為,杜斯法爾的提議隻不過是雙重保險,萬一謎題係統要的契機物真的是需要她的氣血為原料的藥物怎麽辦?


    “可以,但不是現在。你目前需要在這裏將身體完全調理好,然後讓眼睛徹底康複。”杜斯法爾勾起嘴角,朝諾比沁得意的一笑,這一局他勝利了。


    諾比沁握緊雙拳,他現在不能當著李季伶的麵爆發。


    “你該不會讓我在海棠調理身體。”李季伶狐疑的說道,可是聽杜斯法爾這麽理所當然的語氣,好像他就是這樣想的。


    “有何不可?”


    “不行。我能留下,沁和你都不能留下,你們的身份太危險。”


    她李季伶再魯莽激進,也不能拿兩位親王的安危做賭注,這兩個人都是帝國不可缺少的棟梁之才,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況且李季伶早就知道,無論自己身在何處,她暫時都沒有生命危險,可是這兩人就不能確定了。即便他們再厲害,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還是在這裏調養好了再走。”諾比沁突然和杜斯法爾統一口徑。


    “沁,你?”


    “難道你不好奇那個墨鏡嗎?留在此處,便有許多機會去看看。”杜斯法爾每時每刻都在拋出誘餌,他一點也不擔心魚兒不上鉤。


    “沁都告訴你了?”李季伶見諾比沁和杜斯法爾對此事的態度如此統一,便猜的八九不離十。


    “我也同意杜斯法爾的提議。他若再此,我也就不擔心那墨鏡的氣息再次擾亂你。”諾比沁語氣緩和下來,既然有些事情無法避免,那就去麵對吧。


    “沁,你這是何必呢?”


    李季伶低下頭,這是諾比沁對自己的妥協嗎?他明明不願意自己知道過多,可現在他卻安心讓自己留在此處。


    “我若再阻止你,你豈不是要恨我一輩子。”


    “沁,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還是會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該讓你知道的還是會阻止你知道,隻不過我會光明正大的阻止你。既然這墨鏡和你有淵源,那你就盡管去探索吧,我諾比沁並沒有不敢告知天下的事。”我隻是不願意你被某些事傷害到……


    這後半句話,諾比沁並未說出口,但是他的決心不會改變。哪怕李季伶會怨他手腕鐵血,隻要她不受到傷害就好。至於誤會和不解這種事,他已經承受的夠多,也不在乎多這麽一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季伶似乎感受到諾比沁內心的頹喪。


    “好了,諾比沁知道你什麽意思,你也不用繼續辯解了。既然協議達成,就這麽決定吧。我們隻需在這裏待上半個月時間,你的眼睛便可以完全康複。”杜斯法爾將手掌的氣息收回,看了看李季伶已經消腫的手腕,滿意的笑了笑。其實事情並沒有多麽嚴重,隻半個月的時間,這些人還翻不起什麽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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