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或許說的就是這種景象吧。[]


    無論到了哪裏,玉千瀧堅決不改爬牆的好習慣,俗話說站的高看的遠嘛。


    在今天早晨的第三百六十五聲歎息之後,看了眼日出的方向,朝霞滿天,每家每戶的煙囪裏接二連三的升起縷縷白煙。


    “大哥,大哥,我回來了。”


    就在玉千瀧打算即興表演一回自己超高的藝術細胞時,王府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一襲紫邊白袍的琰烈風風火火的跑向了後院。


    大漠的房租結構並不像中原,多半是以土墩石頭砌成,達官貴人的房子自然不同,石頭磚瓦都是上好的,隻是沒有中原人建的那麽繁瑣,多以簡單為主。


    琰瑾的院子全是漠北的奇葩所在,到了冬天,外邊都是一片蕭條,而他這裏,卻是種滿了各種花花草草,都是有藥用價值的。


    此時,他正在空地上把玩著不知名的藥草,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老遠聽見琰烈咋咋呼呼的,他就好笑的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活,推著輪椅到一旁淨手。


    剛用布巾擦幹手上的水,琰烈已經跑到了他跟前,將他的輪椅推到桌邊:“哥,你剛回來又開始搗鼓這些東西了,現在的天氣越來越冷了,你可要當心身子。”


    說罷,蹲在琰瑾身邊,動作嫻熟的幫他捶腿,笑的一臉陽光。


    “放心吧,我有分寸。”琰瑾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倒是烈兒,出去曆練一番,長大了不少。”


    “嘿嘿,我可不小了,總不能一直靠哥哥一個人吧。”琰烈眼神閃爍,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


    “都是我沒用,苦了烈兒了。”琰瑾眼中染著複雜之色。


    琰烈搖搖頭:“大哥哪裏話,都是皇上不容我們兄弟倆。”


    “哎……”琰瑾歎了口氣,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好看的小說)


    玉千瀧看著這兩兄弟情深似海,相互之間動作親昵,讓人想不往彎處看都難。


    悠的,她腦袋裏冒出來兩個字:菊花!


    臥槽!


    難怪琰瑾這廝獨愛送菊花,竟然是個……男男傾向?


    咦!玉千瀧打了個冷顫,柳眉一挑,跳下屋頂來到了北辰熠的房前,砰砰砰――


    使勁的敲門,尼瑪就是不開?


    玉千瀧十分淡定的擼起袖子,雙手手指十分猥瑣的比劃比劃,從容不迫的將兩手穿過房門上的窗紙,手在房門一摸,熟練的將門栓取下,推開門進去。


    嗯,也不知道房子設計靈感是不是來源於小偷,否則怎麽連門框之間的格子都能供一個人的手穿過。


    反正不管誰設計的,現在是方便了玉千瀧。


    床上的被褥還是亂的,就是沒人。


    房間另一頭的屏風內隱約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這貨是洗澡還是換衣服,都不帶耳朵的嗎?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與褚天歌‘相處甚歡’的情況,她絕技不會魯莽,轉過身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北辰熠,你丫的在幹嘛呢?”


    裏麵依然毫無動靜。


    “哎,你別不好意思哈,本小王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再說,我還沒看見你光溜溜的呢,你害羞個毛線啊!”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咦,難道有啥見不得人的?莫非,東海皇帝是個太監不成?”玉千瀧腦海中開始呈現出各種yy結論,最後是越想越覺得可能性達到百分之兩百。


    肯定是那啥方麵不行,否則,堂堂一帝皇,去毛線神醫穀學醫,生人勿近,要啥沒啥的。關鍵是他至今木有個妃子啥女人的,所以這方麵就更加有可能了。


    東海?不知道去什麽大通殿尋求解藥,除了三國的帝王印之外,還需不需要東海的?


    嗯,她決定當一回梁上君子,以備不時之需!


    心裏下了決定,她咬咬牙,躡手躡腳的走向屏風。(.)


    屏風內的霧氣還沒有散盡,北辰熠鳳眼禁閉,一雙劍眉蹙成了高峰,全身被浸泡在豔紅的藥水當中,隻露出一個頭靠在浴桶邊,除了鼻翼中那薄弱的呼吸,一動不動。


    玉千瀧剛一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草藥味。看他臉色跟嘴唇一樣蒼白,她不禁蹙了蹙眉,這家夥不會要死了吧?


    心裏疑惑,本能的把手伸到他的鼻子邊,輕微的感覺,讓她心裏鬆了一口氣,隨後大罵自己白癡!明明是感覺到北辰熠的呼吸才來看的,怎麽還做這麽幼稚動作!


    果然時代退後了數千年,連智商也跟著退後了。


    “喂,北辰熠?你沒事吧?”玉千瀧伸出潔白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尼瑪,滑溜溜的真帶感,皮膚好的讓她羨慕嫉妒恨!


    似乎陌生的觸碰讓北辰熠感到排斥,緊閉的眼簾顫了顫,喉間溢出一聲軟綿綿的“嗯……”


    性感當中夾著一絲暗啞,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麽。


    “北辰熠?”玉千瀧驚呼,指尖傳來的熱量燙的她本能的縮了縮手,最後還是用手背貼在了他的額頭。


    天哪!好燙!


