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伶看完藏地秘境的地圖,整理好情緒就出門去找諾比沁,決定和他好好談談。當她靠近諾比沁房間的時候,發現諾比沁的房門並沒有鎖,而且屋內明亮的燈光透過錯開的房門射出一縷亮黃色的光線落在屋外漆黑的地麵,斬斷了那一片漆黑。


    這麽晚了,除了她竟然還有別人拜訪……


    李季伶正準備轉身回房間再找時機來時,突然屋內傳出的一句話,阻止了李季伶離去的腳步。


    “親王閣下,希望你能好好考慮公主殿下的事。”


    這個聲音很熟悉,可這麽晚了竟然來諾比沁房間討論關於她的事,看來她還是大大方方的進去聽一聽比較好,否則今晚她都睡不安穩。


    李季伶輕叩了三下門,然後就將門推開。李季伶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多人聚在一起,諾比沁、梵、杜斯法爾和肅立四人站在正前方麵向著房門,另外還有十來人在李季伶推門進來的那一刻紛紛回頭。


    哈,基本上都是熟人……


    李季伶一眼就看見菲瑟希成人禮上被她要了血和氣息的貴族六人組,雖然李季伶早知道這些人也來了,但是她沒有想到幾人的碰麵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另外幾人李季伶還不太認識,可從他們的裝束和氣質來看,八九不離十也是貴族之人。


    “沒有打擾到大家吧。”李季伶朝著屋內眾人行了一個屈膝禮。


    “這麽晚了公主來這裏幹嘛?”說話的人正是誘嶽?麓山,他總是帶著一種軍人般陽光的笑容,可細細看上去卻有那麽一絲故意的蠱惑之意。


    “和你們的目的一樣——聊天。”李季伶淡淡一笑,四兩撥千斤的將問題化解。“倒是我剛才無意之間聽到各位提起了我,可以告訴我究竟是何事嗎?”


    “阿唯爾,快回房休息。”諾比沁用著大家長般命令的語氣說道。


    “親王閣下。無妨。本來也是和公主殿下有關的事,讓公主參與進來我覺得甚好。”既然主人翁都來了,誘嶽怎麽可能放走這麽好的機會。


    李季伶看著這一群來者不善之人。甚至有那麽些興師問罪的味道。她看了下諾比沁變得有些鐵青的臉上,梵眉頭微蹙。以及杜斯法爾似笑非笑,心中便大概有了幾分眉目,看來事情相當棘手,否則這大半夜的諾比沁完全可以對不速之客下逐客令。而現場這樣僵持著,也說明了諾比沁不能將他們請出去。


    “誘嶽閣下,是什麽和我有關係的事需要這麽晚商議。”


    “簡單的說,帝都皇室以及軍校知道你是雌性的身份。”誘嶽也沒有轉彎抹角的意思,有些事直接點反而更好。


    “然後呢?”李季伶挑眉問道。但她心裏已經知道事情非常不妙。


    “或許你會接到勒令退學的通知,畢竟帝都軍校從來不收雌性。”


    經曆過許多風浪的李季伶並沒有多大觸動,她依然麵不改色,其實她早就知道最壞的結果莫過於此。可是貓膩就出在誘嶽的‘或許’兩字頭上,看來這兩字就是他們和諾比沁談判的籌碼。


    當李季伶正要進一步詢問誘嶽的‘條件’之時,諾比沁卻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就按照軍校的意思辦。”


    李季伶張大嘴,錯愕的看著諾比沁。他怎麽能說這樣的話,若真被退學,那她三年多將近四年的學業不就完了,一起都前功盡棄。李季伶震驚不已。忽然一股憤怒油然而生。


    杜斯法爾和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著這兩人。


    然而誘嶽卻不以為然的繼續說道,“公主畢竟在軍校學習了將近4年。最後關頭放棄很不近人情,況且據我所知公主的成績一直名類前茅。”


    “要怎麽做?”李季伶知道誘嶽這麽說,接著一定會拋出等價的條件交換,甚至是不平等條約。


    “其實對於皇室不合理的條約,隻要半數以上的大家族聯名發出提議,就有可能讓某些限製取消。”


    “這件事恐怕聯名提議也沒辦法解決。”梵冰冷的說道,他最顧忌的事還是來臨了。


    諾比沁此時已經陷入了沉默,似乎他體內壓抑許久的怒火,頃刻間就要爆發。


    他已經完全知道誘嶽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了。


    “說條件。”李季伶當然知道這是他們的圈套。一半以上的大家族,也就是十六大家族裏麵至少要有九大家族聯名才行。看來誘嶽帶來的這些人。就是他的同盟。


    “公平契約權。”短短五個字就闡述了今晚談話的核心內容。


    公平契約權?李季伶冷笑,當誘嶽說出這話的時候。已經是在脅迫他答應契約了。


    “怎麽個公平法。”李季伶嘲諷的笑道,目前的情況還有什麽公平可言。


    “就是請你放棄自己的自有契約權。”軍人的習慣讓誘嶽每說一句話都直奔主題,讓他人感覺他非常寡淡梁博,不近人情。


    “什麽意思?”


    “我想你大概知道,所謂自由契約就是兩情相悅、家族祝福所達成的契約,比如菲瑟希和肅立。而公平契約……”


    “知道了,公平契約就是我將像個貨物一樣,你們誰有能力誰得,是這個意思嗎?”


    這些人顯然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踩到李季伶這隻炸毛貓的尾巴。


    “其實用這種擇偶方法,你可以得到最優秀的雄性,不是嗎?”


    誘嶽發覺李季伶似乎無動於衷,繼續引誘著李季伶。其實李季伶內心早已如上滿子彈的槍膛,而且被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踩踏而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鎖定個目標好好發泄一番。


    放屁——,李季伶真想問候誘嶽他們全家。他竟然敢將她作為可供人哄搶的貨物,而且還要她好好配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為何不直接向皇室請求強製契約,豈不更簡單。你就這麽有把握贏得公平契約權嗎。萬一輸了可什麽都沒有了。”


    李季伶忽然覺得她真不該趟這趟渾水,果然好奇害死貓,她壓根就不該進到這裏。現在她還不得不應付這些讓人倒足胃口的事。


    誘嶽沒說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季伶,又掃了眼諾比沁。


    強製契約。誘嶽倒是有計劃過,隻不過被諾比沁釜底抽薪的破壞掉了。真沒有想到那個幾千年沒回家的混小子,竟然為了一個雌性跑回家裏,還大鬧了一場,誘嶽怎麽可能讓自己一直被動下去。


    “公主殿下,你答不答應?”誘嶽的語氣開始咄咄逼人,事情已經進展到這一步,他必須一鼓作氣的完成。


    李季伶看了看麵色冷峻的諾比沁。沒有直接回答誘嶽的話,隻是委婉的說了句,“這關係到我的終生大事,所以容我考慮一兩日。”


    “那是當然,隻是還請公主以後時常給我們這些貴族機會,我們大家都有著自己的優點,也希望公主殿下可以好好的了解了解我們。”


    誘嶽的這話實則是說給諾比沁聽的,因為諾比沁幾乎絕了他們所有接近李季伶的機會。


    “知道了。”說完李季伶轉身便走,真是一場不歡而散的談話。


    第二天,菲瑟希得知昨晚發生的事。清早便來找李季伶,想來聽聽李季伶的想法,順便開導勸慰她。也給她一些建議。當菲瑟希扭開李季伶房門時,卻發現李季伶早已不在房間,而且她的床鋪沒有絲毫溫度,似乎她出去很久。