    將他披散的墨發攏到浴桶外,水已經涼透了,她低頭一看,水中的情景若隱若現,幸好這人還有穿著長褲沐浴的癖好,不至於露光光。


    可不能讓他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裏!玉千瀧轉身就要出去喊人,一隻冰冷的手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回過頭來,發現北辰熠虛弱的掀了掀眼簾,純淨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祈求:“別,我忍忍就好了,別讓其他人知道。”短短的幾句話,似乎用盡了力氣。


    他身為東海帝皇,如今隻身一人在外,如果傳出去他身體有恙,豈不是要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他的院子裏都是一個人都沒有,琰瑾也沒說什麽,也就隨了他了。


    “可是,你會不會死啊?”玉千瀧深深地覺得,皇室當中,每個人都是不幹淨的,哪怕當了皇帝,也是草木皆兵。


    “你會舍不得我嗎?”北辰熠突然定定的看著她,眼裏竟有一絲期待。


    “別開玩笑了,你和我很熟嗎?”玉千瀧鄙夷的揮揮手。


    北辰熠忽然垂眸一笑,她是不知道他的,可是,他從小就關注著一個人,說不上是恨是憐憫還是同道中人的心心相惜,但聽她這麽說,心裏還是莫名的有點難過。


    “咳咳咳……”突然,北辰熠心口傳來鑽心的疼痛,本就蒼白的臉色又是透明了幾分,輕咳兩聲,嘴角就溢出了一絲猩紅。


    “喂,你……”


    “十幾年都過了,一時半會的死不了。”北辰熠自嘲一笑。


    “哦,那你還要泡多久,水都冷掉了。”接著就要說:沒事我就出去了,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藏的嚴嚴實實,這裏也沒她的事。


    誰知,那人竟毫不顧忌她是個女兒身,揶揄道:“不介意賞小的一點內力吧?”


    “那我有啥好處沒有?”北辰熠當真是死皮賴臉啊?


    “嗬嗬,我開玩笑的,你回避下吧,我要起來了。”北辰熠看著她毫無變化的臉色,苦澀的搖搖頭,他在想些什麽?別忘了自己一身蠱毒是拜誰所賜,憑什麽他們就有天倫之樂,而自己卻隻能默默承受……


    想到這裏,一張俊臉逐漸扭曲,堪比天津出名小吃,就差走到大街上吆喝一番――麻花嘞,地道的天津麻花嘞!


    “你絕對是史上最摳門的皇帝!”玉千瀧次果果的鄙視了一番,然後走出去,十分友好的關上門,用從房裏隨手順來的筆,刷刷刷的寫上:北辰公子裸身沐浴,香豔場麵禁止偷窺。


    玉千瀧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有侍女前來:“小王爺,我家王爺有請。”


    “嗯?可是我肚子餓了!”玉千瀧蹙眉,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侍女蹙眉,心裏無限鄙視:果然是粗魯的紈絝子弟,一點禮貌都不懂!


    嘴上卻恭敬的說道“我們烈王今天回來了,所以王爺請貴客前去大廳用膳。”


    “有飯吃不早說!”玉千瀧說完,大步朝前廳走去。


    前腳剛踏進大廳,就被一條健壯的手臂勾搭上了肩膀,帶著她往裏邊走去:“千瀧你可算是來了,要不是大哥說不可失了禮數,我就自己去叫你過來吃飯了。”


    “嘿嘿,想不到兩月未見,琰烈還是一點沒變。”玉千瀧滿頭黑線的被琰烈帶到他身邊坐下。


    “再變我們也是兄弟不是,你既然來了大漠,以後我一定帶你四處感受我們漠北的風情。”琰烈顯然心情極好,待看見門口進來的北辰熠時,臉色一變,冷哼一聲,規規矩矩的做好,頗有一副將軍範兒。


    “北辰兄,我們可是就等你了。”琰瑾依舊笑的如沐春風。


    “倒是北辰失禮了。”北辰熠也是端著公式化的笑容,從容不迫的坐在琰烈對麵,估計這貨是故意的。


    “既然都到了,阿芙,傳膳吧。”琰瑾看了眼身後站著的侍女,吩咐到。


    “是!”阿芙福身一拜,這才盈盈退去。


    待早膳上齊,琰烈毫不客氣的從下人手裏拿過一塊托盤,挑選了幾樣精致的菜,來來回回了幾趟,搬走了桌上大半的早餐,最後拉著玉千瀧的手走向大廳主位的高桌:“千瀧,我們走開吃去。”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北辰熠是客人不是。”玉千瀧莫名其妙的說道。


    琰烈因為玉千瀧說北辰熠是客人,說明她沒把自己當外人,鬱悶的心情好了幾分:“跟他們一起可吃不飽。”


    當時玉千瀧還不太明白,直到半響後,大廳一側的餐桌上,那兩人筷子都沒動,大眼瞪小眼的,似乎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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