    李季伶房間的木桌上留了兩封信件,一封是給菲瑟希的,另一封是讓菲瑟希轉交給諾比沁親王的。


    菲瑟希打開了給自己信件,上麵寫著一段讓她措手不及的文字:菲瑟希,我知道你早上一定會來看我,昨晚的事令我很頭疼。所以我決定先去辦我的事情,順便散散心。抱歉。說好一直陪著你,看來又要食言了。不過你大可放心。在契約預備禮開始之前我必回,無需擔心。桌上的另一封信,是我留給諾比沁的,麻煩你代為轉交,謝謝。


    菲瑟希讀完信後慌慌張張的跑向諾比沁的住的房間,將信交給了他。菲瑟希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戀戀不舍的看著諾比沁手中的那封信。


    菲瑟希從肅立那裏得知昨晚的事之後,就知道誘嶽他們已經觸及到那丫頭的底線,而那丫頭也絕對不會隨意讓人揉捏,隻是她竟然連夜出走,甚至沒有任何一個察覺到,可想而知她是有多麽的決絕。


    諾比沁拿著李季伶的留信,沒有詫異更多的是無奈,他想這封信上大概又是什麽惡語訣別之類的話。為什麽這丫頭就是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呢,諾比沁苦笑著打開了信件,上麵隻有短短兩行字:


    我正大膽前行,因為一切有你。無論世事如何變化,我永遠都相信你。


    轟——


    諾比沁的心髒如同被重錘敲打,他雙手顫抖的握著信件,原來狹隘的是他自己……


    諾比沁將信猛然捏入手中,這才知道事情不妙。如果李季伶留下一些氣話,諾比沁反而不太在意。可是李季伶留下這兩句話,正代表了她破釜沉舟的決心。諾比沁並不怕李季伶自己去找藏地秘境,可是如果李季伶以這樣勢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去找秘境所在地,那麽她很有可能去聯合一些她根本不能接觸的危險人物。而就在昨天立舍還見過她,似乎就是為了藏地秘境的事。


    諾比沁的內心突然一陣泛虛,這段時間是他逼得太緊了。他其實有許多次都堅持不下去,想要抱抱李季伶……他早該退一步的。


    諾比沁急忙來到禦龍廣場,駕起他的三尾黑翼龍分秒不停的尋找李季伶的蹤影,可惜這次李季伶將氣息隱藏的太完美了,連他都失去尋找的方向……


    李季伶趁夜禦龍離開西林古堡,最近發生的事情讓她完全沒有頭緒。


    “美麗,有沒有磁場風暴的感應?”


    主人這是你這個小時第三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沒有感應。


    “地圖上的五個地方有沒有感應稍微強點的?”


    也沒有。不過主人,你竟然淩晨就跑出來會不會太著急了一點呢?至少要好好休息一夜才好啊,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認為發生這些事我還有心情睡覺嗎?怎麽所有人所有事都湊在一起發生。我沒有一件事理清了頭緒,真煩人。”


    那這五個地點我們要先去哪個?


    “我打算去靠南邊的那個,那附近好像有個叫念地鎮的小型村鎮。有人居住的地方應該有酒店或者旅館,再不濟也會有民宅。”


    主人。你說立舍會不會設下什麽埋伏。


    “他就算設了埋伏我也沒什麽好怕的。這五個地方運氣好的話,我一次性就能找到。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得一一排除,可不管怎樣,他都料定我會來。不過沒關係,他目前不會要我的命。”


    李季伶承認自己連夜離開古堡是有些逃避問題的傾向,可是她真的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念地鎮位於北部靠南的平原地帶,城鎮麵積不算大。從空中俯視城鎮隻有點點斑斕燈火如風燭閃耀。看起來應該隻是普通的農耕小鎮,沒有商業鎮燈火通明的樣子,也不同與工業小鎮的布局硬冷。這整個鎮子被籠罩在忽明忽暗的幾點光暈之中,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淒涼,而是有種淡淡的暖意,如同回家時總有人留著燈等候的溫馨。李季伶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沒有過高建築的小鎮,它給獨自在寒風中夜行的李季伶增添了一份溫暖。


    她就這樣下去會不會破壞這裏的平靜?畢竟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左右,這個時間點外地人進入是否太突兀了?


    正在李季伶猶豫該如何降落並留宿小鎮時,從小鎮唯一高聳的鍾樓上射出一道明亮的激光,這激光正好照向天空中的李季伶。而激光的光路仿佛指引李季伶降落的航道。


    李季伶嚇了一跳,這種情況若往好處想,代表鎮子裏的人專門為迎接遠方的客人而開啟的引航燈。若往壞處想。監獄的探照燈不都是這樣的,那自己豈不是被對方鎖定,如果她輕舉妄動說不定會被對方以安全防衛的理由攻擊。


    李季伶就這樣不知所措的禦著龍盤旋在空中約一兩分鍾,不過下方倒也沒有她所預料的供給行為。就在這時,激光燈突然閃了三下,李季伶大喜,燈閃三下是這個星球約定俗成的友好表示,這說明鎮裏的人真的是為她指航,念地城的人民太友善了。李季伶這才安心的隨著光路緩緩降落在城內的禦龍廣場。


    廣場上並沒有整隊的歡迎儀式。隻是有一個看上去較為年長的雄性在那裏等候。


    李季伶下了龍,笑容可掬的說道:“感謝您。我一直在趕路,這麽晚打擾您了。我叫李季伶。請問閣下怎麽稱呼?”


    “我是這個鎮子的安全隊長霍克,你一個雌性這麽晚怎麽獨自一人夜行。若非鎮子上方的結界沒有感覺你的惡意,恐怕你早就被擊落了。還好還好,要不然傷害了珍貴的雌性,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霍克顯然是個自來熟加話嘮,看見美麗俊秀的李季伶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


    “霍克隊長您好,詳細的事我待會和您匯報,您能不能先帶我去旅館或者酒店之類可以落腳的地方。”


    霍克對於李季伶來說還真有那麽些雪中送炭的感覺,所以李季伶並不介意他有些囉嗦,反而在冷意十足的夜晚,霍克的嘮叨對她來說也是親切善意的。


    “你太客氣了,我雖然沒見過什麽世麵,但是看你的著裝和禮數,就知道你肯定家世不凡。前麵就是這裏最好的旅店,我們這裏雖然小,但是治安絕對有保證,你可以放心入住。”霍克對這個毫無架子的千金小姐充滿好感,果然上流社會的教養就是好。


    “對啊,你要不說這裏有結界我還真感覺不到呢。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這麽精妙的高級結界。”李季伶還真的沒有感覺到有結界氣息的存在,就算她沒有啟動吸融術,憑她現在的實力一般的結界還是能夠清楚感知的。看來高手在民間,這個布施結界之人絕對非常厲害,而願意隱居在這種小鎮的高人,李季伶心中有了一種莫名的崇敬感。


    “哦。真厲害,不愧是貴族的雌性,連高級結界都知道。我們這裏的雌性們連啥是結界都弄不清。”霍克爽快的大笑著。對李季伶的感覺越來越好,不僅教養好連學識也豐富。


    “嗯。跟著我父親學過一些,不過隻是皮毛而已,見笑了。”李季伶不願意太過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這麽熱情的人她也拒絕不起來。


    “我們這裏哪裏請得起結界師啊,這裏的結界是天然形成的,已經維持了幾千年。我們小鎮算是人傑地靈,遠古時曾出過一個忠勇伯爵,隻不過自那以後就沒有特別出眾的人才了。哈哈。”霍克摸著腦袋憨笑道,看得出他非常熱愛自己的家鄉。


    “忠勇伯爵啊,那就是沒有世襲製的,也算不上真正的貴族,真可惜啊。敢問這個忠勇伯爵叫什麽名字,我一向崇拜英雄。”


    “他叫……哎呀你看我光顧著說話,差點走過了,這裏就是鎮裏最好的旅店,我帶你進去,幫你安排最好的房間。”霍克熱情的盡著地主之誼。率先進入旅店之內。


    若不是李季伶從霍克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清澈見底的透明,而他的氣息沒有夾雜一絲邪念,說不定李季伶早懷疑對陌生人如此關懷備至的霍克到底有何企圖。


    李季伶歎了口氣。也許是她在有企圖的地方待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看每個人都習慣性的用懷疑和審視的目光,普天之下還是有許多民風淳樸的地方,是自己小心眼了。


    李季伶抬頭看了看旅店,閃著霓虹的logo上麵寫著‘忠勇酒店’四個字符,看起來這個酒店也是為了紀念那個伯爵而建造的,一定也有著悠久的曆史。李季伶微微一笑也踏入了酒店內,她看見霍克正向櫃台侍者交代著什麽便走上前去。


    “李季伶,這裏有幾種房間供你選擇。一二層的普通單間、三四層的經濟單間,五六層的商務單間。以及最高層的貴賓套房。我們這裏入住的人很少,所以每種房間都有空餘。你放心。不管是那種檔次的房間都絕對衛生,不過若想住的寬敞些你可以選擇四層以上,那裏最小的房間都有一百平。你看看自己會住多久,然後決定吧。”


    霍克的細致和周到真不是蓋的,他簡單的將整個旅店的布局向李季伶描述了一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個酒店的托,可李季伶卻明白這也許是因為小鎮很久沒有外人到訪,更何況這個外人還是雌性,所以他熱情些也是自然的。其實不光霍克熱情,旅店裏正在當班的侍從都很熱情,那種熱情沒有阿諛奉承的感覺,全部都是發自內心的親切。


    “我要貴賓間,大概會住個一兩天的樣子。”李季伶想這樣給他們創創收也是好的。


    “這麽快啊……”霍克有些失望,不過隻是一瞬間便打起精神問道:“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事嗎?”


    李季伶沒打算隱瞞她的目的,也許她還需要霍克他們幫忙。她取出地圖攤開在大廳的前台上,指著圖上的標記說道:“實不相瞞,我在尋找這個地方。”


    “這不是忠勇祠嗎?”霍克一看就說出了圖上標注的地點。


    “忠勇祠?是紀念忠勇伯爵的祠堂嗎?”李季伶喜出望外的說道。她原本以為還好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找到這個位置,沒想到這裏竟然是如同旅遊勝地般的存在,這麽有名氣。


    “你是來祭拜的?”


    霍克狐疑的問道,臉上顯現出淡淡的警惕,這是李季伶自遇見霍克的這段時間第一次見他不信任的眼神。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我也沒想到要找的地方就是忠勇祠,我這次來到北方其實為了尋找地圖上的這五個地方,而碰巧這裏是第一站。我的一個朋友將此圖交給我,讓我務必來這五處看看,原本我也不明白他是何意,現在看來莫不是他想讓我瞻仰一下英雄的風采。如果你信不過我,可以全程監視我。”李季伶一番話說的誠懇漂亮,再加上優雅的舉止,以及令人無法生疑的美麗外貌。是個雄性都不忍心繼續懷疑下去。


    霍克看到一臉真誠的李季伶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他想一個雌性又能幹出多大破壞力的事呢。況且結界都告訴自己放她進來,就算他信不過李季伶。難道還信不過結界嗎?


    “嗨,真是抱歉。因為幾年前曾經有人來到此地,想要進入忠勇祠搶奪裏麵的寶貝。”霍克一旦放下戒心,就又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寶貝,我倒沒聽說過。不過這話你還是不要掛在口頭上了,我是無意這裏的寶貝,換做其他人聽了你的話可不徒生欲念?”李季伶對如此耿直的人還真是沒轍,他如果懷疑自己,麻煩就不要老將機密的事掛在嘴邊。


    “我信你。不怕。說來這寶貝也不是誰想得就能得的。”霍克說著微微挺胸,一股自豪勁散發出來。


    李季伶笑而不語,恐怕就算自己想要阻止這貨,他也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大肆宣揚自家寶貝一番。


    “你剛才不是說這護城的高級結界是哪位高人做的嗎?其實根本不是高人,那結界正是忠勇祠裏的寶貝維持的。”霍克繼續說道。


    哦?有點意思,寄物結界外加防禦結界嗎?看來這還不止是高級結界,而是屬於神王級別的結界,難不成她第一站就碰對了地方……


    李季伶清早起來就覺得渾身通暢無比,似乎晚上一覺令她五體都被洗禮過一般,特別是體內那股黑色的氣息仿佛甘泉般滋潤著她的五髒六腑。這股黑色的氣息很奇怪。上一次還將她折騰的半死,這一次卻像最貼心的仆人,對李季伶身體的虧虛部分進行著查漏補缺。


    難道是因為這裏靠近忠勇祠的緣故嗎?李季伶自然而然的就往這方麵聯想。因為整個念地鎮有實力與她的內息相呼應的恐怕隻有忠勇祠這個地方。


    “咚——咚——咚——”


    三聲標準的叩門聲響起,接著是禮貌的問安聲。


    “請問,休息好了嗎?早餐服務——”


    李季伶打開門將門外之人請進房間內,笑著說道:“霍克怎麽你當起早間服務侍者了?”


    “我一大早向鎮長匯報了你的情況,沒想到鎮長完全沒有芥蒂,還專程委托我帶你去忠勇祠。這可是很難得的事,自從上次忠勇祠被人偷襲之後,全鎮對忠勇祠加強戒備。特別是對外地人意圖進入忠勇祠,鎮長都保持著拒絕的態度。”霍克喜滋滋的向李季伶轉達鎮長的意思。他就是覺得這個丫頭和這裏非常投緣。


    “這全靠你幫我在其中周旋,要不然這事也不會進展的如此順利。我還要多謝你。”李季伶客氣的說道,她沒想到霍克竟然一大清早就為這件事來找她。這個熱心腸簡直將她的事當做自己的事在忙,李季伶還真是覺得盛情難卻。


    “餐點什麽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去忠勇祠不能用車代步,必須步行而去,那裏離念地鎮還有些距離,我們如果立即出發,差不多中午可以到達。除去你自由活動的時間,我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回這裏。因為入夜的忠勇祠周圍很危險,經常有食人獸出沒……”霍克抱歉的說著,今天的行程相當的緊湊,他擔心李季伶的體力會吃不消。


    “你想的真周到,待會我都聽你的。”


    “好說好說,那你抓緊時間做準備,我先到一樓大廳等你。”


    李季伶和霍克一路閑聊著,腳下的行程也非常快。


    “我第一次見腳力這麽好的雌性,開始我還擔心你跟不跟得上,沒想到現在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你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那是因為我自小受到父親的訓練,所以體力比一般人都要好。”


    “你父親怎麽像訓練雄性一樣訓練你?他還真是嚴厲,看你這樣子沒少吃苦吧。”


    “還好,父親雖然嚴厲但是還是很看重我的,否則我哪敢獨自一人出來遊曆?”李季伶說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諾比沁對她言傳身教的畫麵,那個畫麵似乎離現在相當久遠,可這些記憶已經實實在在的成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就像身上的紋身一樣永不磨滅,就算有一天人為的可以將紋身祛除,也會在原來的地方留下一條清晰的印記。


    “我一輩子都在念地鎮。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虛池大野的中心城。你真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可以禦龍飛行在這個世界的上空,你那麽自由那麽毫無拘束。”霍克忽然仰視天空歎了口氣說道。


    “你才是擁有自由的人……”李季伶用著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了句。


    如果可以。李季伶還真想和霍克調換一下角色,生活在這麽淳樸、人情味濃鬱的小鎮。那樣她就不用糾纏在各個貴族爭奪她的契約之中。也不用被地球的使命和謎題係統困擾著選擇自己未來的道路,更不用擔心如何逃脫這個幫那個派的抓捕。可是這種‘如果’並不存在,所以李季伶隻能暫時屈服,對比她強悍的人依舊采取忍耐的態度,為了她一心向往的自由到來蓄積力量。


    “對了,你可以給我介紹介紹這個忠勇伯爵的英勇事跡嗎,到時候我去祭拜他的時候,就不會有失禮的行為。我想他一定不是簡單人物。”


    “忠勇伯爵啊,其實他得名於幾千年前,聽說他救了某個實權派的貴族,更有傳聞說他救的是埃比瑟大帝。關於他的故事去,其實我也隻知道個大概,細節處我也不怎麽清楚,那些故事都是從父輩那裏的記載知道的。你別看我麵相老成,其實我並非一代進化者,我是五百年前才通過細胞融合技術成功出生的進化人。而自從我記事開始,忠勇祠就存在。”


    “你是細胞融合者。”李季伶張大嘴表示難以接受。一說到細胞融合技術生成的進化者,李季伶就想起梵和祁月汜兩人,那兩人可都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英俊少年和武力天才。而眼前的霍克。李季伶實在沒有辦法將他和那兩人歸為同類。


    “是啊,我們鎮裏恐怕除了村長是自由進化者,其餘的都是細胞融合進化者。”


    霍克好像在說一件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事,而李季伶卻大吃一驚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啦?走不動了嗎?”霍克問道。


    “這個鎮子大約有多少人口,除了鎮長全部都是細胞融合的進化人嗎?那麽沒有一代嗎?”李季伶等待著霍克的答案。


    “鎮內大約有5萬人口,除鎮長外全都是細胞融合進化者,鎮中第一代自然進化者經過一場惡戰全部陣亡。而現在生活在鎮中的居民,就是用第一代進化者所留下來的細胞融合繁殖的後代,第一代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後代。除了忠勇伯爵外,真是可惜啊。”霍克說著惋惜的歎了口氣。這個對全鎮貢獻最大的進化者,卻沒有留下自己的後代。


    “你說的當真?是什麽惡戰讓全部第一代死亡?”鬆彌血月嗎?李季伶差點脫口而出這個詞。可最後她還是咽了下去。一般的人是不會知道有關鬆彌血月的事,她這麽一說搞不好弄巧成拙。


    “第一代的死亡啊,大約就是五百多年前的事。我是鎮子的安全隊長,全鎮居民的信息都在我腦中,不會出錯的。怎麽啦?看你驚訝的表情,難道這樣有什麽不對嗎?”霍克看著兩眼呆滯的李季伶,狐疑的問了句。


    “讓我整理一下思路,我有些亂了。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鎮的一代全部在五百年前死亡,在他們死亡的之前二代就已經融合繁殖成功?我這麽理解沒錯吧?”


    李季伶根據霍克的話,做了簡單的推算。霍克說他是500年前融合繁殖而成的進化人,而他們的一代又全部在500年前的一場惡戰中陣亡。那也就是說一代死亡的相差沒有多少時間,二代就已經孕育出來,而且每個一代都有自己的後代。當然,那個倒黴催的忠勇伯爵除外。


    這裏果然有蹊蹺,以祠堂寶貝維持的結界,如此高的細胞繁殖率……


    這個鎮子並沒有表麵看到的這麽簡單,李季伶眉毛擰成一團,細細捉摸這立舍給她這幅圖的意義。那個人沒有一處不是謎,而偏生他又喜歡將問題蒙上一層神秘的薄紗。


    如果他知道什麽,直接和她說不就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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